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亡國太子妃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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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怕累壞了他,晃了晃腿道:“我能走?!?/br> 楚承稷原本只是用手臂拖著她雙腿,手掌幾乎是背在身后,沒怎么碰她,此刻她一雙腿亂晃悠,楚承稷直接懲罰似的用力捏了一把才松開:“別亂動?!?/br> 掌心像是起了火,一路燒向他心底,楚承稷突然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秦箏半點沒察覺他的煎熬,只覺他后背有些燙,還當是他累出了汗,悶聲道:“我太沉了,我自己走?!?/br> 楚承稷:“雖然不輕,但為夫還是背得動?!?/br> 她被氣得七竅生煙,這具身體明明很瘦,他污蔑誰呢!她說自己沉那是自謙好么! 楚承稷雖沒回頭,但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此刻恨不能再咬他一口的表情,低笑出聲。 秦箏索性懶得再理他。 在秦箏印象里,除了今夜,她還沒見楚承稷那般笑過。 從前總覺得自己同他之間似乎隔著一層什么,但這個晚上,秦箏突然覺得楚承稷整個人真實了起來。 雖然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但從前的他,給人的感覺總是云遮霧繞的,現在他會捉弄自己,也會在自己面前展露最真實的情緒,不再讓她覺著捉摸不透了。 去后山的這一路,楚承稷細致地給她說了那處設有什么機關,哪一片是由誰負責的,連暗哨處站崗的人都叫出來讓她看了。 寨子里看守機關陷阱的人有些詫異,不過對楚承稷惟命是從,并未表現出異議。 楚承稷似乎沒把這當回事,秦箏心底卻并不平靜,機關陷阱的位置只怕只有寨子里的核心人員才清楚,至于暗哨們的藏身地點,更是機密中的機密,估計只有他和林堯清楚。 離開上一處暗哨后,先前那點別扭的情緒早已消散,秦箏忍不住問:“你大晚上的,折騰一趟就為了帶我來見這些人?” 楚承稷眉梢輕提,不可置否:“我的首席幕僚當知曉這些,今后若是遇到什么突然情況,來不及斷開索道,叫人從后山攻上來,寨中又無人,你清楚后山的布防,總能多拖延些時間?!?/br> 他這顯然是害怕上次水匪攻寨的事重演。 秦箏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他竟是一直記著的,心口有些微澀。 生平第一次,她在一個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身上,感受到了被視若珍寶的在乎。 楚承稷見她望著自己紅了眼眶,還當是自己說錯了什么,眉頭蹙起,用連日練兵練得有些粗糲的指腹輕輕抹了下她眼角:“別怕,那日的情況不會再出現,我同你說這些,只是以防萬一……” 他話音一頓,因為秦箏突然撞進他懷里抱住了他。 她撞過來的力道不大,楚承稷卻感覺到像是有一朵月曇落在了他心口上。 他抬起手按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烏黑的長發,不是安撫,勝是安撫。 月光皎皎,螢光渺渺,婆娑的樹影下,相擁的二人好似存在于一副水墨畫中。 好一會兒,秦箏才悶聲問:“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楚承稷:“阿箏少夸旁的男子幾句,為夫自然待你更好些?!?/br> 秦箏:“……” 氣氛算是被破壞了個徹底。 她默默結束了那個擁抱,收起自己前一秒泛濫的感動,“回去吧,大廚房該開飯了?!?