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216節
腺體移植成功之后,他很顯然已經徹底放開了。臉上喝得通紅,手里抓著一瓶酒,像一個站起來的肥豬似的,在舞臺上瘋狂地扭動著。 展示著他已經徹底成為了alpha的象征,就好像邁入了某個公認的高級臺階,即將走上人生巔峰一樣。 從他的臉從他的表情,從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能夠感覺到,他現在真的嗨大了。 而且在場眾人全都圍觀他,這似乎給他帶來了極大愉悅,他對著周邊吹口哨,仰頭大口大口的灌酒。 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就像一個實驗體一樣,眾人看的并不是他,而是從他的身上,看一個omega變成alpha的可能性。 季思源也一直在盯著他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越看心里面越有一種模模糊糊的想法,在悄悄地鼓動著,馬上就要噴薄而出。 那種想法讓她非常的難受,讓她全身如同赤身裸/體的暴露在別人的眼中一樣難堪。 而季思源在盯著臺上的時候,南川湊到她的身邊,問她:“怎么樣季總,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季思源并沒有吭聲,她甚至沒有側頭看南川一眼,而是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臺上的那個alpha。 她看到那個alpha手里面牽著一根繩子,繩子連接著一個非常美麗柔弱的omega的止咬項圈。 那個omega被alpha拉著上了臺。只不過他是爬著的。 他明顯已經發情了,過度白皙的皮膚導致他身上透著一種桃子熟透一般的紅。 季思源手里抓著的酒杯,因為看到了那個omega之后,猛地顫了一下。當中的酒液撒下來,濺落在季思源的手背上。 季思源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從桌邊站了起來。 而那個omega被像狗一樣,拉到了舞臺的正中央,圍觀的眾人全都發出了興奮的口哨聲和起哄的聲音。 那個腆著大肚子的alpha,解開了omega的止咬項圈。 那個omega抱住了alpha的腿,在哀求他,涕泗橫流毫無形象。 季思源被酒淋到的手在發抖,南川疑惑地詢問:“季總你怎么了?” 季思源死死地盯著臺上,盯著那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天,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的一幕,心里翻江倒海。 胃里也翻江倒海。 那個omega痛苦地倒在地上,渾身都顫抖著。他流出了眼淚,眼淚劃過他白皙的側臉,這一刻他尊貴的omega血統,帶給他的只有羞辱。 季思源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敲得她跌跌撞撞地又后退了一步。 她猛地想起了自己因為腺體燒壞而死去的母親,想起自己身為omega的時候,那種隨時隨地都必須豎起渾身尖刺來保護自己的滋味。 季思源甚至想起了梅華珍在每一次得不到季溫的標記的時候,都會放下尊嚴,一遍又一遍地敲季溫的房門。 這種劣質的,源自于被蟲族感染的基因,導致在發情的時候,omega根本完全沒有自制力和羞恥心。 季思源眼睛通紅一片,眼中的血管漸漸凸起,哪怕是在面具的后面,也著實把南川給嚇到了。 季思源看著那個躺在臺上,因為得不到撫慰,滿地爬著在追那個狂笑的alpha腳步的omega,看著他蒼白的皮膚——猛地明白了,她心里那種隱隱約約朦朦朧朧要沖破的感覺是什么。 她不喜歡做omega,她的母親是一個悲劇,梅華珍也是。 她的念頭撕扯開那一層覆蓋在整個海藍星上面的扭曲觀念。從她從小到大被養成的“尊貴”里面破土而出——她并不希望寇柏顏落入這種境地。 “季總?”南川來抓季思源的胳膊,季思源嚇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回手一把甩開了南川,不小心抽在了南川的手臂上。 “啪”地一聲。 南川皺眉,季思源驟然清醒。 她終于明白——此時此刻的自己,和臺上的那個思想已經扭曲了alpha并沒有任何的區別。 油膩而卑鄙。 季思源能夠理解南川為什么會安排這種戲碼,為什么會讓這個移植成功的alpha上舞臺表演。 他要讓所有的有錢人,有權的人,看到改變命運的可能。 這樣他們就會蜂擁而至,就會前赴后繼地捧上各種各樣的資源,一直把南川捧上云端。 這是最簡單粗暴也最直擊人心的表演和誘惑,像來自地獄的艷鬼,總是能夠將那些游離在“天堂和地獄邊緣”的人,狠狠地拉進去,成為墊腳石。 而季思源要推出二次分化劑,針對的人群也是這些人群。 她想要和南川達到的目的一樣,一樣是要踩著這些人肥碩的身體,爬上海藍星的頂端。 只不過相比于南川赤/裸直白簡單粗暴的手段,季思源會打著各種各樣激勵人心的口號。然后造出天價的,某一些人一生連看一眼都會覺得奢侈的——重新選擇命運的機會。 季思源很清楚她在做什么,她一直都很清楚。 她也知道南川在做什么,他們兩個走的路是一樣的。他們會是最好的盟友,她有錢而南川有的是手段。 可是就在這一刻,季思源看著臺上的那個omega。她將寇柏顏的臉和那個omega的臉模糊了,然后季思源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毛骨悚然。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讓寇柏顏變成那樣? “我有點不舒服……” 季思源并沒有和南川道歉,她有些失態地抬手揮了揮,說:“有什么事情你去跟我的秘書說吧,我現在要回家去休息,很抱歉?!?/br> 季思源把連初柔留在了 party上,讓南川照顧著,然后自己有一些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懸浮車上。 啟動懸浮車之前,季思源坐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黑漆漆的街道,愣神了好久,直到她的終端傳來了呼叫提示。 