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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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的地位不可動搖,而這位先前原配夫人的嫡長女回京,這中間的錯綜復雜,底下人不禁抱著幾分看戲的心情。 不一會兒外邊有仆婦穿過長廊小跑過來報,說是大姑娘入了府,正往老夫人的院子過來。 第2章 侯爺先前那位國色天香的夫…… 信安侯府位于皇城安仁坊內,占地廣闊,安仁坊多為高官公侯府邸之家,寸土寸金。 壽昌院里,正房坐著好些個穿著錦衣的女眷孩童。 如今信安侯府老夫人尚且康健,未曾分家,承襲了爵位的大房便是玉照的父親信安侯,二房,還有庶出三房都住在侯府里,也是信安侯府院落眾多,才能容得下這么多主仆。 侍女們掀了門簾往院內通傳,老夫人面帶笑意,頗為感傷懷念道:“也不知大丫頭還記不記得老身,想當年走的時候才一點點大,生了病瘦的厲害,卻還認得我,是一去看她她就朝著我笑。這么些年,也該長成大姑娘了?!?/br> 侯夫人規規矩矩的應道:“侯爺前幾年還去江都看過了大姑娘,說是生的漂亮呢?!?/br> 這話老夫人愛聽,頓時笑意加深了幾分來。 婆母不是嫡親的,三房夫人周氏慣來是個會看眼色的,見狀迎合著:“大姑娘跟二姑娘是親姐妹,二姑娘生的漂亮,大姑娘恐怕也不差?!?/br> 二姑娘玉嫣坐在林氏下首,明明年歲不大,卻桃腮杏眼,明眸皓齒。 二姑娘自幼受宮中嬤嬤教養,行為舉止間皆是名門貴女的儀態。 侯夫人林氏淡笑眉眼間露出一絲淡笑:“先夫人那般美貌,大姑娘如何生都是生的極美的,玉嫣容貌肯定多有不及?!?/br> 林氏從不怕當眾提起侯爺先前那位國色天香的夫人。 二夫人紀氏心中嗤笑,她最是心知肚明自己這個大嫂的度量,這話說得,若是大姑娘容貌不及二姑娘,豈非叫人失望? 玉嫣這幾年早已名聲在外,專挑大伯大嫂優點長,信安侯成嶠本就是大齊出名的美男子,林氏雖說生的一般,卻也相貌端正。 比玉嫣容貌還盛的,京中可還真找不出幾人來。 這時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門簾被掀了起來。 “太夫人,大姑娘迎回來了——” *** 春和日麗,陽光破云而出透過格扇撒下遍地碎光。 玉照穿著同陽光一色的淺金云紋撒花長裙,頸上戴著碧璽瓔珞圈,項圈上碧璽瑪瑙錯雜相碰,發出鈴鐺般脆響,她淺笑著提步而入。 饒過六曲座屏,玉照微微福身:“祖母安好,母親安好,兩位叔母安好?!?/br> 屏后端坐著的女眷們打量起玉照來,面若桃花,皓齒朱唇,一雙眼眸烏珠顧盼,笑起來眸子微微彎起,如同一雙月牙泉。 寄養在江都多年的大姑娘,生的竟然這般璀璨奪目,便是叫她們這群女人一時半會兒都移不開眼。 上首的老夫人眼睛微微瞇起,露出和藹慈愛來,喜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你父親明日才能回來,他要是見了你這般模樣,出落的這般亭亭玉立,想必是欣慰的?!?/br> 二姑娘玉嫣眼中黯淡轉瞬即逝,很快笑著迎過來與玉照站在一處,親切的挽起她的手,姊妹情深:“大jiejie可算是回來了,我是你二meimei玉嫣,大jiejie生的可真漂亮,神女似的?!?/br> 老夫人聽了這話高興,打趣成玉嫣道:“知道你一心盼著你jiejie回府,如今可是回來了,日后你們姐妹可要好好兒相處相處,這世間最最親近的便是兄弟姐妹了?!?/br> 玉照看著眼前人的那張臉,似乎和夢境重疊起來,她神情恍惚,感覺微妙。忍了會兒終是忍不住,將手輕巧的抽出,朝玉嫣笑道:“原來是二meimei啊,你生的也好看呢,這位可是三meimei?” 