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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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嗎?那個時候他被救起來的時候,是有意識的嗎?韓洲看著謝朝,他問道:能不能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謝朝如實道:但是我想,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應該很疼的吧? 他一定很疼。韓洲轉過頭,他看著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腔:他不喜歡醫院,以前在校隊的時候,打籃球撞到了一起,他的小腿都骨折了,但是他不想住院,后來還是回去養著的,他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甚至對這個味道有些排斥。 謝朝沒有說話,333也站在一旁。 你說,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分手,會不會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了?也許我們還在一起,也許這場求婚,不是做夢,而是現實。韓洲的身子在微微發顫,他像是有些冷了,輕輕動了一下后,開口道:也就是說,其實我已經失去了他了,再也不會看到他了嗎? 回答這個問題實在是過于殘酷,之前的幾個世界里,謝朝可以回答的十分干脆,可在這里,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韓洲,幾乎有些說不出話。 而他的沉默,就是最后的答案了。 韓洲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眼淚沿著眼角落下,滲入了枕頭里,只有一片水漬。 我知道了,謝謝。韓洲說道。 那你好好休息,再見了。謝朝開口說道。 這次的再見,就是再也不見了,他臨走時將帶來的花放在了床頭,韓洲也沒有再說話,他的牙齒都在輕微發顫,似乎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333跟在謝朝身后一起走的,兩人回到了秦承的住處,里面和謝朝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在這里住的幾天,幾乎沒有動過里面的任何一樣東西,桌子上的照片還放在遠處,被撕碎的痕跡并不清晰,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警方調查的很快,秦先生的那位夫人已經被逮捕。333略微垂下眸子,他道:她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肯定會把秦先生給直接供出來,甚至可能會把主要的責任全部往秦先生身上推。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謝朝應了一聲:那他mama呢? 還在調查中。333看了眼謝朝,問道:為什么選擇借用秦先生的口告知真相? 因為我說不出口。謝朝靠在了陽臺的椅子上,他的手垂在了身側,微微側臉道:我做過和韓洲一樣的蠢事,但是不一樣的是,我有后悔的機會,可他沒有,所以我說不出口。 這場鏡湖的安排,是秦承期盼過的吧?333問道。 嗯,是他期盼的,但是他看不到了。謝朝似乎是在想這些什么,他低聲道:他還有重來的機會嗎? 機會嗎?333很想說有,其實他也有辦法拿到這個權限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唯獨這次是即使他用盡辦法,也改不了結局的。 我知道了。333的沉默讓謝朝明白了答案,他嘆了口氣:還有百分之十,應該就是最后對于那些罪魁禍首的審判了。 是的。333也這樣認為。 會是死刑嗎?謝朝忽然問道。 情節惡劣,應該是死刑。333拿了條毛毯給謝朝蓋上,防止他著涼了,而后才道:你說你做過和秦承一模一樣的事情,那后來呢,怎么和好的? 因為最后謝朝微微仰起頭,他的脖頸在燈光之下,血管在皮rou之下,十分明顯,他道:后來 謝朝頓了頓,他微微抿唇,沒有回答333的話,手里夾著的煙明明滅滅,幾乎快要燒到他的指骨了,他笑了一聲,小聲道:因為一百步,我后退了一步,所以他走了一百零一步。 333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想起夢里江耀拼命的八十七天,沉默了下來。 也許這拳擊場上有比江耀更加厲害的對手,但沒有比他更玩命的人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更新!敬請期待! 