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391節
陸竹靈面色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過去的那些事情,已經許久不會有人再提起,包括現在對她特別溫柔的步梟。 屠烈用這種語氣提起來陸竹靈拼命想要抹去的一切,簡直是將陸竹靈的尊嚴,踩在腳下碾。 可惜陸竹靈敢怒不敢言,僵笑了一下說:“只是……我只是準備明早和女巫說,她不會介意,她說過她不在的時候,我們可以隨意取藥?!?/br> “她不在嗎?”屠烈看向屋子的方向。 陸竹靈汗水從額頭落下,劃入眼中刺癢的她閉了下眼睛,水滴就從她的眼下涌出來,看上去像是哭了。 屠烈總算沒有再說什么,轉身拖著怪物打開了陸珠的房門。 陸竹靈慢慢轉過身,她邁動著酸麻的腳步,心里恨出血來。本來她不打算把今天的猜測和步梟說,但是……她現在一定要說! 她快步走著,手里捏著的那個藥瓶幾乎要被她捏碎,但是她寬大的袖口之中,卻在她走動間叮叮當當地輕響。 那里是她今晚在陸珠那里偷到的抗感染的藥。 在陸地城的怪物徹底被清理干凈之后,本來這些抗感染的藥物很難再隨便和陸珠要很多。因為沒有衛兵受傷,他們根本就沒有理由要抗感染的藥。 不像在水城中,因為沒有其他的藥物,身體不舒服的人,陸珠也會給抗感染的藥物。但現在陸珠研制出了像陸竹靈手里拿著的這種,應對各種身體不適的藥物。 一時間步梟和木愫伊,都已經慌張到不行,他們生怕找不到理由跟陸珠要這種抗感染的藥物。 可沒想到陸珠突然開始瘋狂的,大批量制作這種藥物,都堆在她的屋子里面。陸珠和步梟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但這正好方便了他們偷藥。 是的,不能直接要,那樣就暴露了,短時間內也弄不到藥方,他們就只好偷。 本來是趁著屠烈不在的時候最好,屠烈經常會被陸珠派出去。 但是今天算陸竹靈倒霉,她知道陸珠這個時間必然睡了,還會給屠烈留門。找人把給陸珠守門的阿夏騙走,陸竹靈這才會去,準備多偷一些。 因為步梟和木愫伊那邊,需要用到的抗感染藥物越來越多。 陸竹靈沒想到碰到了屠烈,被他羞辱恐嚇一番,她一出了主樓,就扶著墻一陣惡心。 干嘔片刻,陸竹靈深吸兩口氣,快速朝著城主樓那邊走去。 城主樓就在主樓旁邊,陸竹靈一進去,步梟和木愫伊立刻迎上來。 木愫伊焦急地說:“我看到屠烈回來了,拖了他一會兒實在找不到理由了,你碰見他了嗎?” “碰到了?!标懼耢`面色陰沉。 “藥拿到了嗎?”步梟抓住陸竹靈的手,急忙問。 陸竹靈看著步梟焦急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面色,點頭道:“拿到了?!?/br> “這么多,夠用兩天了!”步梟驚喜道。 他抱了抱陸竹靈,現在陸竹靈不僅僅是竹靈小姐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步梟走得近,步梟因為陸竹靈經常幫他偷藥,和照顧現在已經能給出一些人類反應的父母,對陸竹靈格外親近。 很多人私下叫陸竹靈為城主夫人。 步梟也承諾,等他父母一好,就娶她。 陸竹靈把藥物交給步梟和木愫伊,跟著他們一起趁夜去了關著三個怪物的角樓。 最開始轉移自己的丈夫,木愫伊是拒絕的,她甚至因為陸竹靈將她丈夫的事情說出去,險些動手傷她。 但很快,陸竹靈說出了步梟的事情。如果不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話,木愫伊就能設法得到更多的藥物。 她妥協了,和城中的女眷們說她把自己丈夫燒死了。假裝黯然了兩天,博得了那些曾經知道她秘密的人的同情。 然后把孟俊良轉移到了陸地城,和步梟的父母關在一起。 三人進到角樓,這邊臨近水城,并沒有幾個把守的衛兵,步梟專門安排衛兵們都離得很遠。 歩梟說這里放置的都是老城主和城主夫人死去之后的遺物,不許人靠近,所以這邊平時白天都沒人來,更別說是晚上。 他們暢通無阻地進去,打開了鎖鏈,三個擁有神志的怪物出現在他們面前,直接就開始要吃的。 “好餓,我好餓啊阿伊……” “小鳥,來母親這里,讓我吃一口……” “小鳥,給爸爸帶了吃的來嗎?為什么鎖著我們,你哥哥呢?我好餓啊……” 陸竹靈守在外面,步梟和木愫伊拿著藥物進去,給這三個被困住的怪物喂食抗感染的藥物。然后等著它們意識恢復的短暫時間。 步梟出來眼眶是紅的,他和父親說了他殺了哥哥,父親瘋了一樣要咬他。 它們還是不行,還不能分析太復雜的東西,現在給出的反應,大多數都是本能,是留存在曾經記憶里面的東西。 不能反應諸如步梟說的,他哥哥做下了惡事,他才會殺他。 三個人離開角樓,回到城主樓。 并沒有馬上散開,而是在商量著怎么取得更多的藥。 “他們理智維持的時間越來越短,必須加大藥量……”步梟紅著眼睛看向陸竹靈,只有陸竹靈因為曾經跟陸珠的關系,才能合情合理自由隨意地出入陸珠的地方。 也就是說只有陸竹靈能偷得到藥。 木愫伊也是滿臉哀求地看著陸竹靈,陸竹靈一直都非常享受這兩個人的哀求示好,甚至是依賴。 不過隨著藥量越來越大,他們再這樣下去并不是辦法。 陸竹靈說:“雖然女巫制作了非常多的藥,拿一些看不出來數量上的變化,但如果經常拿得太多了,總會被發現的?!?