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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獨孤遜,喉嚨發著緊:“我記得我阿兄,他笑起來時會露出一顆犬齒,在右邊,你那位朋友……” 后面的話因為緊張沒有說完,難耐的等待中,聽見獨孤遜一個字一個字,無比清晰地說出一句話:“我那位朋友恰好也有一顆犬齒,在右邊?!?/br> 崔拂低呼一聲。 獨孤遜露出一點如釋重負的笑:“崔夫人若是信得過我,那就先別著急走,我已經給我朋友捎了信,他知道夫人在這里的話,一定會最快時間趕來,我有預感,會是好消息?!?/br> 入夜時瑟瑟在身邊睡得熟了,崔拂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十五年了,先前她百般找尋,怎么也找不到一丁點兒線索,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從獨孤遜口中,得到了消息。 年紀,住處,相貌,還有她一直深深刻在腦海里的,阿兄那顆小小的犬齒,假如獨孤遜沒有,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對上了。 她真的要找到家人了嗎? 披衣起來,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閃身出去。暮春的天氣不冷不熱,漆黑天幕上嵌著幾顆星子,崔拂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眼前再次浮現出深藏在心底的,阿兄的模樣,深黑的眉,大大的眼,不說話時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氣,然而一笑起來露出尖尖的犬齒,又讓人覺得這世上所有的煩惱都已經不復存在。 崔拂笑起來,眼睛里熱熱的,十五年了,她真的要見到阿兄了嗎? 黑影一動,李五悄無聲息地走出來:“娘子?!?/br> 他聲音壓得極低,瞧著屋頂的方向:“那邊,還有那邊,都有人?!?/br> 崔拂并不能看出這些潛藏的人,四周和平常晚上沒什么差別,雞鴨偶爾叫幾聲,草窠里忽地一動,飛起一只小蟲,崔拂輕聲道:“大概是獨孤遜的人?!?/br> “娘子看他是好意還是歹意?”李五并不能放心,“若是娘子信不過他,我想想辦法,總還是有機會逃?!?/br> 信不過他嗎?崔拂說不清楚,阿兄的相貌和過去的情形,她跟嚴凌說過,獨孤遜如果存著歹意,未必不能打探出來,可他會是那種人嗎? 眼前閃過獨孤遜松開繩結,讓那只白玉兔子輕輕落進瑟瑟手里的情形,崔拂搖搖頭:“再等等吧?!?/br> 不管是真是假,這個機會她都不能放棄,十五年了,也許她終于要找到家人了,這個險值得冒。 第二天一早,因著不需要收拾行李,一家人從從容容正吃著早飯,汪阿娘突然又來了。 她滿面笑容,拉著崔拂的手就不肯放:“小歐娘子,真是天大的好事,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位周郎君,今日恰好來鄉下收租,他說待會兒就過來看看娘子!” 崔拂無奈:“我不見?!?/br> 話音未落,門外便有人叫:“汪阿娘在嗎?” “哎呀,這不就來了嘛!”汪阿娘松開她,一道煙跑到門外,拉進來一個錦袍男子,“小歐娘子,這位就是周郎君!” 周子徵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與太守夫人有幾分相似,此時規規矩矩地行下禮去:“歐娘子好?!?/br> 崔拂也只得還禮:“周郎君萬福?!?/br> 周子徵微微一笑:“初次見面,給娘子帶了些薄禮,請娘子笑納,來人,把東西送進來!” 幾個仆人拿著大包小包飛快地往院里走,汪阿娘笑嘻嘻地在邊上幫腔:“小歐娘子你瞧瞧,都是好東西呢,頭一回見面就這么大手筆,這排場,這體面,滿越州也只有周郎君了!” 李五沉著臉上前,攔住那些仆人,崔拂沉聲道:“多承周郎君美意,不過我并無此意,東西我不能收,請周郎君以后也不要再來了?!?/br> 周子徵沒想到她竟然當面拒絕,臉上頓時有些難堪,汪阿娘媒婆一張嘴,最是機靈,連忙說道:“女人家臉皮薄,心里想的跟嘴上說的是兩碼事,周郎君別當真……” “我不是那種口是心非的人,”崔拂正色說道,“我說了不必,就是不必?!?/br> “哎呀小歐娘子,這是何必呢?”汪阿娘忙道,“周郎君來都來了,又帶了這么多東西,何必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周子徵有些惱怒:“我真心實意求娶,歐娘子也不好這么不給面子吧?娘子可以到處打聽打聽,我周子徵在越州,也不是什么沒名沒號的人物?!?/br> “我知道你,是周夫人的內侄吧?”院外傳來一聲說話。 獨孤遜邁步走進來,向著周子徵微一頷首。 周子徵乍然見到陌生男人,不免起了疑心:“你是?” “我與你姑父平輩論交,論輩分,你該當叫我一聲阿叔?!豹毠逻d負手而立,因著個頭比周子徵高出一大截,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將,氣勢頓時壓倒他一頭,“賢侄,歐娘子既然說了不肯,再糾纏下去,未免有失體面?!?/br> “誰是你賢侄?”當著崔拂的面被人這么下面子,周子徵越發惱怒,“我從不曾見過你,哪里來招搖撞騙的?” 獨孤遜微微一笑:“那就回去問問你姑父,你到底是不是我賢侄?!?/br> 他驀地上前,抓住周子徵一條胳膊:“走吧!” 他提著周子徵,如提童稚,周子徵掙扎不得,只覺得胳膊上像是箍了一個鐵箍,忍不住叫起疼來,掙扎不得,眨眼就被扔出院門外,周家的仆人連忙上前廝打,也被獨孤遜一手一個,扔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