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制造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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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愛情他不懂,他沒有愛過人,和小宋哥也沒經歷過影劇中刻骨銘心的過程,但小宋哥是他這世上除家人外最重要的人,他并不反感和小宋哥一直在一起——另一方面來說,就算不戀愛,他未來十幾年也是要和小宋哥在一起的。 而且雖然身體還是少年,但他思想早已成熟,也不會因為和小宋哥發生關系感到羞恥。 只是小宋哥那里實在太大了,想想就覺得好疼,季椽還是希望最好不要做到那步。 但他懷疑有一天小宋哥要他的時候,自己能不能拒絕。畢竟他平常就沒能拒絕過小宋哥,在床上頭腦不清時,搞不好一舒服就答應了——所以晚上最好還是分開比較安全——萬幸信息不暢,小宋哥還不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做的。 季椽回房后,宋冀寧到浴室又沖了一次冷水澡才回房。 那么久沒做,他確實忍不下去了,之前和季椽拉開距離的想法,因為金錢的累積而逐漸消散。 當然,他不是要拿錢砸季椽,他拉開距離是為了保護季椽,以免他也被世人當成精神病。但在深市那段時間接觸的的人事物,讓他明白由金錢獲得的地位已足以讓他保護季椽。 當然,最好還能有點權勢,不過那是大學畢業后再考慮的事。 當初是為了保護季椽才拉開距離,現在已有保護他的能力,他當然要回來,把想做的都做了。要知道自從和季椽一起之后,他就完全沒辦法自己紓解了,這段時間天天沖冷水都不夠,憋得疼死了。 腦筋轉到如何找理由搬回季椽的臥室中,加上有親吻安撫,宋冀寧也懶得理方隘了。 不過就這么放過方隘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在實驗室中人緣好,在大家面前苦著臉表現幾次“我被欺負了”的神色,自然有人愿為他出頭。 其實這事季椽來做效果最好,宋冀寧人高馬大實在不符合“被欺負”的人設,但方隘最近總陰陽怪氣,大家也都看到宋冀寧完成實驗室,他在旁邊“呵呵”冷笑的模樣。 于是方隘開始遭到同學的責備,讓他不要再欺負宋冀寧和季椽。 方隘感到憤怒:“我怎么欺負他們了?我笑不行??!哪里有規定不準笑嗎?” “你別激動,大家都是同學,應該好好相處……” “誰跟他們是同學!”方隘反駁:“我是參加研究生考試考上來的,那兩個人呢?他們參加過什么考試嗎?做出過什么貢獻嗎?不就是有錢才進來的嗎?不就是資本家嗎?資本家是階級敵人,我討厭他們不行???” “……”同學們感覺跟他說不通了,季椽和宋冀寧的能力有目共睹,方隘不肯承認也沒什么好說的。至于資本家……都什么時代了,沒見國家有多歡迎資本家華僑同胞回來投資嗎。 方隘的言行令同學們對他印象大跌,覺得他不是能深交的朋友,逐漸與他保持距離,于是方隘在實驗室中被孤立了。 蔣教授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同學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想讓他知道,因此他一直被瞞得死死的,只顧安安心心的做實驗。 他最近在主研人機工程學,機器人大賽給了他很多靈感,想要創造人機結合的工程機械。 在這方面,他更信任拿過三屆機器人大賽冠軍的季椽和宋冀寧,一些重要的工作都是交給他們來完成。 “好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季椽,冀寧,接下來整合計數就交給你們了,我們明天來完成最后一步實驗?!?/br> 季椽點頭:“沒問題?!?/br> 他們現在制作的是動覺方位辨別儀,顧名思義,簡單的說是采用單片機計算人體運動中的方位、力度等,綜合各種數據,是儀器能對人的行為產生反應。 