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259節
只不過如今皇帝年過七十依舊精神矍鑠,只要皇帝不死,太子永遠是太子。 衛司雪笑著抬起頭,視線短暫定在太子的兩撇胡子上,馬車繼續行進,衛司雪向前撲了一下,用手撐著起身。 然后毫不見外地走到太子的旁邊,直接擠在他身邊坐下。 “只是想和百姓一塊感受一下迎英雄的滋味罷了?!毙l司雪正說著,馬車的車沿朝下一陷。 接著車廂再度被推開,穿著一身黑甲的衛司赫,躬身進來。 衛司雪像一個小炮/彈,直接從太子的身邊彈射過去,撞進了衛司赫的鐵甲當中。 “哥哥!” ☆、已經不認識他了(彈幕先看出了真相,全都笑...) 衛司赫被衛司雪撲得半跪在車廂門口, 他輕笑了一聲,抬起手勾住了衛司雪的后背,拍了兩下。 “個子長了不少, ”衛司赫聲音低沉若鐘響, 低頭將下顎在衛司雪的頭頂壓了下, 帶著笑意說:“就是性子還跟個小子似的?!?/br> 衛司赫一手抱著衛司雪, 一手還抱著頭盔, 看向太子。 太子說:“她這兩年可真的瘋到沒邊兒, 你回來了, 她好歹能收收性子?!?/br> 太子從不說廢話, 意有所指。衛司赫對著太子笑了下, 抬手拍了拍衛司雪的腦袋,說:“起來吧, 在殿下面前, 像什么樣子?!?/br> 衛司雪被喜悅沖昏頭腦,連太子這個陰貨上來就跟她哥哥告狀都沒能聽出來。 從衛司赫懷中出來,索性席地而坐, 看向衛司赫說:“哥, 你這三年都去哪了!” “人去哪了?!”冬藏才把東西都給安置好, 結果一轉眼的功夫, 折春人就不見了。 他帶著府內幾個侍衛,在周遭找了好一會兒, 結果根本也沒能找到人。只找到了從房子到山崖瀑布邊上的腳印。山崖邊上還有一塊碎了一半的玉佩。 冬藏表情十分凝重, 令人迅速下瀑布下去尋人。只是從正午一直尋到了天黑,也沒有尋到折春的身影, 只尋到了被水流扯碎的一件外衣。 折春似乎跳了山崖,而山崖之下瀑布形成的水潭, 因為是活水,并未曾結冰。 是有暗流漩渦的,冬藏扔了腐朽的粗木進去,被卷入暗流之后無影無蹤,許久之后只浮上了朽木的碎片。 冬藏一行人衣服全都濕透了,卻在這深冬時節活活地嚇出了一身的汗。他帶著人尋了整整一下午。 日落之后,他就算再怎么不可置信,也不得不相信,折春跳進了這凜冬時節的水潭。 就算不被漩渦撕碎,身上沒有武藝能夠以內力暖身,必被凍死無疑。 冬藏他們帶著這個噩耗回到端親王府的時候,衛司赫才剛剛從宮中回來,衛司雪和戎瑾玉著人擺了滿滿一桌家宴,正在享受親人團聚之樂。 席間,衛司雪像個小雀兒似的,嘰嘰喳喳地詢問衛司赫各種各樣的問題。衛司赫不勝其煩,不過一別三載,他們兄妹多年沒見,他將這三年積攢的耐心全都用上,一個個回答衛司雪的問題。 戎瑾玉就安安靜靜地坐著,豎著一雙耳朵,聽著衛司雪和衛司赫兄妹兩個人說的話。連桌上的佳肴美味,都顧不得吃了。 “那怒江之下有山洞,我們落入其中之后,不分敵我皆被江水卷入其中了,”衛司赫說:“那其下很大,甚至有禽/獸存活在其中,游魚的種類更是多不勝數?!?/br> “我們游不出去,無論嘗試多少次也沒有用,只會被怒江給扯碎,” 衛司赫手中抓著酒盞,回憶起這三年暗無天日的歲月,表情有些晦澀。 “后來我們用武器鑿穿了山洞,將那神奇的水下格局破壞掉,這才如同浮尸一樣,全都被沖出了怒江?!?/br> 衛司赫說起這件事非常得平淡,和皇帝也是這么說的,但是這寥寥幾句之中,裹挾著是整整三年的險境。 他們與敵軍幾乎在水下的那個“獨立的世界”成了朋友,同伴。 可是山洞鑿穿,他們被沖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重新變為了你死我活的敵人。 他們上岸的地方被鮮血染紅,衛司赫斬下了對方將領的頭顱,將那一段同甘共苦的歲月埋葬在了水下。 為的不是回朝之后邀功請賞,而是若他們回歸不能對著三年多的失蹤有所交代,所有茍活下來的將士們,都會變成再也無法被人信任的人。 凱旋和叛兵,只在皇帝一念之間。 衛司赫說著表情越發的沉重,他現在閉上眼睛,就能夠想起那一片血色。 是他們的人先動的手,在那種情況之下,只有先動手的人才能活著回來。 “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衛司雪觀察著衛司赫的臉色,關切地說:“如果累了就趕快去休息吧?!?/br> 衛司赫將杯中的酒喝空,又重新倒了一杯之后對著衛司雪勾唇一笑,抬手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然后“哐”地一聲,將酒盞放在桌子上。因為手勁實在是太大了,他起身之后那酒盞直接裂成了兩半。 “確實是累了,”衛司赫說著,對衛司雪揮了揮手:“我先休息,明日還要進宮……” 他說著走出了飯廳,衛司雪一看他走的方向都不對,連忙吩咐侍女:“月容跟著去,世子喝醉了,連自己的屋子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了?!?