/br> 他們從上一個暗哨崗那里要了個松脂火把,回去的路上可算是有東西能照明了。 楚承稷看著拿著火把走得飛快的秦箏,突然覺得自己方才就不該拿那個松脂火把。 第54章 亡國第五十四天(捉蟲) 秦箏她們回去時,大廚房外剛開席。 山寨里雖然不講究,可男人們都要喝酒,女人更喜歡在席間嘮些家常,大家都自發地各坐一桌。 秦箏和楚承稷一出現在眾人視線里,楚承稷就被寨子里幾個漢子迎了過去,說是要拼酒。 他看了秦箏一眼:“那我先過去了?!?/br> 明明是陳述句,卻被他說得好像是在征得她同意一樣。 前來迎他的幾個漢子意識到了什么,紛紛轉頭對秦箏抱拳:“軍師夫人放心,弟兄們都有數,不會灌醉軍師的,只是今夜大家伙兒高興,軍師去席上露個臉就成!” 秦箏神色古怪地瞥了楚承稷一眼:“……去吧?!?/br> 她嚴重懷疑自己在山寨眾人眼中是不是成了個母夜叉形象。 楚承稷雖跟著幾個漢子去林堯那桌落座了,但他全程都寡言少語,山寨里的人似乎也都習慣了他這清冷的性子,少有主動去同他搭話的,還是趙逵開了個先河去給他敬酒,才一堆人排起長隊也跟著去敬酒。 寨子里的人平日里同他話都不敢多說幾句,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林堯怕楚承稷醉了,大聲吆喝:“你們這么一人一杯下來,軍師得喝多少酒啊,這樣好了,你們敬酒自己喝一杯,軍師喝一口就行了?!?/br> 寨子外還盤踞著其他山頭收編后的人,今夜這場夜宴,只是慶祝糧食及時送到,寨子里的人畢竟喝了好幾天的清湯白粥,總得開頓葷鼓舞士氣。 暗處布防的人馬并未撤回來,他們這邊吃完,回頭還得換崗,酒是不敢往醉了喝的,純當是助興。 林堯的話沒人有異議,于是呼啦啦一片人排著隊給楚承稷敬酒,別人上前來,他就跟著舉杯,別人一口悶,他只淺抿一口,十幾個人敬完酒,他那杯子里卻沒見再添過一次酒水。 秦箏和林昭喜鵲主仆二人坐在靠角落的一桌,正好斜對著楚承稷,因為那邊時不時爆發出陣陣笑聲和喝彩聲,引得寨子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看了過去。 原來是酒過三巡,不知誰提議比箭術,林堯也痛快,拿出五匹綢布當彩頭。 寨子里不少人進了神弓營,這些日子箭術精進,都愿意上去露一兩手,氣氛熱絡著。 林昭笑道:“要說箭術,咱們寨子里還沒人能比得過武三叔去,依我看,這五匹布得被武三叔抱回去給三嬸了!” 秦箏聽到林昭這么說,也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 正好又有個人前去給楚承稷敬酒,楚承稷似有所感,視線往這邊掃了過來,和秦箏的目光對上。 先前敬酒的,楚承稷都只抿了一口,這次不知是不是只有一人的緣故,楚承稷倒是很給面子地把那一杯酒都喝干凈了。 等他再抬眼看去時,才發現秦箏的視線早掠過了他,落到身后的比射箭的場地上。 射箭靶的那邊傳出一陣暴喝彩聲,武慶三支箭都射中了靶心,比起其他人,顯然是穩贏了。 不知誰起的哄,說林堯箭術也不錯,讓他上去露一手,不能老讓武慶搶了風頭。 林堯盛情難卻,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離開席位走向了壩子邊緣。 比起武慶,他身形看上去更矯健些,肩背肌rou繃起時,哪怕隔著衣服勒出的弧度也充滿了力量感,五官是那種硬氣的俊朗,偏偏嘴角總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痞子氣,拉弦射箭時目光炯炯,像是一頭狩獵的豹子。 寨子里不少年輕姑娘瞧著他,臉上都蒸起一片紅暈。 秦箏心說何云菁那么喜歡林堯,果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收回目光,又想起今日王家丫頭給林堯送水鬧出來的禍事,本打算在人群中搜尋何云菁的身影,卻又同楚承稷的目光對上了。 