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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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劇組越是保護,代拍們越要拍。    越拍越保,來片場周圍蹲點其他演員的粉絲也跟著望風而動:拍誰???青懷世子的演員?    紅了嗎?怎么這么多人拍?    管他呢,拍,先拍,拍了再說!    羅輝:我們沒紅,你們這是哄抬!    小心被物價局(?)請去喝茶!    羅輝心底:原來這就是紅了之后的待遇和滋味嗎?    香!    就這樣,汪洋一張張上工圖開始在成立的粉絲群中擴散流傳。    大家發現,汪洋雖然工作不多,手頭上目前只有青懷世子這個角色,沒什么事業上令大家驚喜的嗑點,但他每天上工或收工時,被拍到的私服都很絕:    外套雖然一直都是那件長款黑色,但敞開的大衣內,內搭天天不重樣!    粉絲:真的超會穿!    難怪拍的那些照片視頻,每次都能給人帶來新鮮感!    而粉絲順著穿搭扒衣服,進而扒衣服的品牌:    好吧,衣服好像都挺普通的,都不是什么牌子。    也是,小海自稱娛圈打工人,之前還拍過逛批發市場的視頻,現在又是事業初期,正常。    這么一來,粉絲:便宜衣服都能搭那么好看,不愧是我們小海!    我哥/我弟/我男友要是有小海這么會穿,我還擔心跟他出門沒有回頭率嗎?    粉絲群體與汪洋的事業一樣,看似漣漪淺淺,暗中步步成型。    這日,汪洋從劇組出來,受邀回A城拍一本八線時尚雜志的封面。    剛在機場現身    啊啊啊啊    小海!小海!    出來了!出來了!    人群驟然圍聚,路人不明所以、紛紛側目,尖叫和鏡頭前,汪洋推著行李箱,被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的羅輝邊護著邊往前走。    羅輝還挺熟練:大家別擠,別擠啊,動一動,讓讓,讓我們走一下,趕行程,趕行程。    羅輝:小心腳下,都小心腳下,別擠,別摔了。    羅輝心底:??!這光明的前程、這美好的感覺??!    機場工作人員一看陣仗不對,趕緊派人過來維持秩序。    不久后,汪洋在機場被粉絲圍聚、由穿著制服的機場人員引路的照片被人貼上了超話。    追星的尼莫轉發:在此先呼吁粉絲理智,盡量不要影響公共場合、尤其是安保嚴格的機場的正常秩序。    然后,我想說    別家藝人有的待遇,我們小海遲早會有!    姐妹們沖鴨!    另一邊,靳鋒用他新注冊沒多久的微博號在超話點贊了這條。    不僅如此,他還把粉絲拍到的汪洋在機場的照片好好的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看著看著,笑了。    這次笑,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當天在機場,汪洋身上的黑色外套,是他之前送的那件。    而那件外套是國外某品牌的定制款,算是他個人的私服。    送的時候并沒有多想,只是剛好那套衣服空運過來了,就擺在他的辦公室。    如今在照片上一看    靳鋒坐在大班桌后,人深深地陷在座椅里,二郎腿支起,右手的指尖在左手的食指上轉了轉。    只要一想到小男生穿著他的外套,某個不可言說的很隱晦的、近似于占有欲的快感,便在心底慢慢升起。    靳鋒暗哼,這感覺于他挺稀奇的,也挺微妙的。    但他喜歡。    靳鋒重新坐起來,決定回頭找個合適的機會,再給小男生多送幾件。    18. 拍攝 披上我的外套,跟你去看展?    去拍攝雜志的路上,羅輝飄了。    他對汪洋說:我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    你知道么,之前我弄組合的時候,就幻想過有一天你們紅了,被粉絲尖叫著圍住,我站在你們旁邊幫你們擋著、維持秩序。    夢我都做過。    誰能想到,組合的夢想崩裂了,汪洋個人的事業比包子還要蒸蒸日上。    羅霍轉頭,一臉認真:這么下去,我們是不是得多請兩個人,再弄個團隊了?    