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le1.23:游戲還沒有結束 ⑷㈡ɡs.#26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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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城南幫的事已處理完畢,屬下特回來復命?!卑牍蛟诤谝沟弁趺媲?,天樞恭謹低垂著頭。 黑夜帝王在指尖轉著“毀滅之塔”,若有所思的道,“老六的德能只怕難以服眾,這江浙一帶,子龍大概是要一枝獨秀了?!?/br> 天樞頭垂得更低了,“讓狼厲一方勢力坐大,是屬下辦事無力?!?/br> 黑夜帝王微微一笑,“起來吧,和你沒有關系,是我太掉以輕心了……不過,那丫頭也委實太能給我找麻煩了?!?/br> 天樞站了起來,小心翼翼詢問,“君上,華小姐那里,我們要不要追蹤她的下落?” 黑夜帝王半支了頭,懶懶道,“追回來做什么?難不成你心疼被搶去的幾個錢,還是,你其實對她有意思?” 天樞嚇得“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君上明鑒,屬下和華小姐只見過幾次面,對她有感情又從何談起?” 黑夜帝王不為人知地輕嘆口氣,“你實在太沒幽默感了……?!?/br> 天樞擦了把冷汗,心中委屈,是君上大人您的幽默感實在太奇怪了??! 黑夜帝王已換了話題,“安東尼奧那里怎么樣了?” 天樞躊躇了一下,“屬下剛才接到報告,他手下的頭號干將佩特羅昨夜從上海入境了?!?ùs?ùταń?.?ο?(fushutang.) 黑夜帝王轉塔羅牌的手頓了一下,“儈子手佩特羅?” 天樞點點頭,“報告上說,安東尼奧對敗在華小姐手上耿耿于懷。自認是奇恥大辱!佩特羅對他許下承諾,一定會捉到華小姐,帶回來任他處置?!?/br> 黑夜帝王緩緩道,“佩特羅這個人言出必踐,又比他那個草包老板有頭腦。他既然這樣說,是有什么追查的線索么?” 天樞猶豫了一下,“這個就不大清楚了……?!?/br> 就在這時,搖光敲門進入,神色間頗是古怪,“君上,安東尼奧求見?!彼捯魟偮?,安東尼奧已經從身后推開他,大笑著搖了進來。 “老朋友,多年不見,你昨日的險惡狠毒還是一樣精彩啊?!?/br> “喔,”黑夜帝王神色未變,“你真是太過獎了?!?/br> 安東尼奧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昨天和你說的份額的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黑夜帝王松松靠在椅背上,“我可以給你整個市場的百分之五?!?/br> 安東尼奧大喜過望,然后遲疑道,“真的?你不是又在策劃什么陰謀詭計吧?” 黑夜帝王淡淡道,“這百分之五我會放在維卡的名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她不高興?!?/br> 安東尼奧青筋暴露,臉色一變再變,半晌怪聲怪氣的道,“啊,我該歌頌夜帝大人的情深意重嗎?” 黑夜帝王只是笑笑,“要,還是不要?” 安東尼奧喘著粗氣,然后突然大笑了起來,“要,為什么不要?我和維柔尼卡本就是夫妻一體,不分你我,她有不就是我有??!?/br> 黑夜帝王微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最好?!?/br> 安東尼奧稍頓了一下,然后笑得狐貍般狡猾,“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附加條件。昨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丫頭,我還想再見見她?!?/br> 黑夜帝王笑得意味深長,“想報仇的話你得自己來了,因為昨晚我也被她仙人跳了,根本不知道此時她身在何方?!?/br> 安東尼奧露出懷疑的神色,“就那個丫頭也能陷害到你?” 黑夜帝王含笑點頭,“是啊,我也是男人,栽在女人手上也很正常不是?!?/br> 安東尼奧哼了一聲,半晌再次露出狡猾的神色,“ 不如我們來打賭吧,看我在十二個小時內能不能逮到她。