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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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俞一邊感嘆,一邊將門敞開來,出來唄,老在我哥屋里做什么,到客廳聊。 賀俞一路引著人到沙發上坐下,一邊說著自己幾乎把老板店里新鮮的海產搬空了,找了燒烤店加工了一部分,才這么晚回來。 他剛給自己倒上水,又想去廚房看自己的帝王蟹,突然聽賀堇出了聲。 你剛剛說他幫過你?他幫了你什么? 賀俞聞言剛順口要答,想起什么,又噤了聲。 賀堇給傅容介遞了杯水,慢條斯理地等著他回應。 我幫他指導過論文。傅容介說。 賀堇一怔,回頭瞧他,什么論文? 他們倆之前有聯系? 賀俞知道已經說漏了嘴躲不掉,干脆道:上學期有篇論文我不會寫,還找哥你問了來著。 賀堇回想起來,我當時不是教過你了嗎? 那篇論文幾乎一半的篇幅都是他幫著寫的。 賀俞皺著臉捋了把頭發,那還是不會啊,第二天就要交了 他急得發了朋友圈,等了兩小時才等來個救星。 賀俞當時也很不可思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躺列的人是誰。 賀堇皺眉,所以 他轉向傅容介,你幫他寫了論文剩下的一半? 是指導!賀俞糾正道。 傅容介也沒戳穿他,對。 賀俞贊賞地看著他,覺得這人越看越順眼,你來的巧,正好留下來吃海鮮。等一會兒就能做好了。 賀俞樂意夸人的時候總是不遺余力,對了哥,這次海鮮還是他幫我要到了優惠,那個店老板也大方,后來半搭半送地給了好多皮皮蝦和鮑魚! 他又往廚房里喊:張阿姨,麻煩多做一點,人多! 傅容介彎著唇,向賀堇低聲詢問:能留下來嗎? 賀堇單手支著下巴,都這么說了,當然能啊。 賀俞挑著眉,我都說可以了,不用問我哥。 搞得像必須得經過他哥同意似的。 也太聽話了。 不排除曾經也被他哥□□過的可能。 賀俞思維發散地越來越廣,聊了幾句,正說到自己節后要去帝都工作,目光卻忽然定在了某處。 他盯著傅容介拿著杯子的右手看了幾眼,抬起臉,指著那兒皺眉,這不是我哥的指環嗎?怎么在你這? 上次和上上次回來,他都見賀堇戴過。 今天中午,這枚指環還在他哥手上。 他原本想可能是買的同款,但可能性極小。 賀堇掃了一眼,用大驚小怪的眼神看著他,我送的。 傅容介笑了笑,眉眼少見的溫馴。 賀俞沒明白為什么剛見面就送了自己貼身戴的東西,他看向賀堇圈著另一枚新指環的指節,突然有點不服氣。 自己都沒從他哥那收到過什么首飾。 哥,那你手上這個送我唄,我正好想買個戴。賀俞光明正大地索要,目光渴望。 不行。 賀俞看向同時拒絕的兩人,疑惑不解地看向傅容介,為什么不行? 他和他哥說話呢,關他什么事兒。 那是我給的。傅容介淡聲說,拇指指腹轉動著自己手上的指環。 賀俞:? 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互相送那不跟那什么似的。 哥?他疑惑地求助賀堇,一邊在心里反復推翻自己的猜測。 很奇怪嗎?賀堇不大自在地撇開視線,我們在交往。 他不擅長掩飾,所以通常也不會去掩飾。 賀俞:???! 傅容介指骨握在唇邊,低眸掩住笑意。 賀俞視線在兩人身上跳來跳去。 他忽然想起剛剛去他哥臥室時,他哥不讓他進,那會兒屋里的氛圍就不大對勁。 而且兩人聊什么要在臥室聊那么久? 還有,為什么他哥嘴皮是腫的? 賀俞一時接受不來。 他臉色突變,翻臉不認人,扭頭朝廚房喊:張阿姨,別做了!送客! *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更遲了,鞠躬~ 評論區揪20個小可愛發小紅包! 第26章 萬一他不喜歡大張旗鼓呢? 賀俞。賀堇直起身, 叫了他的全名,兩手交握捏了捏手指關節,剛回來你發什么神經? 賀俞眼見著他哥走到他面前, 曲起一條腿,膝蓋陷進身旁的沙發里, 雙手要來掰他急吼吼亂說話的嘴。 