/br> 步梟和木愫伊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除了這么偷偷摸摸的,他們暫時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我們必須設法弄到藥方?!?/br> 陸竹靈又提起了藥方,但是配藥并沒有那么簡單。 每一個巫師的配藥手法都是不一樣的,所需要用的那些東西用量稍有差池的話,是會死人的。 雖然怪物不會死,可如果讓他們融化得更厲害,連神智都失去了,木愫伊和步梟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 陸竹靈想到今天她在陸珠屋子里面看到的一幕,又想到了屠烈對她的態度,以后她如果再去陸珠那里,屠烈一定會多加防備。 她今天額外拿了一瓶藥以防萬一,但屠烈明天一定會把她私自拿藥的事情跟陸珠說。 到時候再想從陸珠那里偷藥的話,就更不容易了。 “可抗感染的藥物到底用什么東西配制,用多少,我套過阿夏的話,就連阿夏都不知道陸珠是怎么配藥的?!?/br> 木愫伊說:“而且陸珠沒有把藥方寫下來的習慣,我們要怎么樣能拿到藥方呢?” “我或許知道這些藥其中的一味?!标懼耢`想到她看到陸珠遍布戳傷的手指。 抬起頭看向步梟和木愫伊說:“我甚至能確定這一味“藥”絕對是抗感染的關鍵,每一份藥應該都加入了。但是這一味“藥”,就算我們知道了……也根本就拿不到?!?/br> “你就別打啞謎了,知道關鍵的藥物就趕緊說出來,我們可以一點一點地收集藥方?!?/br> 步梟催促著陸竹靈,陸竹靈咬了咬牙,看著木愫伊和步梟說:“是女巫大人的血?!?/br> “什么?” “你說什么?” 步梟和木愫伊同時驚訝地詢問。 陸竹靈說:“我伺候了女巫大人很久?!?/br> “女巫大人到睡覺的時間就必須睡覺,而且睡覺特別的沉,正常的搬動都不會驚醒她?!?/br> “今天我是看她到了睡覺的時間才去的,只不過今天女巫大人并沒有在床上睡覺,她趴在桌案上面,似乎正在制作抗感染的藥物?!?/br> 陸竹靈說:“我看到有一個藥瓶敞開著,被她捏在手里,而她的另一只手上遍布戳痕?!?/br> “全都是用尖銳的器物戳的,用那種器物戳到之后,會流出血來,但是血量又并不會太大?!?/br> 陸竹靈伸出手指給兩個人看:“我已經嘗試過了,能流出一滴左右的量,就會凝結?!?/br> “我看到那瓶口有血跡,那瓶藥應該是半成品,所以我推測所有抗感染的藥物,都加入了女巫大人的血?!?/br> 陸竹靈手上確實有一個傷口,在燭光之中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三個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半晌還是木愫伊聲音艱澀地開口:“我有看到過女巫大人的手上,不只是手上連手臂上全都是那樣的傷口?!?/br> “我詢問過她,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我以為那是被怪物傷到的,因為她一直在研究怪物,想要研究出更好的抗感染的藥物?!?/br> 步梟的臉色也變了,面上露出痛苦和糾結。 木愫伊輕聲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女巫大人,已經是時候了?!?/br> “我們永遠也拿不到藥方,不能繼續再偷更多的藥,我們的親人總有一天會重新變為怪物?!?/br> 木愫伊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很顯然她是不甘心的。 可如果這種抗感染的藥物當中,最重要的是女巫的血,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拿到藥方,制作出很多的抗感染的藥物。 因為他們取不到女巫的血。 而且女巫為了制造這種藥物救助衛兵們,把自己的手扎成那個樣子,他們怎么可能跟女巫要血? 木愫伊看向了步梟,等著步梟的決策,步梟沒有開口,而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陸竹靈的聲音就輕飄飄地傳來。 “可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什么女巫大人的血能夠抵抗怪物的感染?” “你們難道不好奇嗎?!标懼耢`說:“女巫大人曾經給我下過蠱,在我作為女巫侍從的那個時候?!?/br> “我被她下蠱之后,就再也沒有被怪物感染過?!?/br> 陸竹靈看向了睜開眼睛的步梟,用只有兩個人才能明白的眼神看著步梟。 “你也被下過蠱對吧,你也沒有再被感染過?!?/br> 何止是沒有被感染?步梟是曾經變為怪物之后被陸珠救回來的! 而且他和陸竹靈都很清楚,他們之間曾經最激烈的沖突,是步梟把陸竹靈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可陸竹靈現在好好地活著,脖子上連傷疤都沒有。 這件事情步梟雖然也跟其他人說過,當初也當面指證過陸竹靈,但始終沒有人相信。 畢竟誰能相信好好一個人,腦袋被砍下來了還能正?;钪?? 有誰能夠相信已經變成怪物的人,輕易地被陸珠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