條件是,捉到后怎么處置料理,你都不能插手?!?/br> 黑夜帝王懶懶道,“貌似你手里,完全沒有我感興趣的籌碼?!?/br> 安東尼奧咬牙,“只要你不插手,不論抓到抓不到那丫頭,我都會乖乖把份額放在維卡名下,絕不?;ㄕ??!?/br> 黑夜帝王仔細看看他,悠悠道,“十二個小時么……我賭你捉不到?!?/br> 安東尼奧興奮道,“那你是答應不插手嘍?喔,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昨晚你們用的那輛陸虎里,其實安裝有特殊的定位裝置?!?/br> 黑夜帝王神色微微一冷,卻不發一語。 安東尼奧端詳著他的面部神情,慢慢露出一個惡毒之極的微笑,“佩特羅已經出發了,我只要等著他帶著斷了翅膀的小鴿子回來就好了。你也知道他的習慣,每次都喜歡先用槍,把對方雙腳雙腿打成殘廢,然后再捉過來,一點一滴的慢慢折磨……?!?/br> ============================== 佩特羅?馬蒂內茲,今年叁十叁歲,曾是FARC,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高級將官。他膚色黝黑,有西班牙,印地安和黑人叁族的血統。 安娜慢慢走了進來。其實她內心深處真正畏懼的人,并不是首領安東尼奧,而是這個一向少言寡語的佩特羅。他身上有一種殘酷的氣場,是真正殺人如麻的儈子手所獨有的血腥味。 “有消息了?”佩特羅的話一向簡短。 “是?!卑材葴仨樀卣f,“那輛車被棄在蘇州火車站口。前天那個女孩就買了兩張去重慶的火車票,看來是早就有預謀了。她今天是和一個男孩一起上的火車,要不是她用那輛陸虎,我們恐怕還以為她和夜帝大人在一起呢……?!?/br> “時間,車次,座位號?!迸逄亓_打斷她。 安娜在他冷酷的語調下打了一哆嗦,連忙讀出手上的消息情報,“L255普快, 從上海發車,早上五點零四再從蘇州站開出?!?/br> 佩特羅看看手表,“車已經開了叁個小時十四分鐘……” 他一手從果盤中拿出個石榴拋上拋下,一手翻翻隨身的列車表和地圖,接著道,“中間已停過叁站,無錫,常州,丹陽,雖然她車票的目的地是重慶,不過不能排除中途下車的可能性……?!敝皇俏⑽⒁怀烈?,他已發下命令,“調我們的直升飛機,通知大使館申請臨時空域。確保在中間停過的站足夠人手待命,其余的人和我一起上火車!還有四十分鐘車停南京,一定要在那之前截住她!” “是!”周圍的手下齊聲應命。 將手上的紅石榴高高拋起,佩特羅拔槍射擊。飽滿的果實“轟”的一聲在空中爆開,血紅的汁液淋漓四散。 安娜打了個寒顫,仿佛爆開的是昨天那女孩的人頭。 直升機半個小時后追上了火車,佩特羅帶著四個手下跳落。他們進入行駛的火車,幾人很快找到相應的車廂。這是一節軟臥,佩特羅揮揮手,兩個手下會意的卡在了車廂兩頭,既防止了有人撞破,也堵死了想逃脫人的路。 安娜指指第叁扇門,“就是這里了?!?/br> “確定了?” 安娜再對了一遍,“沒錯?!?/br> 佩特羅臉上露出冷酷的笑意,掏出配槍,瞄準了門鎖。 ============================== 逐水頭靠在趙雷身上,趙雷的手也緊緊握著逐水的——在其他乘客眼里,兩人宛然就是一對小情侶。 一路上,逐水嘀嘀咕咕的把這些日子的事盡數道來,聽得趙雷又是咂舌又是稱羨。一會說,“你,你摸狼哥屁股,唉,你個色女……”;一會又忍不住道,“夜帝他委實太變態了,還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他那個技術真得很好么?” 惹得逐水也忍不住抗議,“有沒有搞錯,怪不得人家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怎么專門注意這種地方!” 趙雷看看本書讀者純潔晶亮的眼睛,心說,女人,唉,女人…… “對了,”趙雷忽然問起,“那輛陸虎丟在火車站門口真的沒關系嗎?” 逐水呆了呆,“會有什么關系?” “嗯,”趙雷擔憂的道,“追咱們的人,會不會從那里得到什么線索???” “應該不會?!敝鹚灰詾橐?,“他們不會那么快查到我們下落的?!?/br> 趙雷點點頭,但是想起黑夜帝王的能耐,心里還是有點不放心。逐水卻伸了個懶腰,“坐了這么久,真有點倦了,我去洗手間洗把臉?!?/br> 趙雷點點頭,逐水款款起身。 