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71節
他眼神依舊沉郁,好像濃化不開的墨一般。 死氣沉沉。 姚姝不喜歡他這樣,雖然如果換成了自己癱在床上不能動,她怕是要比闕南還嚴重。 姚姝又給他喂下了一瓶藥,見闕南沉默地咽了,問他:“你這些天好歹喝水了,不想方便?” 彈幕笑死,姚姝總是繞不開這個話題似的。 闕南又閉上眼不理她了,但是由于姚姝還撈著他的脖子半抱著他,闕南窩在她懷里的樣子,顯得委屈巴巴的。 “行吧?!币︽畔铝岁I南。 兩個人雖然只有這簡單的互動,但是他們共處一間屋子,莫名的和諧。一個若遠山曲水,一個如烈日紅花,十分的好磕。 尤其是熬夜修仙的一些看直播的,半夜三更還能看到姚姝醒過來,關閉的直播再度開啟。 然后姚姝就會悄默默地掀開被子,拉起闕南的褲腿,將手掌按在他的腳腕上,為他輸送靈力,梳理經脈。 每當這個時候,熬夜看直播的就會露出姨母笑。 今天晚上依舊不例外,闕南睡著了之后,姚姝運行了一個周天的靈力又睜開了眼睛,輕車熟路地拉開了被子,將闕南的褲腳掀起來,抓住他的腳腕。 姚姝并沒有辦法讓痊愈的經脈恢復,那必須要找到專門治療經脈的草藥。那草藥名為元冥融血芝,只生長在堆積的腐尸之上,只有在幾月之后才會開啟的白陽秘境之中的獸皇谷才會有。 白陽秘境每一年開啟一次,但是能夠到獸皇谷的寥寥無幾。 上一輩子這種草藥,是兩年之后,未能尋到機緣飛升,回到了門中的太微仙君親自去了白陽秘境,才將這能夠續接經脈的元冥融血芝取回來。 不過姚姝可以用自己的靈力為闕南梳理溫養細小的經脈,至少讓他的雙腿血液通暢,不必像上一輩子兩年之后那樣,用藥之后重新續接經脈的時候,過于痛苦不堪。 而且耗盡靈力,也是修煉的一種方法,輔助她上一世在文瑤那里得到的心法,姚姝的進境不可謂不快。 一夜過去,清早姚姝回到自己的屋內洗漱換衣,修者不必每日都換衣服,清潔術能去除一切的臟污。 但是姚姝每天都要重新束胸,所以她索性便用尋常的方式洗漱換衣。而且她今天早上回去,目的也是為了查看一下,昨天瞿清親自來了一趟,到底把她的東西送回來了多少。 一進屋子,姚姝看到擺放滿桌的東西,稍稍斜了一眼,撇了撇嘴,便直接進了里屋去換洗。 姚姝早就已經料到,瞿清就算是把腦袋給撬開,將里面的腦汁全都倒出來,一點一點地細數,也根本就數不清姚姝到底給了他多少東西。 瞿清送回來的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姚姝如果真的跟他要,她能把瞿清逼的連底褲都不剩。 不過這一次送回來這一些,就先緩他一些時日,姚姝過段時間還會去要。 姚姝并不打算得饒人處且饒人,她決定同一個人劃清界限,就是要兩不相欠,就是要決絕到底。 她換好了衣服出來,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有法器,有已經用了一段時間的筆和硯臺,有小香囊,有劍穗,甚至有玉冠和束發帶。 這些東西大部分瞿清都已經用過了,姚姝掌心運起靈力,而后朝著桌上狠狠一拍。 咔的一聲,桌子四分五裂。 姚姝頭也不回地出門,還沒等出屋,彈幕之上便已經看到了那些瞿清送回來的東西,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化為了飛灰。 夠絕。 彈幕紛紛都在可惜,一看那些就都是好東西。其中有一個懂玉的人,撕心裂肺的在叫,說姚姝毀掉的那頂玉冠,是最上等的帝王綠。 姚姝卻連頭也不回,這些她曾經費盡心機得來的,又萬分珍重獻給心愛的人的東西,現在只配在她手下化為飛灰。 她關上了自己屋子的門,走到了闕南的房門口,照看他的外門弟子已經過來了,看到姚姝之后,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好。 姚姝點了點頭,進門之后對闕南道:“我先去打一些飯,你等等我,我一會兒回來接你?!?