汪洋上一世經常在機場被粉絲追,體感上并不算多稀奇,很淡定,但如今的淡定,主要還是想穩一點、扎實一點。    汪洋對羅輝道:才哪兒到哪兒,別被一些表象迷惑,以我們現在的工作量,你跟我兩個人也足夠了。再說了    羅輝眨眨眼,等著汪洋的再說。    汪洋:不請人不是能省份工資么。    羅輝一頓,也是哦,以現在的情況,他們應付得過來,確實沒必要多浪費這個錢。    羅輝不飄了,伸手拍汪洋的肩膀:你真是我動不動瞎飄路上的定海神針。    羅輝:我哪里飄,你就定哪里。    汪洋哼笑。    羅輝語重心長:但是吧,咱也不用這么省,畢竟    汪洋:你貸款還完了?房子買了嗎?老婆本攢了?以后的奶粉錢存了?小孩兒在哪兒上學?    羅輝:    ??!必須??!    聽小海的!大老板說了算!    到拍攝現場,雜志社那邊的人已經等著了。    眾所周知,娛樂圈的人都很勢利眼。    哪怕一個小小的八線時尚雜志,眼睛也是長在天上的。    但請汪洋的這家,不敢輕易輕視汪洋。    不僅因為閃音上汪洋已經有了名氣,青懷世子的角色rou眼可見的可以在未來讓汪洋火一把。    也因為這兩天,雜志社的官博一直被@,讓把小海拍帥了、純帥的那種,別搞人類看不懂的藝術造型、把人往丑里拍。    這@多到什么程度?    官博的信息提示音這兩天叮叮叮的就沒停過。    雜志的負責人一看,這么多人?還跟得這么緊?    那是不是意味著,雜志出了之后,他們不用愁銷量?    看在銷量的份上,雜志社自然得端上好臉色。    只是負責拍照的攝像老師是個嚴苛的人,只想拍好照,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對雜志社事先打的對藝人耐心些的招呼也充耳不聞。    之前沒拍過、今天第一次拍關他什么事?    耐心不耐心的先放一邊,不好好拍的藝人,就該挨罵。    雜志社的負責人便在汪洋化妝的時候湊過來打招呼,說:小海啊,我們攝像老師康老師就這樣,等會兒拍攝的時候,你要是覺得他太嚴肅了,別見怪,忍一忍啊,忍一忍,咱一切為了拍攝。    汪洋點頭,目光看向鏡子里,身后某角落低頭擺弄設備的男人。    康時。    這可不是個小角色。    上一世,汪洋剛知道康時的時候,康時已經在一線雜志拍腕兒了,還拿了很多獎。    到汪洋奔三線的時候,康時已經很少拍人了,而是開公司創業,還收了一些有靈氣的徒弟,同時只給一些電影做幕后,負責攝像指導。    雜志社提前過來打招呼,汪洋特別能理解,因為康時就是這么個人:一絲不茍,管你是誰。    汪洋上一世只在一些場合見過康時,并沒有機會和資格讓康時給自己拍照,如今    化完妝,還未開拍,汪洋主動過去,走到康時面前,伸手、微笑:康老師。    扎了小辮、蓄了胡渣的康時抬眼看看他,伸手,輕輕一握,沒吭聲。    汪洋維持微笑,道:我之前看過您的照片展,在荀文路那邊。    康時收回的目光一頓,重新抬眼,這次換成審視,在汪洋臉上緩緩地逡巡著。    過了會兒,康時放下手里的相機:你看過那個展?不容易,那個展開了三天,就沒幾個人進門。    汪洋心知康時不信,覺得他是臨時在網上搜的消息、特意拿這個話題過來套近乎。    汪洋:大自然主題,山林拍攝,看得出來,康老師很喜歡動物。    康時忽然覺得有點意思,問汪洋:最喜歡哪張?    汪洋:飛鳥部分的展覽,自由。    而飛鳥部分的主題正是天空與自由。    看來他真去看了。    康時點點頭,神色稍霽,又問汪洋:喜歡看展覽?    汪洋:不瞞您說,主要是因為票價便宜。    康時哈哈一聲,并不介意,因為確實便宜。    康時和汪洋聊了起來:還看過什么展?    當天的拍攝很順利。    原因并不在汪洋能破例和康時聊得來,而在于無論康時提什么要求,汪洋都能很快進入狀態、給康時鏡頭前的反饋。    給旁人的感覺,康時認真,汪洋比康時還要認真,且非常專業,根本不像第一次拍雜志。    不僅如此,汪洋也不像其他藝人那么多事兒,一會兒要休息,一會兒要讓人去買咖啡。    高效的拍攝完,全場人的心情都很美妙:要每次都能遇到這樣的藝人,誰還能不愛攝影棚和工作?    收工,康時和汪洋互加了微信。    康時問汪洋:后面有其他行程嗎,沒有的話可以出來一起吃個飯。    汪洋:我后天的飛機回劇組。    康時點頭,利索道:那就明天,吃個飯,或者一起喝個咖啡?    