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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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竟敢打我......” 林良訓不敢置信丈夫如此翻臉無情,竟然當著如此多仆人的面誆掌自己,臉上的痛是小事,心中卻為了這事兒臊的恨不得鉆入地下去。 日后自己要如何在滿府仆人中立足?還有誰能信服她? “打的就是你!告誡過你多少次,謹言慎行,平日里對著世家命婦們放恭謹謙遜點兒,你都當我的話為耳旁風!真以為自己一個世子妃就能威風的上天了不成?如今惹得皇叔親自說起,梁王府你也不用待了,直接滾回你娘家去!梁王府供不起你這尊大佛?!?/br> 世子對著林良訓破口大罵,可旁邊立著的卻還有一位梁王妃。 梁王妃微微變色,這何曾不是繼子在訓斥自己?梁王原配是她親jiejie,生了世子體弱離世,后來便是她嫁了進來,這些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自己沒有生養自然對梁王世子當成了半個兒子。 知曉自己未來尊榮都在梁王世子身上,往年梁王世子也對她頗為尊敬,不想這回被陛下訓罵,繼子竟如此不給自己留臉面。 是本性如此嗎? 梁王妃心下惱怒,可素來懦弱慣了,叫她跟世子嗆聲她都不敢,世子的手腕她不是沒見過。 只敢低垂著眉頭,諾諾道:“這要怪也怪不得你媳婦兒,我們還不是為了府里著想,派人打聽到了那個姑娘出身,聽說那姑娘是江都王的外甥女,信安侯府的姑娘。本打算去她府上賠禮道歉,帶了一車子的禮,我與良訓聽你的話,順手提一提將她納入王府的事,也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好歹也是親王側妃......也不算委屈了那姑娘......怎知就在那兒撞上了陛下?” 梁王世子一怔,反應過來:“你說江都王外甥女?信安侯府的姑娘?” 他往后退了兩步,氣的眼前發黑,眼睛充血咆哮起來:“誰給你們的膽子,這般大的臉面去江都王府上說親的?信安侯嫡出千金,納人家姑娘為側妃的?還不算委屈那姑娘?這種大事不與我說一聲,你們兩個就自己前去?!” 林良訓嚇得連連往后爬了兩步,她不敢說,也正是怕世子爺發火。 她當日自然知道姑母家那大姑娘不會同意,甚至還會得罪人,如此做還不就是為了羞辱人一番?順帶給姑母出出氣?反正梁王妃懦弱不堪,也沒什么腦子,被她一哄就上門來。 又怎知...... 又怎知遇到了陛下。 跪在地上的林良訓一想到此處,又忍不住眼前發黑。她如今也知,自己闖出大禍了,可如今她哪敢說? 她恐怕是得罪了未來宮里的娘娘,要是被世子知道了,豈不是直接將她休回娘家。 可她不敢說,王妃卻沒什么不敢的。 王妃好不容易強硬了一回,嗆聲道:“世子爺這話說的,當初這事兒也是你叫我們做的,恨不得隔日就將人家姑娘納入府里來平息圣人怒火,如今倒是又說不同意了?” “我怎知那姑娘身份???你們去人家府上時可有問過我一句?你兩個蠢貨這般自作主張,是替王府結親還是結仇去的?” 梁王妃皺眉,頗有些惴惴不安:“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世子爺可知你父親為何會被......打成那副模樣?” 梁王妃說道此處還有些心悸,雙手交疊按壓住不穩,道:“我親眼瞧見,那江都王府的表姑娘,同陛下攜手......攜手共入的江都王府。兩人間舉止親密,陛下的樣子.......與往日看得到相差甚大,我想恐怕陛下是打算納那姑娘入后宮了......” 梁王妃說道此處,心中說不上來的鬧心。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后面的話梁王世子忽然就聽不見了。 他整個人如同被一棍子敲懵了般,半晌回不過神來。 皇叔他......他要納妃了?? 