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249節
而且楊秀正要領命,聽了衛司雪的話之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烏漆麻黑的天幕。 何來光天化日之說? 衛司雪也是被氣糊涂了。 她一生氣就容易沖動,一沖動了就可以連腦子都不要,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不估量自己幾斤幾兩,就敢飛身接人。 不過就算是摔了個四腳朝天,好歹兩個人平安落地,衛司雪迅速指使自己的侍女和侍衛,把風月樓前后樓都給堵住了。 這個時候風月樓的老鴇,也披了個大氅急急忙忙連滾帶爬地跑出來。 “唉呦唉呦!”她人還沒到衛司雪的身邊,已經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本來就胖,這幾圈下來身上的大氅粘得全都是雪,快把自己滾成一個大雪球了。 而衛司雪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回頭看了一眼。 折春從雪堆里,從她的身上爬起來并看清救他的是衛司雪之后,就像在這寒夜之中凝固成了雕像。 衛司雪抓住自己已經脫臼的左臂,在四周找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索性走到了她自己的馬匹旁邊,托著自己的左臂,再馬韁繩上面纏了幾圈。 然后狠狠地一拍馬脖子。 白馬似乎都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被衛司雪拍了之后并沒有受驚,只是角度恰好地猛一側頭,連點聲音都沒有,就這么生生地把衛司雪的左臂拉回了正確的位置。 她把手從韁繩當中解下來,甩了甩酸疼的手臂,適應了一下。 對著茫茫雪夜嘆出了一口霧白的氣,然后那個老鴇正好跑到了她的身后,“寧安郡主,郡……” 衛司雪看都沒看,回頭就是一腳。 這一腳的力度可不輕。 那個老鴇那么笨重的身體,竟然凌空飛起了一段,落地之后砰的一聲。接著真的像一個雪球一樣,滾出去足有三丈遠,才被一個衛司雪的侍衛腿給擋住了。 然后還沒等這個老鴇從地上爬起來,又被那個侍衛一腳重新踹回了衛司雪的身邊。 屋子里面站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每一層的窗戶大敞四開。 衛司雪總算手臂不那么酸疼了,這才低頭看向了在她腳邊爬起來,早已經狼狽不堪,頭發散亂涕泗橫流的老鴇。 “我把人交回給你的時候,交代得不夠清楚嗎?” 衛司雪慢慢地蹲下,抓住了老鴇的頭發,拍了拍上頭的雪,然后揪著她迫使她抬起頭。 問她:“是我給的銀錢不夠多,還是你覺得我整治不了你?” “不是我!不是我!是那個姓梁的,是他!”老鴇抓著衛司雪揪著她頭發的手,想磕頭求饒都做不到,只好仰著脖子,哭得像是殺豬一樣。 “是姓梁的逼他的啊……”老鴇說:“是那個姓梁的非要說嘗一嘗郡主的……” 她話說了一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咬了回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衛司雪自動將下句話補全。 想嘗嘗她的人的滋味。 不過補全之后,她把老鴇的頭發松開了。 因為她看到了被她的侍女帶出來的男人,看上去比老鴇還像一個死肥豬。 楊秀踢一腳他滾一圈,衣服全都大敞四開不規則地在身上掛著,很顯然沒有來得及穿。 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已經面色青紫沒什么人色了。 “郡主饒命……”這個男人朝著衛司雪的身邊爬過來,絲毫不顧地上的雪有多涼。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著。 想要抱住衛司雪的小腿,在衛司雪俯視他的銳利視線中,手伸出來又趕緊縮回去。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小人是喝多了糊涂了,小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是他勾引我,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真的是他自己,不是小人……” 男人凍得說話哆哆嗦嗦地不清楚,衛司雪看著他丑陋的樣子,心里那股火燒得更旺。 她真的想抽出后腰的長刀,直接把面前這個丑陋男人的腦袋給切下來,然后滾成一個真的大雪球。 但她盯著這個男人看了好一會,手都已經摸到了刀鞘之上……余光中看到一直像雕像一樣定在不遠處的折春,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最后衛司雪起身,一腳把這男人給踹開。 說了一句:“姓梁是吧,我聽說你想嘗嘗我的滋味兒,我記住你了?!?/br> 姓梁的哪敢嘗什么衛司雪的滋味,聽到衛司雪這么說,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一個哆嗦,褲/襠就冒出了潺潺熱流。 衛司雪側頭看了一眼走到她身邊,卻因為她放過了這個姓梁的男人,停留在她不遠處的折春。 到這個時候,彈幕才終于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補償對象折春。 