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美人寵冠六宮 第59節
溫舒瑤納悶,皇上從昨日開始就不太正常,仿佛變了一個人,再無暴戾,取而代之的是溫潤如玉。 溫玉淡淡一笑。 楚湛也保持和善的笑。 兩只心機深沉的老狐貍,相視一笑。 溫舒瑤:“……”不對勁呀不對勁,可她沒有證據。 * 午膳就擺在御花園的六角亭下,溫舒瑤也陪同在側。 楚湛命人拿來了一壺陳釀,與溫玉對飲了。 溫舒瑤也嘴饞,【有我的份么?】 楚湛輕笑:“瑤兒,你身子不適,不可飲酒。等你好了,朕再陪你喝?!?/br> 溫舒瑤:“……”皇上這是轉性了?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也想喝酒? 石案上都是溫舒瑤愛吃的幾道菜。 溫玉也看出來了。 但他懷疑,帝王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酒過三巡,楚湛看著溫玉,深邃的眼,真摯且虔誠:“朕對你,對溫家,都寄予厚望。此番事關陸南風的大小事宜,辛苦你了?!?/br> 溫玉笑了笑,抱拳道:“臣多謝皇上器重?!?/br> 楚湛又關切說:“冠軍侯乃大晉股肱之臣,朕將來還有諸多事情需得指望侯爺呢?!?/br> 溫玉輕嘆:“皇上有所不知,家父前些年腿傷,而今時常腿疾復發,他老人家已有解甲歸田的打算,只是礙于西北安危,暫時無法抽身,愿我朝人才輩出,屆時家父就能回京養老了?!?/br> 楚湛露出擔憂之色:“朕今日就命太醫前去西北,給老侯爺治疾?!?/br> 溫玉站起身,作揖行禮:“臣謝皇上!” 溫舒瑤:“……” 這二人在做甚吶? 父親明明生龍活虎,若是再娶續弦,指不定還能生出一堆弟弟meimei,哪來的身子不適? 皇上又豈會真的器重溫家? 溫舒瑤內心的小人連連搖頭,對這兩個表里不一的男子,很是無語。 不過,話說回來,她自己何嘗不是這種人…… 這樣一看,大家還真的都是自己人呢。 楚湛和溫玉好一陣寒暄,這才結束了午膳。 溫玉離宮時,笑著對溫舒瑤道:“瑤兒,你性子頑劣,今后定要收斂,莫要再給皇上添麻煩了?!?/br> 溫舒瑤:“……”莫要再給……?再?! 她幾時給楚湛添過麻煩了? 溫玉離開后,溫舒瑤也打算行禮退下,她只是過來給楚湛送參湯,不成想一直待到了現在。 “皇上,那嬪妾也告退了?!彼磁凑f。 風拂過,美人鬢角發絲浮動。 當年的頑劣少女,如今已是亭亭玉立。 楚湛伸手,白皙修長的指尖給她理了理鬢發,隨即握住了美人胳膊肘,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男人垂眸看她:“瑤兒,別怕朕,也別離開朕。你小日子來了,先去朕的寢殿歇息?!?/br> 說著,楚湛腰身一彎,把人打橫抱起。 噗通、噗通、噗通…… 楚舒瑤只覺得自己如同練功走火入魔,神智開始不清了。 如此近的距離,楚湛蕭挺的下巴、高挺鼻梁、漂亮薄唇、深邃眼眸,皆盡收眼底。 【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太撩人了?!?/br> 【可我是個有原則的女子!】 楚湛薄厚適中的唇微不可見的揚了揚,他就靜等著溫舒瑤不要原則的時候。 現在就受不了了? 還早著呢。 到了帝王寢殿,楚湛把人放在榻上,他隨即也上來,晌午飲了酒,這個時辰正好可以午休。 溫舒瑤成了僵尸,一動也不動,唯有一雙靈動的桃花眼眨呀眨。 一張小嫩臉漲紅。 楚湛裝作沒看見,一手擱在她的小腹,給她源源不斷輸入內力,緩解她小日子的痛苦,另一只手繞過她的后脖頸,把她摟入懷里,男人溫柔一笑:“睡吧,一切有朕?!?