這無疑是個驚天噩耗,他怔了許久,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縱使氣急敗壞,卻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他臉上又是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定是你這賤婦!從中使壞!” 說罷一腳踹上了林良訓的胸口。 林良訓捂著胸口地上痛的打了個滾,如今早忘了世子妃儀態,嚇得雙腿顫顫,大夏日的被痛的冷汗直冒,她哀求著扯著世子的腳:“世子,別打妾,別打妾......” “妾忘了同你說,妾月事晚了,恐怕是有孕了......” 這話自然是林良訓瞎扯出來企圖蒙混的,本以為至今后宅沒有半點子嗣的世子聽聞,會看在她可能有孕的份上饒了她一次,怎知世子竟然像聽了什么笑話一般,笑了兩聲,往林良訓面前又進了兩步,抓起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扯起,“府上母狗有可能有孕,你會有孕?” 說罷冰涼的手摸上林良訓的小腹。 林良訓不明白世子的意思,只覺得頭皮扯得生疼,眼淚都流了下來。 世子陰森森往她耳邊吐著蛇信子,臉上卻笑道溫潤:“我父王那功夫比起我來,如何????” 林良訓如今是真的生不如死,臉上血色退盡,她不知世子是如何發現的,如今如何也不能認! “世子!你莫要污蔑妾與王爺,妾身清清白白,你詢問府上人,人人可以為妾身作證.......” 世子忽的獰笑起來,摸著她的臉道:“傻姑娘,說的什么傻話?這事兒還要什么證人?你以為是誰告訴我的?正是你的好女并頭啊——” 第41章 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姑娘,…… 烈日爬上了正空,蟬兒停在枝頭樹梢叫喚個不停,玉照卻還在雕花床上睡得正香甜。 趙玄來時止住了侍女要叫醒她的意思,他不是一個急躁的性子,在廊下悠閑的逗鳥兒,腳邊是內侍從宮內一路捧過來的小黃狗。 可憐見的狗兒,還沒個正經名字,滿宮里的人都只得狗兒狗兒的叫著。 狗與鳥不合似是天生的,上次是小黃狗睡著了沒見著那只綠皮鸚鵡,這回兒可是親眼見著了,頓時奶兇奶兇叫個不停。 沒長成的小身板兩前爪高舉,匍匐著想要去抓撓那月牙梁上勾著的鳥籠,偏偏那鸚哥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不知從哪學來的話,學宮里不知哪個太監叫嚷著:“嗨呸!嘿呸!臭不要臉!臭不要臉!” 兩只牲畜這般一來一回,鬧騰了許久。 雪柳打著簾子進內室,走至屏風處香爐旁,拿著香夾揭開爐頂,往里又續上了一攏香。 她家姑娘熏香可有講究,冬日熏佳楠香,夏日熏沉水香,白日熏月支香,傍晚熏五名香。 不禁瞥見輕薄帳幔下自家姑娘翻了個身,慢吞吞的揉著眼睛。 雪柳連忙去掀開紗幔,“姑娘醒了?” 玉照被外頭的狗叫聲吵醒,她是個有起床氣的,偏偏對著可愛的畜生發不出火來,忍不住匆匆換好了衣裳,出了正房偷偷往那長廊外瞧了一眼,趙玄立于長廊之下,斜光穿透廊庭,從樹葉枝葉縫細間散落下來。 婆娑疏影落在趙玄輪廓分明的面容之上,他似有所覺,回首看她。 “醒了?” 玉照嗯了一聲,斂起裙擺跨過門檻,就跑過去抱起小黃狗,她都忘了要給小狗起名的事兒了,哀嘆著說:“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好聽的名字,不如還是你給它取名吧?!?/br> 趙玄客氣道:“這怎么好,還是你取吧?!?/br> “送你的就是你的了,你??!”玉照抱著狗,將狗放到趙玄懷里。 趙玄有些僵硬,他似乎察覺到玉照仍是想與他撇清關系,他冷淡道:“那干脆就不叫了?!?/br> 玉照鼓起臉,眼眶微濕,抬眼看了看他,這幾日幾乎都是道長在哄她,任由她再胡攪蠻纏,道長都哄著她。 她忽然覺得自己太壞了,一邊肆無忌憚的消耗著他對自己的喜愛,盼著他天天來;一邊又對他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生出了退意,不敢直面他,想要離他遠遠地,想要再也不跟他有糾纏。 道長明明什么都沒做錯,他對自己非常好,非常好。 忽而刮來一陣風,玉照的紗衣被吹起,發絲吹得亂了起來,挨著她的臉頰飛舞,纏繞,又分開。 她姣好的身段婀娜多姿,面容更是精美嬌俏,她喜歡出去玩兒,日光卻好像不會將她曬黑一般,趙玄從未曾見過比玉照還要白皙的人。 