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七海建人撇嘴:最好不要是出什么意外了耽誤我用更多的時間完成任務。 說不定是有什么路過的特殊人士幫我們把任務做完了呢?;以蹣酚^地說著。 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好事情發生。七海建人剛下車,就發現眼前的廢棄醫院只有咒靈殘穢,并不存在咒靈波動。 好耶看我說對了吧1灰原雄開心地跳起來,進去看看?看樣子是有什么前輩路過順手把咒靈解決掉了吧。 這么小的概率我們都能遇到,運氣真的太好了。 七海建人沒有灰原雄想得樂觀,提醒說:謹慎一點,別忘了,除了咒術師前輩,我們還有一種遇到詛咒師的可能性。 他握著武器,跟在灰原雄身后,布下「帳」后,一起進入了醫院。 清月從沉睡中蘇醒,他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哈欠:01,幾點了? 印象中,他剛剛去找完夏油杰,隨便聊了一會天,刷了幾下好感后,就回到宿舍睡覺了。 01號沉默,它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選擇把話堵在心里。 算了,下次任務的時候還是不要圖方便了,還是選多花費一些能量的第二個辦法引入馬甲好了。 下午六點十分,你該去刷夜蛾正道的好感了。 清月翻身下床,走到鏡子前,打理了一下頭發,他輕輕捏起臉頰上咒文浮現的部分,側著身子觀察左臉:這個馬甲果然很酷埃 他沒有發現,鏡子里沒能看到的右臉上睜開的猩紅色眼睛和一只裂笑的嘴巴,明晃晃地嘲笑著清月說的話。 等到他轉身的時候,鏡子上照到的整張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清月給自己打了個氣,果斷開始了每天的例行打卡刷好感。 好啦七海,那個咒靈在我們來之前就被祓除了?;以酆推吆=ㄈ俗咄暌蝗?,從醫院出來。 詛咒師那么少,遇到的可能性太小了。 七海建人習慣了灰原雄的話癆,聽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肯定是一個人好又厲害的前輩幫我們除掉的。 灰原雄搖晃著尾巴,毫不掩飾他的崇拜:真希望我也能成為厲害的咒術師,厲害到可以看到詛咒出現就果斷地上去除掉它們。 七海建人笑了一聲,心情不錯地跟在后面:回去吧,大咒術師。 灰原雄已經聯想到了兩個三年級的學長,星星眼地崇拜了一會,七海建人快步走到他前面,率先上了車。 獨自守在車上的輔助監督看到兩人毫發無損的上車,額頭留下汗滴,明顯松了口氣:太好了,你們都沒有受傷。 高層傳來信息,情報有誤,這次你們需要祓除的是一級咒靈土地神,而不是二級咒靈。 七海建人瞳孔一縮,突然想到前一天剛接到任務的時候,[五條悟]學長跑來和他們聊天,話里話外都是要小心這次任務。 【嘛,我要是太無聊了,會提前去搗亂的哦。清月扮演著[五條悟]玩世不恭地說:到時候就去把你們的任務搶先完成?!?/br> 灰原雄也想到了,立刻崇拜地說:是五條學長,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救了我們1 五條學長就算是被詛咒了,也依舊還保持著自己的獨立思想,表面上看起來再奇怪不靠譜,實際上也還是存在他自己的底線,真的非常了不起。 咒術師那么少,比起需要依賴極大的好運才能遇到的好心又強大的咒術師,果然還是五條悟提前過來轟了咒靈的情況更可靠。 七海建人眨了眨眼掩飾心中的驚訝:真不愧是他礙 哪怕變成了咒靈,行為舉止也依舊是讓人意想不到,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合乎規矩。 清月走過門廊,突然聽到01號提示,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對他的好感度突然增加。 清月很疑惑,他問01號:怎么回事? 01號沉默:它知道,但是它一點也不想說。 鹿島清三人后腳回了東京,他急著去找穿越者的下落,突然被夏油杰叫祝 夏油杰伸出手指,讓一只小型咒靈??吭谒氖种干?,接受消息:他只是回學校了。 言下之意是穿越者還在高專校內,不用去找了。 松了口氣的鹿島清跟著夏油杰和五條悟回家,途中,鹿島清日常充當五條悟說話的翻譯機。 