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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野仍舊盯著謝汶,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 等到謝汶和女人扶著老東西進房,他才清了清嗓子,拐彎出現在右后方的長廊里。 四五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看到忽然出現的身影,皆是一愣,隨后熱情地攬住姜知野,面上帶笑:“這不是,這不是姜總么,怎么沒去今晚的酒局?” “喝得有點多,來這里透透氣,”姜知野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臂,“幾位這是去哪?” “哦,我們來找年總,今夜說好的不醉不歸,好好一個聚會怎么能不多喝幾輪?” 姜知野遺憾地微笑:“年總不在這層,剛剛還說要帶我去看晚會呢,誰知道我這臨時接了個電話,他已經走了?!?/br> 說罷,他做出邀請的手勢:“幾位不如上去找他?!?/br> 聊了兩三分鐘,他們終于被姜知野哄走,離開這一層。 謝汶還沒出來,姜知野慢悠悠踱步到年遇城的房間門口,靠在橘黃色的壁燈下,漫不經心地轉著手機玩。 等待的時間有點漫長,三個人進去了將近一刻鐘還沒出來,姜知野摸遍渾身的衣兜,想抽根煙卻發現這次出門根本沒帶。 正當他的心情開始變得煩躁時,門開了,那個被sao擾的女人率先走出來,匆匆看了姜知野一眼,轉頭快步離開現場。 謝汶緊隨其后,他的臉上沾著水跡,手指潤濕,攥著一張房卡出現在姜知野面前。 房門緩緩關合,姜知野的眸光落在他手上:“誰的卡?” 這三個字聽起來有些暗啞。 謝汶指了指身后的門,沒說話。 “給我吧,”姜知野向前走了幾步,挺拔的身形在謝汶肩頸處投下淡淡的陰影,神色透出些微的倨傲,“明天他要是追究起來,你不是他的對手?!?/br> “……”謝汶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這人腦子被門夾了,這么好心,連善后都要管? 不過年遇城確實不敢找姜知野的麻煩,就算在他手上吃了虧也得憋著。 謝汶將房卡交給姜知野,微皺著眉囑咐道:“想管閑事就管到底吧,年遇城被我們用皮帶綁起來了,順便堵上了嘴,他沒房卡出不來,手機也沒在身上,今晚還不知道要怎么在里面鬧?!?/br> “玩這么野?”姜知野神色有異。 “怎么,”謝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種紈绔平時不就愛這么玩么?” 他沒挑明紈绔都指誰,可看那眼神,好像是順帶控訴了姜知野。 “……”今晚姜知野嗓子難受,罕見地沒有反駁他,啞著嗓子說,“你先回去休息吧?!?/br> 兩人各回各的房間,一齊刷開了房門,沒說一句客套話便消失在對方的視線里。 謝汶好不容易抽出兩天時間參加小度假,為的就是和幾個投資商討論音樂學校注冊的問題,沒想到這是場無效社交,不僅一點收獲都沒有,還惹了一身腥。 一想到年遇城那張猥瑣的臉,他就有些難受。 在這種名利場待了半天,唯一能讓謝汶稍微愿意說上幾句話的,除了姜知野沒別人,可想而知其他所有人在謝汶這里的形象有多糟糕。 雖說這個姜知野沒什么禮貌,說話討人厭,喜歡養小情人……還總是找他的茬,和他吵架。但放在那樣一群不堪的人里,竟然也能說得過去。起碼,他并不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為人處世還算是有原則。 謝汶換好睡衣躺下來,腦子里昏昏沉沉地思考著今天發生的事。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容易就為他說話了。 謝汶在腦海里糾正自己的思想,很快便陷入深度睡眠。 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夢里渾渾噩噩回到年遇城叫來的飯局,謝汶一杯接一杯的被大家灌酒,一直喝到胃出血,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送往急救室。 夢里的他從病床上坐起來環視一周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么急救室,而是太平間。他就躺在化斂的床上,旁邊盛放尸體的金屬抽屜忽然自動打開,姜知野從里面詐尸坐了起來。 他眨了眨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對謝汶發出邀請:“原來你也喝到這里來了,要不要和我埋在一起?聽說現在預訂墓園可以享受第二碑半價?!?/br> 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也有點離譜,謝汶嚇得睜開眼,立馬從床上坐起。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大亮的天色,只有細微的光芒透過縫隙打在床邊的地板上。 謝汶意識昏沉,伸出手瞧了瞧腦門,還沒從夢中回過神來。 可他耳邊真的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聽聲音就在樓下。 與此同時,他的房間外圍滿了醫護人員與警察。 今早八點,有一位房客發現年遇城的房門滲出血跡,二話不說馬上拿出手機報了警?,F在正是警察取證環節,看熱鬧的,提供證據的,處理現場的,全都湊在一起。 姜知野換了身微薄的墨藍色毛衣,面色不善地站在人群后方接打電話。他今天穿得休閑而隨和,發絲沒有向后梳起,瞧上去少了幾分野蠻的侵略氣息。 謝汶推開自己的房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緊接著他意識到這里可能發生了什么重要案件,礙于自己還沒換下睡衣,只好站在門口打量。 姜知野的臉色很差,昨夜應當也沒休息好。 “發生什么了?”在場的所有人里,謝汶只認識姜知野,也只好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