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36節
黎宵自己就挺軸的,他就沒見過比自己還軸的。 兩個軸碰到一起,要是轉動的方向不一樣,那是必然要擦出火花的。 不過這火花,不是男女間的那一種,而是刀兵之上的那一種。 黎宵也不跟冉秋廢話,救人還是最要緊,他至少知道什么樣,才是真的維護郭妙婉。 于是他直接抽了腰間佩劍,然后縱身一躍上了馬車,直接和冉秋動起手來。 冉秋本來不將黎宵放在眼中,論動武,她還沒有服過誰。 而黎宵的招式和他自身的性格一樣,看上去實在是平平無奇,毫不花哨。只是非常尋常的挑、刺、劈、砍。 一見兩個人動起手了,百姓們頓時離得遠遠的,免得被殃及池魚。 他們也都懷疑黎統領到底行不行,他們都沒有見過黎宵動手。此刻見了他動手,也不見多么迅疾,反倒是招式有些慢吞吞的,他們不會武的,都能看得清,頓時更擔心了。 冉秋的鞭子卻耍得虎虎生風,鞭稍在不斷地撕裂空氣,傳出咻咻迅疾的聲響。 但是很快,他們發現,無論持鞭的揮鞭多迅猛,角度多么刁鉆,都沒有一下,能夠落實在黎宵的身上。 冉秋每每都在鞭子要落在黎宵身上的時候,被他的招式逼著必須翻轉手腕的力度,撤回鞭子,否則手臂會被黎宵刺穿。 如此幾番,兩個人從車上打到了地上。 冉秋的面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黎宵則是一邊拆她的招數,一邊悶咳,還有時間對著身后給他加油的護城衛說:“看著他們寫了致歉詞才能分發藥物?!?/br> “你這是什么路子?” 冉秋鞭子被生生砍斷了一截。 她面色劇變,慢慢被黎宵壓著退到人群之后。 “你這么厲害,為什么昨天那些人砸公主的藥,你不出手攔著!” “你……” 冉秋手腕被黎宵手中劍刃敲了一下,她的整條手臂都隨著劍身的抖動麻掉了,長鞭脫手被黎宵挑飛。 接著他迅疾近了冉秋的身,膝蓋頂在冉秋的膝彎,刀從冉秋的身后架在她的后頸之上。冉秋居然不查跪地,感受到了后頸冰涼的刀刃,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自小和門中師兄弟斗狠,就沒有輸過,她練武一直都很吃辛苦的,她也沒有在誰的手上這樣毫無還手之力過! 黎宵悶咳一聲說:“別鬧了?!?/br> “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冉秋雖然很不甘,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在她的認知之中,輸家是要聽憑處置的。 黎宵的額頭白布上,又滲出了一點紅,聽了冉秋的話,腦袋更疼了。 他收了長劍,還劍入鞘。 “起來吧?!彼聪蜍嚹沁?,招呼兩個護城衛過來,問道:“今晨的藥熬了嗎?” “已經熬上了,要中午才能派發?!边@個護城衛年紀不大,也是第一次看著黎宵動手,驚艷的視線藏都藏不住。 “黎統領,沒事兒的時候教我們兩招吧!” 黎宵用一塊手帕堵著嘴,咳了一聲點頭,“快去吧,命人上山多弄些艾草回來,連著桿子一起燒起來?!?/br> “是!” 那護城衛走了,冉秋站起來,雖然被打服了,但還是不解:“你昨晚為什么不護著公主的藥?” “因為那時候真相最重要,況且……咳咳咳,我病了?!?/br> “你病了還這么厲害!”冉秋的佩服突如其來,“那等你好了,我也用長劍,我們再比一場!我最擅長的其實是劍,我居然看不懂你的路數!” 黎宵看了她一眼,不太愿意搭理她,他自己腦子都不太好使,他居然嫌棄冉秋腦子不好使。 “你一直沒有戴布巾堵住口鼻,在疫情沒有控制住之前,不能進城了?!崩柘惶蜌獾刂甘顾骸拔也×?,你替我去山中打獵吧,獵回來交給伙頭煮粥?!?/br> 打獵對于冉秋不算什么,她呆愣的點頭“嗯”了一聲,但是沒有馬上去,而是跟在黎宵的身后,“我還想問你個問題?!?/br> 黎宵腳步站定,皺眉看她:“什么?” “你是公主的姘頭之一嗎?”冉秋問。 黎宵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咳了一串,然后瞪著冉秋,語氣很重道:“我不是!” 冉秋“哦”了一聲,點頭道:“我看著也不太像……公主喜歡那種都很弱?!?/br> 黎宵被氣得轉身就走。 冉秋又說道:“那我能求公主把你賞給我嗎?” 黎宵:“……你說什么?!” ☆、賜婚的圣旨(這一次怕是也是不被毒死不...) “公主答應我, 只要我跟著她,以后我有了想要的人,只需要和她說一聲就好了?!?/br> 冉秋頂著一張美艷的臉, 用純真的語氣說:“我之前喜歡的人很弱, 他很壞, 不顧我的死活?!?/br> “我覺得你很強, 又很俊, 我喜歡, 我想要你?!?/br> 黎宵張口結舌地動了動嘴唇, 卻根本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能說不愧是跟著公主的人嗎, 這種話對著男子這么隨便地說出來, 天底下除了郭妙婉,也就剩下郭妙婉身邊的這些奇人了。 見黎宵表情變幻不吭聲, 冉秋又說:“我覺得告訴公主之前, 我還是先問你的意思,你覺得怎么樣?以后我們可以一起練武?!?/br> 黎宵轉過身,表情十分鄭重地看著冉秋說:“我不喜歡小不點, 而且我不是公主的姘頭, 我已經和她互許終身, 我們會是夫妻?!?