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平頭整個人窩在沙發深處，目光未曾離開過熒幕。今夜他選了《亂世佳人》，費雯麗的深情眼眸尤為誘惑。聽見推門聲，連頭都沒抬。

    “有人找你啊——”音像店老板用手指叩了叩門板，見平頭毫無動靜，又補一句，“你的純情學生妹?！?/br>
    平頭從沙發上彈起背脊，望見來人嬌嬌怯怯站在門邊，與費雯麗迥然二致的風情。

    老板轉身離開，還替人關門，十分識趣。

    “你來做什么？”

    平頭佯裝不在意，靠回沙發背，內心飄飄然得看不進任何劇情。

    陳思敏見他一副冷淡模樣，有點內疚。兩人已經一個禮拜未聯系，她猶豫再叁才找到個理由前來找他。

    錢包里的身份證，他總不會不要。

    況且昨夜李少卿的坦白，讓她失眠整夜，今日上課頻頻走神。她不想做個廢柴女兒，辜負李少卿忍痛離婚的決意。也不能盼著陳業庭浪子回頭，他已變賣所有能變賣的資產，不為還債，而是求滿天神佛讓他再咸魚翻生一次。

    賭徒心理，貪得無厭。

    甚至還當眾打了李少卿。陳思敏想到此處心如刀絞，若不是今日上午搭電梯縮在角落，聽見鄰里毫不忌諱的閑聊，她怎會知道媽咪受了這種屈辱。

    來音像店前，她在士多店致電了陳業盛。不敢在家打電話，怕李少卿聽見。左問右問，才探出她爸所欠下的天文數字，開口求大伯可否寬限多幾年，待她大學畢業替媽咪賺錢還債。

    陳業盛根本沒打算過要李少卿母女還錢。但為了陳思敏能盡早成熟，理解自己母親一番苦心安排，佯裝可以少收幾厘利息。

    待她日后結婚，封個大利是便可。

    家事樁樁件件纏繞心頭，情事再不處理似乎只會圖添煩惱。假如，假如他真的感到受辱，真的無法原諒自己，是不是就要——

    初戀落得如此下場，陳思敏越想越難過。無聲嘆了口氣，望著看戲看得入迷的平頭，“我來把錢包還給你?！?/br>
    她從外套口袋掏出，遞到平頭面前。

    平頭掃了一眼，沒有接，“坐下?！?/br>
    “我還趕時間要走?！?/br>
    “去哪里？”

    “上補習課?！?/br>
    平頭輕嗤，“最近功課有進步嗎？”

    “有的——”陳思敏小聲回答，“MISS也贊我進步很大?！?/br>
    平頭聽得不爽，伸手扯過面前那只小手，嬌小身軀落入懷內。陳思敏扭動掙扎，卻被鉗制得很緊，“放開我?！?/br>
    “沒有我幫你補習，也有進步？你是找了哪個男同學幫你溫書？”

    “我自己溫書的?！?/br>
    這種醋也要吃，全天下死剩你這個咸濕英文老師了嗎？陳思敏在半明半暗的環境中翻了個白眼，心里卻驟然升起某種短暫快樂。

    莫非二人還有可能？

    “不準走——”平頭奪過她手中錢包放在一旁，剝下書包后大手隔衫摸上那團綿軟，呼吸稍稍急促起來，“你還未跟我道歉?！?/br>
    陳思敏瞬間臉紅，推不開胸前那只魔掌，埋頭在他頸側小聲開口，“對不起?！?/br>
    順著他脾氣不會出錯，次次反駁都要吃苦頭，陳思敏早已學乖。

    “這么順從？”

    “我確實不應該那樣做?！标愃济魬浧甬敃r場景，“所以我應該道歉?！?/br>
    平頭指腹用力，趁她驚呼吻上這張小嘴，濕韌舌頭勾入深處。溫柔得像只走失的綿羊，這個女人，她學精了。

    手指從校服襯衫空隙伸入，摸進胸罩里面，捻住那粒小小rutou碾磨起來。陳思敏呼吸一緊，雙腿并攏，胸前酥麻感覺蔓延至指尖，連推開他的動作都變得曖昧起來。

    平頭吻上她耳垂，含住輕吮，“去開房?！?/br>
    “不去——”陳思敏聲音變得嬌嗲，理智占了上風，“今日不行?！?/br>
    平頭不滿，“為什么不行？好久沒有做了，你不想嗎？”

    陳思敏連頸側都紅了，連忙搖頭，“今日，今日不方便呢?！?/br>
    平頭才想起她經期到了，無奈挑眉，卻伸手到她后背解開胸罩暗扣。陳思敏急急開口，“都講了不行??！”

    “不摸下面，就含一下奶?！?/br>
    校衫被扯高至腋下，薄薄胸罩撩在胸脯上沿，露出兩只挺翹嫩乳。rutou小小一粒，點綴其上隨呼吸輕輕晃動。平頭看得唇干舌燥，張嘴大口咬入，嘬得濕透，嘖嘖作響。

    陳思敏靠在沙發背上，仰頭嬌喘，手指抓緊他結實肩膀，“輕點，不要咬?！?/br>
    平頭松嘴輕笑，抓起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摁在兩側rufang上。陳思敏羞得輕喊，“做什么？”

