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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欲死?!奔臼孢h打斷他,“所以這世上權利最大的不是人,是欲.望本身?!?/br> 語罷,季舒遠目光安靜地望過來。 仲欽對上他的眼睛,喉結滾了兩下,最終沒能發出聲音。 很快他們要接著拍下一場戲,仲欽也沒心思再去仔細思考季舒遠話里的意思。 為了節約時間和場地,下一場他們也是拍床戲。 因為不需要拍整個房間,他們沒換地方,只簡單改變了一下床上的布置。 這場床戲發生在皇帝徹底癱瘓在床,每日只吊著一口氣,隨時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時候。 一些前情戲份他們之前就已經拍過了—— 當晚,姜煜從繁雜的朝政中抽出身來,尋到正在皇帝面前躬身伺候的施淮安。 兩人把只有眼珠子能動的皇帝氣得差點厥過去,才興致缺缺地一塊兒往回走。 天上飄著小雪,施淮安單薄的衣衫外邊松松垮垮地披著件狐裘,發紅的纖指摩挲著懷中手爐,頭發隨便挽了個結搭在肩上。 姜煜親自撐了傘罩在他頭頂,柔聲勸道:“天氣愈發冷了,父皇那邊有的是人照料,何必你親自去伺候?穿得還這樣單薄?!?/br> “越是臨近事成,便越是要小心行事,謹防落人口舌?!笔┗窗财差^看他,“殿下,你可別忘了,朝中有幾個老臣是我們無論如何動不得的,而他們直到現在也沒完全接納你?!?/br> “那幾個老東西!”姜煜皺眉,眼中閃過幾抹狠戾的光,“就是嫌我出身低微!” “不是嫌你出身,是嫌你自幼從軍,沒得到好教化?!笔┗窗财降?,“殿下自受人關注以來,一直保持著天真純直、不屈不折的乖張形象,幾位大人做了幾十年文士,最看重禮義廉恥,殿下這般,自是不得他們賞識的?!?/br> 姜煜盯著他:“所以呢?” “若非我勒令太醫院用了特殊的法子,陛下早該咽氣了。我整日親自照料,留著他不死,就是想再給你多爭取一些時日,免得這些齟齬拖到你登基,時日久了必成沉珂——所以你要從現在就開始改?!笔┗窗驳?,“以前賣傻,是為了取得陛下信任、糊弄還未鏟除的余瘤,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形勢不同,殿下要學會如何去做一個真正的明君了?!?/br> 頓了頓,他望向前方,輕聲道:“一個明君,是不會縱情聲色、耽于享樂的?!?/br> 姜煜停住腳步:“你要我遠離你?” “至少表面上過得去?!?/br> 施淮安摘下狐裘還給他,抬手接過他手中的傘,癡癡看他片刻,屈身行了個禮:“夜黑路長,殿下當心……奴婢告退了?!?/br> 身后不遠不近地綴著一串宮人,見施淮安遠去,一群人立馬小跑上前給姜煜撐傘,七嘴八舌地勸:“殿下當心身子!” 其中一個太監離姜煜最近,目光閃爍地瞟了眼雪地上那串腳印,朝姜煜笑道:“施總管近日總是無緣無故地出神,想必是有什么心事。殿下和他說開了就好,可千萬當心您的身子?,F下陛下重病在身不能理事,太子殿下您可是當今天下的唯一一根頂梁柱??!” “無緣無故出神?”姜煜扭頭看向那小太監,“你還聽說了什么?” “興許只是宮女們胡謅……”太監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姜煜的眼神,遲疑開口道,“奴婢也是聽宮女們瞎傳的……說施總管近來似乎總是回憶起以前,還叫人把他初入宮時居住的那間房騰了出來……另外還有陛下以前給他的賞賜,他也讓人挨著整理出來,竟是一個也沒缺,都保護得仔細著呢——殿下您說,總管這是記著仇還是記著恩呢?” “住口!”姜煜震聲一呵,嚇得身后跪倒一片。 小太監哆哆嗦嗦將額頭埋進雪里,嘴里直嚷著:“奴婢該死……” “我對陛下是有些怨恨,但他再如何也是我的父皇,是當今天下之主?!苯下暰€極冷,抬腳將人踢飛好幾尺,“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編排皇帝?!” “奴婢該死……奴婢失言……奴婢罪該萬死……”小太監飛出去栽在地上,又迅速恢復跪姿,額頭在雪地上撞出了血。 “這宮中確實該好好肅清一番,我看你們一個個都被驕縱得忘了身份,主子如何行事也敢妄自揣測,實屬罪該萬死!”姜煜居高臨下地俯視眾人,“自即日起,若再讓我聽見有誰膽敢怠慢陛下,本宮扒了他的皮!” 言罷,姜煜回身,目光沉沉地望著遠處那抹單薄的身影,罵道:“異想天開的混賬東西!奴才爬得再高也不過是個奴才,真把自己當個玩意了!” 自此,朝堂內外逐漸傳出太子與施淮安不和的言論。 一夜之間,施淮安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他以前行事手段太狠,宮內上到妃子,下到一只狗,就沒有不痛恨他的。 往常大家懼怕他是因為他權勢在手,又受太子器重,如今他雖然還有些勢力,但太子已然和他鬧翻,眾人即便不敢與他當面叫板,卻好歹有了些底氣,私下里罵什么的都有。 朝堂上的反應還要大得多。 那些因看在姜煜面子上忍氣吞聲的臣子們終于能出口氣,彈劾的奏折雪片似的,每日都能堆滿整整一個案頭。 幾個不必看姜煜臉色的老臣則更是直接,上朝必罵施淮安鍋國殃民,罵完順便夸一嘴太子近來勤勉好學,已有明君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