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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眼尾都染上一層桃花般綺麗的薄醉, 聲音中帶了三分慵懶,見滿月怔怔望著自己,不由得一笑:“別擔心,我只是不善飲酒?!?/br> 這倒是真的,當初他還是紀國公世子時,便很少參加永京城同齡權貴二代的酒宴邀請,世人都說他過于清高自持,其實他只是一杯就醉,不欲被人得知而已。 所以……他這是醉了? 滿月先是一陣緊張,接著又放松下來。 不一樣的,爹爹往常喝了酒不是罵人便是砸東西,幼年時她跟meimei每次都嚇得發抖,后來大了才好一些,可面前這俊美的男人,哪怕醉了,也不過看著自己笑,一雙桃花眼像長了鉤子,微微一瞟便撩得她心中小鹿亂跳。 她也并不害怕喝醉的云嶠,甚至覺得他醉了之后,身上疏離感少了,更令人想親近一些。 此刻兩人站在昏黃的夕照中,雖還未正式立秋,但風中已隱隱約約有了幾絲涼意,方才又都喝了些酒,熱氣上來,被冷風一吹,云嶠還好,滿月便有些瑟縮。 她下意識地往云嶠身邊偎了偎,卻并沒說話。 從前總是忙忙碌碌,很少有這樣靜靜站著看風看云的時候,尤其站在云嶠身邊,仿佛連這樣靜謐的時光都像是一個夢,仿佛呼吸再深一些,都怕驚擾了一般。 “在想什么,這樣出神?!痹茘曇粲行?。 滿月茫然地“啊”了一聲:“我在想,待鋪子置辦齊全了,想必就要上秋菊了吧,還有木樨、金花茶、木芙蓉……呀,太多了,光菊花都好多種名目呢……” 她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可惜鋪子還不夠大,不然還可以賣好多好多花……” 美人在側,這丫頭腦子里居然想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 云嶠扶額嘆息。 “既然要開鋪子,自然不能跟從前那樣單打獨斗,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打點,”小丫頭事業心爆棚,他只能跟上思路:“讓陳伯跟著你吧?!?/br> “陳伯可以過來幫忙?”滿月有些高興。 她今天倒也想過要不要雇人的問題,畢竟鋪子新開事務繁多,她還得照顧阿嶠哥哥一家和meimei初七,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有自家人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高興之余又想起一件事。 “不如勞煩陳伯,將咱們兩家院墻上再做個門吧,”她笑嘻嘻道:“以后往來更方便些,免得還要走幾道門?!?/br> 那院墻本就是陳伯砌的,一事不煩二主。 云嶠看了她一眼,眸中不無深意。 但滿月仍是大大方方,像之前提到自己的聘禮和“將來嫁給阿嶠哥哥”一樣,眼神清澈不帶半分曖昧,仿佛真就覺得院墻中開一道門,只是為了方便進出而已。 他幾乎能想象到,若自己調笑幾句“就這么信任我”,她也絕對只會點著頭答應“是呀”。 這小傻子,到底什么時候才開竅? 若不是她偶爾對著自己也會臉紅害羞,他真要懷疑自己的個人魅力了。 “阿嶠哥哥,若不舒服的話,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滿月又道:“待會兒我煮些蘿卜湯端過去,給你醒酒?!?/br> 她爹從前當慣了酒鬼,她照顧起醉酒的人來早有了心得。 云嶠確實覺得腦子越發昏沉,聞言順勢應了。 進了自己院中,才看到陳伯一直守在門口,見他進來,才趕緊上來攙扶。 他走了幾步,突然道:“不枉你明里暗里總護著她?!?/br> 陳伯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嗯了一聲,還順手擦了擦眼角。 方才滿月說起要為陳伯養老送終的時候,陳伯還未走遠,他又是習武之人,本就比常人耳聰目明,沒聽見才是奇怪。 “滿月姑娘是個好孩子,”陳伯心下感慨:“老奴就說沒看錯人?!?/br> “她已及笄,不是孩子了?!痹茘Z氣微冷。 陳伯這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孩子”是自己未來主母,不由得氣短了幾分,連忙閉嘴,又走了幾步,卻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br> “公子……”他有些忐忑,語氣卻堅定起來:“老奴斗膽問一句,您對滿月姑娘——” 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云嶠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說話,只一拂袖甩開他,自己進屋了。 陳伯心中忽上忽下,涼了半截。 這么多年來,公子做事,從不做無用功,但霍滿月不過一個貧寒賣花女,身上也沒有半點可以利用的地方,公子對她這樣的態度,到底所圖為何呢? 耿直的老仆人百思不得其解。 滿月租了鋪子,多年夙愿一朝成功,正是充滿干勁的時候,每天天不亮便出門,黑盡了才回,如此忙忙碌碌,不到半月花鋪子便開了張。 她雖沒讀過書,卻頗有巧思,這鋪子租的時候便知道有些背陰,屋子里常年曬不到陽光,她便找人做了幾個架子,將盆花全搬到鋪子外,按品類顏色錯落有致放好,看著便花團錦簇分外喜人,讓人忍不住就要過來瞧瞧,鋪子內卻沒放任何陳列架,只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做成書房模樣,一部分做成起居室模樣,在每個恰到好處的地方放上不同的瓶花或盆花——炕桌上擺著素白瓷盆養的水仙,畫案上的鵝頸壺里插著幾支山茶,珠簾后的花樽里有半人高的冬青和紅豆,窗臺上的膽瓶中,一大束木樨正吐露著馨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