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宦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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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宋纓撿起地上的衣服,看著長樂身上粗暴的痕跡,她摸著微痛的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愧疚。 “今日不用來紫宸殿當差伺候了,你就在這里歇一晚上吧?!?/br> 宋纓扯下床幔,抽身離開了床榻,只留下這一句話。 長樂垂眸掩下了眼底的失落。 以往宋纓都會抱著他的。 因為身上太過酸疼,長樂合上眼睛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海棠沒想到自己剛要和長樂說明他的身世,便被一群敢來的侍衛抓了起來,投入到這陰暗的內牢里。 內牢是歷代帝王的私人牢獄,向來只關押犯了重罪的大臣,海棠也有所耳聞,特別是當她知道抓自己來的人正是女帝身邊的侍衛時,更加心驚膽戰了。 海棠親眼看著內牢里的人將一具又一具尸體從她面前拖過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忍不住將身子往墻角縮了縮,手腳冰涼到都開始抖起來。 牢房的門鎖忽然被打開,海棠抬頭便看見一個大紅色的身影,華麗的裙擺隨著來人的步伐而動起來。 宋纓身著華服,臉上的精致的妝容,手上的蔻丹鮮艷多人,身上彌漫著皇家與生俱來的氣質,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 冷艷到令人覺得高不可攀。 這還是海棠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見女帝。 看見宋纓,海棠立馬跪下,卻害怕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便是太妃身邊的大宮女海棠?”宋纓的語氣很淡,卻含著毋庸置疑。 “奴婢,奴婢是海棠?!焙L念澲曇艋卮?。 宋纓只是微微掃了一眼海棠的臉,而后便開門見山道:“你是如何知道長樂是顧家人的?” 海棠聽到這個問題,四肢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去,直接倒在了地上。 完了,女帝知道長樂是顧家人,那長樂豈不是就死路一條了? 第57章 海棠被嚇得…… 海棠被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在地上磕頭, “陛下,奴婢并不知道什么顧家,也不認識什么長樂?!?/br> 事到如今,哪怕女帝查出來郡王侍妾和太妃聯系的信件,只要她一口咬定長樂并不知情,只是被誣陷的,這樣就能洗脫他身為顧家人即將擔上的罪名。 海棠一開始只想提醒長樂早做打算,提防危險和注意別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曾想反而因為她,讓女帝知道了長樂的身世。 女帝向來厭惡顧家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哪怕長樂再受寵,恐怕也不會輕易饒恕。 最討厭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任是誰也不會冷靜對待。 “你不知道?”宋纓的聲音帶著些嘲諷,說來這個小宮女其實并不曾做錯過什么事,但是偏偏喜歡去尋長樂,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愛慕,也只有長樂這種遲鈍的人才沒有察覺出來,依舊把她當做朋友。 宋纓是女人,對海棠眼神里對長樂的歡喜看的是一清二楚,所以她才會如此生氣。 長樂瞞著自己幾次三番去見一個喜歡他的宮女,讓她十分幾乎壓抑不住憤怒。 哪怕是在溫存的時候,她故意弄疼他,長樂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他難道真的對這個宮女有幾分特別嗎? 明明只要解釋一句,她就肯定會相信,可是就連一句真話都不愿意對她說。 海棠也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宋纓覺得可笑,見她不愿意說,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宋纓沒有吩咐內牢的人對海棠用刑,她害怕被長樂知道了,會怨恨她。 她為長樂考慮得太多了,忽而有些心累。 宋纓從內牢里出來,瞧見外面開得花團錦簇的花,神思漸漸散開,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竟漸漸來到了陳越所居的宮殿。 知微殿被修繕得富麗堂皇,奴仆也應有盡有,宋纓盡所能將最好的都給了陳越,以宮中的巍峨宮墻為牢籠,將他困在了里面。 她不知道傻子是不是也有七情六欲,但是陳越若是怨她也是應該的,為穩朝局形式,令他喪失了自由。 宋纓本打算在宮門口停留一會兒便離開的,況且她出行不喜歡帶太多隨從,也不惹眼,本可不驚動知微殿的任何人離去,卻沒曾想,陳越就算待在殿中,也能感覺到宋纓的動靜。 陳越有一種很強的預感,所以便提著一盞燈籠,只著單衣走出來,想要瞧瞧是不是跟心中所想一般,是宋纓來了。 或許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陳越真的看見了那大紅色的倩影,他驚喜的叫道:“宋纓,你來看我了!” 