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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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介很快地斂下眸光,跟著進了大門。 賀俞看人進來才擱下手中的筆,落在桌面清脆的一聲響。 負責接待的人親切地和他說,教練在二樓休息室,說完就要帶著人往一樓樓梯口走。 駕校的流程簡單明了,接待的女生彎著眼睛說等交完費就可以幫他報名科目一的考試,一邊朝賀俞后方兩人多打量了兩眼。 兩位也打算報名嗎?女生小聲問。 賀堇搖頭,眼神示意賀俞,陪他來的。 女生一閃而逝的神情里有些失望,又換了話題問:是朋友介紹來的嗎? 賀堇模樣疏懶地點著腦袋。 傅容介回了聲:對。 女生找著了話題,接著問:那位朋友的教練是哪位?我可以安排看看能不能讓同一個教練教。 一般朋友介紹去駕校的,對自己的教練滿意度都很高,經常出現一個推薦一個,最后由一位教練斷斷續續教完了一整個小區的同年齡段的事。 傅容介正要說話,二樓樓梯口由上而下由遠及近地傳來哀怨聲。 那聲音清新柔潤,只是此刻充斥著滿滿的喪氣。 賀堇下意識地抬頭,就瞧見一個眼熟的人。 再讓我歇一會兒吧叔,外面熱死了!蘭琮拖著步子不情不愿地在樓梯口磨蹭。 你都歇一小時了!后天就考試了你能不能抓點緊!科三再掛第三次,你就得等開學再來考,麻不麻煩你說么胡教練是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看著有五十歲出頭,說話帶著濃重的京腔。 開車太容易緊張了,我還沒有緩過來,我就在這背背路線圖,晚上再去練!蘭琮跟他軸著胳膊,死活不想下去。 你那當然緊張,要不是我在一邊踩剎車,你車速都要飆到80了!還晚上練,晚上路上車多,你敢練別人不敢開??!胡教練無奈開口。 身邊這個好吃懶做的要換成是他兒子,他早一巴掌糊上去了。 女生看見他們爭執,尷尬地回頭朝賀俞幾人笑笑,連忙小跑兩步上樓,胡教練! 那邊爭執停了,胡教練居高臨下,拿小眼覷著臺階上幾個,點頭應聲,沒事,我帶學員出去練車嗯,這一批就他沒過了。 蘭琮戳他腰子,能不能小點聲啊叔,別老說沒過。 蘭琮說完,才將目光挪移到樓梯處。 他剛動手又動口的,臉上爭得有點熱,瞧清楚來的人里有誰后,上挑的鳳目眼角微翹,整個人輕巧地往下跑,哥! 賀俞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奔過來的人,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身后的傅容介。 那人和賀堇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交錯而立,手肘處的衣料褶皺緊密貼合。 這是你弟?賀俞問。 但問完他就覺出不對勁了。 他不臉盲,記性也不算差,尤其蘭琮的辨識度頗高。 賀俞恍惚一會兒就記起來了,但想起來的一些事跡很模糊。 畢竟他和蘭琮也只在初中時見過幾回。 是發小。傅容介說。 賀俞又混亂起來。 這個掄拳頭揍過他的家伙是他哥未經他認證的男朋友的發??? 怎么就這么巧?! 那傅容介說的朋友在這學的車,八成指的就是這人了。 蘭琮快步疾沖過來,哪還有剛剛賴著不想下樓的樣子。 及至眼前,蘭琮才匆匆止步,慣性使然,伸手抵了下欄桿。 即使如此,因為沖勢過大,蘭琮身體前傾腳一歪,眼看著就要摔落。 蘭琮下意識拉住身邊的人,雙手圈牢對方的腰才勉強站住了。 半晌,蘭琮喘著氣往后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站穩! 一旁的賀俞見狀就要拉扯他,你能不能松開我哥! 蘭琮又忙說抱歉。 賀堇將臉側的飄逸發絲拂開,輕輕眨了眨眼。 他剛剛有些驚訝蘭琮會在這,愣神的功夫久了點,才沒能躲開。 蘭琮撤開時,賀堇小聲感嘆了一句香香的,才轉頭,道著謝讓傅容介松開手。 