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早逝原配的女兒 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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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玲玲看閔玉儀說得差不離了,上去勸:“閔女士,您說您一個達美的高管,怎么就耽于小情小愛之中?而且把藺老先生也看成跟你一樣整日想著男男女女那點破事兒的人?!?/br> 莊玲玲看閔玉儀是個妖精,閔玉儀何嘗看莊玲玲不是個妖精?小妖精把容遠給勾得死死地,要他往東絕不往西,要是沒這個小妖精,阿遠肯定聽她的話。轉念要是聽自己的話,真的回去認了藺家一家子,到現在她指不定腸子都悔青了。罷了!罷了1現在也很好!左右不過是想要出當年那一口氣,現在看藺家這么落魄,也就釋然了。 “不是想認血脈,是想干什么?” 莊玲玲滿臉嚴肅,一本正經:“藺老先生的意思是,看在同是炎黃子孫的份兒上?!?/br> 閔玉儀:??? “閔女士,這就叫格局!你就缺了點格局?!鼻f玲玲十分惋惜地搖頭看閔玉儀。 聽見這話,站在后面的許暉差點憋不住,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莊緯文勾住許暉,敲著他的肩,要憋出內傷了。 顧常思實在忍不住臉上掛著笑,伸手捏住莊玲玲的臉:“走了,我肚子餓了?!?/br> “藺老先生,先吃飯?!比葸h過來讓他們不要光站著了。 一起去餐廳,莊玲玲和容遠取了吃食,跟王家和喬家父子坐一起。 看著愁眉不展的王老先生,莊玲玲笑著說:“早上進會議室之前,阿遠接到一個電話。我想王爺爺聽了之后,應該會高興?!?/br> 王老先生看向容遠,容遠說:“王爺爺,以內地開放之態勢,必然會有大量船運業務,我跟考夫曼先生已經談過了,內地一下子投資不了這么多的船,我們可以采取租賃的方式,把部分船給租出去,等于就有了內地的長期業務。而不是自己獨立經營業務,因為有長期的穩定的收入來源,就會讓你們的債權人有信心。王爺爺,不知道你同不同意這個做法?” 王老先生一下子感覺心內松了下來:“玲玲,小遠,謝謝你們!” “爺爺說哪里話來?這一切不是爺爺自己種的因才有這個果嗎?”莊玲玲看向容遠,“要不是您讓領導記得,阿遠給蔣老師打了電話,只是一個構想,蔣老師也未必會第一時間去匯報呀!” 自己固然當年曾經與喬老先生一起幫助封閉中的內地,可若是沒有孩子們想這個方法,并且有這條路,也是枉然:“小遠,大恩不言謝了!” “我跟老師提議之后,老師立馬就跟領導匯報,領導也說,內地現在資金緊張,買船是沒辦法的,但是能幫愛國商人一定要幫的,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如果你同意,下午我們就把這個消息給公布了,有了內地業務托底,您肯定能拉來資金?!?/br> 王老先生點頭:“就這么辦?!?/br> 喬老先生哈哈笑:“王老,怎么樣,晚上我們好好來一把梭。哈?!?/br> “來一把!”王老先生舉杯,他們一桌碰杯。 藺家祖孫三人見他們這里聊得高興,心頭更是忐忑。 王家的規模要比藺家大,而且容遠和莊玲玲之前早就跟來賓介紹過,吃過飯來賓們抽煙休息的時候,跟王家父子交談的不少。 莊玲玲和容遠也被羅賓叫過去,跟中東和美國的商人聊,畢竟他們是zt的大客戶。 藺家祖孫三人著急沒辦法跟莊玲玲和容遠聊,王老先生高興地拍著莊雄的肩:“老弟??!等回去,我要專門請你們幾位一起吃個飯?!?/br> “千萬不能有美女相陪,我跟你說……”莊雄把昨夜的事兒給莊玲玲抖露出來。 