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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被鬧這么大,怕是明日京城里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姜家會被所有人當做笑柄! 許雅靈進來時手緊緊握住馮媽的,連眼都不敢睜開。 這計策是她想的,可她也不想的,她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這世上,除了謝巧安,怕是只有她是最不愿看到姜宏藝同其他女子翻/云覆/雨了。 她牽掛了半輩子的男人,最后她卻要親手把他送到別的女人的床榻上,還有比這更誅心的嗎? 可她又能如何? 如今她已嫁作人婦,這個人還是姜宏藝的親弟弟。 這輩子,她跟姜宏藝再無可能。 原以為,只要謝巧安生不出姜宏藝就會對她棄之如敝履。 可她愛上的男人果然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竟還是將謝巧安寵的猶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風情依舊。 許雅靈攥緊了帕子,謝巧安過得實在是太過安逸了。 十六年前,謝巧安搶了自己的幸福,十六年后,她姜歡喜還妄想搶她女兒的幸福。 她的幸福已然沒了,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她當年那條老路,她必須為自己的女兒謀劃。 思來想去,只得出此下策,逼著姜宏藝以這種方式納妾。 一旦鄭靜進了門,謝巧安與姜宏藝置氣,而鄭靜再稍微用些心機,依姜宏藝的性子,應當不難拿捏。 到那時,謝巧安失了寵大勢已去,姜家的管家權就只能是自己的。 姜歡喜一個女子因著謝巧安的事也不會再受姜宏藝的疼愛,她姜歡喜就再也比不得姜歡宜,那么祁小侯爺未來夫人的位子就只能是姜歡宜的。 有一個未來侯府主母的女兒,她將受到無上風光。 只是 許雅靈四處看了看,卻是沒有姜宏藝的身影,眉心驀的一跳,疑惑地看了一眼馮媽,馮媽卻是點頭。 人送到了?可他人呢?難不成是藥效過了,藏起來了? 許雅靈瞪了一眼還在恍若無人地哭著的鄭靜,心里暗啐真是個沒用的。 景清看時機也差不多了,又適時開口,“鄭姑娘,請問姜尚書人呢?” 對啊,眾人恍然大悟過來自己忘了點什么。這自古以來抓賊拿贓、捉jian捉雙,這屋子里怎么只有一個衣衫不整的鄭靜,姜尚書人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又議論了起來。 謝巧安在看到鄭靜那副模樣時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呆呆地站在余老太太身旁,這會兒聽到旁人的議論,甚至有些說的竟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瞬間渾身血液猶如倒流一般,瞋目切齒,“你” “姜某在這兒?!?/br> 眾人瞬間噤聲,全都呆滯住,不敢置信地看向門口。 姜宏藝長身玉立,身旁跟著姜歡喜和元丹青,漫不經心地看著屋里烏泱泱的人。 一向文質彬彬的姜宏藝這會兒卻是冷靜嚴肅,看著他的眼神,都不經意的打了個寒戰。 姜宏藝抿唇抬腳往里走,眾人自覺地為他騰出一條道來。 謝巧安眼眶通紅、怔怔地看著姜宏藝,他就這么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就像當年,他也是這么一步步地走到自己心里的。 姜宏藝看著謝巧安委屈的模樣,心揪得生疼,握住她的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帶到自己懷里,低聲安慰,“安安,不怕?!?/br> 謝巧安眼淚瞬間掉下來。 姜宏藝想哄哄她,可現下當緊的,是要先將眼前這些礙眼的人都打發走,環視了一周,最后將目光定到地上的鄭靜身上,“鄭姑娘?!?/br> 這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極慢,卻像是萬千顆螞蟻啃噬著鄭靜的心臟。 “姜某想請問,你在這兒作甚?” 鄭靜像是被奪去了周身的空氣一般,覺得窒息,本來還帶點兒粉嫩的唇瓣被她咬的幾乎要滴血,不發一言。 許雅靈早在姜宏藝衣冠楚楚出現時就覺得大事不妙,可事情不該出錯???!難道是姜宏藝根本沒中計?可這也決計不可能啊,她在暗處明明親眼看到姜宏藝喝下那杯酒的。 姜宏藝一定是裝的,對!一定是裝的, 他怎么可能會什么都沒做? 心里安慰自己姜宏藝一定是在故作無事,許雅靈這才微微放了下心。 轉眼又禁不住開始咒罵鄭靜是個憨傻的,這個節骨眼,只顧著害怕,之前跟她說過的那套說辭全忘了。 “姜尚書,聽下人講,您跟這位鄭姑娘孤男寡女的來到這蘭苑。怎么,現下這是翻臉不認人了?想把責任全推給一個小姑娘?” 眾人愕然,看向突然發難的人,竟是趙知府家的夫人。 趙夫人說完這句話就將頭垂下,面紅耳赤的,她也不想說啊,這姜尚書哪是她們趙家惹得起的?都是方才侯爺的夫人孫氏示意她說的。 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趙鳳來近日惹住了祁盛,都被莫名打了好幾頓了,她這正巴巴的討好著孫氏呢,哪敢不聽她的? 比起姜尚書她更怕惹到孫氏,她才是真正的心如蛇蝎、吃人不吐骨頭呢! 孫如凝一直默默地在眾人之間看著這場好戲,雖然知曉姜宏藝名聲被做臭后多少會影響到一些姜家的聲譽。 可她也知道,姜家畢竟家大業大根基已深,倒也不會因為這么一樁‘男歡女愛’的事動到根本,橫豎不過一個茍且之事,對姜宏藝的仕途能有什么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