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醫修有點料、讓我輔助,我帶飛[電競]、霸總他原來是綠茶[女A男O]、離婚?免談![娛樂圈]、豪門聯姻后假少爺天天裝乖、學霸寫了我倆的同人文、渣渣、他悄悄地親吻過、隊長!你別跑、金絲雀的陷阱
從那天起,崔拂的天地就只剩下這廂房三間,窗戶封死了,每道門外都有重兵把守,但凡沒有軍務,蕭洵就會一直待在這里,他不怎么跟她說話,只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床笫之間。 崔拂很快就吃不消了。上次逃跑的顛簸疲憊一直沒恢復過來,如今鎖在這屋里不見天日,心情和身體都是極壞,飲食漸漸減少,正月十五的元宵送來時,崔拂極力支撐,也只吃得下兩個。 啪一聲,蕭洵放下了碗筷,他沉著臉,伸手將她抱在膝上,又加了一個元宵喂在她嘴里:“吃!” 崔拂搖頭,剛想躲,被他捏著下巴扳過臉,崔拂咬緊牙關怎么都不肯吃,下一息,蕭洵吻住了她。 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又將那顆元宵推進去,崔拂掙扎著,不小心岔了氣,劇烈咳嗽起來。 蕭洵慌了,連忙來給她拍背,崔拂咳得厲害,含著淚花一抬眼,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和眼中久違的溫存。 崔拂突然發現,他竟然有皺紋了,細長的一條,正中眉心。 當年那笑著叫她阿拂的少年瞬間掠過眼前,崔拂伸手輕輕撫著那里:“阿洵,你有皺紋了?!?/br> 蕭洵怔住了,片刻,猛地摟住她,灼熱的嘴唇胡亂親吻著,呢喃低語:“阿拂,我的阿拂?!?/br> 他的聲音發著澀:“為什么不要我?” 在這個瞬間,崔拂突然發現眼前強悍的男人無比的脆弱可憐,撫著他束得緊緊的頭發,崔拂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可憐呢?她好像并沒有做錯什么,可卻落到了這個地步,如今她,哪里還有力氣去可憐他? 太可惜,上次竟然沒有逃掉,如今再想找機會,簡直是難于登天。 門外,蕭懷簡叫了一聲:“六弟?!?/br> 蕭洵定定神:“怎么?” 門推開了,蕭懷簡卻沒有進來:“我剛剛核實,獨孤遜得到的舊朝庫藏只有二十幾萬貫?!?/br> 蕭洵抬眉:“那又如何?” “剩下的在哪兒,這世上怕是只剩下嚴凌知道了?!笔拺押喛戳搜鄞薹?,“六弟,崔娘子必須去見嚴凌?!?/br> “她不見?!笔掍瓟嗳痪芙^。 蕭懷簡笑了下,從懷中拿出一卷黃紙,邁步進門:“蕭洵聽旨?!?/br> 他朗聲念道:“著晉王蕭懷簡全權處置嚴氏一案,與案情相關人事,準其調動。欽此?!?/br> 黃麻紙上,玉璽鮮明,蕭懷簡亮給蕭洵看:“六弟,這是我臨來時阿耶給的圣旨,這一個月來我顧念你的體面,一直不曾拿出來,如今我要崔娘子去見嚴凌,你可是要抗旨?” 抗旨不遵他是不怕的,但頭一個她要受牽連,第二個便是讓大哥為難,蕭洵伸手拉過崔拂:“我帶她去!” 踏出廂房的一刻,崔拂不自覺地放慢步子,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光線太亮,眼睛不得不瞇著,然而頭頂的天那么藍那么廣闊,便是刺眼些,也值得。 只可惜牢房并不遠,片刻后,眼前又是一暗,蕭洵拉著她,走進了黑暗幽深的過道。 聽見他含著嘲諷開口:“嚴凌之所以堅持要見她,無非是拖時間,他知道我不會讓他見,所以才這么說,二哥如此精明,難道真的看不出來?” 又聽蕭懷簡道:“我也這么懷疑過,但事關重大,我不敢妄加揣測,耽誤了阿耶的差事?!?/br> 咔嚓,盡頭的牢房打開,露出嚴凌大半張臉,在看見崔拂的一刻,嚴凌臉色一變,目光落在她剛長出一層極短頭發的頭上,張張嘴想說什么,到底又閉上了。 蕭懷簡負手上前:“崔娘子來了,嚴凌,說吧?!?/br> 半晌,嚴凌低頭:“蕭洵攻打金城時,先父把庫藏埋進了黛山?!?/br> 蕭懷簡神色一緊:“位置?” 嚴凌抬頭,看向崔拂:“畫了張地圖,一半是先父親手藏好,另一半交給了崔拂?!?/br> 崔拂大吃一驚。 立刻聽見蕭懷簡追問:“崔娘子,圖在哪里?” 崔拂死死掐著手心,因為憤怒,身體有點發抖。她何嘗知道此事,又何嘗見過什么圖?嚴凌到這時候,還想拉她擋刀! 蕭懷簡越問越急:“圖呢?” 蕭洵臉一沉,拉過崔拂擋在身后:“少來煩她!” “我是為國事,”蕭懷簡冷冷說道,“難道你要抗旨?” “嚴陵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蕭洵冷嗤,“崔拂只是個外姓女子,這么重要的東西,嚴家會交給她?” “六弟一再阻攔,莫非那圖,六弟已經得了?”蕭懷簡冷笑。 兩人寸步不讓,卻在這時,突然聽見崔拂開口:“嚴凌?!?/br> 她從蕭洵身后出來,走到嚴凌面前,一雙眼因為憤怒瞪得大大的,聲音繃緊著:“你知道我救過蕭洵,所以才娶我,給自己留個后路,是不是?你知道蕭洵不會防備我,所以在口脂中下毒,又讓阿婉準備毒香,想利用我殺死蕭洵,是不是?假如得手,你是不是還準備殺了我?堂堂金城嚴氏少主,妻子卻被人強占,讓你蒙羞,所以我必須死,是不是?” 夢中的一切在此時串聯,指甲掐進手心,憤怒和恨意一齊涌上來:“如今你又把地圖推在我身上,嚴凌,你好卑鄙!” 嚴凌盯著她帽子底下光禿禿的兩鬢,肩膀垮下來,沉重地喘息:“不是,阿拂……” “不是什么?白衣庵相識,不是你的算計?不顧門第娶我,不是你的算計?用我保你一門老小,不是你的算計?”崔拂一步步走近,“嚴凌,到這個地步,你還在算計我,你從頭到尾,對我可有一句實話?嚴凌,從今往后,你我恩斷義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