賀俞不得不往后躲著,但躲閃不及,右臉還是被捏住了一團軟乎的rou,他急得告饒, 不是哥!別別別,我錯了! 但那語氣欠兮兮的討打,委曲求全似的。 賀堇愣了下。 這回認錯怎么這么快。 錯哪了?他停下動作問。 賀俞瞇開一只眼看他, 又覷著半點不打算插手的傅容介,語氣一轉, 我就不該給他地址! 誰知道是引狼入室, 虧他剛剛還真心夸了半天! 結果當他面拐他哥來了。 他那次和傅容介聯系上的時候, 還覺得這人牢靠不記仇,毫不介懷過往的糾紛幫他寫論文。 那次論文交上去之后, 傅容介甚至提供了售后服務, 后期的修改和授之以漁持續了近一周。 他現在非常小人之心地懷疑,那會兒傅容介就有著什么心思。 賀堇挑起一邊眉梢, 手上用了點力, 你剛說完留人就要送客, 你翻臉速度跟誰學的? 賀俞嗷嗷直叫, 那是我之前不知道!想嫁進我家門, 總得經過我同意吧! 賀堇被他的話駭到了, 又急忙抽出手捂了他的嘴, 出個國,你就修了張嘴回來么? 母語都開始亂用了。 身后有一點衣料摩擦和沙發回彈的聲響,賀堇回過頭,就見傅容介站起身,將折疊的袖口放下來,遮住有些發紅的手腕。 那里是他先前難耐地壓抑著聲音時,捉著他的手印出的痕跡。 一下飛機放下行李就來這了,家里還有很多事,確實不好留。傅容介鋪平了衣角,唇邊噙著點笑意,等嫁進來的時候再一起吃吧。 賀堇臉頰微熱,抬起膝彎,想說什么,卻讓賀俞搶了先。 那你是吃不著了。又仰頭對賀堇說:他剛從帝都回來,肯定要回去和他家里人一起過節啊,哥你就別留人家了。 安蓉的聲音由遠及近,詢問出了什么事鬧哄哄的。 賀堇收了手,垂在身側,偏過頭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賀俞趁機從他胳膊下溜走,跑去了廚房。 安蓉走到了近前,傅容介開口和她告別。 是不是小魚說了什么?安蓉敏感地察覺到,你不用管他,怎么著也得留下來吃頓飯啊。 沒有,下次吧阿姨。傅容介執意道。 賀堇大概看出一點他的情緒變化,沒有攔著他,領著人到了玄關,轉頭時目光滑過對方輪廓清晰的下頜線。 那里肌rou微微繃直,顯然有些緊張。 留意到他的目光,傅容介稍稍低下頭附耳道:本來聯系不到你才來找你的 賀堇輕抬眼皮,又因為耳尖微癢讓開了一點,故意說:我還以為你準備好了見家長。 起碼得等你先和家里說好。傅容介聲音越發輕。 賀堇凝眸頓了一下,開門將人送走了。 怎么了?安蓉站在不遠處,看著折返回來的賀堇問。 沒事。賀堇伸著右手揉了揉微熱的頸后。 他確實還沒攢起跟父母討論婚戀的勇氣。 跟朋友、賀俞說,和跟安蓉說那是兩碼事,重量級都不一樣。 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見證的,總是要顯得正式很多。 現在好像太早了一點。 他沒做好準備。 先前說可以留人也壓根沒有考慮到這些。 那時候,還是傅容介特意又問了他一遍。 . 晚飯過后,天邊霞云滾滾,橙黃與淡紫交織。 賀堇趴在陽臺欄桿發消息。 起初只是關心一句有沒有到家,慢慢地越聊越多。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并不差。 他開始默許某個人占據他更多的時間,并且沒有感到排斥。 蜜糖:吃晚飯了沒? 傅容介:沒有。家里沒人。 賀堇稍皺了眉。 蜜糖:為什么沒人? 傅容介半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看向圍著他轉悠的柯基。 他停了一會兒,眼角目光才落在屏幕上對方的昵稱。 那昵稱由原先的四個字縮略成兩個字,之后就再也沒變過。 他原先備注過姓名,后來又刪了備注,覺得現在這樣剛剛好。 傅容介抬腕,打字。 我媽以為我明天才回來,下午和朋友出去聚餐了。 蜜糖:? 蜜糖:那你吃什么? 賀堇食指不自覺敲著欄桿,想到應該在他臨走之前讓他帶點海鮮或者粽子。 傅容介:一會兒出去遛豆包,順便在外邊吃。 過了片刻。 傅容介:要不要見見豆包? 蜜糖:?