她右手邊三十多歲的中貴婦身后,一身量稍矮,臉上帶著幾分稚嫩的姑娘,這姑娘不出所料就是二房的姑娘。 三meimei是個害羞的性子,小聲朝玉照問候:“大jiejie安好?!?/br> 玉照點點頭,對著玉嫣她沒法子當做若無其事,她叫那個夢膈應的慌,真真假假又有何妨?她交不來心的一律不用交心。 這二meimei,她第一眼就反感上了。 林氏見此眼皮動了動,輕扯嘴角,沒出聲。 府上的二房夫人紀氏三房夫人陳氏接過了話頭,將玉照從頭到腳夸贊了個遍,然后林氏也不能在坐事不理,作為當家主母,她笑著依次給她介紹姐妹兄弟。 在場的弟弟,幾個大的都在書院求學,小的只有三房的四歲小豆丁懷哥兒。 玉照叫人搬來了早先準備好的禮物,按著先前的分配,將禮物贈予了下去。 原也沒有她一個晚輩一回來府里便要給眾位準備禮物的道理,只是玉照自小孤單一人,回來前便有些期待這些素未謀面的弟弟meimei,盡管不是同母生的,但這些都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在江都王府長大的玉照向來是什么都不缺的,奇珍異寶,稀奇古玩,名貴字畫,于她而言不過是些尋常物件兒。 她聽著外祖母的話,給女眷準備的是首飾珠寶,一應全是江都名樓打造的累絲珠簪,只上邊的寶石種類不同。 給幾位弟弟準備的是書畫硯臺,也都是世面上難見的上等貨。 幾個年紀小的弟弟meimei收到禮物都欣喜起來,眉開眼笑,喊著她也多了幾分熟稔真誠。 便是二房三房夫人也笑了起來,大姑娘是個會做人的。 老夫人見此不免高看了玉照幾眼,原以為是個被溺愛慣了性子蠻橫的孩子,怎知竟這般懂事? 老夫人將玉照叫過身邊坐著,摟過她的手腕,細細摩挲起來:“這丫頭養的好,瞧這臉上手上細膩的,羊脂白玉一般,江都那處氣候宜人,確實養人?!?/br> 老夫人說完褪下了她手間的翡翠鐲子,不由分說的戴到了玉照手上。 “這玉鐲還是當年我母親給我的,日后便給大丫頭你了?!?/br> 林氏見此不免目光閃爍,玉嫣更是擰緊了手間的錦帕,繡著白荷的錦帕險些被她纖長的指甲鑿出洞來。 這可是老夫人最稀罕的鐲子,往常自己日日請安不輟也不見得給她,如今竟然給了才見過一面的長姊! 玉照被這么些人圍著,不甚自在,可又不能薄了老夫人面子,只得嬌笑著轉了圈手腕,將手上的鐲子給眾人看。 “多謝祖母,這鐲子真是好看?!?/br> 玉照手腕白凈纖細,白潤泛著瑩瑩光澤,戴上深綠翡翠玉鐲,不僅不顯老氣,反而更加驚艷的相稱,仿佛美人便該這般,嬌艷華貴,翠繞珠圍。 。。。。。。 府里為玉照設了小宴,折騰晚了才結束。 夜間京中涼意深重,如銀月光灑滿庭院角落,甚是寂靜。 玉照不禁泛起困意來,侍女雪雁過來給她披上襖子,侯夫人院子里的嬤嬤在前邊領著路,十幾個侍女打著燈籠在前邊領著路,帶她去看她的院子。 玉照的院子離正房不遠,名喚絳云院。 修繕的精巧,四處雕欄玉砌,院子里獨有一方清池,視野開闊。 帶她來的嬤嬤笑道:“這院子侯夫人一直都給大姑娘留著呢,其他幾個少爺姑娘眼饞也沒用,只說是大姑娘不回來便一直空著。這池子等到了夏天荷花開了,別提有多漂亮了?!?/br> 玉照揚起嘴角,笑道:“替我謝過母親了?!?/br> 絳云院原本是所賞荷園,還是早些年信安侯迎娶江都郡主時修建的,后來一直空著,如今早早被收拾出來。 絳云院里收拾的干凈整齊,一應物件都是新的,看得出來費了些心思。 只久未住人,又臨著水榭,有些濕冷,玉照嬌生慣養慣了,總感覺有股子難聞的霉味,她皺起眉頭。 雪雁幾個是江都王府出來的,心思七竅玲瓏,不好糊弄。 她們來時見侯府一路雕梁畫棟,奴婢成群,若是真要好生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不至于這般,濕冷不說,氣味還不好聞,靠著常年不清理的水榭,蚊蟲還多。 