走到門口,鹿島清覺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鯡魚罐頭! 鹿島清對著五條悟使眼神,夏油杰看著鹿島清突然一個人擠眉弄眼,樣子有些奇怪,他推開大門走進玄關:怎么了嗎? 五條悟:糟糕,忘了一個東西。 兩人走之前忘記通風,屋子里還有鯡魚罐頭的余臭味道。 夏油杰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看到廚房前的吧臺上拆一半的快遞,心念一動,什么都明白了。 還好。他兩只眼瞇起來,笑著惡意滿滿地說:悟想體驗的話,我可以親手給他做一個味道更貼近的食物。 五條悟咽了咽口水:改天吧,哈哈。 讓鹿島清傳完話后,他迅速溜走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拜拜1 高專外的森林里,入夜后依舊吵鬧,各種蟲鳴鳥叫聲充斥在耳邊,[五條悟]并不擔心蚊蟲的叮咬問題,他靜靜地站在一片漆黑中,等著一個人。 明明一點走動的響動都沒有,卻突然從[五條悟]的背后,傳來了一道說話的聲音:我來了。 五條悟叼著一根從鹿島清口袋里順出來的棒棒糖,打了個招呼后,隨意地坐在草地上。 你終于忍不了了?他隨意地問著來自某個世界的自己。 [五條悟]雙手插在衣兜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給你帶吃的? 需要。五條悟毫不客氣地伸手討要:喜久福 前幾天我就想讓你幫我買的,拿過來吧。 第14章 [五條悟]隨意地將一袋喜久福扔過去。 我的計劃你別管。他抱手望著前方,即使是面對十年前的自己,也依然抱著毫不退步的強勢。 知道了。五條悟接過禮品袋,對另一個自己再三的提示敷衍著回答:居然真的買了喜久福,還以為會一直給我廉價瓜子和放在宿舍大廳當擺設的糖果呢。 他沒想到自己也有好心發作的時候,詛咒之王瞥了他一眼,只憋了兩個字:路過。 別這樣冷漠嘛,我說過我很期待你的計劃,怎么還擔心我會搗亂呢? 五條悟懶洋洋地換了個更方便吃東西的姿勢:你應該相信我才對,吃了你的喜久福,我就被收買了喔。 他沒有把眼前的這個人當作是自己的未來,此時的五條悟不會掩飾他的桀驁,堅信自己不會把未來的一切處理得比[五條悟]更糟糕。 被冠以詛咒之王名號的男人笑了,他望向五條悟,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我當然相信你,相信你想拿我做實驗。 兩人對視,五條悟歪了歪頭,大方承認:對啊,沒錯。 所有的詛咒包括整個咒術界,如果能把一切都毀掉五條悟墨鏡后的眼眸中浮現出抑制不住的興奮:我也會很高興的。 從被替換的第一天晚上開始,他就和真正成為詛咒之王的那個自己搭上了話。 不同于白天偽裝度日的那個二重身,[五條悟]聲稱他真正來自一個完整的世界。 鹿島清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在翻車的邊緣搖搖欲墜。 五條悟摩挲著下巴,把鹿島清告訴他的消息轉述了出來,繼續刺激著眼前的咒靈: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他緩緩開口:你和他一樣,都沒有在一個完整的世界里。 你說的那個不被你承認的假五條也好,你透露給我的,你生活到最后的那個瘋狂世界也好。對我來說,你們都是沒差的。 五條悟咽下最后一口喜久福:你認定的假,是因為他的反應足夠讓人摸不著頭腦,明顯不夠五條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經歷的世界最后有那么魔幻的事情發生本身就是鏡像世界? 他是二重身,而你也好不到哪去,來自另一個鏡像世界的瘋子。 五條悟說到最后,抬起頭來,咧嘴笑著,用欠揍的表情挑釁,為他自以為近乎滿分的推理鼓掌。 很好,差點翻車的鹿島清又被五條悟從懸崖上拖了回來。 出乎意料地,[五條悟]沒有被這個熊孩子激怒,他淡淡地說:如果我待的世界是鏡像世界,那更好。 下一刻,[五條悟]嘴角張到最大,情緒陡然轉變,他夸張地笑了起來,隱隱的癲狂和被他吞咽下手指的兩面宿儺有得一拼。 哈哈哈刺耳的笑死中帶著一股蒼涼,令人后背發寒。 遠處有鳥兒啼叫著飛走了,他的笑聲逐漸減弱,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些許眼淚:反正我的計劃,你就不要插手了。 