小王先生笑:“哈哈,知道知道,叫小遠吃飯,清一色男人作陪?!?/br> 藺家祖孫好不容易熬到一點半,莊玲玲端了咖啡,坐在座位上,容遠站在前面:“大家下午好,中午的時候,都說晚上要去賭場,我先預祝大家今天運氣好到爆?!?/br> “小遠,今天你要陪老頭子去玩一把?!蓖趵舷壬χf。 “王爺爺相邀,怎敢不從?”容遠點頭,他說,“現在我來回答,為什么航運這樣一個行業值得我們現在投入,拿遠航集團目前的財務狀況和未來業務狀況來舉例?!?/br> 容遠給大家派發了資料之后,說:“我們跟王老先生聊了一下……” 容遠順帶把內地的航運市場給了一個預估。 聽到這里藺家祖孫冷汗直流,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出去,意味著什么?原本大家分食內地市場,現在因為王家把船租給內地的遠洋公司,不僅是租船,而且是租船員和服務的方式,這樣的話,內地航運市場的份額會被內地的遠洋公司自己給吃掉。王家等于間接拿到了大的市場份額,是利好,但是對他們卻是雪上加霜。市場得到這個消息,會更快拋售弘熙的股票。 藺老爺子沒想到莊玲玲和容遠會給王家出這么一個主意,如果這個主意給自家,自家的困局立馬解除,現在卻是給了別人家。是嫌他沒死,想要氣死他嗎? 藺老爺子看向莊玲玲:“玲玲,我們家自問可能做事偏激,但是對阿遠,從第一次見面,到每一次見面,從未看輕,你們不愿意認,我們依然把你們當成晚輩。從未計較過你們的多次冒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我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來這樣的場合,出這樣的丑?” 莊玲玲站起來:“藺老爺子,所謂從未看輕,剛才閔玉儀女士已經解釋清楚了,我不與你爭辯。倒是我們倆從第一次跟你們見面,我一直在提醒你們,相對王爺爺那里,我們和他認識不久,都沒有詳談過。你那里我已經給過多少次警告了?弘熙有今天?我和容遠可曾落井下石?既然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我今日讓你來出丑?豈不是枉做小人?” 藺老爺子被小姑娘的氣勢給鎮住,莊玲玲搖頭輕嘆:“我邀請你來之后,臨時和阿遠,一起分析了弘熙當前的狀態,盡可能地為你們想辦法。但是,我們不可能把給王老先生的方案給弘熙用吧?我想問一句,弘熙有遠航積累的善緣嗎?佛家說因果,你未曾付出,憑什么要平白的回報呢?” 莊玲玲拿起手里的資料本:“現在,我立刻給你展示我們對弘熙的分析,和給你們的建議,聽不聽隨意。不過今天之后,我也算是為你們盡了同是炎黃子孫的情分了。以后不要再相詢了!” 如果是往常,藺家祖孫哪里能夠承受這樣的屈辱,早就甩袖走了,今日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強行忍住,坐在這里。 容遠把一塊白板擦干凈,莊玲玲說:“所有數據都是你們遞交給證券交易會的公開數據?!?/br> 莊玲玲快速地將數據寫在白板上,轉身問藺嘉旭:“藺嘉旭先生,請確認你們的公開數據,是否正確?!?/br> 藺嘉旭對自家的數據當然熟悉,因為這個數據是他授意下做出來的。 莊玲玲用紅筆開始圈出來:“我們來聊聊這個數據……” 面對莊玲玲的質問,藺嘉旭造出來的財務數據,簡直不堪一擊,如同被人一把扯掉了遮羞布,祖孫三人臉面全無。 “所以,藺老先生,不算王家的善緣。弘熙這樣的情況,我們怎么給你出那樣的方案?”莊玲玲把上面的垃圾全部擦了,“我們針對弘熙估計了一個數據,你們看一下?!?/br> 藺嘉旭眼睜睜地看著莊玲玲一個一個給他寫下來,她的數據與實際情況非常接近。 莊玲玲放下筆:“去年年底,我跟你說,那是最后的機會。