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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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堇走到門口,看了眼寧秋秋,低聲說:他們要欺負你,你直接打電話給老韓。 寧秋秋小聲應了好,耳根有點紅。 解決完插曲,賀堇算熱了身,帶著還沒散的戾氣就回了家。 賀家。 賀俞把自己鎖在屋里不愿意出來。 賀堇跟家里阿姨交代了一聲不用給他送飯不用哄他,就回了臥室。 這次他實實在在的被氣到了,本來以為賀俞會安生一段時間,但沒想到這段時間只能持續一周。 賀堇直截了當地把監控視頻發給賀俞,遭到拒收后,托孫彬發給了他。 十分鐘后,賀俞發來了信息。 食人鯧:你什么意思? 賀堇不明意味地哼笑了一聲。 紅礬:這個視頻現在在我這,也在傅容介那,我不能保證會不會出現在別人手機里,比如你班主任,比如你校長,比如。 紅礬:警察手里。 紅礬:這算故意傷害罪吧,你覺得呢? 賀堇不把這件事告訴賀正華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賀正華雖然會訓斥賀俞,但同時也不會讓自己兒子進看守所,一定會竭盡全力銷毀他們手中的證據,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讓他知道,這樣賀俞也不會有所依仗。 起碼現在,賀俞是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父母的。 食人鯧: 食人鯧:你想怎么樣?你要逼我! 紅礬:我不逼你,做錯事就得認,你有沒有聽過羅曼羅蘭的一句話,不要成為懦夫。 紅礬:你做錯了,去道歉,并且承諾不會再犯,我就不會拿這視頻怎么樣。 賀俞隔了很久才重又發了消息。 食人鯧:你是個魔鬼。 食人鯧:你不是我哥哥! 賀堇哧笑一聲,又接著問他為什么要去他學校故意朝人砸東西。 這回沒問出什么,賀俞甚至為了不供出什么,最后答應了他去道歉。 然而,賀堇搞定了這一邊,卻沒想到會敗在另一頭。 他沒有傅容介的聯系方式,只能讓人帶話,最后自己又親自去傅容介班里,但沒堵到人,只得了一句從別人嘴里聽到的不用道歉,我不追究的話。 賀堇為此郁悶了小半個月,心里已經認定對方多半連著他一起記恨上了,只能在心里把賀俞戳個十遍八遍,除此之外,不得不加緊了對賀俞的盯防。 . 秋意漸深的時節,淮臨一中的運動會也逐漸拉開帷幕。 班里報了名的一放學就去cao場加練比賽項目和方陣。 賀堇也報了個跳高和4x400接力。 一連多天的運動總算沖散了點煩悶,熱切的心態和著涼爽的秋風,在國慶節后的一周迎來了新一屆的運動會。 因著一中人多項目多,運動會一連舉辦三天,周四到周六。 賀堇查了天氣預報,說是連著三天的大晴天。 班里不少人嫌熱的同時,已經抹起了防曬霜。 賀堇兩個項目都在最后一天,心態上一直優哉游哉,只要第一天走完方陣,之后一天半都可以回家休息。 這幾天老師體恤參加運動會的學生,作業布置的也少,正好可以惡補一下英語。 運動會隨著高亢的音樂聲開始。 cao場上烏泱泱地匯聚了五顏六色的人。 比起其他班古今中外的奇裝異服,三班人人一件黑色印字薄T,算的上十分樸素。 各類進行曲揚著宏大歡快的曲調響徹整個cao場,數面紅色旗幟在風里高展飄搖。 走完方陣,臺上校長致辭,老師致辭,學生代表發言。 今年的學生代表是傅容介。 他們班的班服是件中國風系盤扣白色長T搭黑色長褲,簡練清爽。 長風繞過樹林、旗幡,拂過臺上少年的衣角發梢,意氣飛揚。 傅容介甫一出聲,cao場上就有人叫喊鼓掌,隨即起哄似的聲浪越來越大,甚至要蓋過傅容介自身疏朗的聲音。 賀堇站在其中聽著,有些怔愣。 忽然,左后方有人拍了拍他。 賀堇回頭,看見杜高逸探身過來,在他身邊低聲道:聽說上個月在食堂砸傷傅容介的是你弟弟?我還聽說他是混社會的是吧? 賀堇,這么惡劣,不會是你教的吧? 賀堇和他對視,看到了他眼里的笑。 第9章 他不是我哥哥了 賀堇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突然長指一勾,扯住他的班服衣領,學著他的挑釁語氣,不要挑事啊,同學。 