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325節
時不時地回頭看著垂頭走路的陸珠,快要到河邊的時候,他忍不住問陸珠:“你不想嫁給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對不對?” “你完全可以騙他,但你沒有?!?/br> 陸珠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或者說什么都沒有想,她呈現著一種放空的狀態,被屠烈突然說話驚得回神。 一同被驚到的,還有隱藏在草叢之中的蝴蝶雕,被屠烈踢蒿草的動作驚動,然后慌不擇路地,幾乎是貼著兩個人的頭頂飛掠而過。 陸珠忍不住仰頭看,屠烈卻立刻回頭,拉著陸珠按進自己的懷中,同時他也彎下了腰。 蝴蝶雕的粉末是有毒的,有一定的腐蝕性,會腐蝕皮膚。它在受驚的時候抖落的粉末,如果掉落在陸珠的臉上,陸珠說不定就能和黑塔里面的那個男人瞎成一對兒了。 陸珠被嚴絲合縫地護在了屠烈的懷里,被屠烈強壓住脊背,撅起來的屁股上,掉了一點蝴蝶雕的粉末。 粉末落在衣服上,很快掉在地上,但是粉末落在屠烈裸露后頸和手臂上,卻將他的皮膚腐蝕得瞬間就紅成了一片。 屠烈吃痛地起身,回手摸了一把,然后兇狠地對陸珠說:“你想瞎嗎?蝴蝶雕有什么好看,上次出來你也盯著看,你想要,用巫術控制住一只不就行了?” 陸珠慢慢直起腰,看著屠烈被粉末弄到的地方通紅,她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愧疚。自然拉動鎖鏈,屠烈就彎下腰,然后被陸珠勾住了脖子。 “吹一下就不疼了?!标懼槎疾恢雷约涸谡f什么做什么,她側頭吹了吹屠烈的脖子。 并沒有不疼,但是一陣裹著陸珠身上氣息的熱風,讓屠烈渾身僵硬。 他弓著身側頭看陸珠,陸珠正撅著嘴吹氣呢,他突然一轉頭,陸珠撅起來的嘴,正貼在了他的下顎上面。 這像個吻。 兩個人同時頓了下,又同時直起腰,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瞪著彼此不說話。 彈幕都在呦呦呦—— 有門!有門??! 屠烈好會保護人啊,他不是恨陸珠嗎?為什么會保護她? 根據之前世界的設定,恨不一定是屠烈的哦。 可是沒道理,被折磨了這么多年,他不會是斯德哥爾摩了吧? 他會不會是聞出了此陸珠非彼陸珠? 不會,他要是聞出了不對勁,就這種腦子通直腸的性子,早就說了。 對,他發現陸珠不對,按照他愛憎分明的性子,陸珠又穿越過來對他都是示好,他會直接掉光恨意值。 那就是恨她,也在保護她? 迷啊,但是總算不是無動于衷了不是么,還親親了。 …… 彈幕上各種猜測,陸珠卻心如止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兒,怎么會對屠烈說出吹吹就不疼的那種話。 她眼中也露出了一點迷惑,微微歪頭看著擋在她面前,高大而霸道地遮擋住了她的陽光,和她一樣露出滿眼迷惑的屠烈。 “你不恨我了?”陸珠直接問出了彈幕和她自己的疑惑。 “恨?!蓖懒已杆倩卮?。 陸珠一臉單純地問:“那你為什么要幫我擋蝴蝶雕的粉末?” 屠烈:“……” 他沉默地皺起眉,片刻后真誠地回答:“我不知道?!?/br> “你用巫術控制我了嗎?” 陸珠輕笑了一聲,搖頭:“我還沒那么厲害。我其實連一只蝴蝶雕都控制不住?!?/br> 屠烈不會是斯德哥爾摩那種人,彈幕所有的分析,唯獨這個不對。 獸人天生暴烈,鋼筋鐵骨,根本不會產生太過復雜的內心感情,更不會在恨一個人的同時,對她產生其他的感情。 陸珠弄不清,屠烈的腦子也很顯然想不通。 兩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陸珠說:“走吧,去河邊?!?/br> 屠烈轉身就走,兩個人之間本來松松的鎖鏈抻直,很顯然屠烈想要離陸珠遠一點。他還是認為是陸珠蠱惑了他。 兩個人沉默地走到了河邊,屠烈正要脫衣服下水洗澡,陸珠突然拉了下鏈子。 屠烈轉頭看她,滿眼都是戒備,陸珠拉著鏈子,一點點地收緊。屠烈就一點點地湊近她。 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陸珠,直到他重新彎下了腰,和陸珠近到彼此呼吸可聞。 屠烈正不適的要掙,陸珠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把鑰匙,把屠烈脖子上的鎖鏈解開了。 鎖扔在地上,“哐當”一聲。 伴隨著陸珠突然說的話,讓屠烈懷疑自己幻聽。 “你走吧?!标懼檎f:“回你自己家去吧?!?/br> 屠烈彎著的腰,因為失去鎖鏈束縛慢慢地直起來,他和陸珠體型差了不止一星半點,陸珠勉強頭頂才到他的胸口。 屠烈抬手摸了下自己空蕩蕩的脖子,又低頭看了地上的鎖鏈,眼中盛著陸珠在他面前堪稱嬌小的影子,難以置信。 “你……放我走?”屠烈問。 陸珠點頭:“走吧,你天生就屬于山林,獸人族不應該被鎖鏈束縛,那樣你永遠無法化獸?!?/br> “可你和我約定,一年之后……” “你不是沒有發誓嗎?”陸珠說:“我早跟你說了,人族最會撒謊,出爾反爾是常態?!?/br> “你可以走了,你自由了?!标懼檎f。 屠烈沒有再多問,他非常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一腳將那束縛他脖子的鎖鏈踹到了河里,不給陸珠反悔的機會。 但他還是問:“你說看不到我,睡不著,你真的放我走?” 陸珠笑著說:“我說什么你都信?” 屠烈冷著臉,又后退了一步,他的四肢漸漸地開始獸化。眼中對陸珠暴露出殺意。 “我會找你報仇?!蓖懒艺f。 陸珠點頭:“可以?!?/br> 屠烈退到河邊,眼睛一直盯著陸珠,陸珠也一直看著他,用一種他根本無法理解的神色。 她似乎不在乎他的威脅,也不在乎他的離去,這讓屠烈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升起他無法控制的怪異情緒,想要在她臉上看到驚動,看到崩潰。 或許殺她的時候,她生命開始流失的時候,她就會露出那種表情了吧。 彈幕可不像陸珠這么淡定,他們已經炸了,從陸珠說放屠烈走的那一刻開始—— 哎哎哎,怎么就要放走了,這怎么玩??! 才有點轉變的,說不定再接觸接觸就消除恨意值了! 對啊,不是說了明天要給屠烈拿rou嗎!不能騙人哎豬豬! 別沖動啊豬豬,都知道你不想營業,可是你把補償對象放走了,你補償誰去啊…… 快,反悔,別讓人跑了??! 放走說不定會好?不破不立? 屁啊,再見面屠烈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豬豬的,你沒看他充滿殺意,充血一樣泛紅的眼睛嗎?我家附近之前有個瘋狗,眼睛就是這種顏色。 啊啊啊,這不是要僵局了嗎,豬豬你說的辦法,難道就是把補償對象放走,徹底放棄掙扎咸魚躺了嗎! …… 彈幕討論得非常激烈,刷到系統都出來勸陸珠,它不知道在哪里換了個語音包,不冰冷,也不是詭異的娃娃音,而是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 彈幕聽了之后都在笑,說系統這個世界徹底成了好mama。 但是向來非常聽彈幕和系統話的陸珠,這一次誰的話也沒聽,眼睜睜地看著屠烈獸化了四肢之后,快如光影一般,跳進了湍急的獵人河之中。 然后又倏地從獵人河中越上了對岸。 獵人河不算寬,屠烈掠到對岸,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滿面沉肅地隔著獵人河看著陸珠,到現在徹底相信了陸珠是要放他走。 他應該高興,可是總覺得這樣不符合陸珠的性格。 兩個人像山楂樹之戀里面的一對難舍難分的情侶一樣,隔著河誰也沒有先離開。 屠烈站在對岸,像一頭沉默立在那里的巨熊,而陸珠先對他揮手道:“走吧?!?/br> 屠烈還是沒有動,陸珠又提高一些聲音說:“你要是舍不得我,或者想我想得受不了,那就來看我,隨時都可以?!?/br>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鈴鐺,是從屠烈之前的鎖鏈上弄下來的。 她把鈴鐺拋進河中,說:“在我窗外晃這個,我就出來見你?!?/br> “殺我也行,我會把脖子伸出去的?!标懼檎f著,笑了笑轉身邁步順著小路回去。 鈴鐺入水,飛快沉沒河底,屠烈站在對岸,并沒有試圖去撿。 他舍不得陸珠? 他只希望下次見,就能擰下她的腦袋。 陸珠率先轉身走了,屠烈也不再看她,飛速轉身,躥入了州山林。 樹葉沙沙晃動兩下,他很快消失在了州山林的林海。 陸珠這時候走上了回去的小路,沒有人給她開路了,她自己折斷了一根樹枝,然后邊走,邊慢條斯理地把垂落在路上的蒿草挑開。 到這時候才跟彈幕說:“別急嘛,我沒有放棄任務,我怎么會不聽你們的話?!?/br> 陸珠說:“雖然我覺得放不放棄沒差別,但是我不是把他放走就徹底躺尸?!?/br> “他會回來找我的?!标懼樾χf:“用不了多久?!?/br> 彈幕不信陸珠的邪,都在刷屠烈再來找她,就是殺她。 陸珠嘆口氣停下,再次挑開擋路的蒿草,然后回頭看了一眼。州山林的林海,徹底淹沒了屠烈的蹤跡,按照他現在的速度,他應該已經快掠過州山林,回到獸心林了。 陸珠這才對彈幕說:“他不會殺我,殺我他也活不了,我發現原身在我穿越過來之前,給屠烈下了蠱?!?/br> 陸珠說:“是那種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吃解藥的蠱。之前應該是原身總喂他吃藥,所以他沒有發現。但不吃解藥,他很快就會發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