/br> 溫舒瑤:“……”說實話,她有點怕,自己仿佛就是待宰的獵物,只能等著被獵人養肥再宰。 * 辰王府。 辰王從宮里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獨自飲酒。 他當真可悲。 護不住他所在意的任何人。 父皇、母妃,還有瑤兒。 他這小半輩子到底活了什么…… 這時,一道雄厚低沉的嗓音傳來:“王爺,你借酒消愁,只能愁上加愁,不如從現在開始,去搶回本該屬于你的東西?!?/br> 辰王抬頭,見來人身穿斗篷,遮住了大半邊臉,但辰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你?你又能懂什么?!” 辰王自出生,就備受先帝寵愛。 他被保護的太好了,目光所及,皆是光、是美好、是希翼。 而今,所有的庇護不見了,他只能看見滿目瘡痍的血淋淋的現實。 他一慣心慈手軟,最不喜見血光,一心慈悲緬懷蒼生,最是厭惡爾虞我詐,可他若是去爭了,是一定會見血的! 必然有人會死。 因他而死。 黑衣斗篷男子冷笑了幾聲:“呵呵……我不懂?或許吧。但王爺難道真的就甘心么?江山,美人,都被楚湛奪了,那些本該屬于你?!?/br> 辰王苦笑,他志不在此,他這樣的人也不適合治理江山,可……他真的很喜歡溫舒瑤。 西北廣袤大地上的紅衣少女,他從未見過那樣燦漫的姑娘。 辰王手持酒壺,一拳頭砸在西府海棠的樹干上。 是他無能! 否則,眼下的狀況也不會如此。 黑袍斗篷男子又說:“我等一直在給王爺機會,王爺幾時想明白了,幾時過來找我?!?/br> 丟下一句,黑袍男子離開。 辰王轉過身,背靠著海棠花樹干,他望著天,厭惡極了這世道。 為何一切會如此……為何…… 若是一直停留在年少,那該多好。 * 國師府。 剛剛晌午過后,溫舒情提著一把寶劍,一路從小徑,直奔二樓小閣。 守門婢女連忙勸說:“夫人!夫人莫要沖動呀!” 溫舒情不想傷及無辜,“走開!” 小閣內,男人清越如雨打青瓷的嗓音傳來:“讓夫人進來?!?/br> 楚凌風是個常年居住在家中的男子,他高深莫測,不喜與人結交,京城權貴雖好奇,但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男人一頭白發,今日沒有束冠,眼下正值仲夏,他一席白袍,前襟敞開,端坐在矮幾前,明明清冷卓絕,卻看上去/放/蕩/不/羈。 楚凌風看著殺氣騰騰的妻子,眸光含笑:“夫人這是怎么了?可別氣壞了身子,為夫會心疼的?!?/br> 溫舒情手持長劍,對準了楚凌風,她愛恨分明,從不會委屈自己,但這樁婚事當真是她始料未及,可先帝賜婚,加上朝廷對溫家忌憚頗深,她只能嫁了。 “我且問你,你是不是把三郎關起來了?!” 楚凌風目光一冷:“三郎?喊得真親熱。那沈家三公子闖入我宅院,試圖接近我的妻子,我難怪不能把他關起來?” 他有理有據。 溫舒情原本對楚凌風沒有任何好感,此人卑微時發跡,先帝在位時,便已名聲大噪,傳聞性情古怪,先帝對他的占卜言聽計從,還因此殺過諸多人。 溫家滿門忠烈,溫舒情最是看不慣楚凌風這種jian佞。 七年相處下來,她雖逐漸放棄逃離,但也不能完全接受。 尤其是前陣子,楚凌風不允許她踏出家門,導致小妹被帝王強行弄進宮去了。 “楚凌風,你我之間的恩怨,不關旁人的事,你放了他出去!” 沈家三郎,沈翼,曾與溫舒情青梅竹馬,如果不出意外,兩人如今已兒女繞膝了。 是楚凌風橫刀奪愛。 這些年,沈翼力排眾議,一直沒有娶妻,還在苦苦死等。 但又不是楚凌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