第133章 重傷昏迷的豪門繼承人(16) 離開,下一個世界,聯系 2090年12月7日, 京市發生了一起惡性謀殺事件,死者秦某與犯罪嫌疑人秦某系父子關系,與犯罪嫌疑人許某系母子關系, 與犯罪嫌疑人張某系親屬關系電視里播放著相關的新聞,謝朝靠在沙發上看著, 從333這里,他知道韓洲已經出院了,但是韓洲再也沒有來過這里,也許也來過了, 只是謝朝沒有發現而已。 一個星期的時間破案,警方的速度的確很快。謝朝說道。 秦承的母親被逮捕的時候,還正在參加慈善晚宴。333說道:法網恢恢, 疏而不漏。 外面又在下雪了,鵝毛大雪, 這個時候已經很罕見了, 不一會兒樹上便堆起了不少, 謝朝倒了杯熱咖啡蜷縮在沙發上,他低聲道:她有說什么? 什么也沒說, 只是被逮捕的時候嘆了口氣。333不知道這人為什么嘆氣, 也許是后悔自己的當時的決定,也許是覺得對不起秦承, 但也或許是覺得自己布置的不夠周密:法律會給他們應有的結局, 朝哥, 你這幾天心情都不好。 這些天里, 謝朝哪里都沒去, 他幾乎是在重復著起床, 洗漱, 吃飯,睡覺這個過程,平常不是在沙發里蜷縮著,就是靠在陽臺處抽煙,,也很少說話,看得333有些心疼。 現在的怨氣值呢?謝朝忽然問道。 已經清零,在他們被全部逮捕的時候就清零了。333說道。 我以為要等最后宣判才會清零的。謝朝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微微歪著頭,靠著沙發,雙腿略微蜷縮著,啞聲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沒有了。333應道。 這次謝朝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在這個世界休息了一下,就像是之前333說的那樣,他的確太累了,在這個世界里休養一下也好。 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一直關注著秦承這件事情的動向,甚至一直關注著韓洲,在這個世界里足足待了兩年才離開,這兩年里,他仿佛被困在了這個小小的屋子里。 而韓洲也是這樣,仿佛被困住了。 秦承的事情剛剛結束的那個星期,韓洲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次,直到后來韓林來找他,他卻笑著將韓林迎了進去,看得韓林既擔心又害怕,可后來發現韓洲并沒有什么異樣,韓林才算是松了口氣。 韓洲和往日一樣,照常上班下班,路過超市的時候會買蘿卜和排骨回去燉湯,偶爾會去學校旁邊那家館子,去看看那只叫做阿耀的金毛,時不時的去旁聽一下張教授的講座,教授也快要退休了,可性子還和以前一樣,他后來才知道秦承的事情,陪著韓洲聊了一整天之后,出門前拍了拍韓洲的肩膀,深深嘆了口氣。 韓洲從學校出來時,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畢業生時光墻,當時做管理員的學妹也畢業了,換了一個新同學在那里,韓洲站在門口看了一下,卻并未進去了。 你真沒事吧?賀明的孩子都出生了,他有些擔憂道:你可別嚇唬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韓洲笑了一聲,他逗了一下賀明懷里的孩子:你先回去吧,這天冷了,別把孩子給凍著了。 那行吧,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想哭就哭,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賀明知道秦承死訊的時候也是十分詫異的,他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韓洲,可看到韓洲這副模樣,他又不忍再去揭開這個傷疤,只得道:前段時間你嫂子說城郊那邊新開了酒吧,你要是想借酒消愁,記得叫我。 我有什么需要借酒消愁的?韓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后,便也開車離開了。 屋子里和往日一樣,有些冷,桌子上擺著秦承的照片,屋子里都是他的照片,每次一回來韓洲就會把照片整理好,邊邊角角都用濕紙巾擦拭了一遍,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兩年。 所有人都以為他走出來了,直到那天,本市新聞里說天鵝要來鏡湖過冬了,賀明正靠在韓洲家里看球賽,他看了這個消息之后,笑道:喏,你要找的天鵝。 天鵝倒是來了,可惜秦承不在這里,再過兩天就是他生日了,如果他在這里,這應該可以做他二十四歲生日禮物。韓洲的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奈:不過應該可以做一個天鵝的陶瓷制品。 他賀母本想接一口,忽然嗆了一下:你剛剛說誰?誰二十四歲? 秦承。韓洲挑起眉梢:你這么驚訝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太驚悚了。 你你你說要給秦承送二十四歲生日禮物?韓洲怎么想都不太對勁:韓洲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么了?