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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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案邊的人笑了笑,一雙漆黑的眸中閃過許多莫名的叫人看不懂的情緒,幽幽開口為他出謀劃策:“有一人握在手里,可保世子一命?!?/br> 梁王世子聽聞這話,手指無意識的抵著前方桌案,手指用力太過,指節發白不見一絲血色。 梁王世子眼看那人沾了面前茶水,往桌上款款落下字跡。 隨著一個個字跡落下,梁王世子的臉色差到極點,說是慘白也不為過,只覺得這人是在癡人說夢! *** 初春時節,今年的春日格外奇怪,仿佛是要將去年一直沒落下的雨水一塊兒落下。 夜里雨聲潺潺,宮人們關緊了門窗,雨滴一滴滴垂落,滴答滴答響了一夜。 夢里的舅舅這場戰役中渾身是血,身中劇毒。 她在京中日盼夜盼,卻只盼來了一具棺材被抬回了京城。 外祖母得知舅舅病逝的消息,也隨著染病,她倉皇之下趕回江都,卻連外祖母最后一面也未曾見到。 玉照被驚醒,嚇出了渾身的冷汗。 習慣性的往床側滾過去,卻摸了一個空。 床上只她一個人。 道長已經離開整整十五日了,說好的最多還有五日就能回來。 開頭幾日她還收到過道長的書信,后邊連只言片語的書信也未曾收到。 究竟是事情太過忙碌,忙碌到連給她寫一封信的時間都沒有...... 還是道長出了什么事兒呢? 玉照有些忍耐不住,不敢想下去,將頭埋進被子里小聲的哭泣起來。 她害怕,卻不敢跟旁人說上一句話,唯恐別人覺得她是在杞人憂天。 她憂心道長,更憂心舅舅,早上起來便染了風寒,雖不嚴重,卻時??人?。宮人還沒擔心起來,她自己倒是緊張起來,吃藥也更不用旁人催促,眉頭也不皺一下,便將一碗碗的湯藥喝了進去。 這日她喝完了藥,風寒也好的差不多了,無所事事正欲接著睡到天黑,慕容尚宮便過來說親蠶禮的事兒。 往日親蠶禮總選在陽光明媚的正春,今年日日下雨,倒是不好擇日子。 慕容尚宮手上端著一個小冊子,上面寫著兩個欽天監算出來的好日子遞給玉照看。 “今年雨水多,日子不好定,欽天監的推算三日之后是個晴日,拿過來叫娘娘過目一下,若是那日娘娘不便,便推倒日后?!?/br> 玉照對此倒是不置可否。 三日之后...... 玉照也不是悲春傷秋之人,有了正經事,便將煩惱都放到了一邊兒,認真起親蠶禮的事兒。 除了她還有許多命婦都去,左右也不會閑得慌,這等親蠶禮便是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祭先蠶、躬桑、獻繭繅絲的,往年辦得盛大,倒是今年前邊兒打仗,又是暴雨,路面都不好走,便簡單辦了。 等那日儀仗擺開,她與幾位內命婦乘著轎攆過去。 禮壇設立于行宮,壇方四丈,高四尺,上鋪京磚,周邊圍以白石,南面立有鼎式香爐,東、西、北三面植有桑樹。壇的左近還建有先蠶神殿、親蠶殿、具服殿、宰牲亭、神廚、神庫、桑園、蠶室、繭館、織室、配殿等,壇殿外環宮墻。 按照過程一應走過,倒是簡單的很。玉照由禮官帶著一塊兒行完,日暮時分便由禁軍護著返回宮里去。 去不敢巧,回去時本來都出了太陽的天,又下起了滂沱大雨。 這場雨來的十分兇猛,由小到大,幾乎是眨眼之間。 雷聲響過,天空如同裂開了一道口子,滂沱大雨,沿著裂口不斷墜落。 遠方山上黃石泥水滾滾而下,眾人遠遠便親眼見到這一幕。 “前方有危險!護送娘娘退回行宮去——” 立刻有禁軍在馬車外聲嘶力竭的喊著。 馬車隔不了聲音,玉照聽得真切,車壁越來越晃蕩,玉照的發髻都有些散亂,她打開車簾,見到外邊一副山崩地裂的景象,面色有些發白。 李近麟一路縱馬跟在她馬車外,見狀過來安慰她道:“娘娘且安心,我們不是山腳下,離著還有一段距離,早日退回行宮等路穩了再走便是?!?/br> 千名禁衛,總不能叫主子娘娘出了差錯。 忽的,遠處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高昂凄厲的叫人頭皮發麻。 “縣主.....縣主吐血了......” “快傳太醫!” 今日只來了一位縣主,便是重華長公主的女兒新安縣主。 如今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前邊兒鬧的沸沸揚揚,路本就狹窄,如今新安縣主的馬車半天不見移動,許多人往一處堵著,倒是嚴嚴實實堵住了返回的路。 