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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崔拂搖頭,一雙眼純凈無辜,“我還以為只有我們三個?!?/br> 蕭洵笑笑地,握了握她的手,他看不出她有什么異樣,不過多年來沙場廝殺訓練出來的警惕,讓他感覺到,她有點緊張。 是因為上次背著他偷偷跟妙寂說的話嗎? “阿拂,”妙寂看見了他們,連忙走出來,“我把你從前用的東西拿過來了?!?/br> 廳里放著兩個舊木箱,妙寂指著左邊那個:“這一箱是你的書,還有你從前抄的經?!?/br> 又指指右邊:“這一箱是舊衣服,你剛到庵里時穿的衣服也在里頭?!?/br> 崔拂懸著的心稍稍放寬一些。她從前的吃喝穿用都依著出家人的規矩,成親的大喜日子不好帶進嚴家,便暫時留在師父那里,原說過幾天就去取,結果嚴凌被刺,戰事吃緊,再后來她落在蕭洵手里,這些東西,便也無心去取。 如今師父用這個借口來見她,便是多疑如蕭洵,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耳邊聽見蕭洵的聲音:“開箱!” 咔塔一聲,箱子被士兵撬開,妙寂愣了一下,再開口時便帶了慍怒:“長平王,這是阿拂的東西,你怎么能隨意處置!” “師父,”崔拂連忙攔住,“我的便是殿下的,殿下想怎么處置都行?!?/br> 她緊張到了極點,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挽著妙寂的手抓得那么緊,關節都攥出青白色,又是咔嚓一聲,箱蓋打開了,蕭洵邁步走到近前,低頭查看。 崔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卻在這時,手心里一動,妙寂極輕的,撓了她一下。 崔拂抬頭,對上她了然洞徹的眼睛,她向她極輕地點了點頭。 蕭洵看見箱子最上面,一件半舊的僧衣,原本應該是深灰色,洗了太多次,隱隱有些發白,這讓他想起三年前剛遇見崔拂時,她脫下僧衣蓋著昏迷的他,給他在冬夜里取暖。 然后她只穿著小襖,守在他身邊凍了一夜。 蕭洵站起身,看向崔拂,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但對她的柔情正在壓倒戒備。 崔拂松開妙寂,走到他身邊,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翻出來給他看:“這是師父給我做的,這件是我自己做的?!?/br> 她翻到最底下,抽出一套小孩的衣裳:“這是師父找到我時,我身上穿的衣服?!?/br> 蕭洵伸手接過,細麻做的襖褲,青緞裙,青緞壓銀線的小鞋小襪子,小孩子身量長得快,普通百姓不舍得用這么好的料子給小孩做衣服,但若是達官貴人的家庭,這料子又普通了些。 果然像她說的一樣,從衣服鞋襪上找不出來什么線索。 崔拂打開了書箱,一大半是各種經文,再有就是她親手抄的幾本經,消遣時讀的游記,蕭洵正要伸手去拿,聽見妙寂說道:“阿拂,為師要出去云游,大約要去上一半年?!?/br> 蕭洵摸到游記的手又停住,看見崔拂挽住妙寂,戀戀不舍:“師父,我舍不得你走?!?/br> “聚散乃人生常事,何必傷心?”妙寂輕輕拍怕她的肩,柔聲安撫,“我去車馬行問過消息,最近一個多月都沒打仗,官道已經通了,這幾天我準備準備行裝,等過完年就上路?!?/br> 原來,如此。蕭洵放下游記,看見崔拂靠在妙寂身上,說話時帶著淚音:“師父,我舍不得你,你走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蕭洵拉過她:“你還有我?!?/br> 她睫毛上掛著眼淚,央求的語氣讓他心軟:“阿洵,師父走之前,我能不能偶爾去探望探望她?” 像是怕他不答應,她連忙又補了一句:“只是偶爾去一趟,不會總去的?!?/br> 蕭洵猶豫著,終于點了頭:“好?!?/br> 午后的太陽照得暖洋洋的,舊衣服整理好了,一件件放進箱籠里,侍婢點上一爐檀香退了出去,崔拂獨自坐在窗下,開始整理那箱書。 經書保存得很好,紙張完整,沒有什么涂畫的痕跡,她抄的經文也裝訂好了卷成一卷,同樣干凈,游記的間隙有字,是她從前做的批注,也沒有什么異常。 衣服里沒找到任何東西,假如師父要傳遞消息,只能通過這些書。崔拂耐著性子,重又開始檢查。 一頁頁翻過,有了年頭的紙摸在手里窸窸窣窣地響,崔拂終于發現,在她寫下的批注中間,有些字的墨色不一樣。 那些字墨色更深一點,應該是描著她原有的字,新近寫上去的。 壓抑著驚喜的心情,崔拂一個字一個字,拼出了幾個地名:會昌,云泉,相邑。 崔拂閉上眼睛,迅速在腦海中確定這幾處的方位。 會昌在金城與代州之間,屬于獨孤遜,云泉在東南,相邑在最東,都是舊朝地界,與大鄴和嚴氏都沒有關系,師父今天說要云游,想必是為了離開做鋪墊,既然點出這三個地方,必定都是去過的,熟悉當地路徑,方便帶著她一起逃。 只要能順利出城,逃過會昌,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蕭洵已經答應讓她去看師父,到時候總能逃過他的耳目,商量個妥當的法子。 “在做什么?”蕭洵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情急之中來不及收拾,崔拂轉身,背靠書案擋住游記,一只手藏在后面迅速翻了一頁:“在整理經書?!?/br> 蕭洵很快走到面前,拿起一本經書翻著,隨意說著話:“那只鷹熬不住了,剛剛就著我的手喝了一口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