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400節
這里每一個人心懷鬼胎,都有各自的私心。但是就連木愫伊都包括在內,沒有一個人是真的希望,能在陸珠的口中聽到和平的解決辦法。 因為他們不信任,也根本不想再信任陸珠,只想利用她。 步梟在開完會之后,通知了水城當中的城民們,不得不說他的嘴皮子和煽動性還是厲害的。 細數陸珠做過的好事,并堅持說,至少給陸珠一次機會,至少她還沒有傷害過他們,而且陸珠也曾經發誓,她身為巫神的使者,絕不傷害普通的民眾。 城民們最終都妥協了步梟的說法,當然不是對陸珠生出了什么憐憫之心,反而都在期盼著明天的審判。 不過是一夜而已,反正城主說了他會親自看著,這一夜都不會睡。 明天一早就給他們答復。 城民們暫時被安撫下來,晚飯的時候步梟一口東西都沒有吃,越是接近天黑他就越是渾身顫抖。 他準備今天晚上,去見陸珠。 終于快黑天了,步梟帶了自己信任的人,帶了木愫伊,來到了關押陸珠的房間門口。 他和木愫伊在房間門口相互對視,看到的全都是對方眼中的貪婪。 他們并沒有按照跟城民們說的那樣,聽陸珠的解釋,或者希望陸珠給出一個其他的解決方式。 他們把所有的衛兵全都支走之后,直接進入了屋子里面,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水囊。 水囊里面已經倒空了,要用來裝什么東西不言而喻。 木愫伊抓著匕首的手有一些顫抖,不是愧疚,是害怕,也是興奮。 步梟和她一走進去,陸珠就悠悠轉過了視線。 她看上去非常的平靜,看了一眼步梟和木愫伊手里拿著的東西,顯然已經猜出他們要做什么。 甚至彎了彎眼睛笑了起來。 ☆、我是來救你的!(還是……陸珠不肯給郁山回...) 屋子里的燭火昏黃, 并不算明亮,卻將兩張心懷不軌的臉,映照得無所遁形, 丑陋非常。 陸珠從來信奉人性本惡, 所以她從不意外這些人會做出任何丑陋的事情。 兩個最開始還有些不敢上前的人, 更是因為陸珠意味不明的笑感覺到不安。 但是很快, 他們想到了角樓里面關著的親人們, 仿佛找到了作惡的理由。他們兇相畢露, 上前拉著陸珠的手, 直接割開了她的手腕, 任血流出, 順著手指淌下來。 歩梟連忙半跪,將水囊接在下面, 歩梟還怕陸珠掙扎, 浪費了血液,壓著她的手臂。 但是陸珠一動不動,垂眸看著他, 眼中笑意猶在, 不光不見半點痛苦畏懼, 反倒有種悲憫的意味在里面, 像是看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動手割傷陸珠的是木愫伊,她把傷口控制在會流血, 但又不致命的范圍, 取血的過程明明不漫長,可是木愫伊和歩梟都煎熬得如同像是在熱鍋上面炙烤著。 “女巫, 你既然給所有人都下了蠱,就不要怪我們了?!蹦俱阂磷詈笫懿涣诉@讓人窒息的寂靜, 開口說道。 她的語氣很虛,不帶指責,不是說給陸珠聽的,反倒像是在說給她自己,還有歩梟。 歩梟抓著水囊的手都在顫抖,但他咬緊牙,抬了下頭,去看陸珠的神色。 一對上陸珠的視線,歩梟后脊一陣寒氣直竄頭頂,他恍惚間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他連忙挪開視線,硬著頭皮專心致志地接血。 他們的計劃本來是接滿,這個水囊不算大,全都接滿的話,人也不會死,頂多虛弱。 但是接了大半下的時候,陸珠的傷口不再流血,木愫伊打算再動手的時候,歩梟阻止了她。 “夠了,她明天還要接受審判,萬一失血過多就麻煩了?!睔i梟把水囊擰好,遞給木愫伊,神色糾結了一下說:“你去外面等我,我跟她說幾句話?!?/br> 木愫伊表情有些驚訝,她忍不住問:“你難道真的要問她關于解蠱的事情?” 陸珠控制過城民們,所有人都不會再相信陸珠了,就算歩梟問出了什么,也沒有用了,等待陸珠的只有明天的審判。 歩梟神情晦澀,他慢慢搖了下頭,看著木愫伊說:“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來?!?/br> “不要拿下她嘴里的布巾,陸竹靈的下場你知道的?!蹦俱阂劣终f。 歩梟點頭,木愫伊拿著裝了大半水囊的血出去了。 陸珠看向歩梟,神色沒有期待也沒有好奇,平靜地仿佛剛才被迫害的不是自己。 歩梟扛不住她這樣的眼神,甚至想要捂住她的眼睛。 但最后他沒有再靠近陸珠,到底還是畏懼著陸珠的能力。他就站在門邊上不遠處,看著陸珠說:“我的父母還活著,拿了你的血,他們就能變回正常人?!?/br> “我會讓你活下來?!睔i梟似乎在做什么鄭重的承諾一樣說:“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br> 陸珠眼神透出玩味,歩梟又說:“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你不妄圖控制城民,我無論如何都會保你不受傷?!?/br> “你不要那樣看著我!” 歩梟突然發火,他被陸珠并不輕蔑,卻比輕蔑還要讓他無法忍受的,像看著螻蟻的眼神給激怒了。 他顧不得保持距離,快步走到陸珠身邊,瞪著她說:“你到現在,早就不是什么女巫大人了,你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魚rou,你竟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 “城主,陸地城外面有怪物聚集,數量很多,衛兵首領們讓我叫您去城墻之上?!?/br> 外面突然有衛兵的聲音傳進來,歩梟要拉下陸珠堵嘴的布巾的手,頓時觸電一樣地彈開,他也如夢初醒,從昏頭的狀態恢復。 “我馬上去?!彼貜屯饷娴男l兵。 接著歩梟看著陸珠說:“你的眼睛很美,一直都是這樣。但是你很快就會失去它了,珍惜今晚吧!” 歩梟說完轉身就走,陸珠望著他的背影,笑意更深。 陸地城外確實有怪物莫名聚集,數量還不少。歩梟上了城墻,看到了之后,眉頭卻微微皺起。 這些怪物大部分都是動物怪物,南方并沒有大片山林,這樣的動物是無處棲息的,所以這些怪物肯定是北方城鎮過來。 按照他們之前的分析,這些怪物是來躲避冬天的。 雖然不少,但是數量也不足為懼,城墻之上儲備很多,正好衛兵們閑了好多天了,今天練練手。 “上火油和弓箭?!睔i梟說:“李勤指揮,天亮之前全部將它們燒掉?!?/br> “是!”李勤微微低頭,回答歩梟。 歩梟從城墻離開,立刻馬不停蹄地去了角樓,木愫伊早就在那里等著了,要不是怕歩梟生氣,她已經闖進去了。 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陸珠的血到底是什么作用。 歩梟來了之后,就打開了鎖鏈,進入了角樓,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們,嘗試給他們喂下陸珠的純血。 與此同時,因為失血面色微微泛白的陸珠,迎來了她今晚的第二批“客人”。 彈幕現在全都在罵人,逮誰罵誰,罵天罵地,連陸珠都一起罵了。因為很顯然,是她自己讓自己落入這種境地的。 不過這第二批的“客人”卻是讓彈幕都感覺到意外的人。 是郁山。 他打開門進來,關上了房門,怔怔地看著陸珠。 他一直不作為,不站隊,不提議處置陸珠,但也不會阻止別人要殘害她。 郁山是恨陸珠的,如果不是她,他的老師不會死的。 但是陸珠明天就要面對審判,水城之上的祭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行刑的用具。 陸珠明天會遭遇到非人的待遇,他們所有人商議的結果,是只留她一條命,剝奪她感知外界和催動蠱蟲的能力。 她從今以后,會變成被取血食rou的活豬。 郁山無論怎么想,也想象不出陸珠變成那樣是什么樣子。她美麗優雅,永遠不會露出狼狽和猙獰的神色,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因此郁山問陸珠:“三小姐,你一向擅長出其不意,這一次,為什么不自己救自己,還要暴露自己?” 郁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算是這淮高城城中,和陸珠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了。他之前在大蔭城是看管囚犯的,他什么樣的罪犯都見過。 多兇悍的罪犯都不例外,只要面對死亡和痛苦,都會露出慌張。 但這種慌張,昨天到今天,從始至終,郁山都沒有在陸珠身上看到過。 陸珠不答話,她也答不了,她只是冷冷淡淡看著郁山,眼中不像看著歩梟那樣興味盎然,反倒有點不高興似的。 外面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怪物襲擊和衛兵迎戰的聲音,郁山在門口頓了頓,啞聲說:“我來踐行我的誓言?!?/br> 郁山還是恨陸珠,但是他不能看著陸珠真的被那些人挖去眼睛,割掉鼻子,弄聾耳朵,斬斷舌頭。 他曾經下跪,誓言誓死追隨,他若不守誓,他就算活下來,也會畢生難安。 他走近陸珠,說道:“外面的怪物是你召喚來的吧,我等會兒會趁亂把你推進怪物堆,能不能逃,就看你自己了?!?/br> 這是他能夠做的,唯一的事情,他不會護送她,也不會為她再做任何事情。 只是在他的手拽開了陸珠封口的布巾,要去解開陸珠身上的繩子的時候,郁山突然開始“融化”。 他“融化”的速度非???,比陸竹靈變成怪物還要快上數倍,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已經變成一張可怕的“人形餅”癱軟在地上。 他蠕動著,理智還在,驚慌不已地叫道:“怎么回事!你動的手嗎?我是來救你的!” 他像一灘聚不起來的液體,蠕動著想要質問陸珠,可是他看不到陸珠在哪里,眼睛被他自己的皮壓在了底下,只有嘴還在說話:“三小姐,快停手,我是來救你的!” “不是我動的手?!标懼閯恿藙幼约罕蝗糜行┧岬淖?,低頭看了一眼說:“是巫神。我也救不了你?!?/br> “怎么會!肯定是你!”郁山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 陸珠輕輕地說:“你忘了嗎,郁山師父,你曾經親自發誓,要誓死追隨我?!?/br> “你今天白天卻不作為,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陸珠說:“羅堅壁要殺我的時候,你好歹向前邁了一步,下意識想要阻止。但是今天……你心里也想我死了吧?!?/br> “所以誓言應驗了?!?/br> 郁山驚恐地尖叫起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像怪物,沒一會兒就連人的理智都沒有了,徹底變成了怪物,蠕動著從屋子里出去,攻擊那兩個衛兵了。 彈幕看得心情難以形容,郁山是來救人的,可是誓言應驗了,他就要死。 但真的是誓言應驗嗎?彈幕看著坐在椅子上,到了睡覺時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陸珠,全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