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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里顯示,就在裴朗的外賣送達前十分鐘,外賣員已經離開電梯,隨后進入監控死角。 這棟樓是位處郊區大學城的商住公寓,樓里有好幾家酒店,還有各色租客,平常人來人往,安保設施卻并不算特別嚴格。 樓中走廊為“工”字形,電梯井位于中間,監控的攝像頭只對著直通電梯方向的主干走廊,兩頭的支干走廊都是監控死角,而裴朗和黎白的房間恰好就是支干上最末端兩個。 外賣員走到盡頭再拐個彎,從監視器里就再也看不見他到底干了什么。 但從案發時間來看,兇手只能是這個外賣員或者裴朗本人。 緊接著,警方一邊限制裴朗的出行,一邊著手實施對外賣員的追尋,然而不知為什么,明明小區外面一路都有監控,那個外賣員離開公寓大樓后卻完全失去了蹤影。 警方追查多日,但一直沒有搜到人,那外賣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于是警方只好再次從裴朗這邊入手,將他帶到警局接受詢問。 審訊室里,裴朗一問三不知。 負責問詢的警察大概是熱血上腦,突然從胯間掏出手.槍,翻身越過桌子,站在裴朗的面前,將槍口抵住了他的頭。 裴朗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繼而意識到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他為什么會忘記自己的鄰居是黎白,比如外賣員的眼睛為什么讓他感覺到無比熟悉,再比如,警察詢問一個甚至連嫌疑都不是第一位的目擊者,怎么可能用上這樣的手段…… 于是在警察扣住扳機,槍子即將出膛的那一剎,裴朗再次猛然驚醒。 ——原來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中夢。 而此時此刻他確實趴在電腦桌面前,只是由于太長時間沒有使用,電腦已經自動待機,屏幕上一片黑暗,映出了他表情驚恐的臉。 沒等回過神,一聲細微的啪嗒聲響起,屋內驟然明亮。 裴朗扭頭看過去,黎白剛從臥室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臉上一副不爽的表情,好像誰欠他八百萬,顯然起床氣還沒消散。 清晰的記憶涌入腦海,裴朗意識到這才真的是現實。 現實里,自己和黎白確實是從小一塊兒長大、關系好得能把內褲換著穿的死黨,但與夢境不同的是,他和黎白根本不是什么鄰居,他倆壓根兒就住在一塊兒。 就是說,關系這么好怎么可能還分開租房子?嫌錢多燒得慌??? 想通這一點,裴朗心情頓時輕快起來。 也就是夢里才會那么多漏洞,現實的每一樁事件分明都是有邏輯可循的。 比如作為一個還沒從警校畢業的學生,裴朗一毛錢收入都沒有,日常開銷都是老媽補貼,而老媽并不贊成他住在外面,所以實際上他住在這兒是蹭黎白的房子。 至于黎白,這小子不愛讀書,成績一塌糊涂,連個大專都考不起,所以高中畢業后他就進入社會打工,現在的工作是跑外賣,雖然辛苦,但一個月能有個幾千塊錢,勉強供得起自己開銷,不必像裴朗一樣再朝家里伸手。 除了學習不行以外,黎白這人基本上沒什么缺點,工作努力上進,生活積極樂觀。 性格也很好,只要不在他剛起床的時候找茬,黎白基本是有求必應。 除此之外,他平時跟別人說話也常常輕聲細語,還愛笑,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賊好看,總勾得一群小姑娘追他。 只是黎白這人好像沒什么談戀愛的欲.望,這么多年一直單身,誰跟他表白他就疏遠誰。 裴朗覺得以黎白的性格,他可能是不愿意在事業沒什么著落的時候耽誤人家小姑娘。 正胡思亂想著,黎白已經洗漱完從廁所出來,看表情起床氣應該已經消了。 發覺裴朗一直盯著自己看,黎白皺眉搓了下臉問:“怎么了?” “沒怎么,我回神兒呢?!迸崂视檬种甘崃耸犷^發,嘆氣道,“剛剛做了個好長的夢中夢,把我給搞迷糊了?!?/br> 話說到這兒,他猛然想起,自己夢中夢里的那個少年,好像、似乎、八成、也許……是黎白的臉。 “……草?!迸崂柿R了一聲,“我怎么老夢見你?” “誰知道呢,可能你暗戀我而不自知吧?!崩璋仔χ_玩笑。 “滾蛋!”裴朗笑罵,“老子喜歡姑娘?!?/br> 黎白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問道:“那你夢見我什么了?好的還是壞的?” “壞的,一會兒夢見我要殺你,一會兒又夢見你被人捅了?!迸崂视至R了句臟話,“草,肯定是因為昨晚上在這兒睡得不舒服,做一晚上噩夢,把我搞得都快精神虛弱了?!?/br> “那你可注意點兒吧?!崩璋茁掏痰卣f,“本來就有抑郁癥了,再來個精神虛弱,我可禁不起你折騰?!?/br> “……嗯?!?/br> 提起這件事,裴朗情緒又低落下來。 因為抑郁癥,他已經休學了一年。 這病治起來花銷大,對于親人的精神也是一種折磨。這一年以來他住在家里,眼看著老媽被自己折磨得日益憔悴,他自己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所以他不愿意繼續呆在家里,就搬出來在黎白這兒蹭吃蹭喝。 黎白和老媽不一樣,不會一看見他就露出那種難過的表情。他倆在一塊兒相處很自在,黎白從來沒因為他有病就特殊對待他,而是和以前一樣,該鬧鬧,該罵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