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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能有真人舒服?它會按摩還是會調整姿勢?”季舒遠伸手將他拽進懷里,嘆了口氣,低低道,“它連溫度都沒有,這么冷的天,還需要你給它捂熱……怎么能代替我?” “我沒說要用它代替你……”仲欽將臉埋在他頸窩里,小聲反駁道,“我就是買了個抱枕,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上綱上線……” “這抱枕長著我的臉?!?/br> “……” “既然這么離不開我,為什么還一心想要跟我分手?” “……!”仲欽猛地抬頭,“你不要胡說!什么分手!我們明明根本就……” “有區別嗎?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我們都做了?!奔臼孢h垂眸盯著他,“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卷卷?!?/br> “可是……你也從來沒表現過。就在三個小時之前,你才第一次跟我說,你……”仲欽有點難以啟齒地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喜、喜歡我……” “我愛你?!奔臼孢h糾正道。 仲欽被這三個字刺激得炸毛:“這是能輕易說出來的話嗎!” “你覺得我說得很輕易?” “……” “我之所以一直不說,就是怕你覺得我輕浮,怕你覺得我也是因戲生情,所以我才決定忍耐,打算等你出戲以后再好好跟你談?!奔臼孢h說,“即便這樣,我也本以為你能看出來。我以為萬事不必都說出口,行動也能證明一切——否則我為什么要去討好一個我不愛的人?” 仲欽好不容易稍微冷靜一點的腦子又開始發熱,心里亂糟糟的,完全憑本能在答話:“我以為你是出于禮貌……” “出于禮貌?什么禮貌?吃干抹凈后的禮貌?”季舒遠覺得好笑,“你為什么覺得我會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發生關系?” “照你這么說……不是顯得我很輕???”仲欽擰緊眉,“我當時……” 季舒遠打斷他:“你不喜歡我?” “我……”仲欽抓了一把頭發,不知道怎么描述,“我那時候……” “如果當時不是我,是別人,你也會和他那樣?”季舒遠逼問道,“如果演姜煜的不是我,是另外一個男演員,你也會和他發生關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季舒遠沉下臉,“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br> “……” “看著我?!奔臼孢h松開他,退后半步,捏著他下巴,俯身與他對視,“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你最好考慮清楚,慎重回答我?!?/br> 仲欽嘴唇動了動:“那如果我考慮之后,答案是‘是’呢?你會下定決心跟我分手……分開嗎?” 季舒遠手指收緊:“你想得美?!?/br> 仲欽有點崩潰:“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他本來腦子里就糊成一片,現在還要被逼著思考這種死亡問題,而且這問題竟然有整整一個晚上期限……還不如讓他下一秒就上斷頭臺。 “因為我不在意,但你在意?!奔臼孢h語氣強硬地說,“我不在意你是否喜歡我,不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必須要和我在一起。但如果可以,我當然更希望你心甘情愿?!?/br> “……”仲欽抬頭瞪他,“強盜啊你?” “我以前就說過,要想讓我放過你,你得多求我幾次?!奔臼孢h說,“但你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怎么回答的么?” “我……”仲欽對他這話完全沒印象,茫然地問,“我怎么回答的?” “你說,不必放過你?!?/br> “……” “世上沒有后悔藥?!奔臼孢h說,“我不會放過你?!?/br> “……” 仲欽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蠢過,好像從一開始就在往別人的套子里鉆。 季舒遠說完就松開他進浴室洗澡,仲欽一個人呆坐在床邊,想了半天,始終沒想起來剛剛季舒遠口中的那段對話到底發生在什么時候。 等到浴室門打開,他鉆進去洗腳,隨后站在季舒遠身后,對著鏡子看他,問:“我到底什么時候說過讓你不要放過我?” 季舒遠正在刷牙,聞言俯身洗掉口中泡沫,也隔著鏡子與他對視,說了個精確到分鐘的時間。 仲欽震驚地瞪大眼睛:“你有病啊記這么清楚?!” “證據當然要記清楚?!?/br> 季舒遠用毛巾擦干下巴上的水,轉身勾著腰將人拉近,垂首等他回憶。 仲欽回想許久,終于想起那天是什么日子,再加上具體的時間點,他們當時應該正在…… “你——”仲欽難以置信地仰起頭看他,“那不就是一句調情的話嗎?你竟然給我下套?在那種時候???” 季舒遠并不理會他的指責,只道:“是你親口答應的?!?/br> “……那能算話嗎?!”仲欽捶了他一拳,“你覺得那種時候我腦子能清醒嗎?!” 季舒遠笑了下:“你覺得我會管你清不清醒嗎?” 仲欽啞口無言,半晌憋出一句:“您可真夠無恥的?!?/br> “只是打個賭?!奔臼孢h說,“賭你心甘情愿?!?/br> 仲欽撇開臉:“聽不懂?!?/br> “你若是不愿意,區區口頭上幾句話,怎么能綁得住你?”季舒遠低低道,“這種流氓行徑,不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仲欽沒說話,沉默地推了推他的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