他不知看了她多久,嘴角微抿著,臉上雖看不出什么情緒,可秦箏同他相處多日,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林堯三箭都射中了靶心,箭眼挨得比武慶射的那三箭還密集幾分,這場比箭,自然是他贏了。 漢子們都在歡呼,武慶算是長輩,也不是個在乎這些虛名的,見林堯勝過了他,似乎覺得后繼有人,反而笑得比方才還開心。 席間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紛紛鼓掌慶賀林堯奪魁。 林堯笑道:“老子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想送布匹,你們一個個的不好好練箭術,那些布,老子還是拿回去繼續壓箱底吧!” 幾個漢子起哄道:“聽聽寨主這說的都是什么話,我記得軍師箭術也不錯,軍師,您也上去露一手?”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楚承稷的性子,基本上沒抱希望他會答應,瞎起哄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人。 可誰也沒料到,楚承稷竟然清淺應了聲:“好?!?/br> 這下場面更熱鬧了,楚承稷挽弓射箭,除了寨子里的漢子們,女人們基本上沒瞧見過,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盯著他。 秦箏也有些詫異,楚承稷竟然會應這樣的邀約? 但見他起身離開席位,行走間墨袍被夜風吹得鼓起,人如修竹衣似帆影,豈是“清貴”二字了得。 到了射箭場地那邊,林堯把手上的弓箭交給他時,還笑道:“難得難得!程兄今夜竟然如此給面子!” 楚承稷淡笑不語,似乎當真只是一時技癢前去比試。 他接過弓箭,看著百步開外的箭靶,一手豎弓,一手搭箭拉弦。 他身量同林堯差不多高,但身形偏瘦,穿的又是一件寬大的儒袍,瞧著愈發清瘦了些,雖然箭把式擺得像模像樣,不少人還是覺著他勝出林堯的幾率不大。 跟秦箏同桌的婦人們笑呵呵道:“想不到軍師竟然也通箭術,這可真是技多壓身,換做從前,上京指不定能考個文武雙狀元!” 這是奉承的話。 若說秦箏從前在寨子里是客,那么如今,她和楚承稷倒是一步步成為掌權者了。 秦箏只是沖說話的婦人淡淡笑了笑,并沒有接話,繼續把目光放到了射箭場那邊。 那婦人見秦箏專心看楚承稷射箭了,沒好再多說什么,其他人見那婦人拍馬屁碰了個軟釘子,暗地里翻了個白眼。 但凡聰明些的,都知道眼下情況,捧楚承稷不是,夸林堯也不成。 且不說林堯放權,寨子里的人現在已經把楚承稷的命令看得跟他的命令一樣重,單是這桌上,不僅秦箏在,林昭也在,要夸就不能只夸一個人。 林昭是個心大的,不把這些當回事,秦箏卻得獨絕此類事情發生,這也是她不溫不火對那名婦人的緣由。 那邊,楚承稷顯然已經瞄準了箭靶,他狹長的眸子瞇起時,連火光都沒法再照進他眼底。 “咻!” 那一箭射出,正中箭靶靶心,箭尾的雁翎輕顫著,眾人一片驚呼。 旁邊人道:“軍師箭術也了得,不過方才寨主射的那三支箭,箭頭已經擠到一處了,軍師便是三箭也全中靶心,約莫也只能和寨主打個平手了?!?/br> 楚承稷弓弦上此時正好搭上了第二支箭,他視線絞著的卻不是箭靶上的紅圈,而是方才射中的那支箭的箭尾。 “咻!” 第二支箭射出后,尖銳的箭鋒破開先前那支箭的箭尾,再次穩穩地扎入了靶心。 圍觀的人一片倒吸氣聲。 方才說話的漢子看得瞠目結舌:“還……還能這樣射箭?” 百步開外,射中靶心都難,他是怎么瞄準了那比指甲蓋還小的箭尾的? 林堯大喝一聲:“好!” 武慶看著楚承稷,也面露贊賞之色,雖然先前瞧見過楚承稷用箭,可那會兒是射在人身上的,沒個箭靶做標度,他也沒這般炫技。 武慶在寨子里雖以箭術著稱,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換做他開弓去射一個箭尾,只怕也沒那般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