/br> 冉秋艷紅的唇微微張著, 十分震驚:“我不小了……再說公主沒說過她和你要做夫妻啊,她明明前些天才讓辛鵝jiejie和甘芙jiejie給她的相好們送東西安撫他們呢?!?/br> 冉秋說:“我還跟著去了呢, 他們個個都好美的, 公主說等過了這一陣子,她就會去看他們呢?!?/br> “你說……什么?”黎宵此刻的表情白得都有點泛青。 冉秋說完了之后, 看著黎宵說:“那你要做駙馬嗎?” 黎宵眼神有些沉,他有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此刻自己心里也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 他知道冉秋說的,大概率是真的。他一瞬間心中冒出了許許多多的,關于郭妙婉為什么騙他的陰謀。 但最后他把這些想法全都壓下去了。 他不信。 或者說不全信。 無論是什么樣,他從來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要親口去問郭妙婉,她親口承認了才算。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里的想法和開始紛亂的情緒都壓下去。 沒有回答冉秋的問題,瞪了她一眼說:“小小年紀少胡思亂想,不許跟公主說你要我,我不喜歡你!” 他說著轉身便走,冉秋撇嘴,嘟囔:“我都說了我不小,我和公主一樣大的……” 但是她隨即又沖著黎宵身后喊:“不喜歡就不喜歡,我還不喜歡你了呢!” 冉秋進山去打獵了。 黎宵被氣得回營帳趴著去了。 不過他趴了沒有一會兒,黎遠山從外面回來了。推了推他,說道:“宵兒,為父有些話要跟你說,關于當年黎家勢落,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嗎?” 昨天他們喝了補藥,還有太醫院開來的那些藥方,一家人的狀態都好了很多。 黎宵坐起來,心中直覺不會是什么好話,但是他確實很好奇當年的那些事情。 黎遠山一直不肯告訴黎宵,這一次他卻不得不說了,他怕黎宵被那個毒婦給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于是他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將這件事和黎宵說了。 “父親是說,當年是公主模仿了父親的筆跡和南沽國的軍將書信往來,黎家才會勢落?” 黎宵語氣艱澀,這片刻的功夫,就啞得厲害。 黎遠山點頭,“那些書信摻雜在你哥哥給我的家書之中,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筆跡……雖然并沒有軍情之類的內容,只像是親近一些朋友的書信往來。但當朝兵部尚書與正在交戰的國家軍將書信往來,這種罪,說重了是誅九族的死罪啊?!?/br> 黎遠山苦口婆心道:“宵兒,郭妙婉不可能喜歡你?!?/br> “你莫要被騙了,父親說這些,也不是要你復仇,”黎遠山同時也將當時黎家因何成了皇帝眼中釘rou中刺的事情說了。 “是為父當年被手中權勢迷了心神,幾度越了雷池,”黎遠山嘆息一般地說:“沒有帝王能容得下這樣的臣子,黎家勢落三載,父親早已經看清了一切?!?/br> “宵兒,現在父親唯一的希望,便是黎家所有的人,都能平平安安?!?/br> 黎宵盯著黎遠山的嘴,看著他嘴唇開開合合,卻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他心中像是有一柄刀在絞著,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才會覺得郭妙婉喜歡他。 可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好騙的? 他一家人的命,他的命,對于郭妙婉來說,想要取,簡直輕而易舉。她何必要大費周章,這般迂回曲折地要他們的命? 黎宵是個一根筋的人,一條路走到黑,不撞南墻不回頭。 冉秋說的那些事,加上黎遠山今天和他說的事情,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被嚇跑。會恨極,會瘋狂地想要去復仇。 但是黎宵將自己脫離了事件的中心,對對錯錯地在心中衡量了一番,他是真的想不通郭妙婉和皇帝,既然想要他們死,為什么不干脆給個痛快。 他甚至在對郭妙婉摻雜了一些私情之后,他已經無法純粹地因為郭妙婉對他的迫害,來強烈憎恨這個人。 因為黎宵越是想,越覺得到處都是疑點重重。 郭妙婉當年做的那件事,未必不是皇帝的意思,連黎遠山也說,她是皇帝的手中刀。 他要親口問了,再決定要如何。 且人這個東西,付出的感情真的能夠收回嗎? 至少黎宵這個一根筋的腦子,是沒有辦法收放自如的。況且他是知道郭妙婉有多么惡劣的情況之下,還忍不住對著她產生妄念的。 因此哪怕這些事情一起如山般積壓而下,他也沒法不想她,甚至因為想要弄清楚,想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