好! 蜜糖:它現在多大了? 傅容介:九歲。明天帶它去體檢。 賀堇看著他報的年齡,恍惚了一下。 他仔細一想,才發現居然有近七年沒有見了。 賀堇吹著晚風等了一會兒,上眼皮舒適地垂攏下來,又睜開。 蜜糖:視頻呢? 不是說要給他看豆包? 傅容介:當面看吧。我正要帶它出門。 賀堇扭著脖子回頭看了眼靠在躺椅上打游戲的賀俞。 這人在飯后從他嘴里得知兩人剛交往不到半個月的時候,又莫名其妙慪了氣,說對方居心不軌,面對賀堇時,又一臉你迷了心竅無可奈何的表情。 賀堇沒覺得。 他雖然沒談過,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當下做的每一件事日后都有可能后悔,既然做了這個選擇,倒不如順其自然先試試。 賀堇剛走動了兩步,躺椅上的人便移動視線看著他,哥你去哪? 賀堇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散步消食。 他這一散就散到了白石街附近。 這條街位置很巧,通著很多斜七扭八的小道,到哪兒都不會太遠。 賀堇提著一袋讓張阿姨打包好的加工過的海鮮四處晃悠,及至路口時才瞧見電線桿旁一小團黃色的毛絨絨。 賀堇將手里的袋子遞給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傅容介,蹲下身和豆包蹭蹭腦袋。 豆包長了張娃娃臉,九歲了看著還很稚氣可愛。此時搖著尾巴和他貼貼,好像還認得他似的。 賀堇被它舔了一口,才仰起脖頸問:等多久了? 剛到。傅容介絲毫不介意自己被冷落的模樣,目光朝不遠處掠了一眼,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嗯?賀堇擰著眉轉頭。 一家超市門口,梁泓正瞇著眼小心辨認,此時終于看清了臉,招著手小跑過來。 你、你們也出來吃飯?梁泓看向傅容介時及時改了口。 賀堇一愣,扶著腿站起身,不是。 梁泓!超市門簾里又鉆出一個人,塑料簾啪嗒落回去,不是說等我嗎? 梁泓轉身瞧了一眼,又回頭解釋,我和周茂都住這附近,一個小區,過節了嘛,家里都沒人,就出來一起吃。 周茂抱著瓶可樂哼哧跑過來,盯著人很快認出來,賀堇?靠好久不見了! 他熱絡地拉著賀堇碰了下胳膊,又抬頭瞧旁邊的大高個。 那人不動的時候,薄薄的眼皮微垂,總會顯得有些懨懶。 這種感覺很容易讓人覺得是清冷,不好接近。 周茂想了半天,終于將他和印象中的某人重合。 這是高中那會兒名聲響徹一中的狀元。 他比往屆的總要顯得更高調一些,即使本人并不怎么倨傲。 單憑那張臉,他也沒法真的內斂。 周茂后退半步,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轉向賀堇,又不明白這兩人怎么走在一起。 他記得,自己只在一中的某些帖子里看見過兩人同時出現,還多是撕的很難看的帖子。 賀堇先開了口,問梁泓,端午節你們家里為什么會沒人? 現在流行過節各過各的? 梁泓深吸氣恢復情緒,仿佛不想提這事。 周茂替他說了,他爸和我爸媽約著去棋牌室打麻將了,估計不到半夜回不來。 既然難得遇見了。周茂指著路邊幾家飯館,一起吃個飯吧。 . 十分鐘后。 賀堇坐在曾經光顧過的燒烤店,等著店老板將他帶來的海鮮重熱一遍撒上料端上來。 梁泓點了不少串說要請他們吃。 幾年沒來,燒烤店客流大,擴了店面,桌椅換新過,現在更大更寬敞。 老板身邊多了兩個人手,看著都很年輕。 豆包一如既往乖巧地待在傅容介腳邊,也不亂跑。 來送菜的老板對它有印象,逗了兩句,還特地多烤了兩只新鮮中翅送它。 賀堇剛吃完沒什么胃口,只能喝啤酒提神。 所以你和學弟怎么在一塊?周茂剝了顆脆香的花生米問。 他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知道。 賀堇面對他赤灼的目光,琢磨著自己要和多少熟人說多少遍自己戀愛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