又翻了翻手機:剛好,明天有個畫展,一起吧。    站在一旁的羅輝:嗯嗯?這就安排上了?    汪洋點頭:剛好我明天休息,沒有工作。    康時收了手機:那就明天見,到時候聯系。    汪洋:好。    回去的路上,汪洋看著羅輝拍的在攝影棚的視頻,剪輯了一部分,保存好,打算等雜志上的時候再發布。    羅輝問他:你明天真去和那位康老師看展?    汪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嗯。是啊,反正有時間。    羅輝沖他伸出大拇指,這交友效率,高。    另一邊,康時從當天拍的一堆汪洋的照片里,挑了一張他確認雜志社不會用、且又有意境的,略微虛化模糊后發上了自己的朋友圈。    這樣的朋友圈他每天都在發,沒什么稀奇的,反正三天可見,朋友圈又多是熟人,他也不怕誰給他把照片摳走。    忽然,一個金桔盆景 黑貓的頭像跳了出來。    【拍的誰?】    康時:客戶,暫時保密。    對面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康時覺得奇了,接通后率先道:靳總,你不日理萬機地在公司簽你的文件,給我打什么電話?    靳鋒還是剛剛微信上那句:拍的誰?    康時:說了,客戶啊。    靳鋒:汪洋?    康時一愣,先問:沒那么明顯吧?他都給照片打虛影了。    反應過來:等會兒,你認識汪洋?    靳鋒沒答,默然片刻,緩緩道:晚上請你吃飯。    康時:我沒空。    靳鋒:你有。    康時:沒有。    靳鋒:怎么,你下一場展覽不想辦了?    康時翻了個白眼,嘴上熱切道:好好好,我有!    當晚,餐廳包廂。    靳鋒還沒套話,閑聊的時候,康時自己道:今天不喝酒,明天約了汪洋去看展覽。    靳鋒平淡地問:哪場。    心底哼:你速度倒是快,認識一天而已。    我的小男生才披上我的外套,就要跟你去看展?    靳鋒不露聲色地往康時臉上丟了一把刀子,康時低頭喝了口飲料,忽然打了個哆嗦:咦~怎么冷颼颼的,暖氣不夠熱?    次日,汪洋提前和康時聯系好,如期赴約。    他們看的是個畫展,地方偏了些,汪洋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康時等在門外,嘴邊呼出白氣:走吧。    兩人進門,不用票,刷的是康時的臉。    周末,人流尚可。    邊走邊看的時候,康時對汪洋介紹道:畫這些畫的是位新冒頭的畫家,靈性挺高的,就是調性不夠穩,畫東西的風格南轅北轍。    汪洋看著走著,聞言點點頭。    康時偶遇熟人,和汪洋說了一聲,臨時離開了,汪洋自己看展。    他其實鑒賞能力有限,也不太懂畫,但他早年剛來A城的時候,就愛跑各種展覽。    不僅因為這是他打拼之余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也因為看展的時候,只需要用眼和心去面對一張靜默的畫作,每到那個時候,他倉惶沒有著落的心,就能無限接近平和。    而很巧,今天這個展覽的畫家,他也知道。    還知道,很多年后,康時口中那位風格不定的畫家,隨便一幅畫,就能賣上六七位數。    他上一世有幸買過一幅,掛在公寓的床頭,看到的時候,日久鉆營而焦慮的心就能平和一些。    因為后來總是關注靳鋒,他還知道,靳鋒也買過。    買的是跟他那幅畫相似的同一系列:星空。    只是靳鋒的那一幅筆調靈動,價格不菲,他的那一幅隨性而作,有形但韻調不足。    而其實那位大畫家是非常喜歡畫星空的,不提別的,就今天這個展,也有一幅星空。    那幅畫剛好被前一波觀展人圍觀完,畫前正空著,汪洋走了過去,抬眸靜靜地看著。    看了不知多久,心底正一片沉靜的時候,身后忽然有道低沉的嗓音響起:南十字座,現實里也只有高緯度的南半球可以看到。    汪洋一愣,緩緩扭頭。    身旁,寬肩長腿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兩手抄在西褲口袋里,下頜深邃,射燈讓那張立體的側顏顯得更為清晰通透。    汪洋看向他,他也回眸。    從正面看見那張臉,確認沒有看錯,汪洋愣了幾秒,頭皮瞬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