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莫非此人不是,而林清將鮫人藏起來了? 意識到這兒,他快速到了那條奄奄一息的鮫人邊上,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頜,厲喝著道:人在哪兒!話落又扯住了他的心口鱗。 那鱗片也才長出來不久,他這么猛地一扯,慘叫聲隨之而來,刺的山洞內的眾人紛紛后退一步。 但好在來之前他們就用了法子,使得他們不會被鮫人的聲音所傷。 華服男子更是不在意他的聲音,伸手又扯下一枚,冷聲道:你若不說,我把你的心口鱗全都拔了!話落再次去扯。 一枚枚心口鱗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鮮血染著鱗片,觸目驚心。 可他好似半刻也不肯停下,無論鮫人慘叫的多厲害也不曾停,仿佛當真要將其都拔了。 很快,心口鱗便只余下了最后一枚,痛到心扉的絕望逼迫鮫人抬起了頭,睜著漆黑的瞳孔看向了白之如。 也正是這一眼,眾人再次看向白之如。 但還未瞧清什么,離得最近的一人卻是突然有了動作,持著劍的手不受控制的舉了起來直接劈向了站在邊上的白衣者。 ??!只聽到一聲慘叫,白衣者被劈成兩半,血水混合著五臟全數流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邊上的幾人也被他的一聲慘叫給驚醒,眼見利劍再次襲來,他們哪里還會坐以待斃直接將其斬殺。 可此人才死,又有人不受控制,一時間山洞內竟是自相殘殺起來。 白之如也趁機逃了出去,可里邊的動靜已經引起外頭人的注意,竟是又有人沖了進來。 抓住他!華服男子的聲音自身后傳來,看著白之如的目光也都是寒意。 鮫人居然有腿。 若不是兩回指向,恐怕他都要被蒙混過去,且這條鮫人的聲音比先前那條還要厲害。 即使是用了壓制鮫人聲音的丹藥都難以抵擋,如此厲害,也難怪落下來的泣珠品階極高。 白衣者得了指令也知曉逃出來的人就是鮫人,紛紛往后退了些,這才快速結印種下陣法,直接纏上了白之如。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只覺得有什么東西禁錮住了他的身形,下意識便要出聲控制。 可他發現自己的音色竟是被全部反彈回來,更甚至還將其完全壓制。 眼見白衣者伸手抓來,他張口直接咬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一施深深將其咬斷,同時掐住了他的脖子。 猛然一攥就見一具血色骷髏被直接攥了出來,骨rou分離,血rou模糊。 慘叫聲響徹整座山洞,血水流了一地。 一顆頭顱滾到了他的手邊,可他卻是連半分都未去看,而是看向了前頭的山洞出口。 只要出去,只要出去阿清就回來了。 唔可在同時,一把利劍刺在他的背脊,伴隨而來的便是陣陣奇香,而他也隨之撲在了地上。 他下意識便要起身,可身子好似被什么東西壓著竟是根本無法起身,就連音色也都毫無用處。 沒用的。華服男子見白之如掙扎著要起身,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又道:這劍就是專門壓制鮫人的,想不到你還挺厲害,就是可惜這兒是在陸地上,若是在水里怕真是要被你殺光了。 顯然他有些低估了林清養著的這條鮫人,原以為就是同以往的鮫人一樣難對付,卻沒想到會如此難。 這險些將自己帶來的人都給殺光了,在沒有任何聲音的控制下都能將人殺了,比起以往的還要厲害。 他也沒有說錯,若是在水里,這會兒死的不是白之如而是他們。 鮫人在水中的速度比修者還要快上數倍,一旦被鉆了空子,就是滅頂之災。 可惜了,可惜這兒是在岸上。 他笑著又將劍往他的背部刺了些,使得這劍直接刺穿白之如的胸膛,鮮血快速溢了出來。 染著奇香的鮫人血在山洞內飄散,他嗅到了,眼中也帶上了貪婪。 可這抹貪婪也不過片刻就散了,只見白之如回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腳,尖銳的指尖猛然刺穿他的腳踝,深深將他的腳給折斷。 皮rou混合著鮮血猛然被扯出,同時還有慘叫聲一同傳來。 華服男子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白之如竟然還能反抗,并且還折斷了他的腳,當即便拔出劍刺在了他的后頸上。 第80章 梨花樓 利刃嵌入骨頭直接穿透喉嚨, 鮮血順著利劍落于地面。 白之如隨著劍刃的刺入渾身一僵,瞳孔緊縮,雙手死死抓過地面, 留下一道血痕。 可華服男子卻是覺得不夠, 持著劍刃狠狠攪動好似要將喉嚨完全攪碎般, 最后刺入地面。 該死的畜生!他厲喝了一聲, 下一刻才拔出劍, 攥著他的頭發將其丟向山石壁。 