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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退到了一邊去的肖導,看見白老爺子過來了,就差直愣愣地杵在白老爺子的面前,上演一場半點也沒有緣分的偶遇了。 “你說,白老爺子是不是也覺得這賺錢才是拍攝最重要的事情呢?”符歆擺弄著自己手里的小包,轉過臉去故意和金海菡攀談。 金海菡領會到她的意思,雖然心里頭覺得這舉動著實有點孩子氣,嘴上卻跟著說道:“白老爺子的作品當年可不少被詬病不賺錢,也沒妨礙部部都成了精品。你這擔心可真有些沒必要了?!?/br> 肖導鬧了個沒臉,自己站不住那位置,索性退到了一邊。 白老爺子往這邊圈子一站,剛才還趾高氣昂地附和肖導賺錢是第一要務,怎么樣快速回籠資金的蛇鼠恨不得學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堆里的智慧,避之不及。 一時間熱鬧的議論紛紛的局面落入了寂靜,倒顯得像是因為白老爺子來了大家都不敢說話了似的。 陳英當然不可能放任這樣的情況,她捋了下頭發,笑盈盈地問道:“剛才這里好熱鬧在說什么呢?” 符歆倒是沒給肖導拆臺只說:“我們剛才在交流交流現在創作的理念呢?!?/br> “哦?我也能聽聽嗎?”陳英揚眉,沒料到這幾個人討論得還挺深奧。 她還以為不過又是些互相吹捧的場面話,說得熱鬧也大概是拍馬屁拍得好了,大家多交流幾句而已。 “肖導和我兩個人的意見有些不一樣,我覺得內容優質才是作品的核心競爭力,可惜,肖導覺得我們應該多照顧那些看不懂內容實質的觀眾?!狈目U縐地說著,好像完全看不見肖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陳英難得有了點興趣,挑起眉毛看向符歆想著聽聽這里面的道理。 “看不懂內容實質的觀眾才是最有時間來收看節目的,也是最能夠沉浸在劇情當中的。這么優質的觀眾,白白浪費了不是很可惜?” 割韭菜的道理被符歆說得好像什么研究論文里的內容一般。 白老爺子本來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觀眾的內容鑒賞能力和審美能力難道不會跟著時代的進步而進步嗎?再說了,你不提供優質的內容,他跟著也自甘墮落,這個市場陷入了劣幣驅逐良幣的環境,遲早有別的人來擠占……咳咳……” 白老爺子大概是聽多了這種糊涂話,也更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那些傳媒大亨在追逐利益的道路上逐漸放棄了對內容的追求,說得著急,接連咳嗽。 陳英連忙上前拍著白老爺子的背。 肖導羞得臉和那門口的紅皮簽名簿一個色調,他想著轉身就跑,可腳底下像是被膠水給黏住了。 這可不能跑了,這么多人看著,明天他被白老爺子教訓了一通的消息傳出去還有哪個劇組敢接他的劇本? 金海菡也連忙倒了杯檸檬水遞過去。 白老爺子在陳英的安撫下總算是緩過氣來,他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金海菡。 “我姓金,名海菡,是個導演?!苯鸷]者B忙自我介紹道。 “我認得你,”白老爺子擦了擦自己的眼鏡,看著金海菡搖了搖頭,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口,斟酌半晌才猶豫地說道,“你長得很像你母親,她可惜了?!?/br> 符歆訝異地看了一眼金海菡,又覺得這再正常不過??墒呛闷嫘倪€是不能夠因為這個正常不過而壓下去。 峰會上迫不及待上去發表演講的人也不一定是想要賣弄自己學問高深,更多的,大概只是為了認識認識人。 符歆在底下聽得昏昏欲睡,要不是那好奇心掉著,也許真就睡過去了。 最后上去的白老爺子發言的時候,符歆才多少精神了一點。 “可惜了?金導,你mama之前還認識白老爺子啊?!狈П锪苏粓龇鍟?,既不敢在周圍人沒有散開的時候問,又不敢在臺上人演講的時候和金海菡講悄悄話。 一上車,她就迫不及待地拽著金海菡發問了。 “她以前……也是個導演?!苯鸷]湛粗沛兜臉溆?,輕聲地回答道。 其實她也已經快要記不清那個女人的樣子了,她離開得果斷又痛快。 興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金父的那些事情,她很早就替金海菡準備了許多,讓她能夠順應自己的心意而活,只可惜她早沒有懂得,固執地想要搶奪過來所有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金海菡有些悵惘,旁邊符歆卻嘟囔了一句 :“那還真是可惜了,我還沒有看過阿姨導的戲呢。要是現在她還在,咱們也不用擔心沒有能夠坐鎮工作室的大導演了。我們出去也能夠像今天白老爺子身邊的陳編劇那樣——” 符歆端正了坐姿,練芭蕾一樣拉長脖頸,舒展四肢,臉上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金海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有些期待地想象著那個如果來。 可惜煞風景的符歆從來都不可能讓這氣氛維持得久一點。 “不過也難怪會認識金董事長?!狈兄f道。 “可不難怪,她在演白老爺子的戲的時候,我爸也還只不過是幾個不出名的小歌星經紀人而已?!苯鸷]論u搖頭。 “經紀人啊?!?/br> 符歆想了想二十來年前的經紀人可不是現在的經紀人,大概就是幫人聯系聯系走xue的公司方,俗稱,拉皮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