陳越幾乎是跑到宋纓跟前的,生怕晚一步她就不見了。 小傻子跑得不太穩當,就連燈籠也不要了,直接丟到地上,朝著宋纓撲過去。 陳越的眼睛亮亮的,他握住宋纓冰涼的指尖,眼底浮現起詫異之色。 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回過頭將燈籠撿了起來,放到了宋纓的手心里,一雙眼睛彎起來。 “提著應該就不冷了,我以前提著燈籠四處跑的時候,身上都是熱的呢!” 陳越說起以前的事情,眸子里都帶著神采。 宋纓忽而想起以往在未央宮,她提著一盞燈籠,遇到陳越的事情。 “厲家軍即將歸京,你應該很開心吧?!彼卫t突然道。 她知道厲家軍的厲瑛是陳越的表姐,從小和陳越一起長大,若非陳皇后一開始為了權勢讓陳越入宮,也許再過兩年,陳家會松口為陳越找個熟悉的妻子。 “當然開心,因為終于可以見到表姐了,我們有好多年都沒有見過了呢!”提起厲家軍,陳越第一次想到的就是表姐厲瑛。 她是陳越小時候為數不多愿意真心待她他好的一個人,哪怕是過了那么多年,陳越也不會忘記。 “不過他們都說你政務繁忙,我都沒多少時間可以見到你,原本想著招待宴上能夠遠遠看你一眼,沒想到今天就能見到了!” 今天可以說是陳越最開心的一天,在見到宋纓后,他幾乎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宋纓張張嘴,剛想說什么,就聽見陳越心疼的聲音。 “你的神色看起來很疲憊,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br> 陳越艱難的推了她一下,雖然非常不舍得,但是他得顧及宋纓的感受,他知道自己是個傻子,所以對著他應該也很辛苦。 他不想要宋纓那么辛苦,他希望看著宋纓多笑笑。 “這盞燈籠留給你,我也要回去睡覺了!”陳越艱難的往后退了幾步,然后朝著宋纓招手,示意她回去。 宋纓以為陳越會借這個機會將她留下來,沒想到卻是將她拒之于門外。 陳越最后似乎是不想看見她離開的背影,自己先跑了回去,他單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夜里。 饒是知微殿再富麗堂皇,微風蕭瑟,也透出一股涼意。 宋纓看著手上的這盞燈,形狀是一個小兔子,模樣嬌俏可愛,像是陳越會喜歡的東西。 可是她凝了一會兒,指尖卻愈發冰涼。 宋纓將燈交給了身旁的內侍,然后走回了紫宸殿。 夜深如涼,陳越一直想著宋纓指尖的觸感,可是嘴邊的笑意卻漸漸凝固。 他只著單衣坐在床邊,床幔遮住了他半張臉,陳越抬起頭,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明的意味。 他像是忽然從一個夢里醒來,看著四周的裝潢有些陌生,但是沒過多久,他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 幼時的那場意外,讓他從十幾米高的閣樓上跌下去,當他醒來時,便是個不識人間事的傻子了。 這是一場劫難,但是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起碼陳越能夠平安健康的長成如今的模樣。 但是不止一個人曾設想過,若是陳家嫡公子沒有癡傻,如今又會是何等的風華,驚艷絕世。 陳越聽過不少人這樣說,但是他便是他,陳家嫡公子的頭銜于他而言也是一種負擔。 陳越斂起眸子中的幾分清明,看向放在桌子上的兔兒燈,與給宋纓的那個是一對。 殿中響起一聲輕笑,陳越捂住自己的眼睛,躺了下去。 長樂一睜開眼睛便發現天已經亮了,他下意識去摸身側的位置,卻摸了個空。 長樂緩緩吐出一口氣,才意識到宋纓昨日并沒有留下來。 他低頭去看露出來的肌膚,經過一晚,上面的痕跡淡了不少,卻好像扔留有余熱。 長樂將床上的凌亂收拾好,悄悄離開了紫宸殿。 之后的這幾日,長樂都沒有再主動去宋纓跟前侍候,宋纓也閉口不談,晚上也都歇在御書房。 而敬敏太妃在得到海棠被關進內牢的消息后,等了好幾日終于有機會拜見宋纓。 “太妃若是為了身邊那個叫海棠的宮女而來,便早日回去吧?!彼卫t懶得多說幾句廢話,直接勸退了太妃。 太妃覺得宋纓愈發的冷酷無情,也讓人猜不中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海棠到底做錯了什么?竟驚動陛下派侍衛去將她抓起來?!?/br> 海棠來寶華殿有好幾個年頭了,敬敏太妃覺得她除了嘴快一些,也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按理說不會對宋纓不敬。 太妃來紫宸殿便是為了問清楚這件事,其次便是想要將海棠帶回去。 宮里人都知道內牢是個什么樣的存在,海棠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怕是內牢最輕的刑罰也受不住。 “太妃又跑來這里質問朕,倒不如問問自己這幾日是不是在謀算著什么?!?/br> 宋纓不再好聲好氣。 “朕之前念在生母的份上寬容太妃,可是太妃卻屢次三番做出讓朕失望的事,當真是覺得朕一直在忍氣吞聲不成?” 宋纓一雙鳳目里不含任何感情的看著身著宮裝的敬敏太妃,明明太妃才是長輩,但偏偏在一個對視下便落了下乘。 太妃聞言,忽然想起之前顧閑兒托人送來的信,她還記得看完后還沒有確定是否要和顧閑兒為伍,就叫海棠先處理了這封信。 難不成是海棠在處理信的時候出了差錯,然后叫宋纓抓到了把柄? 瞧著宋纓眼底里的冷色,太妃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性。 “本宮并不知道陛下在說什么?!碧€住心神,決定死咬著不承認。 可是她偷偷掃視了一圈,卻沒發現長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