白之如這么撞上后,口中激涌的血水猛地吐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華服男子見狀又將手中的劍刺入了他的胸口,可卻避開了心口, 因為那兒是能要了鮫人命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地方都無事,鮫人能再生。 直到白之如沒了動靜, 他才去看自己被斷了的腿,眼底也染滿了戾氣。 現在他恨不得將白之如殺了,若不是公子的話,他絕對會殺了他。 也在這時, 又有白衣者闖了進來,見華服男子倒在地上, 血水不斷地從他的斷腿處涌出來, 迎了上去。 主子。 華服男子冷眸瞥了他們一眼,道:廢物,將人關起來!話落才由著人攙扶出了山洞。 至于其余幾人則將白之如拖了出去,同時還將里頭的痕跡全數處理干凈, 又丟了一枚玉石在小潭內才匆匆離去。 雪地里, 傷痕累累的鮫人也被一同拖了出來, 因著方才的折磨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 可落在華服男子眼里卻是半分疼惜都沒有,反而覺得惡心至極,甚至想到了自己被斷掉的腿。 他看了一眼,道:把他殺了,切成rou塊送回去。 是。白衣者應了一聲,這才去了鮫人的跟前,手起刀落割下了他的頭顱,同時將他的心給挖了。 又過了片刻,此處才陷入寂靜,所有的痕跡也都被大雪掩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清趕回來時山洞內空空如也,連半分痕跡都沒有,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白之如?他輕喚了一聲,可回應他的卻只有山洞外呼嘯的寒風。 他快步到了先前設下隱藏符的地方,但那兒只有一張被燒毀了半面的符篆。 符篆上還殘留著些許熱意,可見是才被破不久。 也就是說在他離開后不久此處就有人來了,并且還帶走了白之如。 但為何,他明明喂了白之如化形丹,沒有魚身如何辨認。 他看著手中的符篆片刻,最后直接將其燒了。 轉身之際又見水潭內落了一枚玉石,波光粼粼下泛著一抹光暈。 離開前他并沒有在此處放玉石,那現在掉在潭內的玉石應該就是抓走白之如的人留下的。 他伸手將其撿了起來,看著手中的玉石眼中閃過一絲暗色,下一刻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先前撿來的玉石。 完好的玉石同碎裂的玉石一模一樣,都是梨花。 現在他也確定這梨花玉石不是黑衣者自己的,而是背后之人的。 但梨花是何意? 他發現自己即使尋到了這枚玉石,可卻也是沒有什么線索,因為他從未見過此玉石。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若真合起來細想,那名白發老者好似也算是個線索。 雖然看不出兩者有什么關系,但卻都是為了泣珠。 既然是這樣,那多少是有些聯系,興許白發老者就是從黑衣者背后之人那兒得來的消息,畢竟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這兩人入了自己的洞府。 且先前阻攔的也只有黑衣者,消息定然沒有流通整個神州,不然來洞府的絕對不會只有他們。 他攥緊手中的玉石,離開山洞御劍回了輕云山下繁花城。 唯一的線索與牽連只有這個白發老者,而那一日煉器鋪子的主人認得這位老者。 很快他就到了繁花城,尋到先前的煉器鋪子直接入了里頭,見煉器師就在丹爐邊。 他快步走了過去,道:先前那位老者是誰? 恩?煉器師聽著詢問疑惑地抬起了頭,見林清站在前頭一下就給認了出來,正要出聲招呼可卻見獻天縷直接纏上了他的脖子,猛地一攥緊仿佛要將他的脖子給勒斷。 察覺出了危機,他也沒有多做什么,忙道:道者指的是誰? 顯然他也不清楚林清具體問的是誰,畢竟他這鋪子人來人往,一時間哪里分得清他說的是誰。 那一日尋你要玄石的老者,他是何人?林清并不想同他多言,直接道出了那一日的事。 煉器師此時也聽明白了,就是讓他不解的是,先前那老者尋林清,現在又換林清尋老者,且行色匆匆。 可隨著脖子上傳來的刺痛,他知道若是不說怕是得死在這兒了,道:是梨花樓的人,專門幫修士鑒定仙品寶器的。 梨花樓?林清聽著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猛地他想起自己第一回 去梨花樓鑒定泣珠時,那時也是個老者鑒定,莫非是此人。 現在他知曉為何老者會前來自己的洞府了,定然是那一日這人從自己的身上瞧出了什么,正巧自己同他又在煉器鋪子遇見,所以才會跟著自己。 顯然他真是沒有想到,竟是會在這上頭出了漏子。 梨花樓,梨花樓! 他又念著梨花樓,猛然間回過了神,原來兩者本就是一同的,難怪都會出現在自己的洞府,都想要自己的泣珠。 梨花玉石指的應該是荊桃塢的梨花樓,如此顯然他竟是從未往上頭想過。 意識到這兒,他快速收起獻天縷化為一道青煙離去。 