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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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子孫餑餑里頭是花生餡的,也只外頭的皮半生不熟罷了,真吃了也無大礙的。 往年那些,可都是眼熱的巴不得新娘子將一碗全吃干凈,吃得多,生的孩子才多。 陛下這大把年紀,還不急著要孩子? 她壓下心里頭震驚,連忙問玉照:“皇后生不生???” 玉照耳朵紅的徹底:“......生?!?/br> 幾人得了準話,皆是笑的開懷。 全福嬤嬤笑道:“花生花生花花生,有男有女陰陽平?!?/br> 另一個全福嬤嬤立刻接道:“千秋萬歲,保守吉昌,五男二女,奴婢成行。從茲祝愿以后,夫妻壽命延長?!?/br> 再給二人奉上合巹酒,兩人飲下,頓時原本靜候在一旁的宮人們紛紛忙碌起來,伺候二人盥洗,為玉照凈面。 全福嬤嬤選的都是達官顯貴之家年長,子女多者,來為陛下cao持喜房事宜。 全福嬤嬤面帶笑意,朝著趙玄玉照恭敬道:“這喜床自昨夜叫了顯郡王家的小世孫,魯王家的小郡主來壓得床,陛下皇后您二人早些歇息,容我等先收拾告退?!?/br> 玉照聽見道長應了聲。 宮人們收拾滿地狼藉,放下殿內四處的鮮紅簾帳,又有宮女將金銀線繡的百子千孫帳放下。 將殿內亮如白晝的喜燭撤下一批,獨留下龍鳳燭燃燒。 霎那間殿內昏暗了下來,紅燭映透著層層疊疊紅帳,蔓地的紅錦絲毯,只覺得蒼穹都氤氳了喜慶,紅入了玉照心里。 外邊天色并未太暗,隱隱還有些光亮。 等人都出去了,趙玄轉過頭來,溫煦的目光很好掩蓋住了眼底那一絲急切,還記著低聲征求玉照意見:“這會兒可要歇息?” 第56章 才一個被窩里睡過的,今…… 玉照昨夜才看了那圖,一顆心七上八下,見他這般,有些慌亂地躲避他灼熱的視線。 眼神無處可落,只能落到自己腳尖,手攪起了床下錦被,將錦被扯得皺成一團。 “我...我可不可以先去沐浴......” 早上起床才洗過八道香湯,皮都被侍女磋磨掉了一層,這會兒天氣冷,一日又都窩在轎子里,倒是沒怎么染上風塵,可耐不住她愛干凈,還想再洗一遍。 按照規矩,二人本也是該再去沐浴的。 趙玄端坐在床側,燭光立于床頭散落,更顯他面部硬挺的輪廓。 他眼中似有滔天巨浪,“洗快些?!?/br> 玉照輕輕頷首,知曉今夜是怎么也逃不過了,手心往裙擺上蹭了蹭,倒是蹭去了心頭的慌亂。 “你呢?你不洗嗎?” 趙玄無奈輕笑,知曉自己急促嚇壞了人:“自然是要的?!?/br> 玉照側著腦袋問他:“道長,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叫你郎君了?” 一個稱呼,卻叫趙玄氣息加重起來,他想伸手撫摸玉照的臉,卻中途止住了,再次催促她:“快去沐浴去,回來再聽你喊?!?/br> 說罷,往殿另一側轉出去。 玉照初初慌亂過后,便也大膽了起來。她想,那畫上男人生的丑,可她家郎君長得俊俏啊,這般俊俏的人,與他做那事兒也不會心里膈應吧。 她這般想著,由侍女帶著去了殿后香池。 宮中能引得無數小娘子前仆后繼,除了那權力的引誘,更多的恐怕是豪奢風氣,玉照自然早早知曉,進入香池仍是暗自咋舌。 只見她這處香池六角立著金亭立香柱,正往上冉冉升起熏香,香池地下是由后山溫泉引流而來,池內乃至整間浴室全由水晶玉璧雕砌而成,香池水上鋪滿一層鮮嫩花瓣,不見池底。 玉照換上浴衣緩緩沒入水中,感慨宮廷奢侈,她只是隨意來一趟罷了,這滿池子的鮮嫩花瓣,倒叫她一沾用過就浪費了去。 倒是跟她過來伺候她的清寧笑道:“娘娘這算得了什么?宮中養有許多花卉,這些都是新鮮采摘,不采摘下來也是敗落了。往年先帝時,后宮妃嬪夫人數百人,宮妃每年湯沐所費之物,都是宮外采買,每季耗費銀兩是最大頭,都叫先帝頭疼不已。如今陛下這里,您還需cao心這個?” 這先帝倒是這點兒好,女人雖然多,但還舍得花錢養,每年自己私庫不夠,那便勒緊褲腰帶省著自己用度,將這群豪奢的宮妃公主也養下來了。 如今到了陛下這里,難不成還能委屈了唯一的皇后? 玉照在池底靜靜做了一會兒,忽的起了心思,從水池底站了起來,叫人給她擦干,攏了攏睡袍往殿里快步走去。 她打算先去喜床里躺著,層層疊疊的床幔落下,里頭根本瞧不見,到時候等道長洗好了澡來了,定然會給他一個驚喜。 玉照輕手輕腳掀開百子千孫帳翻身上床,卻一頭扎入了男人懷里。 趙玄發鬢還帶著濡濕,帶著股龍涎香味,靠著床幃單手支著頭,見了她如此迫不及待往自己懷里鉆,低低的笑出聲來。 “你又想做什么呢?” 他面上不見半點吃驚,仿佛早料到玉照會投懷送抱一般。 玉照先是一驚,而后也不羞色,笑盈盈轉過頭來摟住他的腰身,嬌嗔道:“道長沐浴的怎么這般快?” 趙玄看著她,輕笑起來:“不快些,我還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她想的什么他都知道。 “道長有沒有洗干凈?”玉照說著煽風點火的話。 趙玄將玉照攔腰抱起,抱上了床,卻并未放在床上,而是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摩挲起她的背頸,俯身湊近她的面上,用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輕聞了起來。 “道長?” “嗯?!?/br> “道長?” “嗯?!?/br> 玉照隨后落入了一個全身相貼的相擁,粉荷被抵往床榻上,揉陷軟枕里,不算溫柔的吻落了上來。 洗漱完的玉照本就穿的單薄,如今這般狂上加狂,紗衣早不知去了被卷去了何處,透粉的雪白映在大紅喜被之上,直叫人眼前發昏。 光線朦朧,玉照抬眼只見男人沉溺的模樣,眼神是她前所未見的神色,熱汗悄悄爬上了他的鬢角、兩頰,從斜側滑落,在鼻尖匯聚成滴,落到身下人的前額上。 她粉藕似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皺著眉,身體僵硬的厲害。 他忍得難受,卻不忘感知玉照的不對勁,低頭埋入她的脖頸,哄騙玉照道:“別怕,不疼的?!?/br> 玉照信了,她呼吸艱難,有些難以理解身體上的變化,若說以往她與道長的親吻是輕微酥麻,這會兒只感覺整個人繃緊成了一道弓,被閃電與雷反復鞭打,她覺得難受死了,又期待起那種痛苦來。 “快些結束吧,我好怕......”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眼前眼神可怖的男人。 遲鈍如她,也發現眼前眼睛泛紅氣息深重的男人,平素瞧著清瘦修長的身材,內里竟然全是硬邦邦的,腿上腰間,胸口手臂,甚至連脖頸之下,沒有一處跟自已一樣的。 真應了那句銅墻鐵壁。 和自己往常熟悉的道長相差甚大,宛如兩個不會相交的對立面。 趙玄喉結滑動,渾身血液只往一處洶涌匯聚而去,這事兒,如何是快的來的? 天幕從漸暗到黑暗,再到一片漆黑。 帝后大婚之日,晚上本該有敬事房大太監在外殿守著,專司皇帝合房之事,精準到幾時幾刻,時常等諸多細節。 陛下若是寵幸其他嬪妃,那都是進了內室跪在床外頭聽著的。 不過當今圣上性子古怪,早早就給這一項撤了下去,今日莫說是殿內,連門外也不給人站著。 圣上都發了話,這群人自然不敢虎口拔牙,只能遠遠候著,見宮窗紅燭微晃,過了許久,守值眾人便見殿門透出一道人影,清寧立即跪著上前。 陛下穿的松垮,親自打開殿門,吩咐傳水,而后又吩咐宮娥撤下了燭火。 本以為至此是結束了,各輪值宮人也能稍微錯開一會兒眼睛,小憩一會兒。 怎知過了會兒里頭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得了,今晚是大家伙兒都別想休息了。 果不其然,等陛下再次吩咐傳水時,已經折騰的到日旦時分。 *** 玉照初經人事,疼得厲害。 雖說中途趙玄也舍不得再折騰她,見她疼的厲害,停下了許久,想叫她緩緩再來,可這哪里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緩過來的。 好在第二次這人也算是找到了技巧,舒緩過一次后趙玄也不似第一次般急不可耐控制不了自己,溫柔了下來,將小祖宗伺候的臉色好了許多。 后她體力不支,便不管其他,只顧著自己沉沉睡去。 倒是趙玄頭一次體會到個中奧妙,如何也睡不著,在黑暗中睜眼掙了半晌。 男子于這方面素來無師自通,體力也與女子截然不同。 明明躺在下邊的是玉照,伺候人的是趙玄,偏偏玉照昏睡過去,伺候人的卻越發精神。 帝后大婚,朝中休朝三日。 趙玄每日卯時三刻起身,此時辰是趙玄五歲起讀書之時開始的,已經延續二十多年,雷打不動的早起,今日卻是晚了。 兩人共用一床錦被,另一床不知被丟去了哪兒。 李近麟在外間著急出了滿身的汗,他知曉昨夜陛下新婚,今早勢必要晚上一會兒,可如今已經晚了不止一時半會兒了。 皇家沒有尋常人家的拜舅姑禮,按照宮里的規矩,皇后今早該往太后宮里奉杯茶。 陛下都沒起床,誰敢去叫醒皇后? 陛下往年哪怕只與太后是面子情,這些事情上都是規規矩矩。這會兒太后估計已經在宮里等著皇后了,他們坤寧宮娘娘還沒半點動靜,這可如何是好? 好在趙玄素日養成的習慣,起得早,躡手躡腳替玉照攏好被子,下了床,也沒喚人入殿,自己披上外衣便出了殿門。 “陛下......”李近麟如同見了救星,當即激動不已,“可要喚水?” 趕緊洗把臉清醒清醒吧。 陛下眼中含笑,便是嘴角都掛著一絲淺笑,一看心情就非常不錯。他壓著聲音對李近麟道:“皇后還在睡,別擾了她,朕去側殿盥洗?!?/br> 這簡直建朝以來頭一遭,皇帝怕擾了皇后睡覺,跑去側殿盥洗的。 李近麟“唉”了聲,而后苦著臉道:“陛下,太后娘娘那邊今日怕是在等著娘娘過去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