這段時間暫時變成乖孩子吧。 夏油杰心情不錯,他指示著咒靈打掃房間,眼中日益減少的溫度也重新浮現:沒想到悟居然喜歡吃這種東西。 剩下的鯡魚罐頭全部被夏油杰放到了五條悟的臥室門口。 他笑瞇瞇地說:等他恢復了,一定要讓他全部吃下去。 早就習慣了咒靈珠的夏油杰對氣味無所畏懼,反而對看到五條悟吃癟的情況更感興趣。 鹿島清縮到最遠處,一方面是躲著咒靈,另一方面說對現在惡趣味滿滿的夏油杰感到本能危險。 他果然知道五條悟的目的了,嘶,還要堅持惡搞,不愧是五條悟的摯友,都是恐怖的男人。 好了,趁著現在有空,我們談談?鹿島君。 夏油杰把頭發隨意地扎了起來,留了些許碎發在肩上,他拿了兩瓶汽水坐過來。 鹿島清坐直,懈怠的樣子消失,重新進入工作狀態:是關于五條先生的事情吧。 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談的。 不。夏油杰搖頭。 悟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鹿島清眼睛一亮:什么辦法? 嗯暫時也還只是有一個設想。夏油杰擺了擺手,一筆帶過:時機到了絕對告訴你。 鹿島清不再追問,他了解夏油杰靠譜的程度,于是轉而問剛剛挑起的話頭:如果不是這件事,哪你想要找我聊什么? 咒術師和普通人,你怎么看? 夏油杰笑容減淡,他嚴肅起來:無論是哪一方,都會在潛意識里對自己所站的角度帶有偏袒,我想要知道,一個純粹中立的人會怎么說。 他太渴望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反正鹿島清很快完成任務后,也會帶著和他的聊天內容離開。 面對夏油杰的這個問題,鹿島清有一種終于問出來了的感覺,迅速放松下來:怎么說呢。 他撐著臉,用一種讓人輕松的姿態坐在夏油杰之前:不公平。 我覺得對咒術師非常不公平。 從抽中的[咒術師基礎]開始,鹿島清就是這種感覺。 強行讓極少數咒術師對幾十億普通人的怨氣買單,憑什么? 福利少、待遇差,死亡率還高,這是在做什么慈善。 學習漫畫里的義警嗎?鹿島清忍不住嗤笑一聲:可是義警從最開始也有當不當的選擇,咒術師卻沒有這種選擇。 不排除有當上咒術師后轉行去做普通人的工作混日子的人,但是他們也是率先當了咒術師,才決定轉職的。 最讓鹿島清不滿的一點是高專的學生需要執行任務。 十幾歲的未成年,哪怕是有老師帶著,也不適合過早的帶他們去一線。鹿島清很不理解:你們有個咒術會吧,里面的高層應該是你們的頭部力量了,他們為什么出任務的頻率比學生還要低呢? 太可笑了。 你為什么要理所當然的覺得咒術師就一定要保護普通人? 鹿島清吐了口氣,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有些分不清是在批判什么了,他說道激動處,語氣透露出幾分嚴厲:夏油杰,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理念對你的身心來說,都太自私了。 鹿島清在夏油杰身上看到了他過去的影子。 長時間過分地執著于某個理念,會導致遇到某些和理念不合的事情的時候,一下子就把神經繃得太緊。 世界上復雜的事情還不過多嗎?鹿島清不明白,他遷怒地對著夏油杰說:如果盲目的相信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一定遵守某個理念來允許,那也太可笑了。 抱歉。鹿島清突然冷靜下來,他的嗓子有些干渴,整個人一下子向后倒在沙發上,疲倦地說:我太激動了。 他不該和一個不熟的人說這些的。 夏油杰的詢問,差點變成了鹿島清抑制不住的自揭傷疤。 鹿島清看了眼手機:我有點困了,晚安。 隨意地找了個理由后,快步走回了房間。 他們單獨的第二次談話,依然不歡而散。 密不透風的空曠和室內,微弱的燭光搖曳,一扇又一扇的紙門隨意飄散在空中。 又到了咒術會高層的例行聚會,陰森逼仄的空間內,暫時誰也沒有說話。 咳咳咳,那個任務失敗了? 突然,一道風燭殘年的聲音猶如破風斗,從漂浮在中間的紙門內傳來,開啟了會議的第一個話題。 另一個更為嘶啞的聲音響起:五條悟確實抵達了那座醫院,但是很快就祓除掉咒靈后離開了。 我就說那個小鬼不靠譜。最初的粗糲聲音又說:隨便一個謠言也信?還是五條悟親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