佩特羅一腳踹開了門,里面的男孩女孩驚惶的回過頭去。 “你,你是誰,要做什么?” 佩特羅皺皺眉,他們和他在錄像里看到的人不是很像,身后的安娜已經失聲道,“她們不是華逐水和趙雷!” 男孩戰戰兢兢道,“華,華逐水是誰?” 佩特羅將槍收了回去,用生硬的漢語問,“你們的票,是哪里來的?” 男孩依然在發抖,“是,是一個女孩轉讓給我們的,只,只收了普通硬坐的價錢?!?/br> “那個,女孩人呢?” “不知道,她只說她有別的事情要做……?!?/br> 失去線索了,佩特羅和安娜面面相覷,后者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現在怎么辦?” 佩特羅轉身離去,冷冷道,“打電話報告首領吧?!?/br> 安娜點點頭,出了包間,撥電話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果然聽到消息后,對面傳來的是安東尼奧一陣陣的咆哮聲。 “乓”,安東尼奧狂怒的將手機狠狠扔在了地上,然后恨恨對著夜帝道,“你早知道那賤人在耍我們是不是?” 黑夜帝王含笑,“嗯,怎么說呢,據我對那孩子的印象,她不像是呆呆等著人抓的類型?!?/br> 安東尼奧喘著粗氣,恨恨道,“你別得意的太早,我遲早抓到那丫頭,把手鏈拿回來……?!?/br> “手鏈,”黑夜帝王斂了笑意,“什么手鏈?” 安東尼奧瞥他一眼,“還有什么手鏈,就是大家都各有的那一條啊……” “你什么時候發現不見的?”黑夜帝王打斷了他的話。 “被那丫頭打暈后,醒來就不見了?!?/br> 黑夜帝王沒有溫度的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她在我眼皮底下把東西偷走了?!?/br> 這次換安東尼奧不說話了。 黑夜帝王按鈴招進天樞,“查一下各大交通部門,有沒有賣過兩張票給一男一女,尤其是持美國或是加拿大護照的華裔女孩?!?/br> 安東尼奧瞪大了眼,天樞也忍不住出口詢問,“君上,您怎么判斷出華小姐有外國護照?” 黑夜帝王輕哼一聲,“別人都不規矩的地方她倒都很規矩?!?/br> 天樞不明所已,但還是識趣的退下去辦事了。 黑夜帝王緩緩揚起一個冷淡的笑容,“小逐水,我是該贊你膽大呢,還是嘆你不想要命呢?” 安東尼奧搓搓手,喃喃道,“你說那個賤人偷我的手鏈做什么?” 黑夜帝王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 安東尼奧皺眉,“你是說,那賤人真和他們有關系……?不行,那手鏈我更要追回來了!” 黑夜帝王不語,神情漠然肅殺。 ============================== 逐水在飛機的洗手間里,撩了一把水到臉上,然后從身上拿出兩條手鏈仔細看看。 一條寶光流轉,上面嵌著的祖母綠,幽幽如碧水精魂。另一條看去精華內斂,摸上去,卻既似潤膩如玉,又寒冷似冰。 后一條是夜帝的明犀鏈,而前一條是安東尼奧的祖母綠鉆石鏈。逐水怔怔的瞪著它們,心里想到的卻是偷鉆石鏈時的間不容發。 有時候,她實在也不了解自己,好像血管里天生流淌著了不安分愛冒險的血液。按理說,打倒安東尼奧時,她已被逼的歇斯底里,幾近崩潰,可是在那同時,她卻還是一把捋下了安東尼奧的手鏈。黑夜帝王哪怕早回頭一秒鐘,也會被他逮個正著。一方面怕的要死,一方面卻像是在享受那刺激的危險感……唉……自己倒底是想要怎么樣??! 飛機上傳來要著陸的廣播,逐水不遑多想,收好東西,回到了座位上。 甫下飛機,一股熱流就迎面襲來,逐水頓時有了中暑的感覺。趙雷也忍不住大聲道,“天吶,這地方現在就這么熱,到夏天可怎么辦呀?” 逐水搖搖頭,“好在我們不用待到夏天?!?/br>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出口,趙雷忽然指著一邊的墻壁道,“小水你看,那邊那個廣告,好像現在很流行的塔羅牌??!” 逐水轉過頭去,那里是放大數倍的毀滅之塔——和黑夜帝王的塔羅牌一樣的構圖,下面卻用詭異的金色字母寫著:THE GAME IS NOT OVER! 游戲還遠沒有結束…… 逐水瞳孔收縮,唇卻緊緊抿了起來: 夜帝梵天重,有本事就來抓我吧! (卷一:夜魅噬色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