    “摸又不能摸，咬又不能咬，那你自己揉奶給我看?！?/br>
    “不要——”

    兩只小手剛好兜住兩團綿軟，平頭長指覆上，摁著她的十指使勁。雪白胸乳在他的力度中變幻形狀，自掌下那雙指縫間溢出。

    身上校衫凌亂，校裙露出半截大腿，在羞怯間夾磨出半熟嫵媚的姿態。

    陳思敏杏眼半闔，不敢去望平頭情欲泛濫的臉色。手背是他的體溫，手心是自己的體溫，肌膚熱出另一層溫度，“好羞……”

    平頭松手，直接在她面前拉下牛仔褲的拉鏈，自內褲中釋放出傲人兇器，“幫我打飛機?！?/br>
    他忍了大半個月，手心都快起繭了。任他這雙技法了得的長手，都及不上那個綿密緊熱的少女花澗。

    沒得看沒得吃，總要給他點甜頭吧。

    拉過她右手手腕，覆在硬挺yinjing上。陳思敏還未來得及叫不要，左乳就被用力嘬了一口，“快點，之前教過你的?！?/br>
    之前，之前那是在酒店房間內。如今，如今是在此處，怎能一樣。

    陳思敏握著那根rou刃，上下taonong，胸前被吮得酥麻一片，“你吸就行了，不要咬，咬會痛?！?/br>
    “誰讓你這么香，想一口吃掉你，嘶——”平頭急喘口氣，“謀殺親夫嗎，這么用勁？”

    “我輕點……”

    男色女色，忽明忽暗。熒幕上斯嘉麗身姿動人，情感濃烈，風吹起了她圓裙裙擺，從光亮處飄揚至室內每個角落。

    覆上這處交頸鴛鴦的嬌喘嘆息。

    平頭把陳思敏手心清理干凈，把不甘軟掉的作案工具塞回褲內。替她扣上胸罩，扯下校衫衣擺，恢復一個干凈清純的學生模樣。

    “還要去補習班嗎？”

    平頭已無心電影。剛剛爽完，只想抱著她一起入睡。但想到她媽那張受傷面容，怕是要及早送她回去。

    他早已原諒陳思敏當街扮不認識，在望見李少卿受了那一巴掌之后。甚至買來財經雜志，才發現她爸荒唐到這種境地。

    苦的是這兩個小小女人。

    陳思敏臉上紅潮尚未褪去，輕輕搖頭，“我想回家了?！?/br>
    李少卿今日約了離婚律師，她想早點回家陪伴在旁。

    “你——”平頭猶豫再叁，還是決定開口，“你家里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嗯……”陳思敏沒有否認，他連學費都替自己繳了，肯定早就知悉，“我爸媽要離婚了?！?/br>
    平頭聽得一滯，“真的？”

    他沒想到昨天還在替陳業庭說話的女人，今日就能下這種決定?？磥磉@個阿姨確實了得，難怪能把陳思敏保護得這般不諳世事。

    “他賭得眼都紅了，回不了頭?！标愃济粝肫鹄钌偾涫艿奈?，眼眶紅紅，“他還打了媽咪?！?/br>
    平頭把她抱緊，“你媽的決定是對的?！?/br>
    “所以我要用心念書，如果我考得好點，等到我畢業出來賺錢，我媽咪就不用那么辛苦?！标愃济羧滩幌聼釡I，臉側靠緊平頭胸膛，“我問過我大伯了，就算離婚，我媽咪也有可能要背負一部分債務。她已經很多年沒工作了，現在要出來重新開始，她肯定好難適應。我真的好生氣，我氣爹地為什么要把媽咪搞成這樣，為什么我們家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好憎他，我好憎賭錢的男人！”

    那些不敢在李少卿面前坦白的心聲，此刻洋洋灑灑，難再自抑。

    陳思敏哭得失神，無法感受身前這個男人一閃而過的緊張難堪。

    平頭收起所有安慰話語，只是輕輕拭淚，不發一言。他哪有本事發表意見，陳業庭所欠債務他只在冥幣上見過，連開口說我會幫你家還錢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學費，都是靠賭錢替她賺來的。

    而她卻說，好憎賭錢的男人。

    陳思敏漸漸收起眼淚，摸到自己把平頭的衣服濡濕了一大片淚跡，有點過意不去，“我弄濕你的衫了?！?/br>
    平頭回過神來，佯裝無事講笑，“人長得小，水卻那么多?！?/br>
    陳思敏聽得耳紅，指尖撓了撓那片水跡，當作反駁他的調戲?？磥硭鸦謴鸵恍┬那?，平頭緊繃情緒釋緩些許，“走吧?！?/br>
    他替陳思敏整理衣襟，牽起她的手走出利威大廈。

    月色正濃，行人密密，攪在這池黏稠夜景當中。二人有講有笑，忘掉了方才的痛苦話題，說著哪部新戲正在熱映，男主角不及他英俊瀟灑，女主角不及她溫柔可愛。

    突然一陣風刮來，綁發的絲帶松開滑落，吹出幾米遠。

    平頭拾起，站在路邊替陳思敏溫柔綁上。

    不過是熱戀中人的模樣，哪會有人花費心思停留在這二人身上。他們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對著燈泡發誓這份感情比純凈水更純粹真摯。

    卻未料及，有雙眼睛遠遠凝望，嘆息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