待他再出現已是在荊桃塢,許是才入夜,城內只三三兩兩幾人,梨花樓前更顯寂靜。 也在這時,緊閉的殿門被推開從里頭走出來個道者,很快入了夜幕下。 林清也在此人離去后抬眸看向了樓上,見掛在屋檐角上的宮鈴傳來陣陣清音,片刻后才入了里頭。 梨花樓他也只來過幾回,最近的一回是得了泣珠前來鑒定那回,只知道梨花樓的主人是位女子。 若白之如被梨花樓的主人抓到,那此時人應該就在樓內,就是不知藏在何處。 正當他入了樓內打算尋找時,就聽到拐角處傳來動靜,側身躲入了暗處。 與此同時,有一華服女子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兩名侍女以及一名黑衣者。 還沒找到?傲月夫人聽著黑衣者的匯報皺起了眉,對于幾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很是不滿。 黑衣者自然也是知曉,但那一日派去的人全數折損后便沒了蹤跡,就連南海也未尋到人。 他搖了搖頭,道:屬下這就派人繼續搜尋。 恩。傲月夫人雖然仍是不滿,但也未說什么只點頭應了一聲。 而后她便入了屋內,兩名侍女則候在外頭。 黑衣者見此并未多停留,直接化為云煙離去。 門前也很快陷入寂靜,傲月夫人在入了屋中后坐在了桌邊,眉頭緊鎖許久不散。 但下一刻她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抹涼意,就見一把利劍此時就架在上頭,冰冷的寒意席卷心頭,使得她在啟口的瞬間竟是有薄霧溢了出來。 好冷。 她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指尖開始結出冰霜,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上了般,使得她連抬頭都是僵硬的。 待片刻后,她才出了聲,你是何人? 這話一落,只聽著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被丟在了桌上。 月色下,一枚雪色梨花玉石赫然出現,猛然間她知曉了持劍者是何人。 林清知曉她認出自己了,想也是,派了這么多人來抓白之如,又豈有不知自己是何人。 他使了些力道,使得雪劍直接劃破了傲月夫人的頸項,瞧著一抹殷紅染在劍刃上,道:你抓來的人在何處? 什么人?傲月夫人自然也是注意到頸項上的刺痛,但她沒有理會而是回應了他的話,何人。 林清見她不愿說眉頭緊皺,抬手猛地將人按在了桌面上,雪劍更是刺入了她的琵琶骨。 也正是如此,一道慘叫聲傳來。 但因著林清先一步用了靜音符,以至于這道慘叫聲并未傳出屋外。 傲月夫人哪里被人如此對待,眼中布滿了怒意,厲喝著道:你若敢傷我,我必殺了你! 人在哪兒!林清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同時一把掐住她的后頸按在了桌上。 只聽著一聲悶響,額頭撞在桌上很快就見了血。 也正是如此,傲月夫人的思緒混亂了些,但也知曉到現在外頭的人都沒有發現異樣定是林清做了什么。 她稍稍穩下心神,道:你說的是誰? 傲月夫人是在同在下打啞謎?林清見她是仍是不肯開口,眼中的厲色也是愈發深邃,攥著后頸的手一陷扯住了她的骨頭,只要他稍稍一動就能將其完全扯斷。 隨之而來的便是又一道慘叫,傲月夫人掙扎著要逃離,可卻是被雪劍刺穿琵琶骨嵌在桌面上,一動便是劇烈的疼痛。 如此之下,一頭華麗的發飾也很快變得凌亂不堪,發簪落了一地。 她也終于是在疼痛中緩了過來,同時也知曉林清話中何人,定然就是猜測的那條鮫人。 意識到這,她快速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抓你說的人,一個都沒有。 * 作者有話要說: 第81章 等你很久了 沒有?林清聽著她的這番話眉頭皺的愈發厲害, 下一刻又將桌上的梨花玉墜拖到她的跟前,這梨花玉墜是從你派來圍堵的人身上得來的,只有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 除了你還會有誰! 顯然也是動了怒, 眉眼間的厲色溢了出來, 好似隨時都會將人殺死。 傲月夫人又哪里聽不出, 但她真是未抓到人, 若可以她自然是想將鮫人據為己有,但可惜幾回都未能抓到人,更甚至前去的人也都有去無回。 幾回下來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人入了輕云山可卻一個都沒回來, 想必早就死了。 而會殺他們的應該也只有輕云洞府的人, 在未弄清楚里頭的狀況,她也就不敢再派人。 可也是在同一天她收到了一則消息, 說是林清帶著鮫人逃亡南海,這才再次派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