李近麟面色一變,吩咐車外幾人保護著主子安全,自己縱馬前往過去。 玉照也換人去引著自己身邊的太醫過去給新安縣主看看,無緣無故的,為何會吐血?別不是中了毒。 她瞧著外邊亂成一段,心跟著跳的厲害,不想繼續看下去,連忙放下了簾子,外邊越看越是叫人心急。 關上簾子不久,玉照只覺得頭暈,想掀開簾子手臂總覺得軟綿綿的,她只以為這是暈車了。 見雪柳還不知所覺搗鼓著香,便連忙對她說:“快幫我掀開簾子,里頭悶死了?!?/br> 玉照覺得雪柳今日有些奇怪,悶悶的不說話,她都難受成這般了,雪柳似乎也不知曉。 雪柳忽的抬頭看了眼玉照,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應了聲。 聲音說不出的沉悶。 第81章 我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了.…… 這場鬧劇持續許久,等收攏人馬再往回退時倒是沒出什么變故,只是時間已耽擱了許久。 李近麟安排好前頭,打馬立刻往皇后轎輦處跟過去,忽的一塊碎石自山間滾落,落往他馬下,馬兒受驚四下狂奔。 驟然間,轟隆之聲連成一片,眾目睽睽之下,山頂碎石從兩側不斷傾泄而下。 無數馬匹受驚掙脫韁繩踩踏它們曾經的主人四下逃竄,嘶鳴慘叫聲不絕于耳。 山腳之下冗長隊伍頓悟一片狼藉,凌亂不堪。 禁衛隊見此紛紛棄馬而下,徒步往鳳攆處去安撫受驚的六匹寶馬。 “護駕,護駕!” 人在天災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不值一提,如同螻蟻一般。 轟隆隆—— 只見須臾之間,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一側山頭泥石傾泄而下,瞬間平蕩半邊山頭。 *** 寒風凌冽,嗚嗚作響—— 一對駿馬急速奔馳在官道之上。 也不知行至幾里,只覺天氣已經漸漸變暖,終于見到遠處一片被風吹拂搖曳晃蕩的明黃軍旗,那是王師! 傳信之人臉被寒風出的冰涼一片,見到王師才覺得松了一口氣,勒馬調頭下去。 曹都統聽聞京中來人,由著下屬引路,匆匆縱馬從營帳趕來。 他瞟了一眼來人,一身泥土,不知如何這般的臟,心中頓時生了幾分不妙。 “何事?” 傳信之人呼吸急促起來,微微抖著身子,似乎還沉寂在那場驚天動地的浩劫里無法喘息過來。 無窮無盡的泥沙...... “大人,快去稟報陛下!京郊遭遇石海......皇后娘娘親蠶禮去了,尚且沒能脫險——” 親蠶禮千余人,只開頭幾輛馬車跑得快躲避了去,其余千人,至今只救出幾十個。 有些倒是被救出來了,只是連尸體都辨認不出。 遭泥石掩埋的,本就不見的有幾個還能活的...... 他們可不敢大逆不道,還沒見著皇后的尸體就說皇后駕崩,只說是皇后遇險,能不能救出來另說。 被壓在泥石底下,能刨出尸體來已算是萬幸,最怕落得個尸骨無全的下場。 曹都統頓時神色一變,幾乎是咬牙啟齒:“何時的事?” “三日前?!?/br> 王師行蹤不定,縱使想要飛鴿傳書也不知地兒落,他快馬加鞭足足趕了三日才尋王師蹤跡,好在他運道好,遇到王師也正回朝的路上,不然若還在旁處,等陛下收到信,都不知過去多久了。 曹都統嘶聲指著王帳處,艱難擦了兩把汗,一時間嗓子眼發澀,胸腔堵的厲害,“放你進去,你自己進去稟報陛下?!?/br> “大人......”報信之人一臉驚慌失措,這活兒他如何敢接? 曹都統苦笑,斥退了他,提步往遠處最高大的營帳走去。 此去云間平叛王師平叛迅速,僅僅幾日廣陵郡王及其部下便被捉拿,本早幾日便能回朝,只因車渠傳來的軍情,重新調配三軍,這才又耽擱了幾日時間。 就在方才他才聽說,圣上宣了幾個將領前去商議后續軍務,打算要先行回宮。 當時一眾人都在夸贊圣上勤政愛民,不忍朝政荒廢,一番辛苦,才急行軍,大半月以來不得休息,這般又急著要去處理朝中政務。 只他猜測,這恐怕不是急著去處理朝政,是急著回宮見皇后娘娘。 沒見一路回程都不見停的? 他們這些成日風吹日曬的老兵老皮子一路奔波勞碌都累了苦不堪言,渾身酸疼。陛下與他們一般日日騎馬,偏偏無事人一般。 怎知如今......如今出了這事兒? 遠處軍帳之外,曹都統與內稟了一聲,得知圣上仍在軍帳里跟旁人議事。 “放我進去,有要事要奏予陛下?!?/br> “大人,里頭也是在議事呢,還是前線報回來的事,有什么事比那事兒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