這怎么能叫挑事呢?杜高逸往后仰了仰,眼角逸出笑,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嗎?你弟上次砸人本來就有人拍了照片,前兩天又有人看到你們倆從一輛車下來我是好心提醒你,這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賀堇皺起眉。 杜高逸挑起唇角,你不否認,就是承認這事跟你有關系了? 不遠處巡查的老師看到隊伍里的動靜,食指指著就要過來。 賀堇余光瞥見,快速說了句沒有后警告地覷他一眼,收回手重新站直了。 臺上傅容介已經坐回了原位,校長拍拍話筒,慢著調子宣布新一屆校運會正式開始。 cao場廣播再次奏起恢弘跌宕的進行曲。 全體學生從高三始依序退場解散。 杜高逸站在賀堇身后,目光嘲弄。 顏蕓站在他前面,和他隔了兩個人,此時趁亂回頭朝賀堇說話,大佬,昨晚發給你的那道題你待會能跟我說下嗎? 隔壁班的人已經晃晃悠悠地列隊走上跑道。 三班的領頭也終于開始往前走動。 顏蕓特意慢了兩步,等賀堇走到她身邊,才繼續說:我昨晚還刷到一道幾何題,做不出來 杜高逸不連貫地聽到賀堇不疾不徐的聲音,你昨晚發的那題我看了,題目里給的數是個特殊數值,你以后看到這個數就可以想到用這個方法解 等人走遠了,杜高逸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目光沉暗下來,裝模作樣。有這么個弟弟,一窩出來的,你能是什么好鳥 半晌,又掃了眼兩人的背影,繞道從cao場一邊離開了。 . 周六。 凌晨時,天空便堆起了云,積著厚重的冷灰,沉甸甸的壓得很低。 賀堇吃完早飯,在安蓉的目送下出了門,瞧見云堆里漏了幾條縫,天光還算亮。 安蓉遞給他一把傘,蹙著眉抱怨,不知道會不會下雨,你上午下午都有比賽吧? 賀堇接過來裝進包里,笑了笑,下雨的話室外的項目肯定就不比了,我還能早點回來,別擔心。 安蓉看著他,動了動嘴唇,說:小俞還沒有起床他這段時間乖多了,但我聽他老師說,成績下降了不少,你回來有空的時候多輔導輔導他,這孩子倔,又不讓請家教。 賀堇應了聲好。 別墅二樓。 厚實的米色窗簾重新交疊覆合,遮擋住窗外的景色。 賀俞坐回電腦椅,腳借力一蹬,椅子往后滑了半米,打著轉。 他嘴里叼了根電容筆,面前的平板上小聲地放著靈異恐怖電影。 賀俞看了兩眼,關了平板,伸手從桌上撈過手機,滑屏解鎖的同時,目光掃過臥室角落里的玻璃陳列柜。 柜里頭原本滿滿當當,琳瑯滿目,現在卻空出一個顯眼的位置。 賀俞眼神閃了閃,低頭撥了一個電話。 鈴聲震了半分鐘才通,對面的聲音混沌不清。 小魚?周六呢你怎么這么早起?找我什么事兒?二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賀俞拿下叼著的電容筆,舔舔唇,毛哥,你上次說的符,你手里有嗎? 二毛:干嘛?你要用? 賀俞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問:確定好用?用了一定靈? 二毛:害,那當然!我舅可是我們那兒有名的大師!多少有錢人找他排憂解難吶,之前他還幫航哥家里看過風水,家里風水一改,果然!生意立馬就來了!好幾大單呢! 賀俞:那我買一張,確定能驅邪的吧? 二毛:放心!不靈不收錢!一會兒我約個同城送把符送你家里去。你隨身攜帶,邪靈就不敢近你身。 賀俞頓了一下,問:但如果某個人已經被附身了呢?能不能驅走??? 二毛:???這個就有點麻煩了,不過我記得我舅說過,這種情況符就別在家里用了,把邪靈引出去,引到外面隨便哪個有門有鎖的地兒,在門外面照著符畫個陣,再把符貼門上鎮一夜,就妥了。 二毛慢半拍地想起問緣由,小魚,你是不是碰上什么怪事了? 賀俞咬咬牙,是我算了如果事情解決了我再跟你說。 他想了一下,又說:你給我寄兩張過來吧,我最近看我們班紀律委員也怪怪的,我每次回頭都能看到他在看我。 二毛八卦地嬉笑兩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賀俞翻白眼,拉倒吧,回回不交作業上課講話都被他記名字。 二毛失了興致,那你這不用驅邪符,用個整小人的符就行,你偷偷放他包里或者夾在書里都行,記得在符上寫上他名字就成。 