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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不過是自己在苦哈哈地暗戀罷了。 “她剛才看我的樣子,像我是要把你載去賣掉似的,”陳最說,“你回去記得跟她解釋一下?!?/br> 會嗎?鹿澄疑惑,他覺得戴小姐剛才在驚訝過后顯得還挺高興的。 實在過于熟悉,讓他對戴小姐的氣質缺乏一些客觀認知。 “……怎么解釋呀?”他問。 “跟她強調一下,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熱心人,一個善良的職牽線搭橋人,一個勤勤懇懇的司機,”陳最邊說邊走,“是你可靠的值得信任的好朋友?!?/br> 鹿澄默默地跟在后頭,一言不發。 陳最回頭看他:“怎么不說話?” 鹿澄抬起頭來,緊張地問道:“我們是朋友?” 陳最看了他一會兒,回過身去,輕輕地嘖了一聲。 鹿澄再次低下頭,心撲通撲通跳。原來陳最已經默認他們是朋友,而且還是“好朋友”。 這可是了不起的進展。 鹿澄心中一陣雀躍,加快腳步,走到了陳最的身旁。 . 走進準備室后,很快又收獲了新的驚喜。 曹哥給他們準備了詳細的劇本,看過以后,鹿澄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他和陳最會被安排一起培訓。 在劇情中,他倆所扮演的角色竟是一對相愛相殺的戀人。 正當他對著劇本臉紅心跳,坐在他身旁的陳最卻發出了抗議。 “曹哥你忽悠我們呀,還說簡單,”陳最指著手里的劇本,“又是打戲又是感情戲的,要求那么高!” “放心,表演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曹哥說,“我給你們找了老師,馬上就到了?!?/br> 鹿澄趕緊低頭又詳細看了自己的部分,接著松了口氣。 萬幸,他作為一個“占卜師”,就算涉及戰斗,也沒有任何rou搏成分,只需要擺擺花架子。劇情雖然復雜,但確實沒有太多純表演的部分。在登場的絕大多數時間,他們所要做的只是以角色的身份引導玩家罷了。 但劇本結尾處有一個細節,令他十分在意。 “老板,”他舉起手來,“這個‘捧著勇者的頭顱哭泣’要怎么做到呀?” 勇者就是陳最所扮演的角色了。 “‘身首分離死不瞑目’……我這個角色也太慘了吧,”陳最皺著眉,“是要照著我的模樣做個假頭嗎?” “這一幕可是高潮,玩家到時候離你們很近,用假的一看就會穿幫,太出戲,”曹哥比劃,“我們已經計劃好了,那一幕地上有個坑,坑的蓋子上鏤個洞,你站里面把頭伸出來。他坐在蓋子上面,摟著你的頭再用袍子把你的脖子肩膀遮住。到時候燈光調暗一點,保證效果十足?!?/br> 鹿澄和陳最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怎么說呢……感覺怪怪的……”陳最說。 鹿澄抿著嘴唇,在腦中不斷重復,要抱著陳最的腦袋,可以緊緊地抱著陳最的腦袋。 激動之際,準備室的門被敲響了,曹哥為他們請的動作指導到了。 . 培訓正式開始后,曹哥很快喜出望外。 “你看你,還抱怨呢,這不是很擅長嗎,”他看過陳最的動作后當即興奮地鼓起了掌,“我真是挖到寶了,你練過吧!” “我爸是武術教練,”陳最甩了甩手,“我跟他學過一陣?!?/br> 原來如此,陳最的爸爸是武術教練。一旁正對著鏡子練習揮舞魔杖的鹿澄在心里暗暗做筆記。難怪他入學軍訓時的那一腳踢得那么帥氣。 戰斗戲份確實不多,幾個基本動作兩人都很快做得有模有樣,接下來,就是更為困難的表演部分了。 他們趁著休息時間捧著劇本對了一下臺詞,都完全無法入戲,鹿澄僵硬無比,陳最反復笑場。 “這誰寫的呀,情緒也太飽滿了,”陳最對著劇本連連搖頭,“我這角色像得了甲亢似的?!?/br> 鹿澄已經完全把角色代入了陳最本人,不免產生了一些濾鏡:“別這么說,他真誠又勇敢,熱情似火?!?/br> “我看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陳最撇了下嘴,“完全是自己把自己給折騰死的?!?/br> 正說著,曹哥突然出現:“休息好了嗎?表演老師到了!” . 曹哥所請的表演老師,聽說是一位非常知名的話劇演員。用曹哥自己的話說,人家愿意來幫這個忙,純粹是賣他的面子。 老師姓嚴,長得高高瘦瘦的,一眼看過去分不清年齡也分不清第二性別。 嚴老師教學時倒是一點也不嚴格,面對兩根朽木依舊耐心十足,反復講解示范。 他的演示令人折服,可要模仿卻沒那么容易。 陳最比鹿澄表現得稍微好些,雖然表情語氣感情不夠到位,但至少很放得開,愿意大聲念臺詞大膽做動作。 鹿澄天生臉皮薄,又不擅長做表情,被幾雙眼睛看著,愈發緊張僵硬,完全無法入戲。 只有一個細節,他做得很到位。 劇情中,需要他露出“陰郁邪惡的笑容”。他試著回憶當初對著鏡子練習微笑的感覺,強行牽動嘴角,自覺尷尬又別扭,卻收獲了一致叫好。 “厲害,”陳最用力拍了三下手,“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歹毒笑容!” 嚴老師笑著點頭:“非常棒,就是這種感覺,保持住,你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