你還是不聽??!” 這樣的造假,被公開場合拿來說事,藺嘉旭背上全是汗,總得有人進去,不是他進,就是他爹進。 藺老爺子發現這次來了,比不來還不好,這個時候他也怕了:“玲玲,你是說要幫忙的呀!” “兩個億。這個爛攤子我們倆收下。算是夠幫忙了吧?”莊玲玲問藺老爺子,“不要說什么股份送給我們,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盤。讓容遠接盤之后,依舊你們經營,度過危機之后,又會在外說,要不是有血緣,你們怎么可能將這么多的股份直接給容遠,到時候不明事理的人,跟著逼容遠認回你們。那時候公司還是藺家的,容遠也回去了。一箭雙雕??!” 基于以上的數據,兩個億給的算是真的已經夠客氣了。這不是藺家祖孫三人的目的,畢竟對外雖然風聲不斷,但是因為數據在那里,如果真的賣,賣四五個億還是可以的。要是真的報價了,人家進來財務審核,所有的問題都會爆出,必然會? 所以他們要的是容遠進公司,以子孫的名義轉讓股份,到時候容遠騎虎難下,調動資源,最終可以瞞天過?!,F在莊玲玲提出兩個億收購,對市場來說是低價收購,勢必市場有疑問,最后還是會爆出問題。 “你們的半年報還沒出,這次修正數據,一次性將雷爆出。同時我們宣布收購方案。你們會因為主動修正數據,并且后續有人接盤,而且接盤的人是我們,有一定的市場號召力,最后會影響比較小。這樣的話,即便是坐牢,時間也有限?!鼻f玲玲看向藺老爺子,“別把市場上的人想得太笨,我們能看出來,自然也有其他人能看出來?!?/br> 喬老先生對藺老爺子說:“玲玲和容遠也算是以德報怨了,做到仁至義盡了。藺老先生,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 第228章 藺家三人臉上表情各異,眼前一大半華人一小半洋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們數據造假被莊玲玲扒開,很快就會傳導到市場上。 他們原來的想法就是一天拖著一天,唯一的希望就是容遠肯收弘熙的股權。 “我所謂的看在同是炎黃子孫的份兒上,也是因為弘熙的眾多債權人是華人,如果你們破產,他們也會被拖累。你們的財務狀況糟糕透頂,數據造假,行業整體不行的情況下,你知道的,你們就算想賣也很難找到買主?!鼻f玲玲看著藺老爺子,“老先生,不管你承不承我這個情。我是真幫忙了!你們好好考慮,要是考慮好了,想賣的話,跟阿遠溝通?!?/br> 那么多債權人,其實心里大多明鏡兒似的,弘熙已經爛到什么程度了。如果聽見莊玲玲和容遠愿意收購弘熙,肯定是在絕境中看到一道曙光。定然會逼著他們賣。 “說到債務,linda,剛才你在說墨西哥的問題,墨西哥已經快速發展了這么多年,去年以超過8%的經濟增速,你認為會有很大的問題?” “以下是個人看法,應該說整個拉美地區,都在債務危機的爆發邊緣。這個跟之前美聯儲寬松的貨幣政策和現在驟然收緊的貨幣政策相關,也是他們這些年低儲蓄高杠桿的發展路徑導致的嚴重矛盾,到了爆發邊緣……” 這下談話的內容從弘熙轉到地區危機,總體還是沒有脫離債務和杠桿,這兩樣藺家三人最不想聽見,那些國家尚且如此,更何況他們這種一家企業呢? 這次聚會的信息量很大,可能對未來的看法,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看法不同,但是難得有這么多詳實的資料支撐,中東那位對內地生意很感興趣,他認為未來內地是原油需求大戶,他有意向往王家投入資金。這個就讓他們自己談了,莊玲玲牽線搭橋已經完成。 藺家祖孫三人回去的時候不是滋味兒,這種復雜真的很難說清。 本來已經是絕境,來這里不過是求一線生機。這個生機又是個死局,現在已經不用考慮面子了,市場說莊玲玲目光如炬,說他們聽不得忠言這種話早已經聽麻木了。