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得出簡歷?！鳖櫥慈嗔巳嗝夹?，“我問你為什么給我發簡歷，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嗎？”

    “走……流程?！?/br>
    “什么流程??？”顧淮問。

    “兼職?！?/br>
    顧淮算是明白了。

    林思渡不喜歡欠人情，他喜歡等價地還回來，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來這么一出，顯然是林思渡在介意自己隨手幫忙還了的那筆錢。

    住都住進來了，還想區分得那么清楚明白嗎？

    顧淮原本還帶著點逗人玩的意思，想明白了這一層，臉色又不太好看了。

    “公司不缺人?！鳖櫥凑f。

    林思渡：“……你缺?！?/br>
    “我不缺?！?/br>
    “……他們沒有我厲害?！?/br>
    “我說不缺就不缺，你是老板還是我是??？”顧淮心里不高興，說話又原形畢露沒了分寸，“林思渡，當初我求著你來公司的時候，你拒絕得那么干脆，現在又想進來，你玩兒我呢？”

    “我知道你什么想法?！鳖櫥凑f，“想著給我打打工，早點還清那筆錢，再跟我撇清關系唄，林思渡，你想也不要想?！?/br>
    第41章 動搖

    “我不是?！绷炙级烧f。

    不是想跟你撇清關系。

    他和顧淮牽扯了那么多，早就理不清了。

    只是，他想讓自己所有的權衡和考量都盡可能地建立在兩個人平等的基礎上，不然對他和顧淮而言都不公平。

    “你不是什么？”顧淮很警惕。

    “沒事了?！绷炙级傻皖^，不正面迎著顧淮的鋒芒。

    他這種消極抵抗的態度很能消耗顧淮的火氣。

    “好好住你的，別想著進我公司，我不收你?！鳖櫥凑f，“辦公室戀情我沒興趣?！?/br>
    林思渡：“哦?！?/br>
    他這種消極抵抗的態度讓顧淮很沒轍，兩個人不歡而散，各自回房間了。

    然而第二天，顧淮還真有事要找林思渡幫忙，他手中那個品牌，新一季的珠寶首飾需要選料，采購部門那邊擬了好幾種方案，分別涉及到不同的玉料廠商，性價比這一塊，他還是需要林思渡來看。

    顧淮走到小臥室門口，抬手還未敲門，門先自己開了，推著行李箱的林思渡和他來了個對視。

    “你要搬走？”顧淮心中警鈴大作，“我昨天就說了你幾句，你就要走？”

    林思渡安靜地看著他。

    “不行?！鳖櫥窗讶送块g里推，發現林思渡的東西都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攤開的未看完的書，喝了一半的胡蘿卜汁，保溫箱里的爬行動物，都是好好的，沒有動過，讓顧淮覺得這個房間里的陽光，都比他那邊的要亮堂。

    “想曬旅行箱?！绷炙级衫淅涞卣f，“也不行嗎？”

    “行，行的，我誤會你了?！鳖櫥锤纱嗟卣f完，幫他把行李箱提了出去，“等下跟我去趟家里的公司，有事需要你幫忙?！?/br>
    林思渡站在陽光下，眼睛里沒有什么波瀾：“嗯?！?/br>
    林思渡去過顧淮自己的那個藝術珠寶公司，卻沒有接觸過顧家旗下的這些品牌，但據他所知，這些品牌都是有固定的供貨商的，也有自成體系的質檢，按理說，是不需要他來插手的。

    “你來看的話，我比較放心?！鳖櫥凑f，“你比他們都厲害?！?/br>
    備選的供貨途徑有四個，三個來自于原料廠商，第四個則來自于個人。

    林思渡坐在顧淮辦公室的椅子上，翻看備選方案。

    顧淮早就發現了，他不上班的日子里，穿得會比較學生氣，也更符合年齡。只不過，深秋的最末幾天，顧淮還在穿秋款的時候，他早早地就套上了一件白色羽絨服，戴著黑色加厚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顧淮把窗簾拉開了一點，讓陽光照進來，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自己則是脫下外套，放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這個方案4……”林思渡用手里的圓珠筆，標了幾個細節，“有點奇怪?！?/br>
    “嗯？”顧淮正忙著折騰空調，聞言轉頭，“直接跟你說，采購那邊，暫定的方案就是4，理由是物美價廉，我看了圖，確實漂亮，料子老，色澤很不錯，選擇它的話，能節省很多成本，但它來源于個人，屬于轉賣，我不放心，所以讓你過來看看?！?/br>
    顧淮從抽屜里拎出一小袋樣品給他扔過去。

    林思渡拿了珠寶放大鏡去看，這是一袋幾乎沒有瑕疵的完美品。

    商家完全可以自己包裝出售，卻選擇作為材料賣給珠寶企業。

    “這個質地的話……正常情況，價格應該要加20%，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選擇降低20%轉手?！绷炙级烧f，“保險起見，不要定這個?！?/br>
    “確實，這價格低得，讓我懷疑是有人洗錢?！鳖櫥凑f，“這點我認同你，我不撿這個便宜，看看別的吧?！?/br>
    林思渡翻閱了剩下的幾份方案，沒給意見，而是把優缺點各自列出來，讓顧淮自己去做對比。

    顧淮不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只是在一旁看著，偶爾問幾個專業問題，他也會細致地作答。

    因為空調被調高的緣故，房間里的溫度越來越高，林思渡終于覺得有些熱了。

    “請問我可以脫掉外套嗎？”他問。

    “這個不用請示我吧?！鳖櫥凑f。

    于是林思渡脫掉了羽絨服外套，摘了口罩和圍巾，繼續翻看顧淮桌上的文件。桌角上堆了幾本珠寶類的品鑒期刊，他隨后拿起一本，翻開后看到了顧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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