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毛茸茸的，本來很柔軟，但被他這么時輕時重地磨在身上，屬實令人難耐。

    仲欽喘了兩口氣，回頭想要說話。

    還沒來得及出聲，季舒遠上前一步，作勢又要吻過來。

    “刷牙！”仲欽及時打斷他，“您剛才答應了的！”

    季舒遠的目光落在他唇上，定住不動。

    “不然我一會兒也還得刷一次?！敝贇J說，“浪費三分鐘還是浪費六分鐘，您自己選?！?/br>
    于是季舒遠的目光往下，在他脖頸與肩上逡巡。

    “我洗一次澡至少十分鐘?！敝贇J威脅著說。

    季舒遠皺起眉：“以后也這么麻煩？”

    “……什么以后？”

    “我是說……”停頓片刻，季舒遠正色道，“假設一個情景，你和你的男朋友即將分別一個月，飛機三個小時后起飛，趕赴機場加上等待時間需要兩個小時，你的男朋友發泄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你們剛剛一起共進了午餐……”

    “太復雜了，我現在沒腦子想?！敝贇J打斷他，“簡單點?！?/br>
    “好?！奔臼孢h點點頭，換了個說法，“距離世界末日還有三分鐘，你選擇刷牙還是和你男朋友接吻？”

    “……”

    季舒遠：“我選擇接吻?！?/br>
    語罷他不由分說地低頭，被仲欽死死抵著胸膛。

    “刷牙！”仲欽說，“不是還有三分鐘么！用兩分鐘刷牙！”

    “……”

    季舒遠放開他，十分遺憾地說：“比我想象中還要心狠?！?/br>
    “就是這么狠?！?/br>
    仲欽裹著浴巾倚在旁邊，監督一般盯著他刷牙的動作。

    過了會兒，仲欽嘆氣道：“您以前很愛干凈的，我記得我剛來那天，都箭在弦上了您還要停下來去洗澡呢。唉，人果然是會變的?！?/br>
    “是你的味道?！奔臼孢h沖掉嘴上的泡沫，隨口說，“我覺得很干凈?！?/br>
    “……”

    仲欽喉結滾了下，不知道怎么接話。

    季舒遠在毛巾上擦干凈嘴，詢問般地轉頭看他。

    “行了?！敝贇J終于下赦令，點點頭說，“下次要是再不等我刷牙就接吻，我就……”

    季舒遠把人扛了起來：“你就怎么?！?/br>
    “我就吃芥末！吃大蒜！吃榴蓮！”

    仲欽被扔在了床上。

    “那是挺沖的?！奔臼孢h覆上去，笑著抓住他的手，“又不是貓，怎么還撓人呢？”

    仲欽的腦袋撞進枕頭里，還沒回神：“誰撓你了？”

    “你的話撓我了?！奔臼孢h引著他往下，低低道，“每次都撓在這兒，撓得很準?！?/br>
    “……季老師，”仲欽干咽兩下，“咱們可沒說好今天做這個……”

    “我知道?！奔臼孢h說，“今天做你最討厭的?！?/br>
    “……要不咱們還是做這個吧……”

    “不行?！奔臼孢h將他翻過去，從后面勾住他的腰，“按說好的來，熬夠半個小時，我就放過你?！?/br>
    “我沒跟你說好這個！”仲欽連忙拽住他的手，求道，“季老師……好哥哥……您C我吧……”

    “……”

    季舒遠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忍得額頭上青筋畢現：“一個小時?！?/br>
    “怎么能這樣？”仲欽死死摁住他的手，討好地說，“哥哥，我讓你搞，兩個小時也可以……別弄這個……十分鐘我也忍不了……我每次一想到這個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這么害怕？”

    “真的害怕?！敝贇J快哭了，“咱們就好好的，行不行？”

    “也不是不可以?！奔臼孢h緩緩道，“但我有一點好奇?！?/br>
    “好奇什么？”

    “末日三分鐘和這個，哪個更讓你受不了？”

    “都受不了……”

    “是嗎？”季舒遠力氣比他大，眼看就要掙開，“必須二選一?！?/br>
    仲欽糾結半晌，抿了抿唇，很小聲地說：“三分鐘……我真的受不了接吻不刷——??！”

    季舒遠徹底掙開了他的手。

    “看來你是裝的?！彼麤鰶龅?，“其實也沒那么怕，是不是？”

    “……”

    “原來不是怕得受不了?！奔臼孢h說，“是爽得受不了?！?/br>
    “……”

    仲欽很快說不出話來，腦子里想了一堆要罵他的詞匯，出口卻全部變成了嗚咽。

    季舒遠把手機屏幕點亮放在枕頭旁邊，每隔五分鐘就給他報一次時，搞得時間仿佛更加漫長了。

    仲欽側首，目光迷離地落在床頭柜上。

    那里放著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很早之前就買了，但是從來沒拆封。

    即便如此，季舒遠還是每次都提前拿出來準備好。

    “我們卷卷和別人不一樣?！表樦哪抗?，季舒遠也看見了那些東西，吻了吻他的耳朵說，“我們卷卷省錢?！?/br>
    “……”

    仲欽羞恥地避開視線。

    耳朵卻無法自主控制，細小的聲音浪潮般涌進腦子里。

    “不錯，十五分鐘了?！奔臼孢h以一種贊賞的語氣道，“你看，人就是不能為自己設限，你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厲害?！?/br>
    “……”

    仲欽不想理他。

    季舒遠的手突然失控般地用了下力。

    仲欽驚叫出聲。

    “抱歉，太滑了?！奔臼孢h安撫地摸摸他的頭發，帶著笑意說，“也不能怪我，我手上可沒沾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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