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9節
彈幕繼續和郭妙婉互動。 2333我知道了,公主喜歡每一個男孩子,因為她都說了喜歡! 這才是真的公主! 真公主不說假話,哈哈哈…… 一路上的互動,郭妙婉又從看直播的觀眾手里,騙了不少營養液,死機良久的系統,突然詐尸提示郭妙婉,有部分營養液下個月要過期了,要她盡快使用。 于是郭妙婉第一次讓系統給她拿出來了一瓶,然后……讓婢女叫了黎宵上車。 黎宵之前險些慘遭輕薄,現在肯定不想上車。 他覺得郭妙婉是色/性大發,要威逼脅迫他在車上同她行茍且之事,不然之前怎么突然大庭廣眾,光天化日……天才黑不久就要親他。 但是元嘯永的事情,無論是不是郭妙婉唆使,除了郭妙婉沒有人能管得了。 于是黎宵渾身僵硬,忍辱負重地上了馬車。 跪坐在馬車邊上,戒備地看著郭妙婉,問:“公主叫屬下何事?” 他一生氣了,就我我我,想要和郭妙婉瘋狂拉開距離,或意識到自己處于下風的時候,就自稱屬下叫郭妙婉公主,郭妙婉被他冒犯得都不生氣了。 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怕什么。 于是她轉了轉手里盛裝營養液的綠瓷瓶子,沒遞給黎宵,而是開口說:“既然都進來了,那就脫衣服吧?!?/br> 彈幕時常會跟不上郭妙婉的節奏,這會兒聽了她說這話,又是一片臥槽,臥槽。 黎宵雖然猜到一些,但是真的聽到郭妙婉這么說,表情都扭曲了。 “怎么,不是要救你的云娘于水火嗎?” 郭妙婉半靠著車上的小案,用一種讓人恨不得咬死她的表情語氣,手指勾了下自己的衣帶子。 “來嘛,你把我伺候舒坦了,別說你的云娘想要嫁給元嘯永,她就是想要嫁給我父皇,我也能讓她如愿?!?/br> “你肯嗎?”郭妙婉瞇著眼,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嘴角有些水漬,索性沒擦。 她笑得像一株帶毒的花,毒汁都順著□□滴滴答答地流下來了。 黎宵額角的青筋暴跳,喉結滾動,面色緊繃,俊朗出塵的眉目,全都是掩不住的暴戾,卻跪坐在那里,沒有動。 若不是實在年輕,此刻他的血壓絕對能把他給弄成個腦溢血。 他嘴里都彌漫上了血腥味,想到云娘在他家族落敗的這些年,沒少幫著他往家里送東西,也從沒有對他一朝跌落泥地表現出鄙夷。 黎宵記恩,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云娘被騙。 但是要他……要他因此和公主行茍且之事,他又絕不能做。 一時間進退兩難,黎宵心中悲愴,他怎會落到如此境地,要靠著色相去求人做事?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攥成拳,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他不肯抬頭去看郭妙婉,但是也沒有退出這馬車,氣氛一時間凝滯,只余馬車車輪在路上飛快滾動的聲音。 彈幕開始替郭妙婉害怕。 士可殺不可辱,公主他的表情好嚇人,快別鬧了。 我感覺他隨時要暴起傷人,死士小哥哥們呢?快救駕! 太可怕了,快跑! 咬死公主算了!卑鄙! 咦,還有黎宵黨啊。 郭妙婉看了看彈幕,又看了看黎宵,她動了下,黎宵居然劇烈地抖了下。 他是下意識地反應,是對于危機的戒備。 但是這動作看在郭妙婉的眼睛里,就是黎宵像個被抓起來的良家婦女,生怕她這賊匪把他糟踐了。 郭妙婉沒忍住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奇怪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 黎宵終于抬頭看向郭妙婉,郭妙婉把捏著的瓷瓶扔給黎宵,“算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你?!?/br> 但是直播彈幕剛和黎宵一起松一口氣的時候,郭妙婉又說:“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喜歡毀掉?!?/br> “你把這瓶鶴頂紅喝了,我保你的云娘飛黃騰達,尋到良人貴婿?!?/br> 彈幕都知道這是郭妙婉剛從系統那里要來的營養液,聞言又開始刷屏獻給郭妙婉膝蓋。 這姐們兒太能搞事兒了。 黎宵抓著瓶子的手頓時僵了,他低頭看了看,想起有一年冬天。 一個在街上調戲女子的紈绔,因為在窄路錯車的時候,和郭妙婉的車架相撞,撞碎了郭妙婉手中茶盞,瓷片劃傷了她的手。 那紈绔是工部一位大人唯一的嫡子,雖然知道郭妙婉的兇名,但因為飲了酒,酒壯慫人膽,道歉也道得不太誠懇。 那時候郭妙婉便從馬車中扔出了一個如這般翠色的小瓶子。 對那人說,喝了它,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那人接了瓶子,問郭妙婉是什么,郭妙婉便說:“是鶴頂紅?!?/br> 那人自然不信,公主再是囂張跋扈,還敢當街毒殺大臣之子? 然后他喝了,真的是鶴頂紅。 