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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一舉三得,自己嬌妻美妾環繞,大家都能得償所愿,豈不快哉? 但他等了很久,里面也沒有傳來半點聲響,宋函越想越忐忑——壞了名聲不要緊,橫豎自己也不是要娶她為妻,但倘若真被破了身子,別說是他,估計他娘都不會再允許滿月進門,那可真就雞飛蛋打一場空,反倒真便宜了孫有祿那猥瑣男。 好容易等到里面傳來一聲痛呼,哪怕聽著像是男人聲音,他也迫不及待地大喊起來。 此刻已是接近凌晨,人們睡夢正酣的時候,怕自己聲音太小,宋函甚至找來了一面破鑼,“鐺鐺鐺”地又敲又打。 第29章 她很久以前就想這么做了…… 街坊們頓時驚醒一大片,待聽清了宋函叫喊的內容,男人們紛紛披衣起床,拿著家里的菜刀鋤頭趕了出去。 “怎么回事,霍家怎么了?” 霍家剛剛才辦了一場喪事,這邊的人都是知道的,不少人也曾唏噓,霍家只剩兩個孤女,在某些人眼中便是砧板上的魚rou,誰想到連霍老爹頭七都沒過,便出事了。 宋函領著眾人撞開院門,剛沖到堂屋面前,突然便愣住了。 孫有祿被陳伯拎到院子里打得鬼哭狼嚎,而堂屋內,云嶠剛走到滿月面前,聽到院門撞破的聲音,未及多想,立刻單膝跪地,將衣不蔽體的滿月擁在懷中,用后背替她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你們在做什么?”宋函氣急敗壞。 這場景確實是他想象中的,但又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原本該摟著滿月細心安慰的,不該是自己么? 云嶠沒有回頭,只側過臉去,淡淡朝后瞥了一眼。 宋函還想混淆視聽:“便是你們闖進了霍家的?快放開滿月!” “宋公子來得倒巧,”云嶠輕哂一聲:“賊人剛被擒住,你便進來了,倒像專門守在門口一般望風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專程為救那賊人而來?!?/br> 宋函一陣心虛:“你,你胡說什么,我不過偶然路過,聽到里面有響動,擔心滿月meimei有危險才喊了人,你這便是小人之心……” 他話未說完,云嶠懷中還在顫抖的滿月突然死命一掙,掙脫了他的懷抱。 “初七……初七啊……” 她腿軟得站不起來,脖子上流下的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卻還是用盡全力,爬向臥房門口那具小小的身子。 這樣的慘相再度震懾住了所有人。 云嶠薄唇緊抿,眉眼間仿若凝了冰雪,朝院中哀嚎著的孫有祿淡淡一瞥,寒氣四溢。 但他并沒阻止滿月,只一伸手解下外衣,上前蓋住了少女單薄的肩背。 陳伯也反應過來,將院中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孫有祿一腳踢開,大步走過去查看初七情況。 “陳伯……”滿月喉嚨先被掐又被刀子割,此刻早已嘶啞得不像樣:“我meimei她……” 她腿軟得爬不動,整個人都在顫抖,唯恐聽到最可怕的消息。 陳伯快速探看完畢,稍稍松了口氣:“還活著,只是昏過去了?!?/br> 滿月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一松,這才軟軟地跟著暈了過去。 院中那群人也驚醒過來,忙忙亂亂地詢問著,有人去報官,有人嚷嚷著喊大夫,宋函一個人臉色青白地站在后面,看著屋里相擁的云嶠和滿月,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苦心籌謀,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第二日官府便出了通報,孫有祿半夜私闖民宅踢傷女童,兼強迫未遂,被街坊鄰人當場抓獲,人證物證俱在,當即被收了監,依本朝律令,不是流放便是斬立決,消息一出,人人拍手稱快。 沒過幾日周氏果然帶著霍家大伯和二伯前來,誰知遍尋孫有祿不得,打聽之下才知道外甥干了這事,普通平民哪敢跟衙門打上交道,嚇得灰溜溜回了家,又不敢跟meimei一家交代,竟生生瞞了下來,直到半月后孫家跑去霍二伯家要人,周氏才將這事期期艾艾說了,兩家當場鬧翻不再往來,這便是后話了。 滿月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喉嚨中火燒火燎一般,想要叫人,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一摸脖子,只摸到包扎得嚴嚴實實的紗布。 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云嶠手中端了碗藥進來。 “醒了?” 滿月張張嘴,試了半天,終于用氣聲開了口:“阿嶠哥哥?” “還認得人,看來腦子沒問題?!?/br> 腦子當然沒問題,自己只是被割傷了脖子而已,滿月有些委屈,只好假作環顧四周,才認出這居然是云嶠的書房。 只是跟之前的模樣卻大相徑庭。 地下桌上雜亂的書卷都沒了,身下竹榻上鋪著軟軟的絲綿,自己親手做的那具竹書架上,只放了一些雜物和藥包。 “初七呢?”她第一時間關心的還是這個。 “命撿回來了,”云嶠道:“她情況比你嚴重,本就有心疾,又被那賊人一腳踢傷了心肺,大夫說了,往后只能好生養著,不可再動驚懼之心,自然一生安穩,若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便難預料了?!?/br> “我……我想去看她?!睗M月說話費力,一句話得分幾段,末了,祈求地看著面前的青年。 云嶠在榻邊坐下,將碗中的藥湯舀出一勺來,吹了吹喂給她。 “不行,”他淡淡道:“大夫也說了,你驚嚇過度又失了血,目前正虛弱著,也該好好吃藥將養才是,你meimei那邊有陳伯在,用不著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