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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葉家的,也不是斂斂的,是只屬于鶴爵一個人的。 鶴爵聽完他的話,眼睛似乎一點點在放大,他有些不可置信,低沉的聲音也在顫抖:“寶寶,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那,楚斂呢?” 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名字,可是不提這根刺就會永遠留著,橫在他跟葉雪理之間,時間久了,只會刺得人越來越痛。 聽到“楚斂”這兩個字,葉雪理烏黑的瞳仁顫了顫,鶴爵的心跟著在抖動,果然…… 下一秒葉雪理卻突然笑了起來,很淺的一個笑容,藏在他蒼白的梨渦里,可愛醉人。 “斂斂他,我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有想過會不會對不起斂斂,可是老公……” 葉雪理又抬頭看他,目光筆直堅定:“當時的我卻覺得,情愿對不起斂斂,也不要再看到老公因為我而難過傷心了?!?/br> 他到現在都還忘不掉,昨天晚上鶴爵在車上最后看他的那個眼神,沉重哀痛,卻還在拼命壓抑自己。 他不舍得看鶴爵那樣難過。 鶴爵的呼吸都慢了一拍,他忍住想要把他揉進懷里的沖動,現在的葉雪理看起來太過蒼白脆弱了,他怕弄傷了他。 葉雪理卻絲毫感覺不出他現在面臨的危險,說完這些話又覺得害羞起來,腦袋埋進鶴爵懷里,輕輕蹭蹭:“老公,我是不是變壞了?!?/br> 何止是變壞,簡直是在極限挑戰人的神經,壞的透透的。 鶴爵的心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清明,他還是忍耐著把葉雪理輕輕推開,低頭認真看著他,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著一件陌生的男士外套,這衣服對他來說過于寬大了,瘦小的人在下面晃蕩,里面竟然還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 鶴爵有些頭疼:“寶寶,你就是穿成這樣出門的?” 葉雪理也低頭看著自己,伸出過長的袖子晃晃:“嗯啊,這是程默的衣服,我們倆是偷偷跑出去的,躲開了那些護士jiejie還有兇兇的門衛,程默說我這樣出去太扎眼了,又沒有別的衣服穿,所以就把他的外套先借給我了?!?/br> 葉雪理說這些話時,似乎又回憶起了剛才大逃脫時的驚險刺激,小鼻子皺著,眼睛里還透著些興奮。 真是胡鬧的小祖宗,鶴爵嘆氣,他倒是大冒險刺激了一把,卻不知道有人為了找他都快急得瘋魔了。 氣歸氣,也不忍心再對他說重話,看一眼他身上的外套,沉著臉給他脫下來。 葉雪理不明就里:“老公?” 鶴爵把那件衣服先掛到旁邊的樹杈上,而后又抬手脫掉自己的大衣,輕輕罩在小家伙身上。 大衣很厚重,帶著鶴爵的體溫,葉雪理瞬間覺得暖和了很多倍,抖抖肩膀舒服的瞇起眼睛:“好暖和啊?!?/br> 鶴爵被他可愛的不行,又把人抱在懷里,輕輕親他的發頂,小東西被自己抱著,穿著他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鶴爵躁亂虛浮了一整天的心臟此刻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把人打橫抱起來,低頭在他耳邊說:“寶寶,我們回家?!?/br> 第60章 是人好看。 鶴爵抱起葉雪理時, 頭頂剛好一道閃電劃過,葉雪理嚇得一下把腦袋鉆到他懷里,他知道這是一個訊號, 接下來肯定會有很響的雷聲。 他有點怕打雷。 特別是這種閃電后的雷聲,每次像是要把天都劃開一樣恐怖。 鶴爵看一眼懷里的人,輕聲安慰:“要下雨了,沒事,老公現在帶你回去?!?/br> 話音剛落, 臉上就感到一陣濕潤,接下來“噼里啪嗒”的豆大雨點就這么緊密的砸了下來。 鶴爵無奈,真就兩分鐘都緩不了嗎。 葉雪理也感覺到雨滴砸下來了, 又從他胸前探出腦袋,驚奇的說:“天好黑啊老公,真的下雨了?!?/br> 鶴爵“嗯”一聲,想著小家伙發燒才剛好, 可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淋了,便低頭跟他說:“寶寶抱緊點,老公要跑回去?!?/br> 葉雪理點點頭, 乖巧的伸出雙手掛在他脖子上。 雨滴越來越密集, 等他們跑到就近可以避雨的廊下時, 外面已經是鋪天蓋地水簾一樣的景象了。 眼前霧蒙蒙的,雨幕砸在地上, 濺起繾綣氤氳的水霧,一場大雨下的整片天都安靜了。 這雨下得太急,即使他們剛才跑得很快,可還是免不了淋了一身。 鶴爵低頭去看懷里的人,有水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滑下來, 剛好落在葉雪理白凈的面頰上。 葉雪理眨一下眼,覺得有點新奇,抬頭沖頭笑了一下。 還好,小家伙身上干干燥燥,只有頭發絲和身上的大衣沾了點水漬。 他剛才跑過來時盡量躬下了腰背,所以擋掉了大部分的雨水。 “老公?!比~雪理抬手用袖口去給他擦臉上的水:“你都淋濕了,會不會生病啊?!?/br> 鶴爵搖搖頭:“沒事,老公身體素質好?!?/br> 話剛說完,肚子那里的刺痛感又開始發作起來,針扎似的抽痛,還隱隱有越來越加重的趨勢,他忍不住皺一下眉,狗屁的身體素質好,這胃病犯起來沒完沒了。 或許是他平日里太習慣于隱藏了,即使痛成這樣也不過是肌rou略微有些緊繃,葉雪理根本沒感覺出他的異樣,還在看外面漫天的雨霧。 住院部后面的假山群和大片的綠皮草地維護的很好,是這醫院獨有的一處好風景,天氣晴好的時候是一番春和景明,現在隱在這雨幕里,又是另外一種不一樣的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