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結束以后,寧承佑事先準備的熱水已經徹底涼透,他只好讓小孩先等一等,自己出去,重新燒。好在現在是夏天,不冷,就是身上黏膩難受,需要洗洗。 小浴室里充斥著他們兩個的信息素,開門的時候跟著寧承佑一起涌出去,清新的空氣替換進來,寧承佑拎著熱水進去,先親了親小孩,隨后將水倒入浴缸。 等洗完澡換好衣服,房子里的味道差不多散干凈,外面的天也已經大亮。 寧承佑先給自己和小孩弄了點東西吃,補充體力,然后才給秦堰發消息,讓他們回來——他們走之前為了方便聯絡帶走了一個通訊器,寧承佑就用小孩那個給他們發消息,發完消息之后他把通訊器還給小孩,突然想起來:“你在那里的時候一直隨身帶著通訊器嗎?” 小孩臉上還殘余著未散去的潮紅,聞言點了點頭:“嗯?!?/br> 寧承佑摟著他,幫他理了理衣領,拍了拍他放通訊器的口袋:“以后也要一直帶著?!?/br> 他和小孩已經建立了深度標記關系,解決了結合熱的同時也消除了那個不知名藥劑的影響——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小孩現在除了稍微累了點以外沒有任何問題,另外,有了寧承佑這樣一個綁定向導,小孩以后也不會那么輕易受傷,他會把小孩保護好。 唯一的問題就只剩下精神域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在浴室里的時候寧承佑試著進入小孩的精神域,按理說那種狀態下的小孩應當是最沒有防備的,再加上他們建立了那樣的親密關系,彼此的精神域應當完全對對方敞開,暢通無阻的??刹恢朗悄睦锍隽藛栴},小孩的精神域僅僅是對他少了一絲防備,卻并沒有完全對他敞開,簡單來說就是:他依然進不去。 這種情況很少見,他原以為從上次他們毀掉那間精神域里的實驗室時就已經算是解決了問題,但沒想到原來還有后續,小孩的精神域依然不肯徹底放下防備。 這是因為什么呢?寧承佑皺起眉頭,還有什么被他忽略掉了呢? 精神域對于哨兵和向導來說太重要了,這里出現問題,不亞于在心臟里裝了個不定時會爆炸的炸彈,寧承佑無法不緊張。 小孩自己倒不覺得有什么事,披著寧承佑給他搭的毯子乖乖地坐在那里,視線落在寧承佑臉上。 察覺到他在看自己,寧承佑看過去,“怎么了辰辰?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小孩動了動,抬手點點自己的側頸,“你這里,破了,我咬的?!?/br> 寧承佑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隨后想起來那里是腺體,咬破是標記的一部分,“哎沒事,一點都不疼,這是標記必須的步驟嘛,再說了,我不是也咬了你嗎?”說著他就湊過去要看小孩的脖子,處在意亂情迷當中時人總會忘記很多事情,他不記得自己當時用了多大力道,怕給小孩咬得太厲害。掀開一看,小孩側頸同樣是一道咬痕,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猙獰,但為了成功標記,他當時應該咬得挺深,齒痕邊滲出了些許血液,此時已經結了一層淺淺的痂。 “還疼嗎?”寧承佑問。 小孩偏了一下頭,“不疼?!?/br> 寧承佑低頭親了一下那疤痕,他控制著力道,很輕,只是用嘴唇碰了碰,同時聞到了淡淡的小孩信息素的味道,他一時間又有點蠢蠢欲動,只能強迫自己離小孩遠一點,但很快,他注意到小孩嘴角破了一點——顯然是他的杰作——于是鬼使神差的,他指著那里對小孩說:“這里破了?!?/br> 說完不等小孩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肯定會疼的吧,那哥哥親一親,親親就不疼了?!?/br> 話說得像哄小朋友似的,但他的動作卻不是能對小朋友做的。 寧承佑身體前傾,先用嘴唇在小孩傷口處磨蹭兩下,隨后準確無誤地吻住小孩的唇。 他們昨晚已經吻過無數次,但寧承佑卻總覺得不夠,小孩的嘴唇對他而言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他著迷,沉醉于或深或淺的親吻中無法自拔。小孩對他并不設防,輕而易舉就被他撬開了牙關,舌尖相抵的剎那,從靈魂深處升騰起一股戰栗感,胸腔的鼓噪愈發明顯,寧承佑擁住小孩,幾根悄悄溜出來的精神絲跟小孩的精神絲纏繞在一起難舍難分,就像它們的主人一樣。 就在他感覺自己的理智已經岌岌可危地在懸崖邊緣試探的時候,忽然聽到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一個聲音,“臥槽!” 寧承佑立刻跟小孩分開,下意識把小孩攔在自己身后向外看去,發現是程越他們,剛才那個聲音無疑就是程越發出來的,后者在他回頭的時候已經轉身往外走了,邊走邊捂著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都沒看見?!苯Y果光顧著捂眼,沒看到腳下的臺階,一腳踩空,幸好嚴簡及時接住了他。 寧承佑失笑,沖他們擺擺手:“都在外面干什么?進來吧?!?/br> 程越好不容易站穩,仍然用手半擋住眼睛,往前邁一步,結結巴巴地問:“不,不打擾你們,吧?” 寧承佑:“不打擾?!彼麄壬戆研『⒙冻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本來就什么都沒做?!?/br> 是個人都能看到他們剛才在干什么,程越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信他的話,但也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為的就是不讓其他人尷尬,所以也就跟著一起轉移注意力,然后就注意到小孩仍然偏紅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