當前考慮的是,誰來為這個局面負責?爹還是兒子? 走到到達口,財經記者早就已經等候在接機處,長槍短炮:“藺金生先生,此次美國之行是否有好消息?” “無可奉告?!碧A金生說了一句,一家三口匆匆坐進車子,駛離機場。 王家的航班晚了半日,畢竟他們要跟相關的投資者進一步聊,一樣出機場,王老先生面帶笑容:“此次美國之行收獲頗豐,感謝莊小姐和容先生的全力支持,具體情況,有確定性消息之后發布?!?/br> 兩家是同行,從財報數據上來說,王家還更難看些,給出的消息卻截然不同。 市場多么敏銳,弘熙股價下跌,遠航的股價上漲。 陳雅茹是從電視上得知藺嘉旭從美國回來,回來三天了,他連個電話都沒有,孩子都不想看了嗎? 打電話去藺家二房別墅,接電話的傭人說:“陳小姐,二少爺現在很忙,沒空,請你不要打電話來了?!?/br> 等了白天又打電話去他的辦公室,秘書說:“藺生在開會?!?/br> “開會開會,都已經回來幾天了?我早就知道,莊玲玲那種人會給你們好處?做夢!”陳雅茹怒吼。 又不是正兒八經的太太,一個養在外頭的二奶,也敢這樣? 秘書敲門進去,藺嘉旭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椅里。 從美國回來,他們一家子就在無休止的爭吵之中,王家發布的每一條消息都是催命符,8月31日是半年報最后的期限,發布修正數據,必須要有人負責。 市場已經喧囂塵上,小道消息也圈子里流傳,有提前知道消息的債權人,一個個過來勸他們:“數據真的是那樣的話,人家開兩個億收購已經是夠仁義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剛剛一家子已經決定了。大房當然不可能為這一切負責,而藺金生執掌弘熙多年,一直是弘熙的董事會主席,他還年輕,如果進去的話,五年之后,出來還有機會。 年輕?看著窗玻璃上的自己,雙鬢斑白,眼角有皺紋,他真的年輕嗎? “藺先生,陳雅茹小姐給您瘋狂打電話。您?” “接進來!” 陳雅茹終于打通了藺嘉旭的電話,她哭著:“嘉旭,我從電視上看見你們公司不行了,我就知道莊玲玲叫你們過去沒安好心……” 聽著陳雅茹的話,藺嘉旭想起孩子的笑顏,讓孩子跟著這么一個媽?會怎么樣?可要是帶回家交給他爸媽?不行!他想到了爺爺。 “雅茹,明天一起出海放松一下?!?/br> “哦哦!”聽見男人還愿意帶她出去玩,陳雅茹放心了:“沒事對嗎?” “對,明天就我們倆出去。孩子我放家里,讓爺爺看看?!?/br> “好!” 第二天一早,藺家派車過來把孩子接了過去,藺嘉旭帶著陳雅茹坐游艇出海,陳雅茹十來個月的恢復,身材已經恢復到當初的模樣,甚至因為哺乳,上圍更加豐潤。男人都是依舊迷戀她,兩人在游艇上放縱。 直到天黑,藺嘉旭送她回到家里,下車前,她還叫了聲:“親愛的,喜歡你!” 藺嘉旭看著她進去,抽出一支雪茄點燃,一口接一口抽起來,抽完一支煙,開車離開。 陳雅茹回到家里,發現家里沒有燈光,菲傭和孩子都沒回來,她有些意外,可能老太爺喜歡孩子吧?要不明天去接? 陳雅茹洗了澡躺在床上,打開電視,她終究是關心自家金主的情況,看見藺嘉旭投案的消息。 弘熙今天發布半年報大幅度修正數據,藺嘉旭自動投案。 這個時候她才慌神,拿起電話打給藺家,二太太說:“陳小姐,嘉旭即將面臨最低五年的刑期??紤]到你沒有收入來源,孩子決定我們來撫養。明天律師會上門,跟你詳談方案?!?/br> “那是我的孩子……”陳雅茹瘋了一樣大叫,電話已經掛斷。 陳雅茹再叫也沒用了,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枯坐在那里,電視機播報娛樂新聞,有狗仔采訪董玉蓮:“董小姐,您對藺嘉旭先生數據造假有什么看法?” “我和藺先生已經分手好久啦!他的事情冇知啦!”