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
前面相擁的兩人進了房,男人掐著女人的腰,往里面推,讓穿著高跟鞋的女人一頓踉蹌。 一眼就能瞧出來的曖昧和情欲彌漫在他們身邊。 “啪——”的一聲關上門。 陳新梅從轉角出來,靜靜站立在原地,盯著那扇門沒有移動腳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牽起厚重的裙擺,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嘿……你……” 冷不丁傳來一聲。 電梯門口處來了一個走路歪歪扭扭的男子,朝她靠近,神智不清地用手指點了點說:“你在干……呃!” 一句話被酒嗝拆散得零零散散。 “你好……美!” 陳新梅一個眼神掃過去,銳利似箭,眼里藏不住的厭惡。 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是全身都對他發出信號:滾—— 一個眼神就讓酒醉的男子下意識止住了腳步,停在隔了一個房間的距離外。 抬頭看了看房牌,又扭頭看看她,臉色醉紅,故意挺直背脊,像個認真的孩子:“我住這兒?!?/br> 說完,在西裝褲的口袋里摸房卡。 他漲紅了臉,眼睛瞟來瞟去。 走廊的燈光亮起,華麗而迷幻的色彩,照出酒店的金碧輝煌,又帶著人墜落進這樣的凡俗。 陳新梅抬起手正準備敲門,手指的關節已經觸到門板,卻被迫消音,不是手敲門,而是門敲手。 門板有規律的震動,是門的另一邊有物體撞擊在上面所發出的。門似乎都變得腐爛朽軟,就好像是那種惡心的男女之欲。 那門都變得有了人的氣息和溫度,又灼傷了她的手。 她一想到昨天還在對她甜言蜜語的男人,此刻背著她,在那扇門后和另一個女人茍且。 嘴上甜甜蜜蜜,背后利劍傷人。 手機里還躺著今晚他留的消息:今晚有晚會,不能去接你了,愛你寶貝兒~ 她當是出差應酬,沒想到是去給自己帶綠帽子。 昔日那些不能兌現的諾言,此刻就成為謊話扎在她的身上,沒有人比她更恨背叛,而且還是從那些盯著她出丑的人之口得到他的消息。 就像一個無所不催的將軍因為自己的叛徒而分崩離析。 對于她努力偽裝起來的銅墻鐵壁,她恨那個叛徒,叛離她的愛情,她的世界。 壓在喉嚨里那口涌上來的酸澀之氣,陳新梅敲了敲門,門止住了震動,但也只停留了幾個呼吸。 門里和外的人互相試探。 腦海里控制不住地出現男女糾纏的畫面,男人那雙從前取悅過她全身的手,此刻把他的欲望都傾訴給了另一個女人。 吻過她的唇去吻另一個女人…… 健壯的手臂托起另一個女人…… 把急促的情欲氣息吐在另一個女人耳邊…… …… 他的愛撫和擁抱施舍給他的情人。 她想,她沒有什么害怕的,都已經臨到這個地步了,只要它敢開,她在心里說,只要他們敢開…… 舉起手繼續敲了敲門—— 她毫無畏懼。越來越冷靜,越來越清晰。 …… 門終究沒開,這場拉鋸戰未鳴而落幕。 其實在目睹他和別的女人緊緊依偎著往酒店走時就可以結束了,但她相信眼見不一定為實,一路追到這里,但事實往往很殘酷。 等真的發生這一切后,除了難過,其實她心底松了一口氣。 她曾經以為自己會守住自己的心,可以對他的浪漫和花言巧語無動于衷,那么現在內心那股揮之不去的酸和澀是怎么回事呢? 他是年少有為,英俊多金。 有多少女人想靠在這個浪子的胸膛,抓住他的心。她哪來的自信就可以成為那位獨一無二的女人呢? 旁邊那個酒醉男子沉默地盯著她,目睹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說喝醉的人遲鈍而緩慢,但這個男人此時看起來卻不是如此。 至少那雙精明的眼睛不是。 “喲,來捉jian?” 陳新梅轉過頭瞪著他,那雙眼睛何其熟悉——商人的精利、花花公子的多情。 “滾??!” 門后。 他們都有些醉了,暈暈乎乎的。 夜風吹進房間,吹起落地窗邊的窗簾,性欲被風熏得興致盎然。 女人柔若無骨貼在門上,用前胸緊貼著面前的男人,用指甲從耳后刮到他的下巴,再到喉結。 一個動作就可以看出她輕佻成性。 “崔……我jiejie有我這么……sao~嗎?” 崔希逸停頓了一下,動作變得兇狠,一口咬住女人的rutou,身下更加用力地鞭撻。 “啊——啊~” 他喘著氣,酒精使他在清醒與沉醉之間反復橫跳。 手用勁把女人身體翻了個面,壓在門上,毫不客氣地打了她屁股一巴掌。 不帶絲毫憐惜地撻入進去。 “陳敏月,是不是欠cao!” 女人雙手撐在門上,被男人的動作激得都渾身發抖了:“哈~” 眼睛睜得老大,小嘴翕張,她跟著節奏扭動屁股和腰肢,啪啪不絕如縷,男人使勁撞擊門制造的聲音和敲門聲混合在一起,誰還能分辨出來。 這里只有他們,絕無旁人。 …… 不知過了多久,鞭撻的動作陡然加快,她雙腳離地,抬起修長豐滿的雙腿勾住身后的男人的小腿,緊緊夾住。 一種美妙的快樂傳遍全身,對男人來說,那是情欲得以滿足的快樂,而對女人來說,那是搶奪心愛之物的快感和身體激情的填滿感。 從溫暖的身體里退出來,取下避孕套打結丟進垃圾桶,動作一氣呵成。 陳敏月還沒來得及回味,便被拋在門口,被推開后,從門上滑落,癱軟在地,看著他毫無留戀的動作,笑了。 在他走進臥室的前一刻,嬌叱道:“哥哥!抱我!” 那個男人頭也不回,略帶嘲諷丟下一句:“你真看得起你自己,沒長腿嗎?” 她立馬接嘴道:“你好直男哦!剛剛不是被你分開了合不攏了么?!”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跨進臥室,嘴上自嘲著這么說,其實是想要壓住內心的酸澀,坐在地下涼了好一陣,看實在等不到了,才撐起旁邊的柜子作扶手顫巍巍起身。 床上男子已然熟睡,看樣子是睡得沉,陳敏月試探性地摸到床沿,輕輕地掀開被子,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她停住動作,害怕他醒來。 他不會讓她同睡,有前車之鑒。 好在他只是轉了個身,并未起來,可能是喝了太多酒,再加上剛剛的體力消耗,并沒有清醒的跡象。 順利地爬上床,她起初并不敢動,但慢慢得寸進尺,借著窗外的燈光,可以看到他結實的胸肌以及胸口濃密的體毛。 慢慢伸手輕撫,繞著它們,嘴上喃喃細語:“希逸……” 身體輕輕地縮在他的胸口:我也是你的女人了! 就算之前心有不甘,后悔慢人一步,此刻,以及以后她全身心都只能容納面前這一個男人,不會再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