/br> 月容正要跟上去,戎瑾玉用布巾抹了一下嘴唇站起來,說道:“我……我去吧?!?/br> 衛司雪挑著眉看她,眼中滿是揶揄,不過并沒有說難聽的話,揮了揮手:“那你步子得邁大些,否則追不上了?!?/br> 戎瑾玉是小跑出去的,衛司雪撐著手臂,拿起了衛司赫摔碎的那個酒杯,嘖了一聲。 自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她今天是真的很高興,明明沒有喝多少卻有一種醺醺然的感覺。 哥哥回來了。 衛司雪只要想到這件事,隨時都能夠笑出聲。 事實是她也真的笑出了聲,一邊笑著一邊吃東西,筷子都戳不準盤子里面的食物了,楊秀才勸說道:“郡主,時間不早了,郡主也早些休息吧?!?/br> 衛司雪撐著手臂,醉得眼尾泛紅,指著楊秀,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但是酒精使頭腦麻痹,她又怎么也想不起來。 彈幕上這一會兒看直播的人不少,但是沒有幾個留言的。 不過恰巧有一個剛剛進直播間的詢問補償對象在哪里。 衛司雪這才猛地想起,然后一拍桌子,有些口齒不清地喊道:“冬藏呢?冬藏!把人給我好好送到了沒有?” “我的折春公子呢……”衛司雪被楊秀扶著起身,踉蹌了一下,滿屋子找冬藏。 冬藏在房頂上站著不敢下去。 不知道要怎么交代,把人給送去了結果人跳了山崖落入了水潭,尸骨無存。 尤其是今天衛司雪這么高興,冬藏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把折春自盡的消息告訴衛司雪,她會怎么樣。 衛司雪身邊的這些人,跟彈幕一樣是旁觀者清,全都知道衛司雪對折春有多么上心。 幸好衛司雪醉得非常嚴重,沒有找到冬藏之前,就已經歪倒在了楊秀的身上。 她被楊秀伺候著躺在床上,楊秀彎腰給她整理軟枕的時候,衛司雪一把摟住了楊秀的脖子,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楊秀滿臉扭曲。 衛司雪一雙鳳眼瞇著,眼里亮得像是鋪了星河一樣,把楊秀當成了折春,黏糊糊地說:“折春……我哥哥回來了,我真的好高興啊。你先老老實實在那兒呆著……” 衛司雪含糊說:“我跟人打過招呼,我哥哥不會發現你的……知道你想親我,現在親吧?!?/br> 衛司雪將嘴唇湊上來,撅得跟雞嘴一樣。說:“就讓你親一下,就一下,不能貪心哦……” 楊秀一把按住了衛司雪的臉,把她按回了枕頭上。皺著眉把被子拉過來把衛司雪全部都給裹住了。 然后滿臉嫌棄地嘆了口氣:“嘔?!?/br> 彈幕看到這兒好多人在哈哈地笑。 不過在衛司雪昏昏沉沉沒有睡著彈幕沒有關閉之前,他們聽到了楊秀接下來和冬藏的對話,彈幕就笑不出來了。 “你說折春公子自盡了?”楊秀難以置信道:“你們那么多人去,竟然沒有看住一個不會武的人?!” “他只是說要在周圍逛逛,熟悉一下環境,我們都忙著搬東西?!?/br> 冬藏說:“他甚至還對我笑了,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想活的樣子……” “他之前被送回春風樓的時候,你能看出他不想活了嗎?” 楊秀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個季節跳進瀑布當中,會很快四肢僵硬,你們在瀑布之下都找遍了嗎?” “都已經找遍了,順水而下尋了足有五里,我們發現他不在屋子里,到在山崖上尋到碎玉,期間不足一炷香的時間?!?/br> 冬藏說:“那處只是瀑布,就算是怒江也不至于把人沖那么遠?!?/br> 楊秀和冬藏表情都非常的沉重,他們看向了床上還在嘻嘻嘻笑著,醉得不省人事了,嘴里還念叨著折春的名字的衛司雪。 不敢想象她清醒著聽到這個消息,會怎么樣。 而彈幕這個時候已經炸開花了—— 我□□□□cao!補償對象跳河淹死了? 不會吧系統沒有提示啊…… 是不是跑了呀? 那個帥哥侍衛帶著那么多人都沒找到,不會真的跳進了瀑布吧。 這種天氣跳進去就算淹不死也凍死了。 系統呢!系統你趕快出來呀! 補償對象不會真死了吧! 不能吧,補償對象死了這世界還怎么玩? …… 系統并沒有回音,彈幕還沒等討論出個什么,衛司雪也很快暈暈乎乎睡著了,直播關閉。 第二天早上起來,衛司雪從醒過來就開始笑,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她哥哥回來了! 大清早的衛司雪親自交代歌芝姑姑,說:“哥哥的一些舊衣裳怕是已經不能穿了,我瞧著哥哥好像又長個子了。還勞煩歌芝姑姑,去城中最好的裁縫鋪子,請他們過來為哥哥量身制衣吧!” 歌芝姑姑本來是宮中皇后身邊的人,皇后病逝之后,歌芝本能留在空中做一個掌事姑姑。 但是她受夠了宮中爾虞我詐,就自請將她放歸民間。 不過老皇帝也感念她照顧皇后多年,最后將她指派到了端親王府,讓她幫忙照顧衛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