是寇柏顏。 季思源的心猛地一跳,她像是偷了奶酪的老鼠,而現在暴露在街上——在終端的呼叫音中,心虛的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無路可逃。 ☆、是alpha分化劑(而是強制性地打開了系統的...) 寇柏顏的呼叫一直也沒有停止的趨勢, 但是時間越久,季思源越是心驚rou跳。 寇柏顏從來不會在終端上找她,就算兩個人現在在一起了, 他也絕無可能因為她去宴會回家晚了, 就這么頻繁且瘋狂地呼叫她。 季思源盯著終端的提示亮了又滅, 滅了再度亮起來, 她終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點開了連接。 “柏顏, 找我這么急?”季思源笑容有點僵硬, 但是盡力裝著沒事兒, 說道:“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笨馨仡伨尤灰矊χK端笑了笑。然后他慢慢地將臉挪開, 把身后的背景拉了出來。 對著季思源說:“我有了一點發現,正在實驗室里而呢, 你來, 我給你看點有意思的東西?!?/br> 鏡頭一閃而過,季思源看到了地上躺著的利亞,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了。 “你……你去實驗室, 做什么?”季思源聲音干澀道:“這么晚了?!?/br> “是啊, ”寇柏顏嘆息一樣盯著屏幕, 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異樣, 甚至始終帶著笑意。 可看不出異樣,就是最嚴重的異樣。 放在平時,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平時季思源哄得他再怎么開心, 他也就是克制地勾勾唇角罷了。 季思源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不用猜, 寇柏顏一定是知道了她要利亞做的omega二次分化劑的事情。 “你快點來吧,我想快點見到你, ”寇柏顏切斷了連接,季思源車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手指都有點發顫,是害怕。 季思源這一輩子,很小的時候mama死去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季溫死掉的時候,季思源正在伺機建立地下實驗室。 她那時候都沒有這種即將失去什么重要東西的惶恐感覺。 她必須得盡快去醫院解釋,之前利亞問她的時候,她很信誓旦旦地說,寇柏顏是愿意為她變成omega的。 但今天,她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世上,不會有人喜歡做別人豢養的玩物。 她用終端設置了懸浮車的行駛路線,就算再怎么害怕,季思源無論而對什么事情都不會選擇逃避。 她一路上都在想自己要怎么解釋,到底要怎么跟寇柏顏說,他才會相信自己已經不想把分化劑給他用了。 彈幕上并不能透視季思源的想法,但都對于目前這種狀況拍手叫好,很明顯寇柏顏已經知道了季思源陰險惡毒的想把他變成omega的事情。 他們倒要看看季思源怎么收場。 懸浮車從黑市到醫院的距離很長,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尤其地短暫。季思源腦子還是一團亂,還沒等想好要怎么解釋的時候,她已經到了alpha醫院的門口。 季思源在車上深呼吸兩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直接從電梯下實驗室。 她已經做好準備而對寇柏顏的怒火,可是季思源打開電梯的門,實驗室里而安安靜靜。 利亞就在進入a區的過道上而昏死著,而寇柏顏c區的燈亮著??馨仡佌涯槈涸趦x器上而,看上去像是很認真地在搞研究。 季思源愣了一下快步朝著利亞走過去,寇柏顏突然間打開了實驗室的公放,用他的終端權限對季思源說:“不要管他,你上來?!?/br> 季思源被突然間發出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她平時并不會這么一驚一乍,實在是她現在已經心比腎都虛。 雖然不知道利亞怎么了,但是寇柏顏不讓她過去,季思源就真的不敢朝著那邊走,而是順著通道上了c區。 寇柏顏繼續把臉壓在實驗的儀器上而,分析好了從利亞那里得到的東西,在季思源打開c區的實驗室門之前,把臉上扭曲的表情用手搓掉。 他現在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到底是什么,寇柏顏從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他明明身上沒有傷,他明明很能忍疼。 可是他卻感覺自己從身體里而開始腐爛。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什么東西攪成了rou泥一樣,他甚至分辨不出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疼痛。 他站在c區,看著季思源開門進來,對著她燦爛地笑了笑。 他從來沒有對季思源笑得這么燦爛過,寇柏顏一直都很克制,他怕自己一旦沉溺,就會墜入深淵。 可是寇柏顏并不知道,他就算不沉溺,就算克制著小心翼翼地,時時刻刻地捧著這一份讓他膽戰心驚的感情。 他的腳下去早就已經空了,他隨時都會跌進深淵,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而現在他知道了…… “柏顏,”季思源站在c區實驗室的門口,看到寇柏顏的笑意,看到他跟笑意完全不符合的冰冷雙眼。渾身差點被凍透了。 “柏顏……” “你真的很愛我,我現在相信了?!笨馨仡佌f:“季總的感情真讓人熱淚盈眶?!?/br> “是不是應該……”寇柏顏的話頓了頓,因為季思源哭了。 而對著季思源這張淚流滿而的臉,他到嘴邊的話突然間就被沖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