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學這個?！奔臼孢h說，“你多叫幾次?！?/br>
    “好……”仲欽點頭，“我學得很快?！?/br>
    “好哥哥……”他嗚咽道，“我能學好的，比第一次還叫得好，行嗎？”

    季舒遠終于意識到什么。

    “不用學?！彼f，“卷卷就是卷卷?！?/br>
    “不一樣……”仲欽倔強道，“不一樣的……”

    “都是你?！奔臼孢h將他往上抬了抬，安撫道，“仲欽，人可以有很多面?！?/br>
    仲欽茫然地看著他：“可是我分不清楚……”

    “那就不分?！奔臼孢h說，“不分也行。世上沒有第二個姜煜，你不會認錯我?！?/br>
    仲欽從沒想到還能這樣，呆愣道：“總有一天要出去的……”

    “那就到那天再說?！?/br>
    仲欽沒再應聲。

    他想起自己在很久之前的心理，決定放縱的那一刻，他有恃無恐，因為知道不是自己一個人瘋。

    他本以為季舒遠比自己理智，緊要的時候能拉他一把。

    但這個人好像瘋得比他還厲害。

    事情開始的時候，好像誰也沒想過后果，誰也沒想過拍攝結束以后怎么辦。

    昨晚的事情將他拽回現實，讓他想起自己一片狼藉的生活。

    于是今天他短暫地擁有了片刻清明，不僅自己想分清這個人，也想逼著他分清自己。

    然而很快他就在季舒遠的引導下再次陷入混亂。

    “今天不必去想明天的煩惱?！奔臼孢h說，“你現在想什么，我們就做什么?！?/br>
    仲欽覺得他說得有理。

    還能有什么后果呢？他的生活已經夠糟了，無論如何不會更糟。

    “我現在想什么……”仲欽聲音很低地說，“你太輕了?！?/br>
    季舒遠動作一頓，隨后力道加重。

    “我還想……”

    “還想什么？”

    仲欽眼中蒙著一層水霧，看向他時目光散成一片，找不到焦點。

    “我想……”他只能不自覺地朝著溫度最高的地方伸出手，語調又輕又碎，“哥哥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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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你如果愿意，下次可以一起?！?/br>
    不知道是不是宿醉未消的緣故，仲欽今天比往常任何時刻都粘人。

    事后季舒遠先給他清理，然后讓他自己去床上睡覺。

    仲欽困得眼皮都打架了，還杵在他旁邊不肯走。

    季舒遠只好迅速解決，再陪他一塊兒過去。

    先前兩人情緒都不太穩定，鬧得有點兇，也沒察覺時間流逝，這會兒一看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餓了嗎？”季舒遠問，“要不先吃點東西？”

    仲欽搖頭：“頭暈，只想睡覺?！?/br>
    季舒遠覺得這樣不行，本來昨晚就沒怎么吃，便將小面包掰碎，混著牛奶強迫著喂他吃了點。

    一覺睡到傍晚，仲欽總算恢復了元氣，興致勃勃地點了一頓大餐。

    他倆這情況不適合大搖大擺地單獨出去吃飯，而且也懶得出去。

    大餐經外賣配送過來，打包費都花了一百來塊。

    季舒遠日常生活從來沒這么奢侈過，看完小票后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仲欽，認出他身上那套睡衣也是某個大牌，單價高達五位數，雖說質量確實不錯，但在季舒遠眼里，這價格多少帶點智商稅。

    金絲雀就是金絲雀，即便沒被人豢養，也依然足夠金貴。

    季舒遠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著貴就貴吧，也不是養不起。

    畢竟他皮糙rou厚穿什么都行，仲欽和他不一樣。

    兩人面對面坐在茶幾前吃東西，季舒遠留心觀察著仲欽的喜好，發現放在遠處的那盤大閘蟹都快冷了也沒被他動過，便用筷子戳了戳，問：“不喜歡吃這個還點它干什么？”

    仲欽瞟他一眼，沒說話。

    季舒遠以為他是被折騰得太狠，現在還發脾氣不想搭理自己，便也不再提。

    過了會兒，他又看見小干鍋里的蝦也完全沒動，忽然福至心靈道：“你懶得剝？”

    仲欽懶洋洋戳了戳碗里的飯：“沒有想讓季老師幫忙的意思?！?/br>
    季舒遠一笑，戴好手套，將那盤大閘蟹端過來。

    沒多久，剝好的蟹rou裝在一只干凈的小碗中，隨后被放在仲欽面前。

    “這么快？”仲欽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季舒遠面前堆成小山的殼，咋舌道，“您剝得好干凈！”

    “練過?！奔臼孢h說著換了一雙手套，又去撈干鍋里的蝦。

    “怎么練的？”仲欽好奇道，“前男友？”

    “沒有前男友?！奔臼孢h想起什么，噙著笑意道，“是有一次和家人出去旅游，參加了一場吃蝦蟹的比賽。那場比賽以家庭為單位，我不愛吃，就擔任剝的工作。當時現場有專門的人教我們怎么剝蟹，學完之后又比賽幾個小時，熟能生巧?！?/br>
    “哇！”仲欽羨慕地說，“您經常和家里人出去旅游嗎？”

    “嗯，至少每年會去一次?！奔臼孢h面不改色道，“你如果愿意，下次可以一起?！?/br>
    仲欽剛要答應，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你們一家人出去旅游，我一個外人跟著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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