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國太子妃 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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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官員見她這般,知道她是悲這國運山河,悲這天下百姓,不禁也跟著老淚縱橫。 宋鶴卿更是望天悲哭道:“武帝陛下,您睜眼看看這大楚吧!” “嗚——” “嗚嗚——” 宋鶴卿哭嚎聲剛落,幾道低沉而厚重的角聲透過所有廝殺聲傳入城內,秦箏和所有官員都是一怔。 地面震顫得如同地動一般,內城樓飛檐上都簌簌直往下掉灰渣。 宋鶴卿有過在青州守城見楚承稷帶兵殺回來的經歷,見此情形,激動得語無倫次:“殿下……一定是殿下趕來了!武帝陛下醒靈了!” 宋鶴卿朝天跪拜:“武帝陛下佑我大楚??!” 其余官員連忙也跟著宋鶴卿跪拜,秦箏卻是直接朝著外城樓那邊跑去。 還沒上城墻,她就已聽見震天的歡呼聲,心中一時間被狂喜淹沒,眼淚抑制不住地往外流。 他終于趕回來了! 王彪和謝馳已經帶著集結好的軍隊從城門沖了出去,靠近城樓的北戎軍被殺退,這會兒城樓上倒是安全了。 秦箏由楊毅帶兵領著登上外城城樓,入目便是下方黑壓壓一片混戰的人群。 楚承稷的軍隊很好認,紫荊關守軍和北戎人的軍隊苦戰數日,早已精疲力竭,他帶回的八萬大軍,是一路聽著北戎屠戮婦孺、食楚軍同袍趕來的復仇之師! 低沉的牛角聲一聲連著一聲緊迫響起,王彪和謝馳帶兵把分散在城樓四周的北戎兵卒往中間趕。 而在最后方,八萬大軍的隊伍還沒法在這片天地視野所及的地方完全展開,打頭陣的騎兵陣似一個尖錐,強勢扎入北戎軍后方,將北戎人的隊伍往兩邊撕扯,口子約拉越大。 隨著緊跟在騎兵隊伍后邊的步兵陣也出現在天地交界的曠野處,秦箏在城樓上才看清,楚承稷帶回的這八萬將士,是呈巨大的扇陣刺入北戎軍后方的。 楚承稷所率的騎兵隊,就是扇陣的三角尖,銳利無比,所向披靡。 騎兵陣一旦扎入敵腹,后邊的步兵陣將缺口越撐越大,最后生生將北戎軍分為了兩部分,騎兵陣把對方的陣型沖散了,再由步兵陣圍過去絞殺,配合得天衣無縫。 北戎軍在最疲敝的時候對上這樣一支對他們滿是仇恨的軍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那一顆顆掛在北戎戰車上的頭顱,無一不成了對這支楚軍心中仇恨的催化劑。 北戎人想用這樣的方式催生出他們心中的恐懼,卻不知也能催生出最極致的仇恨,并且這樣的仇恨之火,遠遠勝過了恐懼。 楚軍將士們個個殺紅了眼,這一刻,每一個先前在這片土地上死去的楚軍將士,每一個被北戎人斬首掛到戰車旌旗上的頭顱,都是他們的至親。 唯有殺戮和鮮血,方可緩解心胸沖天的恨意和怒火。 楚承稷一路沖殺至北戎軍腹地,北戎的休屠王、左右鹿蠡(li,四聲)王先后叫他斬于馬下。 高豎于軍陣中央碗口粗的帥旗旗桿也叫楚承稷一戟劈斷,沈彥之的尸首跟著一起墜下時,他沒讓尸首直接砸地上,用戟柄接下后,撂到了一旁側翻的戰車上。 帥旗被砍倒,北戎軍更是成了一群無頭蒼蠅,在軍陣中亂撞,毫無章法可言。 老單于在樓車上觀戰,他麾下最得力的戰將和兩個弟弟都死于楚承稷之手,對上楚承稷那雙本該淡薄此刻卻已滿是血戾的眸子,他生平頭一回生出無比明顯的懼意來。 不過一個照面,就嚇得老單于幾乎是顫聲大吼:“撤兵!” 他最驕傲的兒子在鹿門叫人毒死了,他最器重的戰將和弟兄也在這場取大楚腹地的大戰中戰死,南遷終究是個錯誤的決定。 樓車撤退緩慢,遠不及戰馬的速度,眼見追兵就要追上來了,老單于直接棄了樓車,騎馬由親衛隊掩護倉惶出逃。 這集結了大楚所有兵力的一戰,終究是以北戎敗走,被殺上萬俘兵告終。 …… 夕陽西下,紫荊關外的戰場一片殘紅。 秦箏立在城樓上,紅衣比殘陽更艷烈,靜候斜陽里凱旋的大軍。 楚承稷在馬背上抬起頭,二人視線相接,雖未出一言,卻已道盡萬語。 北戎屠民烹rou之仇,他會如三百年前一樣,打到他們再不敢南下度烏梢河牧畜才算終結。 但除此之外,這天下已再無什么能阻止他稱帝了。 楚承稷登上紫荊關城樓時,那紅衣落滿余暉明艷得讓人移不開眼的姑娘同他說:“我不僅替你守住了江淮和南境,也替你守住了大楚?!?/br> 楚承稷擁她入懷,收攏雙臂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存在的時候,這一路日夜行軍的深藏的不安和惶恐才完全平復了下去。 他糾正她:“是我們的大楚?!?/br> 秦箏愣了一下,側臉貼著他堅實的胸膛,隨即淺淺笑開:“嗯,我們的大楚?!?/br> 二人在夕陽的余暉里,一同望向遠處蒼茫的群山,積雪還未融盡,一眼望去顯得斑駁而瘡痍,可被霞光照到的殘雪,又有種別樣的瑰麗。 一如他們腳下這片王土,瘡痍蒼涼,卻有著蓬發的生命力。 他們會在這片土地上建起一個更好、更強盛的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