目前這項技術還不成熟,但顯然能成為未來某些智能機械的前身,季椽和宋冀寧從中受益良多,學習很認真。 為了做好最后的準備工作,兩人忙到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是完成儀器的日子,整個實驗室都很興奮,一早上進門就嘻嘻哈哈說個不停。蔣教授也任由他們吵鬧,過了一陣才催促:“好了好了,都準備好,該進實驗室了?!?/br> 然而打開實驗室的門,大家都愣住了。記錄數據的重要資料上,一個水杯傾倒,資料全部被水浸濕,字跡已模糊一片。 第153章 季椽和宋冀寧都是細心的人,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何況他們昨晚離開時都檢查過,確定當時根本沒有這個水杯。 “我們昨晚離開時,桌上根本沒有水杯?!奔敬f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言,說多了反倒像辯解。 蔣教授擺手:“不怪你們,還是趕緊看看打濕多少吧!” 學生們都上前將資料分開,最下一層的還好,只濕了一點,上層的大半部分幾乎全被水浸濕了。因為泡了一夜的水,字跡已全部暈染。 “怎么會這樣!”不少人開始哀嚎:“數據全沒了!” “誰的水杯,怎么能放在這里!” 方隘趁機發火:“季椽,宋冀寧,你們怎么搞的,那么多資料全被你們毀了!” 蔣教授打斷他:“行了行了,只是意外,水杯是我放的,昨晚忘了收,這事都怨我?!?/br> 他活那么大歲數,這么簡單的陷害他還是看得懂的,好好一個水杯會自己倒嗎,就是它倒了,季椽不會把資料拿開,還任由它泡一晚上? 方隘沒想到蔣教授主動認錯,狠狠憋了一口氣:“但是……教授,都怪季椽他們把資料放在杯子旁?!?/br> “夠了方隘,有時間吵不如趕緊把資料弄干,看能救回多少!”忠犬學生簡彭不滿的斥責方隘。 季椽沒有說話,冷冷的掃視方隘,轉身去幫忙。 資料很多張都粘在一起,大家小心翼翼地撕開,還是被毀了一些。也并非全部字跡都被暈染,但這是重要的數據,哪怕只暈一點也不敢要。 大家心疼的不行,哪怕蔣教授說再重做一次還會給他們額外獎金,他們也不開心。 他們知道那不是蔣教授的水杯,蔣教授用的是陶瓷茶杯,而這水杯是很普通的綠色塑料杯,學校小賣部有賣,研究室統一配發,只有他們學生在用。翻開杯底,看到了宋冀寧的名字。 季椽篤定的說:“不可能是小宋哥?!?/br> 宋冀寧瞇起眼,目光如炬的掃向方隘,說:“不是我,我昨天忙得沒時間喝水,而且我也不會把水杯帶進實驗室?!?/br> 方隘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問:“看我干嘛?又不是我的杯子,誰的杯子誰自己負責?!?/br> “你會不會昨天太忙,忘了收?”簡彭問。 宋冀寧和季椽異口同聲:“不可能!” 但水杯是宋冀寧的,昨晚又是他們兩人最后離開,大家基本已經默認犯人就是宋冀寧。 不過蔣教授沒發火,宋冀寧人緣又好,大家還主動為他開脫。 “是一時疏忽了吧!” “沒事,下次注意點就行?!?/br> 方隘倒是想鬧大,但大家不配合,他也只能諷刺幾句。 宋冀寧百口莫辯,對大家的“好意”只能生受了,待眾人散去后,季椽和宋冀寧冰冷的目光同時轉向不遠處的方隘。 “小宋哥,我懷疑是方隘干的?!?/br> “不用懷疑,就是他?!?/br> 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宋冀寧就本能地觀察其他人的神色。他第一懷疑的就是方隘,果不其然,在一瞬間方隘的嘴角是笑的,然后才轉為震驚。 可惜這理由不能為他洗刷冤屈,實驗室沒有監控,因為是老教學樓,門窗都不太好,有兩扇窗鎖不住,方隘應該是從窗外把水杯扔進來的。 蔣教授的實驗室除了儀器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除了鎖門,一般是不關窗的,反正那么重的儀器也不怕盜。以前他們用這招設計過趙瑋,沒成想自己現在也被人陷害了。 