但看了跟沒看也沒有什么區別,因為只能看到補償對象有些清瘦的下巴,和形狀姣好的嘴唇。 他的上半張臉戴著半張黑色的面具,面具很嚴實,眼睛看東西的地方狹長細小,根本無法窺視。 他靜靜站在那里,對著衛司雪的方向。哪怕根本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靠近衛司雪,也能從他的肢體語言上,看出他此刻的震驚和茫然。 他穿著一身白衣,rou眼可見只有薄薄一層。竟然沒有冷得顫抖,仿佛失去了知覺。 他站在那兒,像是整個人都融入了漫天的雪幕之中,隨時都會消失在原地一樣。 和他身后笙歌鼎沸人生嘈雜的風月樓,完全的不相容。 “郡主,冬藏找來了馬車,我們回嗎?還是進去砸?” 楊秀看了衛司雪一眼,又看了看地上一個老鴇和一個姓梁的男人。 再次問道:“這兩個人怎么處理?” “報官啊,”衛司雪把視線從她身邊折春的身上移開。 把身上的玉佩解下來扔給她的侍衛冬藏。 衛司雪將她美麗的鳳眼瞇起來,笑得比今夜的風雪還要寒涼。 看著老鴇說:“冬藏,你帶著我的玉佩,直接去找兵部的蕭大人,就跟他說……懷疑風月樓當中有異國密探埋伏其中?!?/br> 衛司雪說完了這句話,一直雖然也嚇得不輕,但是好歹還清醒的老鴇,突然間不似人聲地嚎叫了一聲,然后白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他們完了。 這種做生意的地方,對官府那邊不可能沒有打點,尤其是風月樓這么大的地方,背后如果不靠著點人,是根本開不下去的。 可是一旦跟什么異國的jian細扯上,現在正值多國交戰,隆化城乃是文海國的皇都,時有jian細潛伏其中,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一旦風月樓被兵部直接派人徹查,他們可不光是關門歇業躲風頭那么簡單了。 衛司雪一句話,樓里出身有跡可循的妓子們倒不會死,但這間風月樓怕是從此要涼了。 老鴇昏死過去之后,被她樓里的幾個姑娘給拖回去了。 衛司雪看了看冬藏牽過來的馬車,很顯然剛才就停放在這風月樓的門口,不知道是哪個眼力好的主動送上門來的。 衛司雪領了這個人情,畢竟她現在一只手臂還酸軟著,并不適合再騎馬。 而且風雪越來越大,她身邊的這個……補償對象,今天晚上也得帶走。 衛司雪讓自己的侍衛把那個姓梁的,看上去已經嚇尿的人挪到了一邊,免得他擋路。 然后回手抓住了一直站在她身后不遠的折春,朝著馬車邊拽過去。 走到了馬車的邊上,衛司雪站定?;仡^看了她手中抓著的人一眼,就只抓他一截手腕,已經能夠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凍僵了。 她終于跟他說話,開口命令道:“別傻站著,等我抱你嗎?我手現在用不上力,自己爬上去?!?/br> 說完之后拉著他的手腕朝著車前甩了一下。 姿態語氣,實在是有一點粗暴。 不過折春倒是很聽話的,雖然渾身都凍僵了,動作很緩慢,但是他努力地朝著車上爬。 期間腳踩空了兩次,爬到一半就撐著車旁邊咳了起來,他之前是太過震驚了,而且一直在強忍著。 現在一口氣松出去,就再也忍不住了??鹊没杼彀档?,簡直像要把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一樣。 衛司雪冷眼看著,但也只有幾息的工夫,她就看不下去了,竟然半蹲在地上,甩了一下袍子,將大腿朝前送。 讓折春總也蹬不到車上的那只腳,踩在了她的大腿上。 結果折春回頭看了一眼之后愣住了,一邊咳一邊要把腳收回來,衛司雪實在是沒有耐心,“啪”一巴掌,狠狠拍在折春的屁股上。 “趕緊進去!喝不了涼風,在外頭撐什么撐!” 這一巴掌實在是太脆太響了,折春連滾帶爬地進去,彈幕被拍得……都卡頓了一下。 系統綁定了這么多天,衛司雪因為她的行為和性格,得到了一個非常親切的外號——衛老狗。 但是今天晚上從衛司雪來到風月樓的樓下之后,彈幕一直都處于傻眼的狀態。 他們無法把這些天那個陽奉陰違的狗東西,和今天晚上這個英姿颯爽縱馬飛掠,又徒手救人的帥jiejie聯系到一塊。 直到剛才這一巴掌,才終于把彈幕對她的熟悉感給拍回來了。 折春爬進去之后,衛司雪也迅速上了車。 對著楊秀說:“回府,你把冰花牽著,別讓它亂跑?!?/br> 冰花就是衛司雪的白馬,調皮的程度也跟狗差不多,自己會用馬嘴解韁繩扣子。 除了衛司雪,也就經常照顧它的楊秀能牽著它的韁繩帶它走。 一行人迅速從這條街口離開,將還在兀自沸騰的風月樓甩在身后,朝著端親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把車的車門關上,車里暖意蒸騰。 很顯然這個馬車的車主也是很奢侈的人,不大的空間里頭,光是湯婆子就有四個,車的四周還懸掛著碳爐。 衛司雪緩緩吁出一口氣,車里面點著兩盞蠟燭,隨著馬車的疾馳,被車外鉆進來的寒風吹得明明滅滅。 衛司雪就和折春面對面,折春低頭不看她,衛司雪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 “折春公子……” 衛司雪把這四個字在舌尖打了個卷吐出來。 一開口就是滿含怒火地質問:“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折春公子嗎?你多大年紀了?我給你的銀錢足夠你后半輩子衣食無憂,就這么急著去接客?你就這么耐不住寂寞?” “看著我!”衛司雪起身,抓住折春的衣領,把他朝著自己的面前拉過來。瞪著他問:“我跟你說話為什么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