之后那位大臣告到皇帝面前,徹查之后,得知那個紈绔強搶jian/殺貧民女子,不僅死有余辜,連帶著工部的那位大人也被連連貶謫。 郭妙婉因為這件事,不咸不淡地被禁足了一個月。 黎宵到現在還記得,那紈绔喝了之后臉上笑容還未盡,便一口血噴在雪地里,殷紅近黑,是劇毒的象征。 郭妙婉是真的會隨身帶著鶴頂紅,也真的什么都敢做。 黎宵捏著瓷瓶的手指攥緊,他腦中瀕死之人一樣,開始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父親,小妹和弟弟…… 他確實希望云娘一生安好,但他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并不會為了云娘的未來,決然去死。 黎宵和云娘定親的時候,云娘還是個小姑娘,比他整整小三歲,黎宵算是和她一起長大,是旁人口中的青梅竹馬。 云娘溫柔,懂禮,端莊美麗,也是旁人求而不得的那種好妻子。 兩家是世交,一直都來往繁密,雖然黎宵和云娘只是定親,可他一直都覺得,云娘注定是他的家人。 自小的情誼,郭妙婉幾句話,輕而易舉地將其撕裂,露出內里與黎宵幻想的全然不同的樣子。 今日若是家中任何人落難,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死,但是他不會為了云娘去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并不是理由,黎宵意識到自己只是不愛她罷了。 什么心上人,不過是他多年來潛移默化地順勢而行。 郭妙婉看著黎宵面色幾度變化,看他眼眶泛紅。 她才開口問,“你想清楚了嗎?她還是你的云娘嗎?” 黎宵抖著嘴唇抬頭看向郭妙婉,眼中有些許水霧彌漫。 這一刻黎宵心中又恨她,恨她殘忍地撕開他自以為的情誼,又因為她如此狠辣利落的心腸,怕了她。 彈幕能看到郭妙婉做了什么,卻不能理解黎宵和她之間的暗潮,已經洶涌過了幾回。 只是見黎宵幾乎要被逼哭了,紛紛刷起,算了,算了,別把小黎子搞壞了。 確實不能搞壞了,郭妙婉沒有再逼黎宵,也沒有再提云娘,而是笑著說:“看把你嚇的,騙你的,這是我讓婢女給你熬的補身體的藥,快喝吧?!?/br> “我怎么舍得讓你死?你可是我的心肝兒寶貝?!?/br> 郭妙婉催促,“喝吧,太醫說,和參湯效果一樣好呢?!?/br> 黎宵瞪著她,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郭妙婉這樣,就宛如強硬地撕開他的胸膛,連他幾根腸子都數好了,把心臟拿出來翻看,然后輕飄飄地說一句,“哦,是血rou做的啊,惡心?!苯又檬^給他塞上一樣。 他抖著嘴唇,把瓶子狠狠砸回郭妙婉懷里,然后瞪著水霧彌漫的眼睛,低吼道:“我恨你!” 轉頭跳下了車。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被撕開胸膛,細數自己的卑微齷齪,自己的麻木和愛恨。 生而為人,被七情支配,被六欲引誘,被世俗禁錮,沒有人的心腸,能夠經得起這般細數。 郭妙婉見黎宵跑了,無所謂地笑笑。 輕飄飄自言自語道:“恨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br> ☆、弄清楚了嗎?(四問……他是否弄清了自己...) 彈幕看不懂黎宵為什么突然說恨郭妙婉。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怎么了,但都在刷黎宵恃寵生嬌了。 也在感嘆,郭妙婉學話學得可真快,這才多久,網絡段子張口就來。 她的觀察能力,學習能力,思維的靈活程度,都屢屢讓觀看直播的人感到震驚。 黎宵下車之后,夜里的涼風一吹,他眼眶中那點淺淺的水跡,便被風吹散,但是胸腔殘留著被撕扯開還未好好被關閉的冷,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他現在才真的意識到,云娘這件事,真的不是公主的手筆。 她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想要毀了一個人,根本不屑用手段,真的用了,又哪會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黎宵跟著馬車便翻身上馬,深深吸了一口氣。 黎宵想起刑部偶爾會請公主過去,黎宵不得進入天牢,但是他作為貼身侍衛,等在天牢的外面,一直都覺得是公主自己想要去,她這人兇戾在內,殘忍無情,黎宵猜測她可能是喜歡刑訊的場面。 但直到今天,方才,郭妙婉用兩個玩鬧一樣的選擇,輕而易舉扯碎了的他的“自以為”。 多年情誼在她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她比那日籠中的猛虎還要兇殘。 猛虎只能撕碎他的皮rou,卻無法動搖他的內心。 而公主被刑部請去……怕不是因為喜歡刑訊的場面,而是去做刑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