當然,他也可以吵吵鬧鬧大呼冤枉,然后把他懷疑的方隘揪出來對質。但最終除了引爆實驗室的矛盾,耽誤整個實驗進度,讓蔣教授為難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到時相信他們的站一邊,相信方隘的站另一邊,小小一個實驗室難道還要拉幫結派嗎,他們可不是來給蔣教授搞破壞的。 宋冀寧生受了這份罪名,和季椽積極參與恢復工作。只是這份工作很繁雜,為了搜集正確數據,他們要在感應儀前不停踢腳或揮手幾十上百次,這是很累人的。 第一次或許還有新鮮感,第二次就純粹覺得累了,大家私下里難免抱怨宋冀寧的粗心大意。 聽到的方隘露出得意的笑。 沒錯,這事就是方隘干的。 他對這兩人的嫉妒之心,幾千字都不足以道盡,嫉妒從何而來就更不必提。蔣教授頻頻把重要的研究工作交給兩人,讓方隘的忌妒之心蔓延到他身上,轉為了不甘憤恨。于是他毫不猶豫破壞了蔣教授的研究成果,并陷害季椽和宋冀寧。 如今一切朝著他希望的情形發展,他在暗中欣喜不已。 就應該這樣,讓這兩個不是正規考上來的資本家后代滾蛋吧! 至于為什么單單陷害宋冀寧,一是因為兩個人的水杯都倒太明顯了,二是從臉和性格來說,宋冀寧更招人恨。 季椽是個標準好學生形象,性格也溫和,若非他是有錢人,方隘其實不討厭他。 不過有錢人一定不是好人,還是要一起滾蛋! 然而不管方隘怎么慫恿,大家也只私下抱怨幾聲,沒人有過激行為。有時方隘說得過分了,反會遭到指責:“行了方隘,宋冀寧都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就算有錯你也不該這么說人家,太過份!” 方隘被斥責得滿肚子火又無法反駁。 但他的陷害還是有作用的,大家擔心他們再出差錯,分走了重要的工作,季椽和宋冀寧變成了打下手的。 蔣教授當然還是更希望交給他們,但其他學生不放心,他也不好太過□□。 季椽和宋冀寧倒是無所謂,該學的他們已經學完了,打下手只是補償罷了。補償他們的粗心大意,害大家又要辛苦一次。 至于方隘,他們不會這么算了的。 事情發生后,蔣教授私下問他們得罪了誰,兩人直接指出方隘。 以前單純的小矛盾可以忍,但破壞實驗的行為很嚴重,他們必須讓蔣教授防范他的這名學生。 蔣教授沒想到學生們居然私底下不睦,這令他不由想起趙瑋。 “我根本一點不了解我的學生,是不是很失???”蔣教授挫敗地問。 “不,您是好老師?!奔敬V定的說。 “學生道徳敗壞和您沒有任何關系,您盡力了,是對方自己長歪的?!彼渭綄幰矂竦?。 蔣教授并未因此厭惡方隘,畢竟他們只是懷疑,他對方隘仍抱著一絲期待。但以后的實驗他不敢再完全信任方隘,只讓他負責不太重要的工作。 簡彭也私下找了季椽兩人,他不相信兩個連續三屆的全國大賽冠軍,會在實驗中犯這種錯誤。 季椽和宋冀寧仍舊曝出方隘的名字,簡彭點頭:“我也懷疑是他,和你們有矛盾的也就他了?!?/br> 簡彭性格直率,不像蔣教授那么容忍背叛。他是這批所有學生的師兄,蔣教授不在時,研究生們都是歸他管的,不動聲色地分配一些工作,方隘就被邊緣化了。 重復一次的實驗自然進度很快,動覺方位辨別儀順利完成了。 季椽和宋冀寧原本打算在這次實驗結束后離開的,但現在改了主意,照舊每天來。 方隘沒解決,他們不會離開。 當然,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并不能對方隘做什么。就是蔣教授也不能無端開除方隘,他是正規國家考試考上來的研究生,在他未犯罪的情況下,蔣教授無權開除學生,他們更不能逼著他去討厭自己的學生。 宋冀寧特別煩躁:“讀書人就是這點不好,什么事都講規定講道理,要是我以前的話,天天打,打到他不敢上學為止,多方便!” 然而他現在也是“讀書人”了,再也干不出這種事。 季椽并不在意:“沒關系,我習慣了?!?/br> 研究成果被破壞什么的,季椽真的很習慣了。 方隘要是從其他方面為難他,搞不好他毫無招架之力,但實驗室中,他多的是反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