她家小姐這院子,只外表看著光鮮,住起來可不一定。 雪雁開口想說什么,被趙嬤嬤瞪了回來。 趙嬤嬤送走侯夫人的嬤嬤,回來打開軒窗透氣,吩咐下邊幾個仆婦:“去取了熏香來,還有硫磺艾草,將這屋子角角落落都熏一遍,小心有個什么蛇蟲爬過來。另姑娘那兒多備些新鮮的瓜果,其他的全換上我們自己帶過來的東西,不可偷懶?!?/br> 玉照這段時日舟車勞頓,本就疲憊,又因那個夢境的事叫她惴惴不安,如今連歇息之處都這般不合心,她心中難免不痛快,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府上一直都是侯夫人管家。玉照并無要跟侯夫人爭鋒相對的念頭,于她而言,這個一面沒見過的繼母,同陌生人一般,對陌生人敬而遠之便好。 她來前一心想著好好同弟弟meimei相處,同父親相處。如今只一個晚上,玉照便有些泄氣了。 對著這些親眷,處處要掂量著說話,要有分寸,不喜歡還不能表現出來,今天強顏歡笑了一天,玉照心力交瘁,她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才一日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也許就是人丁多的煩惱,哪里像江都王府,統統就三個主子,她向來無所顧忌。 信安侯府,光是正經主子就有三十多位,還不包括后院的那些妾氏。 玉照從沒見過這么多兄弟姐妹,今日相見勉強記了個大概,只是如今她的年紀,也著實跟年紀小的玩不到一起。 一個年歲相仿的玉嫣,她還因一個夢起了隔閡。 說玉照迷信她也認了,總之那個稀里糊涂的夢她無法當作若無其事。 瞧著侯府弟弟meimei們看自己陌生的眼神,玉照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得勁兒,一切同她之前想的不一樣,這才剛到侯府一天,她就想回江都了。 她不禁升起了一絲后悔來,為了一個魏國公,離開江都,離開外祖母和舅舅,值當嗎? 他顧升是金子做的不成? 她迫不及待的見見顧升,想看看他夢中的有沒有相似之處...... 若那夢境真是預警夢,她定然是要退婚的。 只是這事府邸里肯定不同意,若由著她自己經手,會不會太驚駭世俗?叫長輩幫忙,誰會信她一個稀奇古怪的夢? 玉照長這般大,心情沒這般七上八下過,她晃了晃腦袋,仰頭嘆了口氣:“我想找個觀去燒燒香......” 觀音佛祖神仙玉皇大帝,保佑她平平安安,萬事如意—— 第3章 她的父親,是大齊信安侯…… 翌日天蒙蒙亮,晨輝尚未破云而出,絳云院外一排侍女端著鎏金銅盆站在門外焦急張望。 猶豫再三,雪雁掀開幔帳,將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玉照喚醒,絞了帕子給玉照擦臉,折騰半晌玉照才緩慢睜眼,往日黑白分明的眼中此時迷蒙一片。 她年幼時身子孱弱,三五不時就要大病一場,往往天氣轉變她就跟著生病,一年四季不帶停的。 睡覺最是補精氣,所以她向來都是睡到自然清醒,再也睡不著為止。 外祖母只恨不得替她多睡會兒,豈會叫醒她?如今這般早就起床還是頭一遭,玉照不愿意離床,將侍女們急的團團轉。 雪雁又拿著稍冷的帕子往她臉上敷,冰涼刺激之下,玉照勉強脫離了些困意。 墜兒掀開珠簾走進來,一臉急意。 “姑娘快些起身,早上要去壽安堂給老夫人請安,我方才去前邊看到了,各房的夫人姑娘們都過去了,您這還沒起床,還沒穿衣服梳頭呢!” 墜兒想來是個膽大潑辣的,只有她敢這般催促主子,玉照也不生氣,被拖著洗漱完畢,等頭發梳完了意識才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