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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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太后都說不出口。 太后唏噓道:“若真是這樣,皇帝為何要瞞著,后宮可不曾聽說有御女侍寢,哪里來的什么女人?” 重華長公主十分確定自己沒看錯,卻也熟悉陛下的性子。兩相矛盾之下,收回了自己方才的話。 “......那大概是我看錯了,到底是年歲不小了,竟然眼睛不好使了,難不成是蚊蟲叮咬的?” 她是太后長女,比下面三個弟弟都要大上不少。 太后罵她:“得了,你在哀家面前說老,是在指桑罵槐罵哀家呢?” **** 晌午是一日陽光極盛之時。 這日是玉照母親的忌日,同樣也是玉照的生辰。 生辰同忌日撞在了同一天,玉照活了十七年,沒有cao辦過生辰宴,便是連及笄禮也沒有大肆cao辦。 今年侯夫人倒是過來問她意思,問她打算如何辦,是否同玉嫣往年一般,辦個生辰宴約些小姐妹一同過府邸玩? 玉照回了說自己不辦生辰宴,從不過生辰。 玉照從紫陽觀回侯府來后,老夫人叫侍女送給了玉照百兩銀錢,說是不能叫她一個姑娘掏腰包,銀兩一切都是由侯府出。 還貼了自己的私房錢,給玉照母親請了一尊神牌,讓玉照在府里供上。 “郡主要是還活著,今年都有三十有四了......我老了,這兩年倒是時常想起郡主的模樣,天仙似的人便宜了嶠兒。走的時候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一晃眼你都跟她一般大了?!?/br> 到底是兩人緣分淺沒做成幾年的婆媳,老夫人心里其實也還念著玉照母親,半真半假,說起玉照母親時也當真生出了幾分悲傷。 去前院回來的墜兒拿了一張繡布過來:“老夫人繡了一副佛經,叫我拿過來給姑娘看看?!?/br> 這幾日母親忌日臨近,玉照情緒不好,人也懨懨的,整日沒事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流淚。聽了從床上爬起來,接過手中展開來看,針線細密,針眼扎實,老夫人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繡這些想必是費了一番心血。 整個侯府無一人記得她的母親,就連父親都忙于政事,亡妻忌日也不曾回府。 想不到老夫人還記著。 雪柳過來給玉照收拾松亂的發髻,將睡前拆下的珠簪重新別回她頭上,瞧了眼玉照無精打采的樣子:“姑娘要保重身體,郡主如何也不愿意看見您這樣,您要是心里頭不舒服咱們便去紫陽觀去玩,王姑娘還給您遞帖子了,咱們跟她一同去府外邊走走逛逛,好不好?” 玉照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對著妝匣里的那枝清素玉蓮發簪道:“其他的首飾都撤了,衣服也挑選些素的,首飾只給我戴上這個?!?/br> 雪柳拿過,將其簪到玉照如云的發側,如此一來,玉照脫去了往日的珠翠環繞,一身清透的素紗白衣,倒是顯出幾分清塵脫俗的氣質來。 雪柳視線不經意間落到玉照半露的肩上,忽的一愣,驚道:“呀!姑娘肩上怎么受了傷?” 玉照渾然沒有發覺疼痛,她側頭去瞧,肩上光潔白皙,哪有什么傷口? 雪柳端來一方銅鏡,擺在玉照身后,玉照這才看見,肩后一寸之處有一片青紅。 “這是怎么了?”玉照先是驚奇,而后猛然想起什么,她臉色變了幾變,虛扶起衣裳遮著那處,拘謹起來,不甚自在的笑:“我想起來了,恐怕是前幾日跟明懿去后山拜太陰娘娘,結果不小心撞到了山石,那時候走的忙,連疼都沒察覺到?!?/br> “姑娘走的那般快干嘛?”雪柳方才看到,青紅還不只有一處,依稀肩下還有,雖不嚴重,可姑娘生的白,看著也駭人。 前幾日墜兒也在,王明懿那場偶遇,到底不能見人,玉照與墜兒并不打算多叫人知道,聞言墜兒也替玉照作證,打著馬虎道:“可不是?后山山石多,我走的快還險些崴了腳?!?/br> 雪柳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如何都沒往那方面懷疑,忙著找藥給玉照涂淤青。 玉照拒絕,笑她小題大做:“小傷而已,晚些時候發現都長好了?!?/br> 玉照心中有些膽怯,兩人間初嘗情愛,不知怎么的過后就紅了。 *** 侯府正院后排便是清怡堂,是侯府供奉祖宗靈牌的地方,玉照母親的靈牌便被供奉在此處。 也是玉照不孝,竟然是生平頭一次見到母親的靈牌位。 府中已經有人點燃了火盆,見玉照來了,連忙讓出位置,往地上鋪設了一個蒲團,玉照跪在蒲團上,望著被移到正面廳堂的一方小小靈牌,靈牌前供奉滿了瓜果香燭,煙燭繚繞,熏得玉照眼疼。 母親去時是十七年前的初夏。 同她如今差不多大時,就已經辭了人世,往陰間去了。 尸身長眠黃土,遺物也被陪葬,只有一方小小的靈牌可供她想念。 假若母親還在世,她一定也會像玉嫣玉瑤那般,成天往母親院子里跑,不離左右,便是被母親日日訓斥責罵,玉照也甘之如飴。 她一定會有屬于自己的弟弟meimei,同父同母的弟妹,他們成日膩在自己身邊,管自己奶聲奶氣的叫jiejie。 一陣穿堂風刮過,揚起了陣陣紙錢,玉照恍然起來,哪有那么多假若? 一別陰陽,一謝永消亡。 人活著才是念想,母親投胎轉世去了,她便要好好的活著。 第28章 朕便下道圣旨,令他二人…… 臨安皇城神武大街,一條南北縱橫,貫穿皇城的街道,足有五十丈寬,通體為白石鋪徹,乃皇城最寬廣的一處街道,東西兩市,酒肆林立。 鐘鼓樓上一輪旭日灼灼,曲江池畔的綠水潺潺,灞橋邊上的垂柳綠意盎然。 兩側行人熙熙攘攘。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一群身著玄色甲胄,腰佩彎刀的軍隊乘著高頭大馬,整齊劃一入了正門,往禁庭方向來,□□鐵騎踏響如雷霆轟隆,剎那間從眾人眼前疾馳而過,卷起一陣塵土。 為首之人身姿立于馬背之上,挺拔如松,劍眉星目,龍章鳳姿。 頭上戴著束發鑲紅寶紫金冠,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 他行至午闕前翻身下馬,反身將手中韁繩交給身后長隨。 立刻有禮部官員滿臉堆起笑容迎接,卻瞧著僵硬,他拱手行禮道:“下官恭迎江都王回朝,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辛苦了,陛下體恤王爺,叫王爺先回王府休息,有事明日早朝再議?!?/br> 這位江都王,倒是叫禮部侍郎驚訝。 江都王常年離京駐守江都,往年他只有聽聞,未曾見過。 本以為是個極其威嚴且居功自傲的中年男子模樣,不想卻是個如此年輕的。 如此年輕便手握權勢,深受陛下器重,此次又立下戰功...... 不想江都王拒絕皇帝的厚愛,堅持道:“本王有要事,此刻就要面圣?!?