/br> 闕南睜著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姚姝轉身出門,兩個外門弟子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今天……到底還用他們不用? 而姚姝直接去了飯堂,距離姚姝冒名頂替的事情才過去了幾天。 姚姝記得上輩子自己這個時候正在到處試圖討好同門,沒有同門買賬,她就不太敢露面,再百獸崖一直窩到了懲罰結束。 而這一世,姚姝拋卻了一切所謂的情誼,現如今她成了整個門中無人敢惹的人。她一進入飯堂,這一方小天地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彈幕都非常的解氣,果然這個世界上適當還是要做惡人,還是要張狂一些,才會好過。 而姚姝在打飯的時候,恰好文瑤也過來,文瑤就在姚姝的后面,打飯的老阿嬤一張老臉都快抽搐到一起,她拿出了一杯角羊乳,先是地給了姚姝。然后等到文瑤的時候,她又拿出了一杯……文瑤剛要伸手接,就被姚姝搶走了。 姚姝說:“我今天要兩杯,闕南長老也要喝的?!?/br> 姚姝說著,笑得像一朵帶毒的花,她對文瑤說:“你那么喜歡闕南長老,不介意讓給他一杯羊乳吧?” 文瑤哆嗦著將手收回袖子,她身后跟著的人,有兩個。面上出現了不憤的情緒,但是姚姝輕飄飄地看過去,沒有人敢站出來為她說話。 文瑤點了點頭,面上那種脆弱的痛苦,絲毫不作偽,她是真的非常喜歡闕南。 可文瑤也根本不敢惹姚姝,她說道:“都給大師姐?!?/br> 彈幕都十分的爽,但是爽完了之后看著文瑤痛苦脆弱的眼神,又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他們自然而然地被姚姝帶著,全部都站在了姚姝的視角之上,而姚姝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適可而止。 她笑著看著文瑤身后的兩小弟子,開口語帶嘲諷:“呦,我怎么瞧著你今天的護花使者少了不少?讓我來查查……”。 “少了足有五個呢,”姚姝驚訝地說:“而且他們為什么不叫了呀?” 姚姝非常認真地問文瑤:“他們不是很能幫你叫喚嗎?今天少了一杯角羊乳,你一會兒不會昏過去吧?” 姚姝說:“你們兩個,對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快點一左一右扶著點你們的九師妹?!?/br> “要不然等會兒因為少喝了一杯羊乳昏倒,再去赤閣告我一狀,說我欺辱同門可怎么好?”姚姝邊說著邊將打的飯朝著食盒里邊放。 放好之后提著食盒路過文瑤的身邊,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又笑了起來。 她湊近文瑤,抬手極其親昵地捏了捏文瑤的臉。 文瑤被嚇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姚姝貼著文瑤的耳邊說:“闕南長老的腿非常長,皮膚細膩得……比你的臉都好摸?!?/br> 彈幕刷得密密麻麻,大部分都在刷太爽了,在各種小說生成的世界當中,他們最討厭的就是文瑤這種只會哭哭啼啼的白蓮花。 而姚姝這種愛憎分明的角色,是他們最喜歡的,尤其是姚姝重生之后大徹大悟,那種不愛一個人就完全決絕的灑脫,讓他們非常的贊同。 可是也有一些人在刷,姚姝這種行為引人不適。姚姝一出了門口,提著食盒朝著山上走的時候,看到了彈幕上面的言論。 非常痛快的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的行為過分了,我知道的?!?/br> 姚姝說:“但是我真的好傷心啊,九師妹頭上系著的那個發帶是我的,你們應該也發現了,跟今早桌上的那個是一對?!?/br> 姚姝神色黯然,眼中帶著晦澀:“我當初買了一對,我想著和大師兄一人戴一個,但是我給大師兄的時候忘了把我那條拿出來……”。 “這發帶名為通靈帶,”姚姝說:“是用通靈蛇皮做的,帶上發帶的兩個人,能夠感知到彼此的危險?!?/br> “我是想著我和大師兄如果一起出去歷練,分別帶著弟子的話,用著發帶能夠感知到彼此的危險,相互增援?!?/br> “但是我想起來回去找的時候大師兄說另一條發帶丟了?!币︽钌畹奈艘豢跉?,仰著頭似乎是要將眼中的淚水給逼回去。 姚姝搖了搖頭,抽了抽鼻子說:“我以后不會再做這么幼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一時沒有控制住,我不知道……丟掉的發帶為什么會在小師妹的頭上?!?/br> 彈幕上已經炸了,炸開了花。都是各種惡意地揣測,揣測著發帶是不是瞿清故意給了文瑤,或者干脆就是文瑤偷的。 姚姝繼續提著食盒,很快恢復了情緒,神色平靜地走進了青瀾苑。 但是系統搜索了一遍劇情,隔了一會兒又搜索了一遍,一共搜索了五遍,并沒有在這個世界找到通靈帶,連通靈蛇這種生物都沒有…… 姚姝走進房間,對兩個外門弟子說道:“你們回去吧,今天我來照顧闕南長老?!?/br> 兩個外門弟子飛快地從屋里出去,姚姝走到闕南的旁邊,將食盒放在闕南床邊的小案上。 她打開了食盒,將里面的角羊乳拿出了一杯,抬手直接勾起了闕南的脖子,扶著他坐起來,將羊乳送到他的唇邊。 簡短地說了一個字:“喝?!?。 闕南敏銳地感覺到了姚姝的情緒不對,他沒有立刻張開嘴,而是側頭看向姚姝。 姚姝面上帶著笑意,然后手臂環過闕南的脖子,捏開了他的下巴,直接將羊乳對著他的嘴朝里面倒。 來不及吞咽的羊乳順著闕南的嘴和下顎滑向了他的脖子,流進了衣襟,他被嗆得咳了起來,姚姝卻執著地將最后一點都倒進他的嘴里。 彈幕都一臉懵,系統直接死機了。 姚姝抱著闕南,兩只手都環上了他的脖子。 拍著他的后背,對闕南說:“這杯角羊乳本來是文瑤的,是文瑤讓給你的,怎么樣?” 姚姝湊近闕南的耳邊,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問:“有沒有覺得特別好喝???” ☆、拒絕帶弟子歷練(心灰意冷這個理由真的太好...) 闕南嗆咳著伸手去推姚姝, 姚姝卻抱著他的脖子不放。 “闕南長老,我問你話,你為什么不吭聲?”姚姝說:“你就這么不愛跟我說話嗎?可怎么辦?” 姚姝低低笑起來:“你現在只能跟我綁在一起?!?/br> “好喝嗎?”姚姝咬住闕南的耳朵, 潮熱的呼吸和笑意, 都噴灑在他的耳中, 闕南躲避, 但是他一個癱在床上的殘廢, 又能躲去哪里? 姚姝抱著他, 等到他的嗆咳停下來, 滿眼血絲地垂眸, 不再試圖推姚姝的時候, 姚姝這才像是情緒穩定下來了。 彈幕都刷瘋了,都不知道姚姝這是怎么回事。 但是姚姝突然又拍著闕南的背, 要他將喝進去的角羊乳都吐出來。 “你給我吐出來, ”姚姝說:“你現在是我的道侶,你怎么敢喝別人給你的東西!” 闕南根本就沒有喝進去多少,全都灑在了衣襟上, 可是姚姝不依不饒。見他紅著眼睛抿唇, 滿臉悲傷看著她, 她甚至捏開他的嘴, 用手指捏住他的舌,給他催吐。 闕南難受地皺起眉, 他吐無可吐, 抬手抓住了姚姝的手腕,那張異常清雋的眉宇之間, 如同山巒攏上了云霧一般,攏上了某種濃化不開的哀愁。 他這張臉令人看上去都不會生出什么邪惡的心思, 此刻微微張著唇,有些輕微的惡心,奶漬和口水交融在唇角,讓他看上去十分泥濘不堪。 最后實在不得已干嘔了兩聲,再一抬眸,流下了兩行生理性的眼淚。 但奇異的是,闕南這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并不會讓人生出什么憐憫之心,而是想看他哭得更厲害。 姚姝這才放開了闕南的舌尖,她用濕漉的指尖掐在自己的掌心,好容易才忍住自己某種難以言說的欲望。 她看了一眼彈幕,那上面不出她所料,平時被壓住的那些指責她的,這會兒全都冒出來了。 可是沒等他們弄明白姚姝為什么這樣,姚姝突然又抱著闕南的脖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