白皙的仿佛那天上的月牙兒,仿佛博古架上架著的那白玉細頸美人瓶,美的不似塵世間的人。 趙玄見不得她落淚,見不得她蹙眉,便是想如今這般,委屈傷神,趙玄也見不得。 他恍然起來,這是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姑娘,他想與之攜手終身的姑娘。 他問她:“這是怎么了,我是哪里惹了你,你要說出來,你不說我可難猜得到,畢竟寶兒如今防我防的厲害?!?/br> 兩人之前,寶兒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喜歡窩在他懷里,更喜歡纏著他,兩人常常相顧無言,抱著她便是一整日。 如今一想起在紫陽觀的那段時日,他心間皆是歡愉。 為何如今會這般防著他? 趙玄不明白,只以為是玉照聽了江都王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話,才會對自己如此。 心中自是惱恨卻壓著不提,總不能當著玉照的面說起她舅舅的不是來? 若是寶兒一直不愿意嫁給他...... 他會怎樣? 趙玄那雙眼依舊深邃清明,遙遙望起前方,懷中卻忽然一軟。 玉照一如往常一般,主動鉆進了他的懷里。 喃喃道:“道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這樣......” “......我是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玉照埋在他懷里含糊其辭,只說:“我怕我嫁給你就要得病死了,我很喜歡你,可我也不想死啊?!?/br> 趙玄聽到前半段小姑娘說喜歡自己,頗有些意起飄飄然,便聽到她又說死字,還說自己病死,只覺得深感無力。 “又在胡言亂語!”趙玄斥責她。 玉照頓生委屈,可她的離奇經歷說來誰又能相信?就連她自己都渾渾噩噩。 “沒有胡言亂語,誰知道我什么時候就生病了,萬一明日我的病忽然又得了,然后來勢洶洶,就再也好不了了?!庇裾照裾裼性~,她如今想想,可能就是這般,她這心疾雖說早就不打緊了,對壽命無礙,可誰又知會不會天有不測風云,忽然間舊疾復發還惡化了呢? 趙玄打斷她的話,“既然知道自己多病,就要每日問診吃藥,全力配合太醫。我昨日叫李近麟拿給你的藥方,叮囑你隔兩日必須吃一劑的藥,你吃了不曾?” 李近麟昨日送過來的那張藥方子,是太醫署十幾位醫正耗時兩月商討研制的,雖不敢說藥到病除,但至少是普天之下最有效的藥方了。 這些時日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小姑娘看似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其實恰恰相反。 她膽小好哭,更是嬌弱吃不得苦,根本不肯吃藥,上回她醉酒哄她喝點加了蜜的醒酒湯,都能哭著說苦,全吐出來了。 玉照一聽,憶起夢中的痛苦來,她惶恐道:“我如今的病已經好了,為何要喝那藥?都說是藥三分毒,說不準我就是被這些藥毒死的?!?/br> 趙玄聽了沉著臉,不欲再聽她的推托之詞,招來長廊旁立著的侍女問她:“你家主子這些時日來吃了幾回藥?” 那侍女是玉照房里的二等丫鬟,見狀心虛的看了一眼玉照,不敢答話。 趙玄聽了也不惱怒,只淡淡道:“她不吃你們便不給?如此奴才,還留著作甚?” 玉照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說:“昨日才拿到的方子,我一拿到手就立刻叫下人拿下去,準備明天煎給我喝了,今日才是第二天,當然還沒來得及喝?!?/br> 趙玄豈是好糊弄的,他沉著臉道:“是叫你三日喝一劑,不是叫你拿到藥方第三日再來喝?!?/br> “將姑娘院里的所有仆人收監起來?!?/br> 帝王出行,身邊必有禁衛護衛,只不過趙玄來了江都王府便叫人遠遠跟著,這會兒禁衛聽到陛下吩咐自然立刻提著劍直奔過來。 玉照明白了這人不是在說笑,連忙攔住那人:“是我自己不吃的,真跟她們沒關系,你要罰就罰我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