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靠美食躺贏 第6節
大理寺少卿家的小姐知書達理,相貌才情,她都很滿意,外祖家又是清貴的秦家,秦家曾出過太傅,子弟多任朝中要職,可謂是相當出挑的孫媳婦人選了。 正開心著,就聽到了這么個令人生氣的消息,尤其是聽劉mama說,孟晚陶今兒必須要見到她,要不然就讓伯爵府名譽掃地,她氣得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盞。 莊子上的孟晚陶并不知道府里是怎樣的人仰馬翻,只耐心等著。 等著等著,小瓷就有些坐不住了:“小姐,萬一老夫人不來呢?” 孟晚陶正閉目養神,也沒睜眼,只輕飄飄道:“會來的?!?/br> 小瓷不知道小姐哪里來的自信,莫說是這樣子請老夫人來,打從她跟著小姐開始,就沒見小姐見過老夫人的面,小姐怎么那么肯定老夫人會來? “就算今兒不來,”孟晚陶慢悠悠又道:“三日后她也得來?!?/br> 小瓷:“?” 沒等她問出為什么,外面就傳來一陣噪雜聲,緊跟著就是一聲接一聲的: “老夫人來了!” “老夫人來了……” …… 小瓷瞪圓了眼看向門口,磕磕巴巴道:“小、小姐,老夫人真、真來了……” 孟晚陶睜開眼,嘴角輕輕揚起。 來得還挺快。 第4章 . 攤牌 她賭對了 晚輩見長輩,應是晚輩前去拜見,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更不用說是伯爵府這樣的勛貴人家了。 原本老夫人也是這般打算的,但來的路上,她越想越氣,便直接氣沖沖到了孟晚陶住的地方,看看這小孽種究竟要干什么! 當年她最優秀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被出身風塵的鳳瀟迷惑,若兒子只是一時興起,收個侍妾,她興許能給鳳瀟一條出路。 錯就錯在,那鳳瀟攀上他們伯爵府還不知足,竟然還哄得兒子非她不可,不能娶她進門,就一輩子不娶妻,這可是讓他們伯爵府在京城淪為笑柄的事,她如何能答應。 就因為那個女人,她最疼愛的兒子與她反目,都沒跟她商量,就請旨戍守邊疆。 一去就是五年,除了年節的家書,再沒任何消息傳回。 到第六年的時候,她甚至都動搖過,只是多年的要強,還有在外人面前強撐的體面讓她低不下這個頭。 卻沒想到,她這一猶豫,就再沒能見到兒子的面。 那年冬天特別冷,小女兒帶著外孫來陪她說話,話剛說了一半,就傳來了兒子戰死的消息。 她當時就昏過去了。 再醒來已是三天后,圣上下了旨嘉獎。 她也是在看到圣旨時才知道,那個女人也死在了戰場上,兩人還生了一個不滿周歲的女兒。 她恨極了。 要不是那個女人,兒子怎么回一去那么多年不肯調回京,要不是那個女人,兒子又怎么會死? 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她恨不能把那個女人鞭尸,連同她生的孽種她都不想認。 可圣旨已下,圣上還給那個孽種御賜了平安瓔珞,她再恨再不不滿意,也得咬著牙認下。 還為了顧著天家顏面,和伯爵府的體面,派人去邊關接回那個讓承譽伯府顏面掃地的孽種。 過了圣旨嘉獎的風頭,她就把人送去了京郊的莊子上,眼不見為凈。 這么多年除卻偶有看管她的人來回話,她一次都沒見過她。 原本她安安分分,等再過兩年,給她找個偏遠地的人家嫁了,這事就了了。 卻沒料到,那孽種果然跟她那個娘一樣,不是省油的燈,竟然敢威脅她。 當年因為兒子,她投鼠忌器,沒能制住那個女人,現在她還能制不住一個還未出閣的小丫頭? 她寒著臉,看著面前有些破敗的院子,一點兒都不覺虧心。 能給她一口飯吃,給她地方住,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要不是她心里還有一絲仁善,就是這個地方,她都不會讓她住,早送她去庵堂里吃齋念佛贖罪了! 卻沒想到,她都到了跟前,那孽種竟然不出來迎接,還讓個小丫鬟就扒著門框沖她嚷,讓她進去。 簡直不成體統。 劉mama剛剛在孟晚陶這里丟了面吃了癟,急惶惶趕回府上回話,還被老夫人訓斥一通,心里早就窩了一團火,這會兒老夫人來了,就又恢復了以往的底氣,張嘴就罵: “沒規矩的東西,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看不到這是老夫人么,還不把三小姐攙出來給老夫人請安!” 小瓷并沒有見過老夫人,當然這不妨礙她怕老夫人,比怕劉mama還要更甚。 也可能是因為太怕了,便有些虎。 而且小姐剛剛都吩咐她了,讓她照著她說的做就是。 她看了眼披著一件看著就很貴的織錦披風,頭戴鎏金寶石釵,華貴不可直視的老夫人,看到她威嚴的面容,她忍不住瑟縮了下。 可想到小姐病了連大夫都沒得看,差點病死,她咬了咬牙,道:“三小姐病了好幾日了,連大夫都沒得看,現下身子虛弱得很,不能出來請安,還請老夫人進來,三小姐有話要同老夫人說?!?/br> 孟晚陶生病這事,除了莊子上的人,府里并沒人知道。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孟晚陶的事,就不準往府里報的,因為嫌晦氣。 但被小瓷這么當面喝破,劉mama還是覺得臉上有些無光,她忙解釋了一句:“近來秋忙,三小姐病了也沒聽人說起,老奴這邊忙著莊子里的秋收秋種,也沒顧得上,可是不知的?!?