/br> 水匪集結,他大勝之后接連幾次出兵,搜尋其島上匪窩,都鋪了一空。 他心中起疑,要親自見圣。 禮部侍郎的臉更加僵硬,只好硬著頭皮道:“王爺有所不知,陛下恰巧不在......” 他娘的,誰知道江都王速度如此之快? 前幾日還說在冀州帶兵,今日就入了皇城?這是乘著風來的不成?他臨危受命穩住江都王,那邊內侍已經去宮外找陛下了,只希望陛下能早點回來。 江都王面色皺了皺,他本來也不急迫,還想著走水路慢悠悠入京,不想皇帝下了急令催他,把他人催回來了,皇帝不在? 江都王骨子里脾氣暴躁,卻也不能對君王發火,也是來的巧,宮中內侍牽著寶馬匆匆趕來相迎。 “王爺金安,陛下在紫宸殿等王爺,王爺上馬罷?!?/br> 天子賜行,內監牽馬。 江都王身后跟隨的下屬頓時眼中熱切,感激涕零喜不自禁。 他們是江都王家臣,王爺受看重豈非比自己受陛下看著更叫人開心。 江都王帶著下臣數十人經鐘鼓樓往紫宸殿去時,恰巧偶遇數位著華麗花間纈裙,面上畫著時下興起的白妝,頭戴金冠的內命婦出宮。 兩隊人間御池山石相隔,走兩側長廊,匆匆一個照面。 江都王目不斜視昂首跨步,他身后人自然也是如出一轍。 這般傲氣凌人目不斜視倒是叫女眷那邊微微側目,大齊民風開放,她們如此盛裝打扮,總能引來無數王孫公子目光追隨,哪有這般被冷眼無視的。 女眷為首者是一名身姿豐盈,面容姣美的女子。一雙狹長含波的眼,額中點綴一片鮮紅牡丹花鈿,發髻疊的甚高,美目流轉,皆是風流。 此人正是重華長公主長女,鄭國公之妹,新安縣主。 她身后跟著的便是梁王世子妃,還有眾多宗室女,中間不乏有郡主縣主之流,甚至還有一位她的姨母,先帝幼女壽安長公主。 縱然如此,這群貴女之中仍以她為首,只因新安縣主是養在太后膝下唯一的孫輩。 當年太后攬權,甚至一度想加封新安縣主為郡主、公主,只不過被大臣上書駁回罷了。 “這位郎君是誰?竟這般目中無人?!绷和跏雷渝⑽Ⅴ久?。 林良訓最初并不將新安縣主這位表姐看在眼里,后見梁王妃對這位新安縣主小心翼翼帶著討好,她母親重華長公主封地萬戶,兄長是如今的鄭國公,便也知道這位的地位了。 有貴女眼尖,捂著唇笑道:“那位可是戴著親王冠吶,定是哪位藩王?!?/br> “除了江都王還有哪個?”壽安長公主笑道,她年歲比這群人大些,曾經在宮宴上見過江都王兩次。 壽安長公主空有長公主輩分,實則這群貴女各個身后勢力宏大,只她一個生母是先帝低位妃嬪,生了她才封了嬪。一無外家,二無親兄弟姐妹,到了年紀又被華太后隨意下嫁給了一位娘家子侄。 以至于如今壽安長公主對著新安縣主,說話都要反復斟酌幾遍。 她與她母親同為公主,可這一個公主尚且分為三六九等,無疑重華長公主是那第一等。 新安縣主望著江都王離去的背影,瞇著眼道:“我自然是認識他的?!?/br> *** 太極宮,紫宸殿—— 穆從羲跟著內侍身后緩步踏上玉龍長階,提步入殿。 俯身跪拜道:“臣參見陛下?!?/br> “從羲免禮?!?/br> 殿上龍案后坐著久違的天子,聲音中倒是透著笑意。 穆從羲與皇帝間的交情能追溯到幼時,后來雖為君臣,私交卻甚好,穆從羲這些年駐守江都,向來都是天子手地最鋒利的一把刀刃,是以趙玄對他多有厚待。 只不過...... 他此次軍中犯下錯誤,雖后來取得勝績,但恐怕是要受罰的。 穆從羲心中已然想好了說詞,反復默念,只等皇帝一發怒,立刻滔滔不絕念出,絕對出不了差錯。 不想皇帝卻不主動發怒,聲音從高堂上傳來:“從羲有事著急見朕?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