韓洲見他的反應,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秦承不是已經賀明這才發覺韓洲說這話的時候并不是在開玩笑,他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要亂說,你聽誰造謠的?韓洲臉色沉了下來:誰在亂說話? 眼看韓洲是真的生氣了,賀明猶豫著道:那好,那我問你,你準備給秦承過的是幾歲生日? 二十四歲。韓洲有些不耐煩了,顯然之前賀明那句話讓他非常惱火。 你幾歲?你二十六歲,你和秦承是同歲的,你二十六歲,他也應該是二十六歲,怎么想也不是二十四歲啊韓洲,你仔細想想,秦承真的這兩年,這兩年,他真的在嗎?說這些話的時候,賀明都覺得脊背發寒,他摸了摸自己身上豎起來的寒毛,而后道:你搞清楚點,他的確是二十四歲,但是兩年前他是二十四歲,兩年后他還是二十四歲,你不明白這是因為什么嗎? 韓洲有些茫然的看向了賀明。 韓洲,你怎么了?你別犯糊涂啊,兩年前,他兩年前就死了,你還去掃墓過的。想到這里,賀明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我他媽提什么天鵝艸,我這嘴欠的毛病。 賀明,你說其他的事情,我都能不當回事,但是唯獨這一件事情。韓洲深吸了一口氣,冷下了臉,一字一句道:你不能這么詛咒他。 我詛咒他?我我他媽賀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死死盯著韓洲,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在演戲的證明,可是讓他泄氣的是,他從韓洲的臉上沒有發現絲毫的不對勁。 韓洲是真的覺得秦承還活著,可是秦承是真的兩年前就死了。 韓洲,我不跟你較勁,但是你仔細想想,你想一想你二十六歲,他二十四歲嗎?究竟是他今年二十四歲,還是他永遠只有二十四歲了。賀明微微低下身子,他看著自己的哥們,既同情,又無奈道:我你這樣子算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兩年,韓洲都沒去為秦承掃墓,本來賀明還以為是韓洲想開了,卻沒想到是因為這樣。 外面下著大雪,大半夜的,賀明把韓洲帶著去高鐵站買了票,兩人趕了一個通宵到了京城,直接去往了墓園,那是葬有秦承的地方。 秦承的墓碑已經有段時間沒人打掃了,他們來的匆忙,什么都沒帶,但是墓碑上的照片確實秦承的樣子,韓洲站在了原地,他死死盯著這個墓碑上的照片,像是要從這里找到是誰在惡作劇,賀明在一旁低聲道:你看清楚了,你看看他是什么時候死的,現在新聞還能查得到,韓洲,你別自欺欺人了,睜眼看看吧。 韓洲往后退了一步,黑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往回走,賀明一愣,連忙追上去:哎?你干什么去?你干什么? 這種玩笑不好玩。韓洲的手緊緊握著,他像是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某種情緒:我要回去了。 韓洲,原本我以為你是走出來了,原來你不是走不出,你根本就是陷進去了。賀明一把拉住了韓洲,他指著秦承的墓碑:你想見的人就在這里,你裝作什么都看不到,你說他會怎么想,他會不會難過,他會不會覺得是你不想要他了。 這話一出口,韓洲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下來。 賀明放緩了聲音:別逃避,事實就是這樣,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沒機會后悔的,韓洲,你不能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看著這墓碑,你看看。 韓洲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就這么站著,不走開,但也不肯回頭看,像是執著于最后一件事情,只要他不看,那秦承就沒死。 這么幼稚可笑的想法,可在此刻卻顯得極為心酸,他近乎低聲懇求道:別說了,賀明。 賀明張了張口,最后無奈道:你這么下去,只會毀了自己的。 別說了韓洲的全身力氣像是被抽離了,他低聲道:就這樣吧,別說了。 直到最后,賀明還是敗在了他的語氣之下,終究沒忍心強行讓他去看看秦承的墓碑。 韓洲走后,兩個年輕人便也到了這里,謝朝將買的花束放在了秦承的墓碑前,他面色蒼白的看著這墓碑,頭也不轉道:準備去下一個世界吧? 現在嗎?333的目光越過謝朝,落在了后面一排的墓碑上,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他都極為眼熟,瞳孔驟然緊縮。 江耀兩個字刻在墓碑之上,那張和他現在用的這張臉一模一樣的容貌就出現在黑白照片上,被牢牢禁錮在了墓碑之上。 可謝朝卻視而不見,他起身后轉身往外面走去,開口道:兩年了,這么長時間,已經夠了。 朝哥,這兩年你是在休息,還是在等一個答案?333這個問題想問很久了。 休息。謝朝站在臺階上,他能看到韓洲和賀明走遠了的背影,而后道:這個世界不是普通的世界吧?是你安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