蘭琮再怎么著也是一個成年男性,突然撞過來的沖擊力可想而知,這里又是樓梯不是平地,好在傅容介及時伸手擋在他背后,才沒釀成可能的意外。 傅容介收回手,再看向蘭琮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怪。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平時不高興的時候,嘴角總是輕抿的,眉梢也有輕微的弧度變化。 蘭琮還在說著對不起。 因為天氣熱,他扎了個高馬尾,順直的長發沿著背脊鋪開,額前碎發未經打理,顯得有些蓬亂,但仍掩蓋不住美貌。 賀堇端量了他兩眼,暗嘆不愧是原文中靠美貌收割芳心、遠近聞名的笨蛋美人。 長大之后更是驚艷。而且本人比照片好看。 蘭琮道完歉,才重新看向傅容介,你怎么來這了? 傅容介朝賀俞的方向抬了下下頜,帶人來報名。 又對賀堇說:蘭琮你見過的,上次和你解釋過。他在附近的C大就讀。 賀堇點點頭,簡略地自我介紹。 又指了下賀俞,說明是自己的弟弟。 蘭琮拍拍衣角,我見過他的。 賀俞聽他說還記得自己,既驚訝又無語,也不知道該不該夸他記性好。 他自己印象深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幾次見蘭琮,對方都是在道歉。 原本已經上了二樓、領他們進來的女生站在樓梯口喊賀俞,麻煩來一下,胡教練正好有空。 賀俞提步上前,賀堇掃過蘭琮和傅容介兩人,不耽擱他們敘舊,跟著一起上了樓。 見人走開,蘭琮才在傅容介面前揮了揮手,別看了,人都走了! 傅容介將視線轉回來,淡淡道:科三還沒過? 蘭琮尷尬地哈哈兩聲,這次應該可以。 什么時候回淮臨?傅容介接著問。 得等期末考試考完,大概月底吧。蘭琮說。 他才剛讀完大三。 我都沒問你工作怎么樣了。蘭琮及時將話題轉移到對方身上。 傅容介抬步往一旁讓了讓,好讓蘭琮和他站在同一階,還好。剛開始肯定會比較忙。 蘭琮點頭,又斜從眼角處向后瞥,剛剛那是 我給你看過照片的。傅容介有些好笑地看他,你應該認出來了。 蘭琮咬了下唇,剛剛一時情急沒看清。 他頓了頓,忽然彎起眸道:不過腰好薄好細,抱起來很舒服。 笑起來也很漂亮!我很喜歡。 蘭琮說了兩句,發覺傅容介臉色冷了下來,立即轉了語氣,低調地比了個拇指,有福氣啊哥! 傅容介的神色才好看一點,余光瞥見一樓有人要上來,便抬手推了蘭琮手臂,別擋著了,一起上去吧。 和賀堇的距離不斷拉近時,蘭琮輕聲問:我該叫他什么? 隨你。傅容介想了下蘭琮的脾性,又說:就叫名字就好了。 蘭琮挑眉,那顯得有點生疏。 賀堇此時正坐在胡教練的辦公桌邊的木椅上,聽胡教練邊給賀俞報名科目一,邊囑咐一些事情。 花幾天時間把題庫的題全部刷一遍,一般都能過,別擔心啊,蘭琮科一都是一遍過的。 胡教練不自覺拿蘭琮當底線做對比,趁現在沒入伏,早點考完科一練科二你不是學生,在上班是吧?那到時候每晚和周末抽空來練車。 賀俞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聽得并不多認真,像在走神。 賀堇輕輕踢了他一下,才把他的魂喚回來。 又支著頭,轉眸斜瞥向門外暗自打量他的蘭琮。 他其實對蘭琮,很有些百感交集。 情緒混雜在一起,他說不上來是好感更多還是困窘的感覺越多。 好了啊,你記得日期,到時候來駕校,會送你去考場考試。胡教練說。 賀俞收起偷瞄的手機,點頭應好。 賀堇才起身帶著人出了休息室的門。 蘭琮笑著跟胡教練打了招呼,說要和朋友聊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他背著手輕快地趕上賀堇,剛剛我和我哥說了,難得見面,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賀堇腳步一頓,看向他,今晚? 對啊。蘭琮面露期待地看著他,行不?嫂子。 行。賀堇剛出聲,聽清最后兩個字又整個人一僵,在原本昏沉的下午直接清醒過來,不是你說什么? 蘭琮壓根沒覺得有問題,依舊言笑晏晏。 賀堇立即求助地看向傅容介。 