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剛才滿身曖昧的不是他。

    “是有點多?！绷撼擅掳驼f，“不過確實比化妝出來效果好?！?/br>
    他環顧幾位攝影師：“你們覺得呢？”

    大家明顯已經聽說過仲欽和季舒遠先斬后奏的做法，沒露出驚訝的表情。

    令人松了口氣的是，直男談起這種話題似乎反而沒那么敏感。

    “你倆也太敬業了?！逼渲幸晃粩z影師感嘆完，又好奇地問，“這是嘴嘬的還是手摁的？疼吧？”

    “都有?！敝贇J笑了笑，“不疼?！?/br>
    “嚯，這是真豁出去了！”另一個攝影師打趣道，“季老師種草莓的時候什么心理??？男人和女人的感覺不一樣吧？”

    “沒什么感覺?！奔臼孢h毫無情緒地說，“工作而已，沒多想?！?/br>
    仲欽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心里卻想，季老師的身體比嘴誠實多了。

    他那嘴就跟蚌殼似的，面對別人的時候硬，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也不見得軟。

    當然，嘴不是最硬的。

    所以這個人真的非常不坦誠。

    “行了，叫你們來談正事的，插科打諢干嗎呢？”梁成的聲音掐斷了眾人的玩笑話，“知不知道咱們在這兒說話的時候每一秒鐘都在花錢？”

    “知道知道?！毕惹罢f笑的攝影師道，“這不是沒什么毛病嘛，能拍啊?！?/br>
    “確實?！币粋€年齡稍大的攝影師應和道，“主要還是看怎么拍?！?/br>
    “挺好的，就這樣吧?！绷硪粋€攝影大哥也說，“拍哪兒都有，方便?！?/br>
    “拍哪兒都有”這句話提醒了梁成，當即便問：“咱是不是還有個拍屁股的鏡頭？”

    “咳咳……”仲欽被自己口水嗆了幾聲。

    見他這樣，梁成倒笑了起來：“這時候還害羞什么？弄都弄了，也不差那幾個?！?/br>
    “……嗯?！敝贇J埋著頭，低聲說，“有的?！?/br>
    梁成愣了：“??？”

    他本來想說現在補幾個，猝不及防聽見仲欽開口，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地確認道：“什么有？屁股上也有？！”

    “……”

    仲欽似乎不太好意思，摸了摸脖子，點點頭。

    幾個攝影師立刻哄笑著調侃：

    “喲！”

    “季老師厲害??！”

    “這真是下血本了！”

    “這年頭這么敬業的演員不多見了！”

    “梁導你這不加片酬說不過去了??！”

    “去去去！”梁成看見仲欽滿臉通紅，佯作踢了幾人一腳，“趕緊準備去！馬上就要開拍了！杵這兒干什么？用你們的工資給他倆加片酬？”

    眾人散開，梁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眼前兩個人，委婉地問：“你倆……拍戲到現在，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沒有?！敝贇J低眉順眼地攏了攏領口，“導演放心，我們知道這是拍戲需要?！?/br>
    頓了頓，他笑著道：“以前吊威亞差點送命的事情都經歷過，這些不算什么?！?/br>
    季舒遠聞言瞥他一眼。

    仲欽恰好也看向了他，笑著說：“倒是委屈季老師了，多虧他不嫌棄我?！?/br>
    “差不多了吧?！奔臼孢h似乎不想聽他的恭維，朝梁成頷首道，“我們去化妝?！?/br>
    梁成一看時間，哎喲一聲，擺擺手：“趕緊去趕緊去！”

    季舒遠抬腳就走，仲欽跟在他身后。

    轉過拐角，季舒遠腳步驀地一慢，仲欽一時不察，額頭撞在了他背上。

    “抱……”

    仲欽下意識要道歉，季舒遠已經回身，視線落在他褲腰以下。

    “我嫌棄？”他眼眸微垂，“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沒碰過？”

    “……季老師，”仲欽肩膀抵在墻上，躲避一般往后側了側身，“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您害不害臊？”

    季舒遠：“我瞧你不怎么害臊?！?/br>
    “哪兒的話，”仲欽摸摸耳朵，“我羞得臉都紅了?！?/br>
    季舒遠抬眉：“你裝起來能把屋頂叫翻?！?/br>
    “您怎么這樣？”仲欽眼簾一掀，含笑的目光掃過去，“我明明都是真心實意的?！?/br>
    “哪句話真心實意？”季舒遠問，“說你爽？還是夸我棒？”

    “季老師好不要臉，這兩句不都是一個意思？”仲欽裝模作樣地嘆氣，“您就想聽我夸您?！?/br>
    “是想聽?！奔臼孢h好整以暇地盯著他，“你夸么？”

    “那……”仲欽環顧四周，沒見著人，便傾身湊過去，混著熱氣的聲音響在季舒遠耳邊，“我晚上再夸您，好不好？”

    季舒遠一把捉住他的腕：“空頭支票?！?/br>
    “那怎么辦？”仲欽這回是真的想嘆氣，“我知道您心里不高興，可是您找我發氣也太沒道理了。是我讓您留這么多痕跡的嗎？”

    季舒遠沉著臉沒說話。

    早上他在仲欽脖子上留下痕跡的時候心里明明很興奮。

    他那時滿腦子只想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再展示給別人看，就能隱晦地昭告所有人這個漂亮的東西是他的。

    但不是所有的烙印都可以展示給人看。

    大部分都是他想留著給自己看的。

    于是從仲欽卸完妝走出來那一刻起他就在不爽。

    而這種暴躁的情緒在梁成提起需要拍某些特殊鏡頭時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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