賀俞答應一聲,我知道了,你現在就寄過來吧。 二毛:這么急?今天就用? 賀俞沒答,只又催了一遍,才掛了電話。 手機屏熄了光,賀俞心跳卻快了起來,臉上緩緩浮現一種即將報仇雪恨的快意。 一個月前,就在他這個屋。 砸人之后,他以為答應了賀堇去道歉就沒事了,結果歉沒道成。 他當時松了好大一口氣,放學回來的時候拿了新的手辦快遞回來。 路過賀堇的時候,賀俞看他愁的莫名其妙,就說了一句跟那天砸的人是你似的,那慫包自己都不介意了,這種人膽小,揍他多少回他都不敢還手的,你認真什么。 他說這話有根據,他之前看過倪一航收拾他們學校里一個邋遢鬼,那人被揍得眼淚汪汪的,被恐嚇一頓就連哭都不敢哭了。 可見這世上就是有這么一群欠揍沒骨氣的,還愛作,按航哥的話來說,就是活著都浪費空氣。 他話剛說完,賀堇就猛地看向他,扯著他的衣服把他拉到臥室,門啪嗒鎖上。 賀俞一抬頭,就看見直踹過來的腳。 你欺負人有理了?誰教你的恃強凌弱?禮義仁智信都被你學到狗肚子里了是吧?你現在欺負別人還沒覺得有什么,但凡碰上個脾氣硬的,日后報復你,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賀堇每罵一句,就揮一拳,恨不得把這頑劣成性的玩意兒腦子扒開看看里頭是怎么長的,怎么就能說出這種話。 他打得急,賀俞也不是傻的,除了蹬腿拼命反抗,就是拿手里的快遞盒去砸去推擋,回手的空隙里不服氣地歇斯底里,他們就是弱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又沒做錯! 賀堇氣得牙癢,手都有些抖,將人按死了揍,進化論是這么用的?進化到現在都社會主義了你退化回去當野猴?!你他媽這是在堅持不懈自我毀滅你個傻逼! 賀俞被他吼得腦子嗡嗡的發懵,臉上又挨了一拳。 賀堇卻停了下來。 賀俞眼神空茫茫地抬頭看他哥。 賀堇手腕被他砸的紅腫,邊緣泛著青,衣服被他扯得皺皺巴巴。 對不起。 賀堇站起來,就說了這句話。 動手終究不是好的解決辦法,他是一時氣昏腦子了。 我知道你認識一些混混。賀堇擦了擦唇角,離他們遠點,別跟他們學,你本性又不壞。 就是腦子不好,路走歪了。 他看了眼賀俞手里拿來當武器的癟紙盒,你那里面的東西要是壞了,就過來找我賠。 良久,腳步聲已經遠到聽不見了,眼前空蕩蕩的,冷氣沉了底。 賀俞悶聲爬起來,眼眶里驀地落了一滴水。 賀俞噘著嘴,把書包丟到一邊,走到門口把門重新鎖上,才抱著已經畸形的快遞盒坐到床沿,笨拙又有點暴力地把紙箱打開。 里頭的手辦金燦燦的,是圣斗士的周邊。 賀俞從盒子里扒拉了一下,翻出了手辦斷掉的胳膊。 死法和之前被賀堇丟掉的手辦不一樣。 那個連頭都摔沒了。 他明明想了很久,才決定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想把陳列柜重新填上。 賀俞盯著那截斷臂,鼻頭忍不住又一酸。 他往陳列柜前快走兩步,想把最里頭的兩只機械手辦拿出來丟了。 但真拿到手,他看了一眼空出來的位置,又有點舍不得。 他原先并不喜歡收藏這些,七八歲生日的時候,賀堇送了他這兩個當時最流行的動畫周邊手辦。 他樂呵呵地讓安蓉買來這個柜子放起來,又怕它們寂寞,不停地往里塞小伙伴。 賀俞把手辦重新放回去,抹了抹鼻頭,深吸了一口氣,坐到書桌前,在平板的備忘錄里發泄似的鬼畫符。 我哥哥不愛我了,他以前從來不會打我的。 他會教我英語,給我買零食和手辦,我要什么就給什么。 他變了,他不是我哥哥了 . 平板再一次被打開,里面鬼怪的陰森恐怖的聲音傳出來。 畫面里被附身的人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換了個芯兒,因此一改往日的溫良,咧開嘴露出獠牙,尖嘯一聲朝女友直撲過去。 賀俞看了一會兒,聽到有阿姨敲門說有他的快遞,才關掉視頻。 第10章 這回幫你杵回去。 因為是運動會最后一天,cao場上的氣氛遠不如第一天熱烈。 賀堇到的時候,白浪似的云堆終于被秋風沖散一片,撥出縫隙來,露了金黃刺眼的光。 秋風卷起落葉,撲簌簌的很快被掩在突然出現的樹影里。 cao場上分成各小塊進行的比賽仍然火熱,發令槍砰地一響,哪怕只是旁觀,也禁不住腎上腺素飆升,起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