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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眼神,應景勝一點也不陌生,那些酒局里被人帶過來的漂亮姑娘,他也是用這種眼神上下窺視的。 應景勝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 雖然也算是邁入了社會,但是可沒收到什么社會的毒打。 聽見符歆這樣明里暗里的嘲諷,再被這樣惡心的眼神打量,他大手一揮,手里的酒杯叮叮當當地落了下來。 里面沉淀的酒液險些灑了符歆一身,幸虧她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朝著他本人的方向一折。 酒杯里的紅酒統統灑在了他的身上。 應景勝看著襯衣上面的污漬,更是憤怒了。 這簡直是忤逆! 她一個要看著資方吃飯的人,怎么敢如此傲慢! 那流淌著赤紅酒液污漬的襯衣,簡直像是斗牛士手里的紅綢,讓應景勝快要失去理智。 “應先生!應先生!您不是發病了吧!”符歆倒吸一口涼氣,扯起嗓子就開始喊。 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那是半點不怕得罪應景勝的。 臺前臺前見不著面,幕后幕后她有人撐腰。 旁邊的服務員看著應景勝雙目赤紅,當真以為是出了事情,呼啦啦好幾個過來詢問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一時之間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就是過來弄錯了人,以為應先生是個演員,夸了兩句應先生的演技。后來才知道應先生不是當演員的,驚訝地說了兩句。哪知道應先生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只怕,哎喲,這只怕還是要讓醫生看看的?!?/br> 符歆半點不怯場,半年前是怎么在食堂門口懟邵信安的,這會兒就敢怎么裝著受害者踩應景勝。 酒會上可都是名流。 最起碼也是自詡名流的人士。 好幾位紳士都安慰道:“這可不是小姐的錯,恐怕那位先生心理上出了問題?!?/br> 又有人說:“唉,國內就是這點不好,沒有看心理醫生的傳統?!?/br> 符歆未嘗不知道現在開口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應景勝有過節,看看那些青年的模樣,和應景勝大概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恐怕不是曾經一起搶過女同學的注意力,就是被家里拿應景勝當做別人家的孩子教育過。 但,這有什么關系?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她也只不過是想要應景勝記住這點教訓而已。 符歆還站在那里笑著,元思語拉著她,在應景勝還沒有來得及反擊的時候,一溜煙地跑出了酒會大廳。 剛剛一出來,她就笑得前俯后仰,空蕩蕩的走廊上只能聽得見她的笑聲。 “哈哈哈——” 她笑得眼角的淚都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這么放松過。 符歆抄著手站在她面前,看她夸張地大笑之后伸手抱住了她。 “我頭一次覺得,你說什么都對?!?/br> 元思語靠在符歆的肩膀上,是多年沒有的肆意與快樂。 符歆卻半點沒有感動之情,嫌棄得拍開她的腦袋,一邊擔心自己價值兩萬塊錢的昂貴裙子染上化妝品,一邊說:“既然我說什么都對,那接下來那部戲,你的角色我定?!?/br> 元思語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第23章 應景勝的熱鬧滿酒會的人都看到了。 金海菡也不例外。 她本來正煩身邊前赴后繼的有人湊上來攀關系,甚至把梁歌韻扯出來當擋箭牌,對方恭維一句她年少有為,她就問對方有沒有什么資源可以給她手下的演員,實在是剛剛開始創業,艱難困苦太多。 戴著皮笑rou不笑的假面社交許久,才總算是在那邊的熱鬧發生后得以喘息。 “符歆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br> “肯定是那個人先招惹的阿歆和元元?!绷焊桧嵖偸窍矚g給別人起昵稱,聽聽,阿歆和元元,那邊的應景勝聽見了肯定得唾棄。 那兩個女人能夠配得上這么軟糯糯的稱呼嗎? “我能不知道?”金海菡放下手里的香檳,“我才沒有怪她們,這只是表達贊揚的一種方式?!?/br> 梁歌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金小姐,”旁邊一個柔媚的女聲忽而響起,金海菡和梁歌韻同時轉過頭去看對方,“初次見面,我是凌伊南?!?/br> 凌伊南現在算得上是女明星當中的頂流了。 金海菡連忙接過了對方遞來的名片,上面還有工作室微信的二維碼。 “你好,你好,我是金海菡,一個新入行的導演?!苯鸷]詹⒉惶嶙约旱募沂辣尘?,靦腆地介紹道。 “我知道你?!绷枰聊隙渖狭灵W閃的字母“C”鑲鉆耳環在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就正如她這個人一樣,她唇邊噙著笑,“我看過你們的電影,希望有機會以后能夠合作?!?/br> 她微微頷首,從金海菡身后拿走了一杯香檳,娉婷離開了。 金父一直將自己這個大女兒保護得很好——換句話說,他根本也沒有考慮過讓金海菡擔任起執掌家業的重責。 如果不是金海菡并不介意在同學面前展現出自己的家世背景,恐怕到畢業都不會有人知道她其實也是金海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凌伊南身為一線演員,到底不是幕后制片,也不是央影畢業,對金海菡也陌生得很。 她只是因為看過了“春分與夏至”之后認可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的水平,向對方遞出對她而言有利無害的橄欖枝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