/br> 小瓷眉頭皺了皺,劉mama真能撒謊! 她都去找了她們多少遍了,讓她們請大夫給三小姐看病,沒一個人理她就算了,三小姐病得昏過去,畫兒都只說,莊子忙,劉mama分不出手,讓她且等著的。 她午后去找劉mama的時候,劉mama可清閑得很呢,哪里就忙了? 要不是小姐鉸了鐲子,現在也沒藥吃呢。 這會兒子當著老夫人的面,又是一通說辭,心可真壞! 孟晚陶的處境如何,老夫人不知細節,但大抵還是知道的。 可那又如何,如今這般有房子住,又有得吃穿,在外人面前還落個伯爵府三小姐的尊貴身份,在她看來已經是對孟晚陶天大的恩賜。 還想跟她那些孫兒們一樣享受著府上的尊貴? 做夢! 見老夫人面色并沒什么變化,顯然根本不在意,劉mama心里可是有底了。 她忙給自己臉上貼金:“莊子上上下下老奴都要cao心,三小姐又總這不滿那不適的,老奴分’身乏術,實在是有負老夫人吩咐?!?/br> 打小就跟著老夫人的周mama見老夫人面色不悅,主動道:“老奴進去瞧瞧,三小姐若能走動,老奴便請三小姐出來?!?/br> 說著,她看了劉mama一眼,劉mama馬上會意,兩人一同朝屋里走,打定了注意,只要孟晚陶還有一口氣,就是抬也要把她抬出來。 誰料,兩人剛一進屋,就看到孟晚陶正倚著床頭坐在那兒笑吟吟看著她們。 周mama登時一怔。 她是老夫人身邊最得臉的,身份尊貴,這十幾年,見孟晚陶的次數屈指可數,上次見她還是三年前,乍一看到這個樣子的孟晚陶,很是愣了一會兒。 都說女大十八變,眼前的女孩雖然氣色不太好,可小小年紀姿色就已顯現,真真是像極了她那個娘。 尤其是笑著的樣子,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她跟在老夫人身邊那么多年,經歷過當年的風波,鳳瀟便是憑借著這樣一張臉,迷惑了他們三少爺,還害的三少年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 老夫人當年差點就隨三少爺去了。 三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也頗深,如今在看到這張臉,一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原本劉mama覺著有老夫人撐腰,又有周mama在,定然能殺一殺三小姐的威風,可一對上三小姐這樣的笑,她就不自覺想起被按著腦袋磕的那個頭,膝蓋和額頭還在隱隱發痛,過來時打定了主意要討回場子的劉mama,突然就有些怯,她下意識避開了孟晚陶的視線。 見兩人都只盯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孟晚陶覺得很是新奇,她道:“兩位mama既然進來,也不說話,是在等著我給兩位見禮嗎?” 這一句話,就讓兩人臉色都變了。 劉mama又怯又吃驚,不給她臉面也就罷了,三小姐竟然連周mama的臉面也不給,就是府上大爺二爺,見到周mama都要以禮相待的。 周mama比劉mama想得多。 她雖不怎么見這位三小姐,卻也時時替老夫人盯著,她的事,總有人定時來匯報。 過去的這些年里,都是安分守己,哪怕受了什么委屈,也都因為膽小怕事給忍了,今兒突然這么硬氣就算了,怎么還句句帶刺? 底下人自是不敢糊弄她,這樣一個沒前途可言的三小姐,府上也沒人會為了她,來糊弄她。 今日這般言行和態度,顯然與底下人來報不符。 既不是底下人糊弄,那定然是三小姐刻意偽裝的。 幾個思量間,周mama就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怪不得老夫人當年不想認她,有些東西果真就是天生的,老夫人的顧慮沒錯,這個三小姐,從里到外,還真哪哪隨了她那個娘。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深,會偽裝就罷了,還目無尊長,這要再大些,可不就是另一個禍害? 這么一想,周mama臉更沉了。 她道:“三小姐這么大了,也該懂些規矩,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br> 孟晚陶并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濃了些,她若有所思地點頭:“周mama說的是,可府上并不曾有人教我規矩,我也實在不知道周mama口中的規矩是個什么樣子?!?/br> 周mama:“……” 眼見她二人又要借機數落她,孟晚陶也懶得聽她們那些令人生厭的廢話,直接道:“兩位mama也看到了,我確實病著,沒法給老夫人請安,就請你們二人扶老夫人進來吧?!?/br> 周mama臉色更不好看了。 “自古也沒這樣的道理,”周mama道:“三小姐還是請吧?!?/br> 說著,她側身,讓了個道,示意孟晚陶出去請安。 孟晚陶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瓔珞:“周mama應該認得這個罷?” 看到那個瓔珞,周mama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