傅容介顯然也驚了一下,但絲毫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的想法,對上賀堇的目光時,低垂下眼眸,掩住笑意。 第33章 不是問我想要什么嗎? 求助失敗, 賀堇挪回目光。 他腦袋里一時像燃燒CPU一樣的熱,好不容易集中精神戁鈖,十分誠懇地糾正, 叫我名字就好了。 賀俞也幫腔,就是, 八字沒一撇呢,別亂喊。 蘭琮一臉無辜,這不是早晚的事嘛。 賀堇少見地有立刻逃離某個地方的想法,他頂著熱烘烘的臉, 故作鎮定地繞過蘭琮往樓梯道走,我們先回去了,晚飯的事你和傅容介說吧。 傅容介看他要走, 以為他不高興被這么叫,幾步跟上后, 朝蘭琮道:你繼續練車。 賀俞瞪了蘭琮一眼, 才跟著下樓。 及至婆娑的樹影下, 見賀堇將車門打開,賀俞撓了撓頭發, 說:哥, 我不跟你們回去了。 賀堇扶著車門邊緣,疑惑, 為什么? 我約了個人。賀俞踩著熟透的落葉, 原地踱步。 帝都有你認識的?賀堇問。 賀俞點點頭, 又搖搖頭, 解釋, 不是, 那人欠了我錢, 我是來討債的! 什么時候借的? 三年前。 賀堇挑起眉梢,沒再問,坐在車后座之前,叮囑一句:要是他還不還,記得別動手,打殘了還得賠。 賀俞應下,看著車緩緩啟動,逐漸在視野中縮小。 他想起賀堇的話,嘀咕道:但光靠說的我也說不過他啊 不然也不會欠三年了。 車里。 賀堇望著窗外遠去的建筑發呆。 剛剛停車的位置旁有一大叢妖冶的月季,停留的久了,似乎車身都沾染上一些。 賀堇無意識地嗅了嗅,偶然瞥見路邊一棟格格不入的蘇派建筑,白墻黑瓦,韻致婉約。 他定下目光多看了兩眼,才發現是家酒店。 門口停著三兩輛婚車,系粉色飄帶,裝點濃艷的玫瑰花。 剛剛蘭琮的稱呼又不自覺往腦海里飄。 賀堇抬手戴上了耳機,指節撐在耳后,低頭選歌。 他挑了首電音。 極有節奏感的音樂,每一下都和著心跳的節拍,鼓噪著亂撞。 賀堇聽了一會兒,發現沒有用。 那兩個字眼還在往他腦髓里鉆。 剛剛他突然離開或許顯得不大禮貌,但他實在有點無所適從。 除了出乎意料外,他發現自己好像少了一點愧疚。 他對于主角總帶了些說不清的愧意。 好像自己搶走了什么,篡改了劇情。 但蘭琮莽撞地這么稱呼了,他莫名地有種被認可的感覺。 因為這人是蘭琮,才會有這種感覺。 手機忽地嗡然震動了兩聲,賀堇才回神,拿起手機掃了一眼。 是姚湛的信息。 賀堇拇指指腹在輸入欄停留許久,抬眸,瞧向矜矜業業的司機師傅。 傅容介從上車起就一直沒說話,氣氛rou眼可查的緊繃,落葉擦過車窗的摩擦聲響,都像是跳躍在某根一觸即斷的弦上。 賀堇不太明白,只舔了舔有點干的唇角,一只手虛抵著腮幫子,說:姚湛說想就上次失言的事單獨約你。 他低頭又掃了一眼,還說,他家鄉產茶,特意讓家人寄了上好的雨前龍井,想送給你。 說微度不值得來的那個么?傅容介食指搭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才開口。 嗯。 先晾著吧。傅容介淡聲說。 賀堇調整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納悶,他為什么會找我說? 直接跟本人提不就好了。 傅容介:我沒通過他的好友。 賀堇繼續看向窗外,隨意道:這樣,根源在你這。 傅容介沒有回應,唇角抿得更緊了一點。 駕校離得不遠,此時車已駛進了小區,朝車庫入口去。 光線被陡然吞沒,地下車庫冒著絲絲涼氣。 或許寧謐昏暗的地方總能調動人心底的一些埋藏已久的東西,傅容介調轉方向,說了句話。 你不喜歡剛剛那個稱呼。是陳述句。 賀堇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個,手肘撐在窗沿,放下手機,只是沒想過這個稱呼能安在我身上。 但你不高興。傅容介說。 我沒那么矯情。賀堇笑了笑,突然明白學弟為什么從在車上起就默不作聲的原因了。 但又覺得學弟過于敏感。 真的,我不在意這個。他補充。 賀堇從車內后視鏡里瞧著學弟的沉下來的眸光。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